厲憬珩這句話落下之後,就抬腳上了樓。


    臥室門口,他突然頓住了腳步,眸低全是猶豫的神色,因為想起了當初的一個月之約。


    雖然說現在情況特殊,但以他對陸輕歌的了解,她對看見他應該並沒有多大的期待。


    不過當下的情況,他不可能置之不理。


    隻是……會有些擔心遭到她更為深刻的厭惡和反感,這樣一來,他大半個月的等待和忍耐將會前功盡棄。


    厲憬珩很少有這樣的猶豫和不自信。


    然而再糾結,他還是選擇了推門而入。


    男人進去的時候,陸輕歌還維持著聶詩音離開時候的樣子,雙眼閉著,整個人處在一種緊繃的狀態,看她躺著的姿勢就很容易分辨。


    厲憬珩一步一步走到了她旁邊,盯著她看了會兒,才溫聲開口:“歌兒……”


    男人話音剛落下,陸輕歌幾乎瞬間就睜開眼眼睛。


    她偏頭,準確無誤地對上了厲憬珩的視線。


    那一瞬間——


    女人隱沒了半周的眼淚一毫無預料地掉了下來,但情緒卻比之前更甚,因為除了掉眼淚,她還控製不住地發出抽泣的聲音,連帶著渾身顫抖的反應。


    其實從他進去的時候,陸輕歌就已經感覺到了一點不一樣,但是她不想睜眼麵對,但男人聲音響起的那一刻,她已經完全控製不住了,直到最後看見他,情緒再也遏製不住地爆發……


    她沒有和厲憬珩說話,沒有謾罵沒有指責,更沒有給他一個事實真相。


    她隻是轉過身背對著男人,把自己的哭聲壓的越來越低,並努力地克製著自己忍不住顫抖的身體。


    陸輕歌……咬著牙在忍。


    這樣的狀況讓厲憬珩茫然,他甚至不知道自己到底要不要開口安慰些什麽?


    還是說……安慰隻會顯得更加捉襟見肘?!


    男人薄唇幾度張合,才終於下定決心稍稍俯下身去,以一種安慰的姿態握住了她的肩膀:“會過去的,別太難過,嗯?”


    陸輕歌手臂抬起,拒開了他,帶著濃濃的鼻音道:“你出去,別再出現在我麵前。”


    “歌兒,我擔心你。”


    她克製著自己,盡量平和的開口:“再也沒有誰的擔心比你的更多餘了。”


    這句話落下之後,換來的是男人的沉默。


    陸輕歌深唿吸,語氣不由得重了幾分:“你走吧,我死不了!”


    這個時候,厲憬珩自然不會再開口和她理論什麽,但是他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陸輕歌雖然背對著男人,但沒有一丁點的腳步聲代表了什麽,不言而喻。


    她突然從床上坐了起來,抬手抹去眼淚之後,掀開被子下床走到門口打開了臥室的門,冷聲道:“出去。”


    這是對著誰說的再清楚不過了。


    厲憬珩還是抬腳走了過去,走到玄關處的時候,他看了一眼女人滿是淚痕的臉,眸低掠過心疼如斯的情緒。


    然後腳步就這麽頓住了。


    陸輕歌偏頭看著外麵,再次冷聲開口:“出去。”


    男人抬腳,出了臥室門,就沒再動了。


    陸輕歌,“……”


    她微微仰臉,控製住那些想要奪眶而出的眼淚,然後抬手拽著厲憬珩,也不看他,直接快步往樓下走去。


    經過聶詩音和江承禦的時候,陸輕歌也沒有偏頭去看,她直接把厲憬珩拉到了玄關處,然後抬手打開了門,又把他推了出去。


    厲憬珩任由她的動作。


    直到……他徹底出去。


    陸輕歌用有些濕潤的眼睛看著男人,涼涼地警告:“厲憬珩,從今天開始,你不要再踏進這棟別墅半步,否則,我就撞死在你麵前。”


    她話音落下之後,緊接著是“啪”地一聲,門被摔上了!


    沒有人看得到門外的男人是怎麽樣的表情……和心情。


    陸輕歌折迴別墅的時候,走到了沙發處。


    江承禦和聶詩音已經站了起來。


    陸輕歌的視線從江承禦身上掠過,最後落在了聶詩音臉上,她暫時沒說話,但整個人看上去又像是有話要說。


    似乎……在醞釀著要怎麽對兩個人開口。


    聶詩音許是看了剛才她對厲憬珩的態度,不免有些心虛。


    她往陸輕歌身邊走了兩步,拉起了她的手:“歌兒,我不該把厲憬珩找來,對不起。”


    陸輕歌抿唇,看著她認真地搖了搖頭:“沒有,他的確該來。”


    聶詩音不懂她話裏的意思,輕歎一聲也不知道該再說些什麽。


    她失去過親人,所以比誰都懂她的感受。


    陪伴遠比言語上的安慰更重要。


    陸輕歌很快看向了江承禦,她鬆開了聶詩音的手,直接彎身向江承禦鞠了一躬,紅唇張合:“江先生,謝謝這段時間以來你對我的幫助,我知道你是看在詩音的麵子上,但還是謝謝。”


    江承禦輕咳一聲,微微挑眉看了聶詩音一眼,然後勉強露出幾分笑容,對著陸輕歌道:“不會。”


    她抿唇,對上他的視線:“我已經沒事了,江先生可以去忙自己的事情。”


    男人煞有介事地點點頭:“那好,我先走了。”


    語罷,他對著聶詩音擺了擺手,然後又指了指玄關處,抬腳離開了。


    他走之後,聶詩音又拉著陸輕歌在沙發上坐了下來:“歌兒,你還好嗎?”


    陸輕歌平複了唿吸,低著頭淡聲開口:“沒有太差。”


    話音落下之後,她又喃喃道:“看見厲憬珩的一瞬間,我就覺得自己該清醒了,所以才說他的確該來。”


    聶詩音皺眉:“看得出來,他還是很關心你的。”


    女人再次掀起眼皮,對上聶詩音的視線:“你知道我養父為什麽會死嗎?”


    雖然說厲憬珩查了,但是查的隻是個表象,並沒有原因。


    所以聶詩音搖了搖頭。


    陸輕歌扯唇:“四年前我受槍傷救了的那個人是厲憬珩,當時的綁架案主犯叫孫明誠,他在監獄裏主動承認,是因為知道陸牧是我養父,才在他刑滿釋放的前一晚,動手殺了他。”


    聶詩音,“……”


    她徹底愣住了,震驚之色溢於言表。


    陸輕歌又自嘲半道:“我因為多管閑事,不但自己中了一槍,還害的我養父送了命。你說厲憬珩是不是我的災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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