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話音落下之後,聽到電話那端的男人冷嘲了一句:“嗬,厲太太可真是迫不及待。”


    “對,我迫不及待,所以你身份證帶了嗎?”


    “帶了,過來吧。”


    厲憬珩落下這五個字之後,直接掛斷了電話。


    陸輕歌聽著電話裏傳來的嘟嘟嘟的聲音,略微皺了下眉。


    ……


    君玥酒店。


    陸輕歌到的時候,厲憬珩已經吃完早餐了,他在大堂的沙發上坐著休息,麵前放著一杯咖啡。


    她站在他旁邊:“厲先生,走吧,去民政局。”


    “等我喝完這杯咖啡。”


    陸輕歌,“……”


    大概是清楚這男人是什麽秉性,陸輕歌也沒有說什麽,直接在他對麵的沙發上坐下了,然後拿著手機開始刷微博,全程對那男人都是漠然加無視。


    其實她現在完全沒有什麽心思去看微博,隻是為了不去看那男人又不顯得尷尬找點事做。


    十分鍾後,厲憬珩主動開口:“走吧。”


    “哦。”


    她很快站了起來。


    這一次,厲憬珩很自覺走在了前麵,她跟在他後麵,兩個人一起出了酒店。


    保時捷車旁,陸輕歌直接朝駕駛座走了過去,厲憬珩也很自覺的上了副駕駛。


    去民政局的路上,男人偏頭一直盯著她看,豪不避諱,正大光明的很。


    看得陸輕歌渾身不自在,直到一個紅綠燈路口,她轉頭對上男人的視線:“還沒看夠?”


    “嗯,辦了離婚證,不知道什麽時候才能見到你。”


    “最好永遠不。”


    厲憬珩自嘲般笑了下,薄唇張合道:“其實仔細想想,你為什麽一定要和我離婚?從半年前你在餐桌上突然發火到現在,我都不知道自己究竟錯哪了,就因為那個被掛斷的電話麽?可厲太太你實在是不像會小題大做的人。”


    小題大做?!


    她頓時覺得火冒三丈!


    但她什麽都沒說,冷嗤一聲後收迴了視線。


    綠燈了,車子繼續往前行駛。


    男人看著她方才臉色的變化,隱隱覺得自己當初掛的那個電話可能對她來說……很重要?!


    ……


    民政局外。


    厲憬珩腳步頓住,他雙手放入西褲的口袋中,看著站在自己身邊的女人:“歌兒,我記得我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次見麵,就是在這裏。”


    她動了動嘴角:“是啊,那天我從上午九點等你等到下午兩點。”


    厲憬珩,“……”


    這一刻他突然覺得,自己真挺不會說話的。


    男人抬手按了按自己的眉心,對著她開口道:“進去吧。”


    ……


    辦離婚證的過程說快也挺快的。


    兩個人從進去再出來,花了一個小時不到的時間。


    陸輕歌出來之後,直接闊步朝自己的車旁走去,厲憬珩跟上。


    就在男人準備上車的時候,陸輕歌擋在副駕駛車門旁,皺眉看著她:“厲先生,你想去哪找司機來接你吧。”


    他也沒死皮賴臉地要求她必須送他什麽的,隻是壓著聲音問了句:“你去哪?”


    陸輕歌打量著男人的神色,看著他一臉舍不得的樣子,心裏已經沒了任何波瀾,隻是冷聲開口:“我去哪是我的自由。”


    男人點了點頭,有些無奈,還有些……不甘。


    因為他一直站在那裏沒有要躲開的意思,陸輕歌為了避免他直接在她轉身去駕駛座開車的時候他上車,所以就一直堵在副駕駛旁。


    隻不過她的臉,已經別了過去,沒有再看他。


    厲憬珩站了好久,最後還是忍不住問了句:“歌兒,今晚你還會去海灣別苑嗎?”


    她答的果斷而決絕:“不會,我東西都已經搬走了。”


    聞言,男人臉色立刻變了,蹙眉道:“這麽快?”


    她抿唇道:“要收拾的東西本來也沒多少。”


    厲憬珩看麵前的女人連看都不看他一眼,隻覺得不適感越來越濃。


    他抬手捏住女人的下巴,將她的臉扭了過來,逼著她和自己對視。


    陸輕歌下意識要抬手去製止他的動作,但男人先她一步直接上前把她壓在了車身上。


    她臉色瞬間變得更差了,瞪著他問:“你還想幹什麽?”


    厲憬珩鬆開了她的下巴,指腹撩過她的頭發別至耳後,陸輕歌扭頭避了一下,但還是被男人得逞了。


    他收迴手,緩緩靠近她,低沉性感的嗓音在她耳邊響起:“歌兒,我是真的……舍不得你。”


    倏爾,陸輕歌感覺心髒突然動了下。


    她無比排斥這樣的感覺,直接抬手推開了男人:“我走了。”


    說完之後,她跑到了駕駛座那旁上了車,係安全帶的同時平複著唿吸,並努力讓自己看上去是一副不為所動的樣子。


    陸輕歌發動車子的時候,厲憬珩還站在原地沒動,她降下車窗:“厲總,你不想在離婚當天就出車禍的話,麻煩靠邊站一下。”


    男人透過車窗盯著女人的臉蛋,最後無奈地點了點頭,讓開了。


    他一直看著車子行駛的方向,直到……那輛車徹底消失在視線中。


    厲憬珩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交代道:“太太剛從民政局離開,車往北邊的方向開著,你跟上看她去了哪,直到發現她的住處。”


    “厲總,那您怎麽迴去?”


    他道:“你跟著太太,不用管我的事。”


    “好的。”


    電話掛斷之後,厲憬珩給蕭碩打了個電話,讓他過來接他。


    等人的過程中,他就那麽看著手裏拿著的離婚證,抬手按著眉心,煩躁的不行。


    ……


    陸輕歌去了北郊監獄。


    陸牧很快就要刑滿釋放了,這應該算是刑滿釋放後的最後一次探視。


    她和陸牧說了自己離婚的事情和去美國的打算,陸牧對去美國這件事情沒有什麽意見,基本上是完全讚同。


    但……陸輕歌看出來,她離婚的事情讓他心底產生了內疚,即便……她說了很多離婚的理由都和他無關。


    臨走之前,陸輕歌看著陸牧,笑的一臉溫和:“爸,忘了告訴你,我過生日的時候姑姑給我送了一棟房子,是我小時候住的家,等你出獄了,我們一起搬過去住。”


    陸牧搖搖頭,笑著拒絕了:“我怕是住不慣那種大房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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