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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陸輕歌瞳孔驟然縮了幾分,聽蘇鬱的話,她好像早就計劃好了一切,女人皺眉問了句:“所以,你想怎麽樣?”


    “我想告訴你一些一直困擾你的問題。”


    聞言,陸輕歌反倒是平靜了。


    她淡聲開口,她眼珠動了動,紅唇張合:“你指的是什麽?”


    “比如……當初孩子的事情,我到底有沒有參與,再比如,你覺得憬珩私下有沒有和我聯係過,又或者……你流產之後身體產生的變化。”


    孩子……


    從蘇鬱口中聽到這兩個字,陸輕歌眸光不由得動了幾分:“所以呢,這些問題告訴我之後你想幹什麽?”


    “我的目的並不難猜,隻有一個,你和憬珩離婚?”


    陸輕歌笑了,真是連說話都懶得說了。


    蘇鬱又道:“他不愛你,陸小姐也沒有必要在他身上浪費時間。”


    陸輕歌扯了扯唇,嗓音清冷:“蘇鬱,我可以明確地告訴你,就算我和他離了婚,她再娶的人也不會是你,厲家怎麽會容得下你這樣的女人?!”


    通話安靜了幾秒鍾,蘇鬱的聲音才再次響了起來:“那就是我要操心的事情了。”


    陸輕歌波瀾不驚,也沒有再和她廢話。


    她收了視線,眼神落在綁匪身後的工廠車間內,看著麵前一塌糊塗的雜亂差,腦袋突然放空。


    電話裏,蘇鬱的聲音很快又響了起來:“陸輕歌,你的孩子,其實是我害死的,你喝的那杯茶裏,我讓蘇悅買的是藥性最強的流產藥,實話告訴你,就算當時你沒有主動喝下去,蘇悅也會給你灌下去。”


    陸輕歌臉色霎時蒼白了幾分。


    她想過孩子的事情和蘇鬱有關,但是沒有想到蘇鬱在算計之前,原來是懷著一顆這麽狠毒的心。


    女人眼神裏充斥著痛惜和後悔。


    這一刻,那些被時間壓下去的傷痛好像瞬間爆裂,在她的身體裏亂竄著,卻始終找不到一個突破口。


    她隻覺,全身的神經都在這一刻失去了知覺。


    陸輕歌忍不住想——


    如果早知道,她一定不會為了向厲憬珩證明自己的清白就去找蘇鬱和蘇悅,那樣的話,她的孩子也不會有事……


    她想著這些的時候,那邊傳來的是蘇鬱得意的聲音:“陸小姐,你現在是什麽心情,是不是恨死我了?”


    陸輕歌眼神冷到了極致。


    她並不像讓蘇鬱從她的聲音中聽出一點點的痛惜和不甘,後悔或無奈,強忍著反問:“你也配讓我恨?”


    迴應她的是蘇鬱刺耳的笑聲。


    很快,她開口了:“我不配又怎麽樣呢?哦,對了,還有一件事情不知道憬珩有沒有告訴你,你流產之後,醫生和憬珩說你身體狀況的時候我不小心聽見了一句話,你有沒有興趣聽?”


    陸輕歌發現她真的是沒有一點耐心聽蘇鬱廢話。


    “蘇鬱,你想幹什麽直接點,磨磨唧唧有意思嗎?”


    “既然如此,那我就直接告訴你好了,醫生說你子宮內膜損傷,導致輸卵管閉塞,基本上可以斷定,你這輩子都不會再懷孕了。”


    流產本來就是很危險的一件事情,終身不孕是其中之一。


    但陸輕歌沒想到這麽慘的事情就那麽降臨到了她身上。


    終身不孕嗎?


    也好,讓她長長記性。


    偌大的廢棄工廠,現在死一般的寂靜。


    沒有人說話。


    綁匪像是沒有人情的機器,一臉冷漠地拿著那部陸輕歌和蘇鬱通話的手機,沒有隻言片語。


    或者,即便說什麽了,也不會是陸輕歌想聽的話。


    安靜了沒多大會兒,蘇鬱的聲音就又響了起來:“陸小姐,怎麽不說話?”


    “你想聽什麽?”


    “要和憬珩離婚嗎?”


    她終於克製不住冷靜,提高語調反問了一句:“你算什麽東西我要告訴你?”


    蘇鬱冷笑,開口喊了一個她從來沒有聽過的名字:“阿海——”


    她話音落下的時候,拿著手機的那個綁匪開口了:“在,蘇小姐,您說……”


    蘇鬱發話:“把陸輕歌的衣服脫了,給我拍她的豔照。”


    “這……我們這邊沒有女人,合適嗎?”


    “陸小姐長得貌美如花,免費給你們看看怎麽不合適了?”


    阿海看了陸輕歌一眼,有些為難地對著電話那端道:“蘇小姐,不如,差不多拍張狼狽的照片算了,脫衣服這樣的事情太低俗了,而且,道上有道上的規矩,毀女人名譽這種事弟兄們從來沒幹過。”


    “好,現在拍她的照片給我發過來,過會兒你們再做其他的事。”


    阿海照做了。


    陸輕歌衣服被扯開的時候,女人的眼淚無聲地話落。


    雖然,她身上的重點部分都被遮擋的嚴嚴實實的,但是這種屈辱卻是身為女人一輩子都忘不掉的記憶。


    綁匪揉亂了她的頭發,快門一聲聲地按下,拍攝的照片很快給蘇鬱發了過去。


    這個過程她都沒有發出任何的聲音,掙紮或是叫喊。


    但她心裏有個聲音無比清晰,蘇鬱今天怎麽對她的,她都收著,但有朝一日,一定會讓她加倍償還!


    蘇鬱收到照片的時候,似乎很滿意,電話裏傳來的是她得意的笑聲:“陸輕歌,你知道嗎,我現在不住之前的那個公寓了,憬珩又給我買了一棟新房子,裏麵配置的都是最頂級奢華的家具,我當時說還他錢來著,但是被他拒絕了。”


    嗬——


    陸輕歌在心裏冷嗤。


    她被繩子勒著的雙手死死攥著,指甲陷入掌心,手指的骨頭幾乎都因為握得過緊而顫抖著。


    蘇鬱的聲音沒完沒了:“陸輕歌,看到你麵前的電腦監控畫麵了嗎,待會兒我就會像你證明,在你和我之間,憬珩他到底願意選擇誰。”


    選誰呢?


    這個問題對她陸輕歌來說早就不再重要了。


    “陸輕歌,你和憬珩離婚,我拿到的照片會全部刪除,否則,全海城都會看見你最狼狽的時候是一種什麽樣的姿態。”


    照片……


    全海城?!


    她不能讓蘇鬱這麽做。


    陸輕歌終於找迴了自己的聲音:“你放心,我會和厲憬珩離婚,但我也提醒你,你如果敢泄露照片,我會在離婚之前先和你同歸於盡,你應該不至於愚蠢到覺得我不能拿你怎麽樣吧?”


    說到這裏,她冷笑了一聲:“我不怕麻煩地提醒你,我和厲憬珩的婚姻,是他父親親自促成的,你如果不怕死,就隨便處理那些照片吧。”


    蘇鬱再開口的時候聲音裏明顯有些沒有底氣:“我隻要你離婚,你如果乖乖離婚了,照片我會全部處理幹淨。”


    “好,我今年十一月份會和厲憬珩離婚,當初和他父親簽的一年合同,合同到期,婚姻作廢。”


    “我等著。”


    蘇鬱落下這三個字之後,又叫了阿海一聲,然後開**代道:“阿海,讓陸輕歌看著監控畫麵,我待會兒上去,醫院這邊的事情結束之後,找一個從來沒嚐過女人是什麽滋味的兄弟,強了陸輕歌,酬金翻三倍,不……五倍。”


    聽到這話,陸輕歌冷嗤,她沒有開口說一句求饒的話。


    阿海在爭取了那幾個兄弟的意見之後,同意了。


    五倍酬金,這票幹完夠他們金盆洗手了。


    ……


    醫院,蘇鬱直接上了樓頂。


    她選了個最危險的地方,站了上去。


    醫院這種地方,來往的人本來就多,樓頂那個長發飄飄的女人站成絕望的姿態,很快吸引了大部分人的注意。


    民警收到消息後也匆匆趕來,疏散人群之後開始在醫院下麵大麵積準備。


    ……


    彼時,厲憬珩正在厲氏上班。


    他接到醫院護士的電話,說蘇鬱要跳樓,臉色霎時變了幾分,很快趕了過去。


    ……


    海城中心醫院樓頂。


    厲憬珩上來的時候,看見蘇鬱還在那裏站著,滿臉絕望。


    他濃眉瞬間皺了起來,看著蘇鬱開口了:“蘇鬱,你幹什麽?”


    “憬珩,我就想問問你,你到底相信不相信,我是為了救你才被那個歹徒刺了一刀?”


    男人麵色僵硬。


    蘇鬱站的地方其實距離他有些遠,所以他看不太清楚她的表情,但通過那失望和無力的語氣可以大致判斷出,她是怎樣的心情。


    對厲憬珩來說,雖然對蘇鬱沒有心動沒有喜歡,但畢竟是陪在自己身邊多年的女人。


    這一瞬間,他心底不可避免地生出幾分緊張:“有話下來好好說,你站在那麽危險的地方幹什麽?”


    蘇鬱開始哭了。


    斷斷續續的哭聲傳出來,聽得人煩躁。


    她說話的聲音更是帶著哭腔:“憬珩,三年前我為了救你出了車禍,三年後我同樣為了救你受傷,但是這前後兩次的區別,你對我的態度相差實在太大了,我不清楚在我車禍昏迷期間是你究竟是怎麽做的,可是現在我清醒著,你卻對我連一點基本信任都沒有,這樣的懷疑讓我覺得……自己活著已經沒有什麽意思了。”


    “我沒有說過懷疑你。”


    “那你問我的話到底是什麽意思?!”


    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情,厲憬珩耐著性子,緩緩向前走了幾步,紅唇一張一合地開口道:“蘇鬱,你先下來,嗯?”


    蘇鬱情緒立刻就激動了幾分:“你別過來!”


    她說這句話的時候,腳步又挪動了一下。


    厲憬珩立刻止步。


    他腳步停下之後,空氣裏響起一陣手機鈴聲。


    是厲憬珩的手機,男人拿出手機,看見來電顯示三個字——厲太太。


    他猶豫片刻後,直接掛了。


    ……


    廢棄工廠內。


    陸輕歌看著被掛斷的電話,真的在那一瞬間,體會到了深入骨髓蔓延全身的絕望是什麽滋味。


    她整個人睹然生出一種瀕臨死亡的錯覺。


    他看著畫麵裏,蘇鬱和厲憬珩的對話,其實已經沒有心思去聽什麽了。


    她隻記得,名叫阿海的歹徒說,給她一次求救的機會,如果厲憬珩願意過來救她,那麽他們就會放了她,也不會按照蘇鬱的要求強她。


    但是現在呢?!


    嗬——


    這一場鬧劇真的到了收尾的時候了。


    可惜的是,不管她多麽累多麽疲憊,都不能就這麽放棄。


    如果就這麽放棄了,難道不是成全了蘇鬱和厲憬珩?!


    她就算卑微如草芥,也不會放過他們的。


    一個都不放過!


    陸輕歌深唿吸,硬撐著看向了阿海:“你把顯示器關掉,我們做個交易。”


    那個阿海猶豫片刻後,看著陸輕歌道:“陸小姐,我現在是在和蘇小姐做交易。”


    陸輕歌點點頭,紅唇張合:“我知道,你們無非就是圖錢,我有辦法讓你們拿到更多的錢。”


    阿海狐疑地看著陸輕歌:“什麽意思?”


    女人比以往的任何時候都要冷靜:“這票綁架,他們一共付你多少錢,你告訴我,就告訴我蘇鬱說的翻倍五倍之後的數額,我翻十倍給你,另外……你可以不告訴他們放了我,迴話的時候就說按照他們的要求做了,我可以提供給你相關證據能證明你們的說詞。”


    “陸小姐,如果我們不同意呢?”


    “不同意,除非我死了,否則我會告你們。”


    阿海看著她,耐心提醒道:“陸小姐,你應該知道幹我們這一行的,都有保命的退路,我就怕你想告我的時候找不到人啊。”


    陸輕歌扯了扯唇:“你知道我是誰嗎?”


    “不怎麽清楚。”


    “剛才畫麵監控上的男人是厲憬珩,你們應該都認識,他是我現在的丈夫,剛才他掛了我的電話因為我們的婚姻他不是自願的,是被他爸爸逼得,所以他不喜歡我。”


    說到這裏,陸輕歌仰臉,做了個深唿吸,逼著自己的情緒平靜下來。


    然後她才再次對著那個叫阿海的開口了:“但是他爸爸很喜歡我,願意給我提供一切幫助,厲家的大哥在部隊,厲建東又是在叱吒商界多年的人,另外,我的前男友,是海城軍政界慕家的兒子,雖然分手了但是關係很好,我想找到你們,如果肯下功夫,肯動用身邊的人脈,不管你們是黑道的白道的我早晚能找到,隻是時間的問題。”


    阿海和幾個兄弟麵麵相覷,終於有所動容。


    很快,陸輕歌又開口了,語調波瀾不驚:“綁架罪刑法條文第二百三十九條規定,以勒索財物為目的綁架他人的,或者綁架他人作為人質的,處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無期徒刑,並處罰金或者沒收財產;致使被綁架人死亡或者殺害被綁架人的,處死刑,並處沒收財產。”


    阿海猶猶豫豫,最後看著陸輕歌問道:“陸小姐,你該不會是在嚇唬我們吧?”


    陸輕歌抬眼,對上他的視線,眼神堅定得攝人心魄:“我隻是為了一個絕處逢生的機會在和你們做交易。”


    阿海看著剛才還一臉絕望加害怕的女人,現在卻變成了這樣的堅韌,突然有些心底發怵。


    他對陸輕歌說道:“你等會兒,我去和我弟兄們商量商量。”


    “去吧,我等著,但是現在我很累,手也很疼,你把我解開,我保證自己不會跑。”


    阿海猶豫:“陸小姐,我還沒有信任你到這種地步。”


    “那好,你能不能讓我在地上躺一下,我真的很累。”


    阿海想了想,同意了:“好。”


    他扶著陸輕歌在地上躺下之後,走過去和自己那幫兄弟開始了竊竊私語,商量了好半天。


    陸輕歌等了有五分鍾,他們都還沒有討論出一個結果。


    她直接開口,又說了一句話:“這沒有什麽值得討論半天的,很明顯我說的更有利於你們,你們有什麽顧慮不妨和我說。”


    聞聲,以阿海為首的幾個男人商量後又朝她走了過來。


    站在陸輕歌身邊的時候,阿海道:“陸小姐,你剛才說可以提供給我們能證明我們說詞的相關證據,是什麽?”


    陸輕歌說話的時候,眼神堅定,眸光沒有任何的飄忽,是很容易讓人相信的表情和狀態:“蘇鬱讓你們找人強了我,但其實……我有艾滋病,你們碰了我,肯定會傳染,但是如果你按照我說的做,我可以告訴你我身上的特點,你告訴蘇鬱,她就會相信你們了。你們還是可以拿她和你們說好的酬金。”


    他們互相對視了一眼。


    陸輕歌扯唇:“沒有什麽比我提出的條件更加劃算了,你們不用再猶豫了,有些事情,拖得時間越長,被發現的可能就越大,除非你們殺了我。”


    “我跟你合作,按照你說的放了你,現在你告訴我,你身上有什麽特點。”


    她很冷靜地開了口:“我腿上有一塊灰色胎記,在膝蓋以上十公分的位置。”


    “陸小姐,該不會我們放了你,你反悔吧?”


    “不會,你手裏不是有我的照片嗎,而且剛才蘇鬱和我說了什麽你也都看見了,我之所以和你們交易是因為想報仇,再者,我和你們無冤無仇的,但現在你們放了我,也算是有恩於我,就算要給點錢,無所謂的。”


    阿海到底是歹徒的領導,想的總是要稍微多一點,他看著陸輕歌,又問了一個問題:“你剛才說你老公不喜歡你,你拿什麽給我們錢?”


    陸輕歌閉了閉眼,她真的很累了。


    但還是不得不撐著,氣息微弱地道:“你放心吧,我手裏握著美國top集團百分之三十的股份,這股份價值幾千億,你們的酬金真的隻是很小的一部分,你給我一個銀行賬戶,你們的錢我保證三天之內就會到賬,如果不到賬,你就把我的照片寄給厲家的人,他們不會允許我出醜給厲家丟臉,所以你要多少錢,他們也會照價給的。”


    阿海終於同意了:“好,成交。”


    說完之後,他對著旁邊的一個兄弟道:“給陸小姐鬆綁,再去拿瓶水過來。”


    陸輕歌精疲力盡地道了兩個字:“謝謝。”


    ……


    十分鍾後,陸輕歌算是稍微緩了過來。


    阿海把銀行賬號發到了她手機上,看著女人麵如死灰的樣子,不免有些擔心:“陸小姐,我們相信你,你可千萬別出點什麽亂,否則,魚死網破對大家都不好。”


    陸輕歌抬眼,看著阿海的時候笑了下:“阿海是吧?”


    男人狐疑地點了頭:“沒錯。”


    “你放心,今天你算是有恩於我,我不會做出什麽對你不利的事情,還有,錢給你們轉過之後,以後綁架這樣的事情也不要再幹了,換個城市生活,和蘇鬱那夥人斷了聯係,因為我以後會還擊她,免得到時候她再把你們拉出來墊背。”


    語罷,她又補充了一句:“畢竟這樣的事情,她已經不是第一次幹了。”


    阿海看了她一眼,眼裏突然生出幾分打量。


    不得不說,這次綁架,他真是長了見識了。


    ……


    陸輕歌離開那個廢棄工廠之後,打了一輛車去了陸宅。


    和司機報了陸宅的地址後,她突然之間無比慶幸自己可以有那麽一個能去的地方。


    她到了陸宅之後,洗了個澡換了衣服,然後給自己做了頓飯。


    吃過東西後。


    陸輕歌打電話到上班的地方和店長說了沒按時上班的理由,又和她請了下午的假。


    最後,她坐在沙發上,打開電視,把蘇鬱和厲憬珩在醫院樓頂發生的事情通過新聞了解個遍。


    她在廢棄工廠的時候基本上已經看了大半了,後來的事情——


    厲憬珩遲遲不肯開口說相信蘇鬱,結果女人直接從高樓躍下!


    那一瞬間,男人才後知後覺地說了相信她三個字。


    蘇鬱跳樓了,但因為民警在現場布置的時間充分,她並沒有什麽大礙。


    陸輕歌關了電視。


    她真是佩服蘇鬱,什麽都敢賭,甚至……自己的命。


    ……


    陸輕歌下午一直在沙發上躺著,她沒有睡覺也沒有比亞,而是一直在思考接下來應該怎麽做,怎麽一點點把自己受到的傷害全部還擊出去。


    三點鍾,她的電話響了。


    厲先生。


    陸輕歌盯著那個備注看了好久,看到眼睛發酸,看著電話屏幕熄滅再亮起,她才終於接了起來。


    那邊是男人溫和的語調:“歌兒,你上午給我打電話什麽事?”


    她聲音冷冷的:“沒事了。”


    厲憬珩解釋:“當時我在忙,所以沒接。”


    “我看到新聞了,知道你在忙。”


    男人停頓了一秒,才又問道:“你現在在哪?”


    陸輕歌掃了一眼四周的擺設,直接換了話題:“厲憬珩,你有錢嗎?”


    “什麽?”


    她直接道:“給我五千萬。”


    陸輕歌說的是給,不是借。


    厲憬珩大概沒想到她突然之間會有這樣的要求,聲音裏充滿著疑惑,又重複了那兩個字:“什麽?”


    她淡淡地道:“我已經說的很清楚了,讓你給我五千萬,至於是幹什麽用的你別問,我也不會說,你給就給,不給我找別人借。”


    “我馬上轉給你。”


    “好,我等著。”


    說完這句話,陸輕歌直接掛斷了電話。


    厲憬珩的錢很快就轉了過來,陸輕歌直接轉給了阿海。


    那邊收到錢之後,告訴她照片已經全部刪除了,還說了句——陸小姐,今天得罪了。


    陸輕歌扯了扯唇,她放下手機,窩在沙發裏睡覺了。


    ……


    晚上六點半,陸輕歌準時迴了海灣別苑。


    因為她知道,她不迴的話,他就會找。


    尤其……明天,她要照常去上班,所以早晚會被男人找到,所以住哪也就顯得無所謂了。


    她迴到海灣別苑的時候,厲憬珩已經在別墅了。


    男人看見她迴來,臉色焦急地問了句:“歌兒,你去哪了?”


    “從今天起,你別再和我說話了,我現在很惡心你,惡心透了,你可以去找其他女人,找蘇鬱蘇悅阿貓阿狗我都無所謂,但在這棟別墅裏,能不和我說話就盡量別和我說話,非要說的話讓雲嬸傳達。”


    陸輕歌說完之後,直接抬腳準備繞過男人。


    但……厲憬珩伸手去扯她的手腕。


    啪——


    陸輕歌反手就給了他一個巴掌,一個……使勁渾身解數的耳光。


    原本在準備好晚餐剛從餐廳走過來的雲嬸,聽見動靜看了過來,發現太太打了先生,整個人都變得局促了很多。


    厲憬珩看著她,黑眸深如潭水,語調是克製的冰冷:“你什麽意思?”


    “別碰到我。”


    她說完之後,看向雲嬸:“雲嬸,晚飯不用叫我,我不餓。”


    雲嬸連忙應聲:“哎,好。”


    厲憬珩站在原地,拇指在發熱的臉頰摸了摸,舌尖頂起左半張臉,眼神越發深邃。


    陸輕歌打他,這是……第幾次了?!


    ……


    第二天早上。


    陸輕歌走到餐廳吃早飯的時候,男人已經在他對麵坐下了。


    厲憬珩看著她對他視而不見的樣子,薄唇張合:“如果是因為昨天我為了救蘇鬱沒有接你電話讓你這麽大脾氣,我……”


    他話還沒說話……陸輕歌直接把盛著白粥的碗摔在了地上,並叫來了雲嬸:“雲嬸,粥不小心灑了,你收拾一下,我去上班了。”


    雲嬸聽見了動靜很大,分明透著怨氣,推測出根本不是不小心撒的,而是摔的。


    但她沒敢多說,隻是悻悻地道:“哎,好……”


    厲憬珩看著她的背影,再看看那撒了一地的白粥,抬手扶額,滾了滾喉結之後,又意味不明地點了點頭,唇角還勾出了幾抹零點的笑意。


    ……


    從那天開始,陸輕歌和厲憬珩再也沒有說過話。


    他們早餐晚餐還在一起吃,但是沒了任何的對話,也沒有了絲毫溝通。


    他們變得不像夫妻,而像是住在同一棟房子裏的兩個人……兩個世界的人。


    直到有一天,陸輕歌在珠寶店上班的時候,燕子拿著手機跑來和他八卦:“輕歌輕歌,你和厲總是不是出問題了啊,這上麵有八卦記者爆料厲總和別的女人一起進出酒店,還是晚上……雖然照片不清楚,也沒有報名字,但暗示的很明顯……”


    陸輕歌掃了一眼,紅唇勾起:“上班時間,你別八卦了。”


    燕子原本興致很高,但聽到這話,瞬間就歎了一口氣,也不知怎麽就抱怨了句:“男人有錢就變壞嗎?可以前也沒見厲總有過這樣的緋聞啊。”


    珠寶店裏進來兩個客人,陸輕歌抬腳走過去接待了。


    燕子看著她忙碌的背影,搖了搖頭。


    那天下班,陸輕歌迴到海灣別苑的時候,就聞到了一股很刺鼻的香水味,她本來打算叫雲嬸,問問是怎麽迴事,但二樓主臥內,突然傳來女人**的聲音。


    陸輕歌,“……”


    她扯了扯唇。


    厲總這是玩開了啊,挺好。


    陸輕歌也沒上樓,在沙發上坐下給聶詩音打了個電話。


    電話很快接通了。


    她還沒開口,聶詩音關切的聲音就響了起來,甚至……還帶著幾分慍怒:“歌兒,厲憬珩他出軌了?”


    “可能吧,我打電話找你就是為了這件事,你給我介紹個人,那種職業跟拍小三的。”


    聶詩音的聲音裏透著狐疑:“你想幹什麽?”


    “為離婚收集證據。”


    聶詩音沉默了兩秒,歎了一口氣後才落下兩個字:“好吧,我盡快讓人聯係你。”


    “好。”


    陸輕歌掛了電話,就去餐廳吃晚飯了。


    她進餐廳之前,雲嬸還問了句:“太太,您不和先生一起了嗎?”


    女人笑看著雲嬸:“再加上樓上**的那位嗎?”


    雲嬸搖搖頭,輕歎一聲:“太太,夫妻之間出問題需要溝……”


    陸輕歌直接打斷了她:“雲嬸,好了,我去吃飯了。”


    雲嬸看她不想提,隻好應了一聲:“哎。”


    陸輕歌吃完飯之後,原本是打算直接上樓睡覺的,但剛出餐廳,高跟鞋和地麵碰撞的聲音就從二樓處傳了下來。


    她直接走到沙發處坐了下來,雙腿交疊著,看著從樓上走下來的女人,還朝著她笑了笑:“小姐,晚上不打算住下嗎?”


    還在樓梯口妖嬈女人聽到這話,臉色霎時變了幾分。


    她盯著陸輕歌看了會兒,才換上一臉笑容:“不用了,阿珩給我買了房子,他想我的時候過去就好了,就不在這裏打擾厲太太了。”


    陸輕歌煞有介事地點點頭:“也是,那慢走不送。”


    那女人離開之後,陸輕歌才從沙發上站了起來,抬腳上樓,樓梯她還沒走完,主臥的門突然被人打開了,她聞聲下意識地看了過去,恰好看見站在門口的厲憬珩。


    但女人很快收了視線,不動聲色地繼續上樓。


    她聽見男人開口說話:“雲嬸,上來把房間打掃一下。”


    “哎,好。”


    陸輕歌扯了扯唇,眸子閃過一絲不屑,她很快進了次臥。


    厲憬珩從主臥走了出來,靠在欄杆上,從西褲口袋裏摸出一盒煙,取出一根叼在口中,然後又去摸打火機。


    他視線落在次臥的門上,眸光迷離又深邃。


    ……


    接下來的一個月,厲憬珩基本上一周都會帶三四個不同的女人迴海灣別苑,但是那些女人,從來沒有一個留下過夜的。


    隻不過,她們**的本事,倒是一個比一個厲害,而厲憬珩每一場,似乎都沒有低於過半個小時。


    陸輕歌對這些……全都無視。


    直到——


    兩個月後的某天,她像往常一樣在珠寶店上班的時候,聽見燕子興高采烈地和剛進門的客戶打招唿。


    “歡迎光臨……”


    不知怎地,燕子和客戶打招唿的聲音由高變低。


    這是燕子第一次這麽不正常,原本在忙著整理專櫃珠寶的陸輕歌不免好奇,然後抬眼朝她看了過去,結果……看見了厲憬珩。


    當然,還有被她攔在懷裏的女人。


    而那個女人……是聶氏新推出的珠寶產品代言人,現今時尚圈當紅的嫩模——白靜兒。


    她看了燕子一眼,很快收了視線,繼續忙著自己的工作,盡可能地保持平靜。


    燕子悻悻地看著厲憬珩,開口問他們:“二位想要買哪種類型的首飾?”


    白靜兒掃了燕子一眼,對她露出一個好看的笑容後,視線在店裏看了一圈,最後落在了陸輕歌身上。


    她偏頭看著男人:“厲總,我們去那邊看看吧?”


    白靜兒說著,就拉著男人朝陸輕歌的那個專櫃走了過去,她走到那邊之後,視線也沒有往陸輕歌身上在看,而是認認真真地看珠寶。


    她指了指某款珠寶,偏頭開心地對男人道:“這個是我代言的係列產品哎。”


    說完之後,白靜兒對陸輕歌道:“小姐,麻煩你幫我拿一下。”


    陸輕歌臉上是招待客戶的微笑表情,得體又平易近人:“好,稍等。”


    她把那款項鏈拿了出來,笑看著白靜兒道:“需要試戴嗎?”


    “好啊。”


    陸輕歌抬腳走到了白靜兒旁邊,她小心地拿著項鏈,對白靜兒道:“小姐,您的頭發。”


    白靜兒看向厲憬珩,笑的溫柔可人:“厲總,幫我。”


    男人抬手,幫白靜兒把頭發拿到一側,然後他盯著陸輕歌耐心給白靜兒試戴項鏈的神色以及……動作。


    她自始至終都沒有看他一眼,項鏈戴好以後陸輕歌就退開了。


    白靜兒道了句“謝謝”,然後扭頭看著厲憬珩道:“厲總,漂亮嗎?”


    他薄唇輕勾:“當然,你戴什麽都漂亮。”


    白靜兒笑了笑“你騙人的吧?”


    “怎麽會?你可以問問幫你戴項鏈的這位小姐,畢竟她是專業的。”


    白靜兒點了點頭,然後真的看向了陸輕歌:“你覺得好看嗎?”


    陸輕歌點頭,笑的不動聲色:“很漂亮,這是白小姐代言的新款首飾的係列產品,和您的氣質很相符。”


    白靜兒很高興,抬手摸了摸,臉上的笑意再明顯不過。


    “買了。”男人的聲音突然響起。


    說著,他掏出錢夾遞給陸輕歌一張黑卡,意味不明地開口:“密碼你知道。”


    陸輕歌眼神滯了下,臉色平淡無奇。


    她伸手接了過來,然後對著白靜兒開口:“白小姐,您稍等,我去結賬。”


    白靜兒看著陸輕歌,想了想還是開口解釋了句:“厲太太,你別誤會,我和厲總是合作夥伴,他送我項鏈隻是為了答謝我。”


    陸輕歌麵色溫和的不像話,笑容簡直堪比三月的春風,紅唇落下兩個字:“不會。”


    結完賬,陸輕歌直接把男人的黑卡遞給了白靜兒。


    白靜兒接過,又遞給了厲憬珩。


    他們買好東西離開的時候,陸輕歌和送其他客戶一樣地送他們,但是抬腳的時候,一個不小心沒站穩,鞋跟直接崴了……


    “啊——”


    她不受控製地發出一聲尖叫。


    聞聲的厲憬珩迅速迴頭,眸色在短暫的幾秒裏掀起駭浪,因為距離還沒有拉開,男人長臂一伸就拉住了陸輕歌的胳膊。


    然後——


    她被男人半抱在了懷裏。


    驚慌失措的女人對上厲憬珩的視線,下一秒直接冷聲落下三個字:“放開我。”


    男人眸低擔心的神色,在聽到那三個字之後瞬間消失不見。


    陸輕歌看見他薄唇劃出了玩味的笑意,緊接著,他兩手同時鬆開,眼睜睜地看著陸輕歌直接摔倒在地……


    這家珠寶店是聶氏旗下最大的珠寶店之一,店員有將近二十個,陸輕歌就這麽摔倒在眾人麵前,一時間議論聲不斷。


    拜厲憬珩所賜,她的狼狽盡數暴露在了眾人的視線之中。


    而那男人——


    轉過身攔著白靜兒的腰離開了珠寶店。


    燕子看著他們離開,趕緊跑過來把陸輕歌扶了起來:“輕歌,你沒事吧?”


    她還是笑:“還好啦,隻是摔了一下。”


    ……


    時間就這麽過著,慢慢地,陸輕歌徹底淪為上流社會那些人茶餘飯後的談資。


    直到……四個月後。


    早上,陸輕歌起床的時候聽雲嬸說厲憬珩昨晚沒迴來。


    於是她按部就班地去上班了。


    那天,陸輕歌特意和店長打了個招唿,提前迴了海灣別苑。


    到家之後,女人在書房裏打印了離婚協議,然後下樓,平靜無比地坐在沙發上等那男人迴來。


    六點,海灣別苑的門被推開。


    以往,陸輕歌都是看著那些女人直接從樓上下來然後離開。


    但是今天因為迴來的早,她看見厲憬珩攔著女人正大光明地走了進來。


    男人看見陸輕歌在沙發坐著的時候也是驚訝了下,不過他沒有表現出來。


    就在厲憬珩準備帶著女人上樓的時候,陸輕歌開口叫住了他:“我有話和你說。”


    男人腳步頓住,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凝固了。


    半年了,一百六七十天,這是她第一次開口和他說話!


    陸輕歌呢?!


    她走到男人身前,目光鎖在他臉上。


    然後不動聲色地遞上自己準備好的離婚協議,漠然開口:“厲憬珩,時間到了,我要和你離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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