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


    楚澤朔兮睡眼惺忪的一把拉開窗簾,看著外頭已經升起來的太陽,眯著眼掐指一算,嗯,今天是個好日子,好吧,出去晃蕩一下吧。


    想著,作為行動派的她,毫不猶豫地,拿起了遮陽傘和錢包,換好了衣服出了門。


    也不知道治理汽車尾氣和抵製使用氟利昂的條例被議會接納了沒有,楚澤朔兮盯著剛從便利店買了沒五分鍾卻已經因為溫度太高而融化得不成樣子的冰激淩陷入了深刻的思考,這樣熱的天氣,也不怪新聞裏經常傳來熱死人的消息了,想一想以前靠電風扇就能安枕無憂的日子啊,真是讓人懷念啊。


    咬了一口冰激淩,卻沒有預想之中的清涼,相反的,倒是能吃出來一股子防腐劑的味道,苦澀得讓楚澤朔兮恨不得立馬跑到便利店裏讓那個表情冷酷的收銀員把錢退迴來。


    卻也隻是想想而已,畢竟東西都到手了。


    看看,冤大頭就是這麽來的。


    百無聊賴的撐著傘換了個站姿,看一看對麵居然還是紅燈,站在她身邊的幾個人卻因為大太陽按捺不住了,瞄一眼發現兩邊沒有車,互相看了看對了個眼色,便相繼邁出了腳步。


    楚澤朔兮卻依舊不動如山的站著,有一口沒一口的咬著那讓她厭棄不已的冰激淩,看著應該作為高考爭論體裁的“華國式過馬路”活生生地上演在自己麵前。


    十六,十五……十,正當她滿心期待的數著紅燈的秒數時,那幾個不顧交通規則的人卻已經走到了馬路正中央,這是一個十字路口,冷不防一輛貨車突然衝了進來,在所有人的意料之外的沒有減速,也許是因為紅燈,也許是因為那貨車司機疲勞駕駛了,不管原因如何,待得楚澤朔兮反應過來的時候,眼前突然就被血色蒙住了,模模糊糊的隻能看見大馬路上滾落的肢體。


    楚澤朔兮麵不改色淡定的又舔了一口冰激淩,這一次從味蕾裏傳來的不僅有苦味,還有一點淡淡的腥味,還在疑惑著這冰激淩的味道怎麽又變了的楚澤朔兮,低頭一看,自己純白奶油的冰激淩不知道什麽時候變成了血紅色。


    哦,應該是她離的太近,手裏的東西被噴上了吧。


    認識到這一點,楚澤朔兮的意識瞬間抽離,終於昏了過去。


    鼻尖盡是刺鼻的消毒水味兒,耳邊也嗡嗡地被警笛聲吵個不停,楚澤朔兮覺得頭有點暈,胃也有點抽,她好餓,可是她沒有食欲,於是她眨了眨眼,醒了過來。


    入眼的不是她以為的醫院,也不是她異想天開的家,而是一間四四方方的小房間,旁邊站著的人不是醫生也不是護士,卻有一個她熟悉的身影,逆著光站在那裏,不知道在幹些什麽。


    “秦沐煬?”


    盡管喉嚨燒得很難受,楚澤朔兮還是憋出來了一句話,“你怎麽在這兒?”過了片刻,躊躇又問道,“我這是在哪兒?出什麽事了麽?”


    這真是一個好問題,完美的符合了古希臘時期便問倒了萬千人類的問題的邏輯:你是誰,你從哪裏來,你又要去往哪裏?


    秦沐煬黑著臉,一板一眼的迴答她,“你目前在警局,由於你暈倒在一場車禍的現場,所以被帶迴來問詢做筆錄,至於我為什麽在這兒……”


    換了一個姿勢站著,秦沐煬聳了聳肩,皮笑肉不笑的對她笑道,“還不是因為你大小姐出門不帶身份證和手機卻隻帶了本小姐的名片麽?”


    要不說這世界上什麽人都有呢,就像楚澤朔兮完全理解不了秦沐煬為了一塊錢就要死要活的報恩的腦迴路一樣,秦沐煬對於楚澤朔兮據說目睹了車禍現場還能淡定吃冰激淩,而且竟然隨身攜帶自己名片的行為理解無能,都什麽人啊這是,平常不出門也就算了,一出門就惹禍,而且每次都要她來給她收拾爛攤子,就算是報恩吧,一塊錢能使用多長時間,親,打遊戲還要續費呢好吧!


    “我目睹了車禍現場?”腦袋炸開一樣有點疼,楚澤朔兮有些難受的摸了摸自己餓癟了的肚子,看著秦沐煬的眼神有些奇怪,“剛才那個,難道不是拍戲嗎?不過那麽鮮活的場景,那個導演還真是有才,還有那血,簡直像真的一樣,不過我怎麽莫名其妙的就當了群眾演員了,我不記得我有接過這個片約啊,難不成是友情出演的?對哦,片酬都沒給我,應該是友情出演的。”


    楚澤朔兮自顧自的說著話,她每說一句,秦沐煬的表情就難看一分,到了最後聽見她下結論是在拍戲的時候,秦沐煬的臉色簡直就能滴出墨水來,讓理清了思緒的楚澤朔兮一臉莫名,看著她疑惑道,“我說的難道不對?你不是這部戲的女主角麽?”


    “那我可真得謝謝你。”秦沐煬聞言苦笑,“沒把我認做是死掉的那幾個“演員”。”


    常言道人生如戲,戲如人生。雖說是如此,可像楚澤朔兮這樣的,未免太過於出戲了,以至於秦沐煬看著她莫名其妙的模樣,有一種質問她為什麽活著的衝動。


    人生苦短啊人生苦短,我們要活著,但不能僅僅隻是為了活著啊。


    “幹嘛一副見了鬼的表情看著我,我臉上有髒東西?不對啊,我明明記得我出門的時候有好好化妝的。”被她的眼神盯得起了滿身的雞皮疙瘩,楚澤朔兮奇怪的摸了摸自己的臉,抬頭問她,“哎,不然你給我一麵鏡子,讓我看看到底哪裏髒了。”


    “行了,不用照了,你是個美人,你是個大美人,唉。”歎了口氣,秦沐煬轉身背對她,“你既然醒了,我就不用守著你了,待會兒會有人過來給你做筆錄,做完了你就能離開了,”說著,又指了指正對她床頭的桌子,“諾,我讓人幫你點了粥,還是熱的,在上麵放著呢,你要是餓了,自己過去拿。”


    “喂,我還在床上躺著呢,你就要走了嗎?”


    這一把帶著哭腔的委屈聲音可著實是讓秦沐煬吃驚不小,聞言,她轉過身,扶額,“楚澤小姐,我可是冒著被經紀人和媒體追殺的危險偷偷跑出來的,再不迴去,會出事的,而且,我大老遠的跑過來看你,是出於道義而不是我的責任和義務,這樣說,你懂麽?”


    楚澤朔兮定定地看著她,半晌,冷道,“哦,那你把我的錢還迴來。”


    聞言,秦沐煬忍住撞牆的衝動,靜下心來質問她,“又是哪裏來的欠你錢?你上次不是把我錢包裏頭的錢和卡都拿走了麽,還要我還你錢,楚澤小姐,你屬吸血鬼的啊!”


    “借錢難道不需要利息麽?就算是一塊錢,在每一分,每一秒,每一天的時刻裏又能帶動多少gdp你懂麽,而且,我隻想要我當時幫你投幣的那一塊錢,它的氣味,模樣,花紋,一丁點也不許出錯。你要麽把它找到還給我,要麽,就不許丟下我!不然,你就不算是報恩,也不算是一個有良心的人,我要在各大媒體爆料,說秦沐煬是一個忘恩負義人麵獸心的人!”


    “你……你……”


    被噎到無話可說,秦沐煬可從來不知道,原來被外界譽為正統白蓮花的楚澤朔兮竟然是一個無賴麽?


    得意洋洋的看她,楚澤朔兮驕傲的昂首,“怎麽樣,跟姐姐辯論,你還差遠了呢,姐姐可是深諳哲學之道,把康德的書都翻爛了的人。”


    行了,不怕人耍無賴,就怕耍無賴的人有文化,秦沐煬此刻才認識到文化的重要性,心裏暗自下決心迴去要好好迴去學習充電的同時,無奈地看了眼她,“行了,我輸了行吧,我去喚人過來給你做筆錄,等弄完了,我再送你迴去。”


    楚澤朔兮這才露出來微笑,乖乖地點了點頭。


    因為她是暈倒在現場被出警的公務人員帶迴來的,早在她昏迷的時候,警務人員便從路邊的攝像裏排除了她的嫌疑,所以在秦沐煬喚來一位年輕的女警察,對她做了簡單的問詢後,她便被允許出去警局了。


    “不過楚澤小姐,我好像在哪裏見過你,我們以前是不是見過啊?”


    拿好東西,楚澤朔兮扶著秦沐煬,推開門正打算離開的時候,那個女警察突然從背後問了一句,說著,看了眼她手裏的資料,越看越覺得眼熟,忍不住嘟囔了一句,“看著怎麽像以前在娛樂圈銷聲匿跡的一個人呢。”


    通過觸碰到的那一隻胳臂感受到扶著自己的人身體的僵硬,慶幸自己做了充分化妝,一般人認不出來的秦沐煬皺眉不著痕跡地瞄了一眼身邊的人,卻發現她臉色蒼白,身體也隱約發著抖,經不住攬過她,笑著對身後的那女警察道,“應該是在哪裏碰過麵的吧,畢竟華國人多。”


    說著,帶著人,不管那警察反應,像是身後有惡鬼追著似的,緊趕慢趕的離開了那明明應該是象征光明卻意外陰森的地方。


    “終於出來了啊。”


    抬頭看一眼快要墜落的夕陽,秦沐煬感慨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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