渣男分為兩種,第一種是先上車後補票的,還有一種是隻上車不補票的。


    在獨孤信眼裏,高伯逸這種,就是屬於那種隻上車不補票的渣男。


    “爹…你怎麽來了。”


    獨孤薇雅用毛毯裹住白皙的身體,一臉緊張看著獨孤信,實在是不知道要說什麽才好。


    能說什麽呢,偷漢子被抓現行,有什麽可以辯解的?


    “你還嫌丟人沒丟夠?趕緊的給我穿衣服起來,我跟你這位姘頭,可要好好說道說道呢!”


    獨孤信看向高伯逸的眼光帶著不善,不過好歹把脾氣壓製住了。


    獨孤薇雅擔憂的看了高伯逸一眼。隻見這位大哥鎮定自若的穿好衣服,一點也不慌張,看得獨孤家的長女嘖嘖稱奇。


    這心理素質真不是一般人能有的,或者說,這位當渣男可能已經渣出境界來了。


    在獨孤信殺人的眼光中,獨孤薇雅訕訕退出門外,就剩下獨孤信和高伯逸兩人麵對麵。


    嗯,獨孤信手裏還拿著橫刀。


    “柱國大人,在下這番有禮了。”


    高伯逸給獨孤信行了一禮,臉上帶著欠揍的笑容。


    “你可知薇雅的身份?她現在是王妃,她是獨孤家與宇文氏之間的紐帶……”


    “但那跟我有什麽關係呢?”


    高伯逸反問道:“那是你們獨孤家的事情,薇雅喜歡我,我也喜歡她,這不就夠了嗎?”


    這……到底哪裏不對勁?


    獨孤信被高伯逸繞暈了,他搖搖頭道:“一個家族的事情,並非你說的那麽簡單。男女之事不值一提……”


    “既然不值一提,那我是如何能一親芳澤的?獨孤大人,你可莫要忽視事物的本質啊。


    男女在一起本就是兩情相悅的事情,你說的醜事不過人之本性罷了。倒是聯姻十分不人道,將子女作為工具,維護家族的利益。


    其他人是得到了庇護,但你可知犧牲的那個人,是否都是心甘情願的?她們就沒有追求幸福的權力麽?”


    好一張利嘴!


    獨孤信不得不承認,高伯逸說得很有道理,當然,這隻是站在他本人的角度而言。


    獨孤家不僅是獨孤信的親眷,還有依附於獨孤家的那些人,比如說高熲之流。這些人都是一榮俱榮,一損俱損。


    獨孤信又豈會因為高伯逸這幾句話就改弦易轍?


    “我承認你的文采非常出眾,你也有吸引薇雅的資本。但你們的關係到此為止了。


    如果以後再讓我發現你對薇雅糾纏不休,可別怪我獨孤信心狠手辣。


    你這得月樓要是還想在長安開下去,那就謹守你的本分。”


    獨孤信把橫刀放在兩人之間的桌案上,他卻發現高伯逸在一陣陣的冷笑。


    “怎麽?你心中不服麽?年輕人,我不知你武藝如何,但哪怕你是文武雙全,豈不知匹夫之勇四個字怎麽寫麽?


    難道我打壓你,需要我親自帶隊不成?我乃朝廷重臣,一句話就能讓你和你手下那幾個人在關中待不下去,不信你可以試試看。”


    “哈哈,柱國大人說笑了。小子怎麽敢得罪柱國大人呢,隻不過嘛……”


    高伯逸頓了一下,目光灼灼看著獨孤信道:“柱國大人的處境,可未必像你說的那麽穩若泰山。


    在下被柱國大人打壓,難道就不能去找宇文護?


    隻要我以獨孤薇雅為條件投靠宇文護,相信大塚宰很願意為小子做主的。


    畢竟拆散獨孤薇雅和宇文毓,宇文護可是樂見其成。順便再讓宇文護宣揚一下,柱國大人棒打鴛鴦,賣女求榮,相信柱國大人肯定裏外不是人吧?


    怎麽能說小子沒辦法呢?哪怕是扳倒柱國大人,小子的辦法也多的是,全在這裏呢。”


    高伯逸用食指點了點自己的太陽穴道:“柱國大人不是想說鬥智不鬥力麽?”


    他喵的,這混球到底是誰!


    對方一番話說得獨孤信後背都濕了。


    確實如對方所說,假如這小子投靠宇文護,那麽,就等於送了一把刀給對方。


    用獨孤薇雅拉住宇文家,用獨孤伽羅穩住最重要的下屬楊忠,這才是獨孤家的生存之道。


    相信宇文護很願意在裏麵橫插一杠,讓獨孤薇雅跟宇文毓和離,到時候獨孤家的勢力會受到重大打擊。


    獨孤信的麵色不斷變幻,他甚至起了現在暴起殺人的心思。


    “柱國大人不要想太多了。小子說這麽多話,其實隻是想告訴柱國大人一件事。”


    高伯逸不緊不慢,完全掌握了談判的主動權。


    “你有話快說,不要給我繞彎子!”


    “嗯。說那麽多廢話,在下不過是想告訴柱國大人一件事。


    那便是我高伯逸吃進嘴裏的女人,斷然沒有吐出來的道理!


    就憑高伯逸這三個字,難道在柱國大人眼中還抵不上跟宇文家的關係麽?”


    一股衝天的霸氣撲麵而來!震得獨孤信心神搖晃。


    “高伯逸?”


    “對啊,說書的時候在下是羅先生,不說書了,在下自然就是高伯逸了。世上又有幾個人敢叫高伯逸的?”


    高伯逸拱手問道:“那在下要不要叫一聲嶽父大人呢?”


    呃,真的很想打死這廝,但是不能。


    如果是其他人,敢偷自己女兒,獨孤信早就派人把他打死了。


    但這個人如果是高伯逸的話,就要另當別論了。


    北齊襄陽王,禁軍大將,戰場上所向披靡!


    更重要的是,他才二十歲不到。想想十年後,誰是這廝的對手?


    獨孤信突然感覺,自家長女的眼光真是厲害啊,偷男人都能偷到這種檔次的。


    “你這麽說的話……”


    獨孤信沉吟不語。


    用一個女兒,拉住兩個男人,怎麽樣?


    他忽然被這個想法嚇了一跳,細細品味,又覺得雖然不道德,但當真是厲害到了極致!


    誰知道哪天會不會跟宇文家翻臉啊,以現在這樣的形勢,跟宇文護翻臉都是遲早的事。


    如果跟宇文家處不下去了,獨孤薇雅的地位不就尷尬了麽?


    等於是這枚棋子廢掉了!


    然而讓長女跟高伯逸保持情人關係,那就不一樣了。等於是又上了一道保險。


    而且這廝可是高伯逸啊,地地道道的實力派,就這三個字,都能讓高洋坐立不安,派使者來要人。拉住這個人,將來出征也好,朝堂內鬥也好,都相當於多了個腦子多了雙手。


    幾乎隻是一瞬間,高伯逸那欠揍的笑臉,在獨孤信眼中也變得可愛起來。


    至於捉奸嘛,不被雙方家長承認的男女關係才叫奸情,被承認的,那叫談戀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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