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是幹什麽吃的!那麽大一個活人不見了,還不給我掘地三尺的找!”


    長安城的獨孤府邸裏,傳來獨孤信的咆哮聲。


    長女獨孤薇雅送她的夫君宇文毓遠行岐山赴任,沒想到一去不迴。


    有人在十裏長亭找到廢棄的馬車,至於車夫,弄丟了獨孤家長女,估計迴去也是個死,不跑等著過年嗎?


    獨孤信兒女眾多,但並非每個兒子每個女兒都那麽重要。


    然而非常不巧的是,長女獨孤薇雅就是最重要的那個。


    其重要性絲毫不亞於嫁給了楊堅的獨孤伽羅。


    獨孤薇雅的夫君是宇文毓,雖然兩人感情並不好,但此女卻是維係獨孤家與皇家宇文家的紐帶。


    現在宇文毓遠方上任,結果娘家把老婆弄丟了,你讓宇文毓怎麽想?


    也難怪獨孤信會急得團團轉,女兒還感染了風寒,天知道會不會出什麽事情啊。


    ……


    “我說,你這個藥怎麽如此的苦。要占有我的身子,起碼要討好我一下吧?


    你再怎麽說也是個色名滿鄴城的大人物啊,怎麽這點覺悟都沒有呢。女人高興了,自然就隨你怎麽玩弄,怎麽這點還要我來教你啊。”


    懷裏的妹子喝了一口藥,嫌苦,然後吐了高伯逸一身。


    “唉,你這女人廢話真多。”


    高伯逸捏住妹子的鼻子,毫不客氣的就藥灌到對方嘴裏,任由對方怎麽掐他都毫不理會。


    “咳咳咳咳!高伯逸,你懂不懂憐香惜玉啊。你剛才要是溫柔點,今晚我說不定讓你一親芳澤的,你有沒有搞錯啊!捏我鼻子像喂豬一樣!”


    我怕你再說,我會親手把你給打死!


    “獨孤薇雅,獨孤信長女,丈夫是宇文毓。但你跟宇文毓關係並不好。


    你送宇文毓遠方赴任,然而,之後卻依舊遊山玩水,結果被人劫持,送到了我這裏。


    今天我就送你迴獨孤府邸吧。”


    高伯逸平靜的對獨孤薇雅說道。


    妹子果然平靜了下來。她在撩撥高伯逸的時候,似乎都不擔心對方對她做什麽,然而高伯逸一說要送她迴去,這廝俏臉立刻就垮了下來,烏雲密布。


    “唉,我那純白無暇的身體啊,被某個男人看啊,摸啊,擦呀。這叫我以後怎麽見人啊。”


    獨孤薇雅對著高伯逸眨眨眼說道。


    “我那是為你降溫,不然你現在已經是個死人了。”


    高伯逸麵無表情說道。


    “那可不一定哦,聽說某個男人可好色了,在鄴城就名聲響亮,據說對已婚的年輕美麗婦人,有著異乎尋常的執著呐。”


    獨孤薇雅用纖纖玉指指著自己的臉說道。


    “唉,爹啊,您不知道啊。女兒落入虎口,這個男人迷戀女兒的身子,上下其手,女兒不要活了。爹,您為什麽要把女兒生的這麽美啊!要是女兒再醜一點,也許這個好色的男人就對女兒不感興趣了。


    爹啊!您的養育之恩,隻有來世再報咯。”


    獨孤薇雅把手放在自己的胸口,已經拉出半個香肩在外麵,然後似笑非笑的看著高伯逸。


    “大姐,你放過我吧!我怕了你了。”


    高伯逸連忙過去把獨孤薇雅的衣服穿好。


    “那你還要送我迴去嗎?”


    “不送了,大姐,我把你當佛祖供著可好?”


    高伯逸一臉無奈問道。


    “那倒不必。


    這得月樓嘛,我也來了幾次。還挺好玩的,以後我就在你這裏聽書好了。”


    我他喵的這是請了個大爺啊!高伯逸感覺一個頭兩個大了。


    魚讚呢?再來看我不打死他!


    這天得月樓沒有開門,高伯逸又為獨孤薇雅煎了幾副藥,對方吃了以後,終於沉沉睡去。


    “唉,這個女人在這裏,頗有些麻煩。


    要是其他的女人玩了也就玩了,黑心點直接埋了也無妨。


    可這獨孤家的女人,不能亂來啊。”


    別說她是獨孤信的女兒,就說她是宇文毓的夫人,自己就不能瞎搞。


    萬一高洋猝死了,宇文毓可是張好牌,足以讓自己在北周立足,他高伯逸又不缺女人,又不是高湛那種管不住下半身的男人,又何必為了睡個妹子而破壞大局呢。


    “高伯逸…我好冷,快抱著我。”


    獨孤薇雅閉著眼睛低聲呢喃道,身體在輕輕顫抖。


    “唉,像你這種瘋狂揩油的癡女,我真是第一次見。


    哥的懷抱很貴的。”


    高伯逸輕歎一聲,爬到病床上,將獨孤薇雅輕輕抱在懷裏。心裏想著事情,很快他就進入夢鄉。


    等醒來的時候,油燈依舊亮著,獨孤薇雅唿吸平穩,趴在自己懷裏裝睡。


    她的唿吸早已出賣自己,卻有些難為情,不願意睜開眼睛,更不願開口說話。


    高伯逸從床上爬起來,給她蓋好被子,吹滅油燈,悄悄的走了出去。


    “傳聞是多麽多麽好色,實際上老實的像個什麽一樣。你啊,跟我爹一種人,都是活得累,裝得累,演得累。


    剛才你為什麽不對我做什麽呢?我說了不反抗的,就算救我一條小命,我也會服侍你高興。


    更何況你是那樣一個英雄,周國的人都那麽怕你,畏懼你,忌憚你。你對我做什麽,我高興還來不及,哪裏會反抗?女人給你這樣的大英雄自薦枕席,又有什麽值得羞恥的?”


    獨孤薇雅羞紅了臉,用被子把頭捂住,身體軟的一點力氣都沒有。


    ……


    “這些都是你寫的?”


    第二天,獨孤薇雅手裏拿著一疊紙在高伯逸麵前晃了晃。她穿著男裝,將頭發剪短了,卻依舊難掩麗質。


    “不然呢?你認為是那個竹竿寫的?”


    高伯逸無語反問道。


    剛才有官府的人來找這位大小姐,沒想到對方直接摟住他的胳膊,就這樣蒙混過去了。


    獨孤信提供的信息是綁架,你見過被綁架的妹子直接往綁匪懷裏鑽的麽?


    於是官府的人隨便看了幾眼就撤了。


    “黃河遠上白雲間,一片孤城萬仞山。羌笛何須怨楊柳,春風不度玉門關。


    這真是你寫的?”


    獨孤薇雅難以置信的看著高伯逸問道。


    “挽弓當挽強,用箭當用長。


    射人先射馬,擒賊先擒王。


    殺人亦有限,列國自有疆。


    苟能製侵陵,豈在多殺傷?


    你要問這樣的,我還能再寫十首,關鍵是有意思麽?


    行了,你在這老實呆著,我下去說書了。”


    高伯逸戴上狐狸麵具,咚咚咚的下了樓。


    “高伯逸啊高伯逸,你逃不出我的手掌心的!”


    獨孤薇雅捂住臉,低聲呢喃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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