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人沉迷的雲雨之後,高伯逸輕輕撫摸著李沐檀的長發,輕聲問道:“你這次來濟州,你爹是不是沒有阻攔?”


    “對啊,我還以為他會生氣,沒想到卻笑眯眯的答應了。”


    李沐檀也覺得很奇怪。難道她爹不知道自己的女兒見到未婚夫,就會肉包子打狗一去不迴麽?


    比如說剛才,兩人情到濃時不就忍不住折騰了大半夜?


    “如果這次你不來,其他世家也許就會送一個女人過來,哪怕做妾都可以。你來了,他們自然沒這個心思了,懂麽?”


    高伯逸幽幽的說道。未來嶽父的心思,其他世家的心思,他可是看得明白著呢。


    派李沐檀過來就是“宣誓主權”的,這年頭世家裏麵說的上話的,沒有一個人是傻子。


    “那個什麽期貨交易所,我思前想後覺得裏麵隱藏的東西太多,真能做成麽?”


    李沐檀忍不住問道。


    她現在特別感激皇後李祖娥,高伯逸這樣優秀又喜歡自己的男人,平日哪裏找得到啊。


    “都隻是套路而已,能不能成,我也不知道。


    但是,濟州這麽多的災民,因為這個畫餅活下來了,我感覺已經是功德一件。至於以後的事情,誰能說的清呢?


    當初,你不也害怕嫁給斛律世雄麽?連你這個世家嫡女都不能掌控自己的命運,更何況是我?”


    高伯逸的話讓李沐檀無言以對。


    “也就是說,還是有可能的咯?”


    “嗯,不過不像是我吹得那麽簡單罷了。事急從權,我隻是一個人,沒有三頭六臂,沒有富可敵國,我救不了那麽多人。


    現在情況很好,災民們知道任城要改商埠,一個個都覺得好日子快來了,給他們希望,這樣不好嗎?”


    現在高伯逸弄的套路,就跟唐末的汴梁是一個模子,隻不過套了一個“期貨概念”的皮而已。


    跟後世炒作創業板一樣。


    這個模式不是不行,而是要滿足兩點才能成功。


    第一個,北齊要與南梁停戰,在政治上保證物資往來的暢通。


    第二個,花大力氣疏通運河(不是重修)。


    二者缺一不可。


    第一個好解決,因為世家的力量,南北貨物溝通很容易,走私也不難。


    第二個就沒辦法了。“罪在當代,功在千秋”的楊小廣大概剛剛出生。修大運河這種事情,估計是找不到第二個傻子來辦。


    高伯逸把來龍去脈跟李沐檀講了一遍,唬得美麗的未婚妻一愣一愣的。


    “要是萬一...那些世家後麵找你麻煩怎麽辦?我家沒關係,爹會去照應的,但其他人興師問罪怎麽辦?”


    傻丫頭啊,風投敗了,投資人隻能怪自己被打了眼唄,難道殺了我,那些飛走的錢就能迴來?


    高伯逸本來想跟李沐檀解釋下什麽才叫“欠錢的才是大爺”,想想還是算了。


    畢竟一時欠債一時爽,一直欠債一直爽!這才是老賴的名言。


    不過給老婆留下“老奸巨猾”的印象,貌似不是什麽好事,不說也罷。


    “沐檀,跟你說個事。”


    “你說呀。”


    “你知道嗎,我對你是一見鍾情。”


    這麽肉麻?


    李沐檀都有些不好意思了,忍不住親了下高伯逸的臉。


    “不過迴去以後,心裏有個聲音對我說:你這哪裏是一見鍾情啊,你是見色起意!你那不是喜歡她,你那是饞她的身子,你下賤。”


    “哈哈哈哈哈...”


    李沐檀笑得花枝亂顫,在高伯逸懷裏縮成一團,身體抖得不行。


    “你這個人真是奇怪,哪有這麽說自己的。”


    “不然怎麽說?”


    “你直接說饞我的身子不就好了麽?”


    ……


    高伯逸實在是沒想到上半場戰鬥結束以後還有下半場,累得兩人日上三竿都還沒起床。


    “主公,城外來了三千禁軍,據說領頭之人叫斛律羨,現在大家都到城門口了,高侍中讓我來叫你。”


    門外傳來竹竿焦急的聲音。


    “阿郎,你快去吧,我等會自己起來。”


    李沐檀在床上嘟噥了一句,翻個身又睡了。


    高伯逸趕緊穿好衣服,帶著家奴來到城外。


    嘖嘖,三千步軍,兵戈林立,站得整整齊齊,安靜無聲。


    壓抑之中帶著難以言喻的暴力,氣吞萬裏如虎。


    這才是能打仗的精銳啊!


    高伯逸在心中嘖嘖感慨。


    “高舍人,這位是征西將軍斛律羨。”


    高浟拉著高伯逸的手,走到領頭那名將軍身邊。


    灰不溜秋的皮甲,跟普通士卒沒什麽區別。


    身材壯碩而不肥胖,手臂長,國字臉長須,看起來三十出頭,那雙眼睛給人很和善的感覺。


    或者叫拘謹。


    並沒有驕兵悍將應有的傲氣。


    “高舍人,在下斛律羨,斛律光之弟。”


    情敵的叔叔?


    不該是這個態度啊!


    高伯逸壓下心中的古怪,有些拘謹的拱手行禮。


    兩人都比較慎重,那種見麵就找場子的情況並沒有發生。


    其實高伯逸不知道的是,斛律羨一出生就在大哥斛律光的陰影之下。如果他不是斛律光的弟弟,曆史上肯定也是大名鼎鼎。


    正因為有哥哥的光環,斛律羨為人才會特別低調,因為無論他怎麽折騰,也不可能超過他大哥。


    再說了,斛律世雄是斛律光的兒子,不是他斛律羨的兒子。而這次軍事行動,還要多多仰仗高伯逸。


    何必為了一些雞毛蒜皮的小事,給自己找不痛快呢?


    “傳我軍令,任城外一裏紮營,不得擾民。”


    斛律羨大喊了一聲說道。


    “斛律將軍,這次為何不見你們騎馬呢?”


    高伯逸引著斛律羨進城,疑惑的問道。


    “高舍人,此乃軍機,晚上長談,我也有些事情要詢問你。”


    斛律羨壓低聲音說道。


    秒懂!


    高伯逸不動聲色點點頭。


    一行人裝模作樣在任城內晃了一圈,便進了府衙。


    “你給我站住,來人啊,快,快點把那隻雞抓住!”


    高湜拿著一個籠子,緊緊追趕著那隻大紅雞冠的公雞,府衙後院一片雞飛狗跳。


    得,忘了這位爺!


    “高陽王!你在做什麽!”


    高浟氣得臉如黑炭,手按在佩劍上都想拔劍砍人!


    老弟,不是說要把那隻雞養著嗎?你這是在搞個球啊。


    高伯逸有些無力吐槽。


    真應該把高湜這混球送迴鄴城的。本來這次高伯逸對高湜在其中穿針引線還比較滿意,以為他改過自新了,沒想到還是那鳥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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