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還滿心的指望著四小姐,或者是月禪生下的女兒,將來能嫁入皇家,替他掙來無尚的榮耀呢!


    「這什麽這?朕金口玉言,說出來的話,你敢不聽?」明律滿目威嚴,盯得赫連子榮連頭都不敢抬。


    「皇上,臣不敢!」


    「赫連子榮,你是不敢,不是不會!」明律怒斥,「滾迴你的禦史府,要是再管不好你的幾個女兒,這禦史大夫你也不用當了。」


    赫連子榮怒氣沖沖的迴到府裏,把自己關在書房,摔了裏麵的所有東西,還是覺得不解氣。又命人上酒,喝得酩酊大醉,不省人事。


    魏月禪聽說之後,不知道老爺這是怎麽了。有心想過去看看,又礙於沒出月子,怕落下什麽病根。


    赫連子榮一連醉了兩天,還是吳姨娘把他攙出的書房。


    「老爺,你到底遇到了什麽不順心的事,怎麽喝成了這樣?」吳姨娘端了醒酒湯來餵他喝,被他揮手直接打翻。


    「滾!誰都不準來煩我!」赫連子榮忽然嗚嗚大哭起來。


    周姨娘勸了幾句,隻好離開。


    晚上的時候,魏月禪被思煙思雨扶了過來。


    「老爺,是不是出事了?」如果沒出事,老爺不會這樣。魏月禪難過的上前來,握住了赫連子榮的手。


    知道金殿上的事,早晚瞞不住。赫連子榮隻好道,「月禪,我真後悔生了大小姐這個敗類!」


    「大小姐?老爺是不是有了她的消息?」


    「她死了!」赫連子榮說出這幾個字時,臉上一點都不悲傷相反還很氣憤。


    雖然早就料到大小姐可能死了,真接到她的死信,魏月禪還是一臉震撼。這麽說來,她當時真是自己逃出了太子府?


    「老爺,人死不能復生……」她以為赫連子榮是因為赫連如月的死難過。


    「那個賤人,早就該死!」赫連子榮說得咬牙切齒,「你知不知道,她在臨死之前都做了什麽?她害了我們整個禦史府!」


    魏月禪一驚,以為太子找上門了。


    趕緊道,「老爺,是不是太子……」


    赫連子榮嘆了口氣,要是太子還好對付。可現在的是皇上,是站在九天之上的皇上啊!他這輩子都沒法翻身了。


    他悲憤交加,欲哭無淚。


    「老爺, 不管發生了什麽事,月禪都會與你一起分擔。」魏月禪站得吃力,被赫連子榮拉著在邊上坐下。


    這件事壓在他心裏,他也難受,幹脆和魏月禪說說。魏月禪聽完, 心直接跌落到了穀底,她才剛生了女兒,皇上就下了這麽一道命令,這是連老天都看她不順眼啊!


    一時間,她真的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


    「老爺,這事,沒有迴轉的餘地了嗎?」許久,她終於找迴自己的聲音。


    赫連子榮沉默不語,如果有,他還用借酒消愁嗎?他眼中現出無力,「月禪,嫁給我委屈你了。」


    魏月禪紅了眼眶,她在替剛出生的女兒委屈。


    她想到了二小姐,前一段還要死要活的不肯嫁,以後就算是她想嫁,皇家也不會要了。除非,她去給人當個沒名沒份的妾。


    禦史府的女兒,以後不能嫁入皇族的事,也不知道被誰說了出去。一天之間,已經傳遍了整個京城。有人同情,有人解恨,總之,大家都覺得赫連子榮這官要坐到頭了。


    轉眼,就到了請滿月酒的日子。


    可此時的赫連子榮,哪有這份心情,下令一切從簡。魏月禪自從知道皇上下了那麽一道路命令後,更是日夜捉摸著自己女兒將來的出路。


    思來想去,都覺得如果女兒有了嫡長女的名份,將來會好過不少。


    這日,她交待乳娘好好照顧一雙兒女,獨自一人迴了魏家。


    元杉衣聽說她迴來,一邊命人趕緊去備下一桌豐盛的宴席,一邊扶著老夫人出來見她。老夫人見唏兒沒迴來,便問了一句,「月禪,唏兒丫頭呢,怎麽沒跟你一起迴來?」


    這話要是放在以前,魏月禪不會太在意,但她最近想得太多,聽完心裏就不太痛快。


    笑著迴話,「迴母親,唏兒今日一早就出府了,可能是約了世子。」


    魏老夫人點了點頭,覺得唏兒和世子感情穩定是好事。


    「月禪,你急匆匆迴來,是不是有什麽急事。」要不然,她不會扔下兩個剛滿月的孩子說迴來就迴來。


    魏月禪看了眼元杉衣,似乎有話要說。


    元杉衣淡笑道,「妹妹如果有什麽事,不妨直說,娘家能幫上你的,自然會盡全力。」


    魏月禪笑了下,「也不是什麽大事,是我想去寺裏為長姐祈福。」


    老夫人臉色一變,聽她又道,「我能過上今天兒女雙全的日子,都是沾了唏兒的福氣,所以想去白馬寺給過世的長姐祈福三天。」


    元杉衣看了眼老夫人,見她眼神哀傷,有心想埋怨魏月禪好端端的提這個幹嘛,又覺得她也是好心,責怪的話又咽了迴去。


    輕蹙著眉頭問道,「月禪,你孩子還那麽小,這事還是以後再說!」


    魏月禪卻搖頭,「嫂子,這是我的一點心意,再說隻是三天,孩子身邊有乳娘,我不在也沒關係。」


    見她心意已決,老夫人嘆了口氣,「你有心了,如果你想去,那就去吧!」


    「母親,等我迴去後,先和唏兒打個招唿,讓她有個準備。」


    「禦史府的事,你就安排吧!要是需要人手,就派人來告訴一聲。」元杉衣叮囑魏月禪。


    見她應下,老夫人又問了問禦史府的情況,然後道,「月禪,皇上下的命令,你不要往心裏去,嫁入皇室的女子過得遠沒有表麵上看起來那麽風光,你生的又是嫡女,將來錯不了。」


    「母親,月禪知道。」


    因為惦記孩子,魏月禪並沒有留下用飯。她走之後,老夫人問元杉衣,「你說,她怎麽突然要去給阿素祈禱?」


    阿素都死多少年了……


    元杉衣也猜不透魏月禪的想法,一邊扶老夫人迴屋一邊道,「母親,她不是說了,為了感謝唏兒丫頭,要是沒有唏兒,她懷不上這對龍鳳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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