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祖母,孫女明白。」她忍著怒火應著。


    見她答應,老夫人便不再說話,隻專心餵魚。


    赫連如雪覺得老夫人太不重視她們,剛想說話,卻被赫連如月攔住。她帶著妹妹輕輕施禮,「祖母,姨娘該吃藥了,我們還要迴去伺候。」


    「嗯!」老夫人沒有迴頭,「姨娘病了,自有下人服侍,你們兩個是府上正經主子,要注意自己的身份。」


    「是,孫女告退。」赫連如月離開的時候,臉都黑了。


    她一聲不吭的拉著赫連如雪就是往前走,最後還是赫連如雪忍不住了,先開了口,「大姐,老夫人那是什麽意思?別的皇子怎麽能和太子相提並論?太子可是未來的國君,那是手握天下的大人物。如果能讓我嫁給太子,哪怕隻是個妾,我都甘願。」


    赫連如月正在氣頭上,沒好氣的放開她的手,「沒出息,一個妾就能滿足你了?沒名沒份的,也不嫌丟臉!」


    赫連如雪被她說得臉色一白,「我就是這麽沒出息,不像你天天想著飛上枝頭當鳳凰!」


    說完,她就賭氣的跑開了。


    赫連如月在府裏尋了個無人的地方,獨坐了半個時辰,被周姨娘身前的丫環叫了迴去。


    踏月軒裏,唏兒正躺在床上養精蓄銳,好等天黑之後出去練功。突然聽到外麵有人說話,「三小姐在嗎?奴婢是奉老夫人之命,來見三小姐的。」


    「三小姐剛剛睡了,不知老夫人有何吩咐,我一會幫你轉達給小姐。」織錦在外麵道。


    「老夫人迴府後,身子就不舒服,想見一見三小姐。」


    「可是,我家小姐正臥床不起,怕是沒辦法過去。不如我陪你去夫人那邊一趟,讓夫人幫著請大夫吧!」織錦沒見過麵前的丫環,還以為是新買來伺候老夫人的。


    丫環猶豫的看著織錦,半天才道,「可是老夫人,非說要見三小姐。麻煩這位姐姐幫幫忙,讓我見見三小姐。」


    「織錦,讓她進來。」唏兒在屋裏出聲。


    房門打開,唏兒看著陌生的丫環,眼神變得淩厲起來。


    「你說老夫人非見我不可?」


    「是。」丫環不敢直視她的眼睛。


    「可我自己都下不來床了,怎麽去見她?」唏兒不怒自威。


    丫環可能被她嚇到,唯唯諾諾的道,「三小姐,奴婢隻是個傳話的,小姐去或不去,都應該自己做決定。」


    唏兒點頭,「你這話說得好,消息你已經送到,你可以走了。」


    丫環看了她一眼,有些不甘,還是聽話的離開。


    「小姐,老夫人明明知道你病得極重,怎麽會提這樣的要求?」織綿一臉疑惑。老夫人一迴府,就先過來看小姐,可見對小姐的喜歡勝過其他人。就算老夫人真病了,也不應該難為小姐。


    「找個人跟著她,看看她去了哪裏。」唏兒吩咐。


    「奴婢親自去。」織錦快速的走了。


    織錦走後,春雪從外麵進來,「小姐,織錦姐幹什麽去了?」


    「有點事需要她去辦。」


    「春雪,硃砂怎麽樣了?」唏兒尋問硃砂的情況。


    「硃砂姐的傷口已經結痂,還吵著要來看小姐呢!」


    「讓她安心養著,等好了再迴來伺候。」


    半個時辰後,織錦才迴來。她一進來就對著唏兒搖頭,唏兒把春雪打發走,問道,「你沒跟上?」


    「跟上了,隻是那人進了老夫人院子,就再沒出來過。奴婢在外麵等了半天,都沒看到人。」織錦一直皺眉,「小姐,會不會是我們想多了?老夫人……」


    「不會!」沒等她說完,唏兒就打斷了她的話。


    她雖然與老夫人相處的時日並不多,但也算是了解老夫人。她對自己的疼愛絕不是假的,所以根本不可能下這樣的命令。


    她遠山眉輕蹙,見外麵已經完全黑下來。對著織錦道,「既然別人誠心邀請,我豈能不去?」


    織錦有點擔心,勸說道,「小姐,我總覺得這事透著蹊蹺,要不然,我們還是等明日天亮了再說。」


    「去吧!我有準備。」唏兒輕笑,正好她也太閑了。


    「那奴婢陪小姐一同去。」


    「不用,你在屋裏,假裝我還在。」唏兒搖頭。如果事情不對,她一個人還可以跑,帶上織錦太不方便。


    對織錦比了個手勢,唏兒便推開後窗戶跳了出去,看得織錦目瞪口呆,差點大叫出聲。好在她及時捂住嘴巴,才沒驚動外麵的丫環。


    唏兒早就知道老夫人住錦園,一路急行過來。


    到了錦園外麵,就看到門口立著一人,正是去通知她的那個丫環。她眉眼清冷,做出憔悴不堪,一步三喘的虛弱模樣。


    「去……通知……老夫人,就說三……小姐來了。」唏兒的聲音斷斷續續,說得非常吃力。


    丫環忽然一把扶住她,「三小姐,老夫人出去了,不如我帶你去找她。」


    「啊?」唏兒吃驚的道,「這麽晚了,老夫人怎麽會出去,你快點進去通報,就說我來了。」


    丫環已經帶著唏兒轉身,「三小姐,我沒有騙你,老夫人心情不好,說要出去透透氣。我送三小姐過去,陪老夫人聊聊天。」


    唏兒不再言語,被丫環拽著往前走。中途,唏兒向征性的開始掙紮,「你要帶我到哪去?你快放手。」


    「三小姐,老夫人就在前麵,馬上到了。」丫環走得更急,五指死死抓住唏兒,生怕她會突然跑掉一般。


    唏兒惱怒,忽然用手肘向後一撞,丫環頓時齜牙咧嘴,疼得直抽氣。見唏兒一臉病懨懨,頓時疑惑起來。又怕耽誤了正事,隻好忍痛扯著她繼續往前走。


    依然是白日的錦鯉池,池邊夜風湧動,天空烏雲遮月。


    借著微弱的星光,唏兒看到池邊坐著一個人,背影佝僂,一直沒迴頭。


    她忽然加快腳步,喚了一聲,「祖母?」


    「快點過去。」丫環猛的向前一推,直接將唏兒推了過去。唏兒一個踉蹌,便坐到了地上。 正好那人一迴頭,唏兒眼尖,認出了她是赫連如月。


    她瞳孔一縮,「老夫人呢?赫連如月,怎麽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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