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嵐和小警察正在討論著最近發生的自殺案件時,夏洛克的手機突然發出了一聲提示音。流嵐拿起手機一看,屏幕上顯示出一條來自陌生號碼的短信:“耐藥性。”


    他微微皺了皺眉頭。他雖然見過不少稀奇古怪的詞語,但“耐藥性”這個詞讓流嵐一時摸不著頭腦。他知道這應該是夏洛克給的提示,但他實在不理解這個信息的意義。


    他稍微沉思了一下,然後把手機遞給旁邊的小警察:“你怎麽看?”


    小警察看了看信息,若有所思地說:“人確實有耐藥性。比方說,很多藥物如果服用過多,身體會逐漸產生適應,藥效反而會減弱。無論是普通的感冒藥還是更複雜的藥物,長時間使用,身體會逐漸變得不那麽敏感。”


    流嵐輕輕點了點頭,慢慢說道:“那麽,如果毒藥吃多了,是不是也會產生耐藥性?”


    小警察頓時愣住了,眼中閃過一絲驚訝:“這……理論上是可能的。某些毒物確實會讓人體產生耐受性,就像有些人會通過長期服用某些成分的藥劑來產生耐藥性。但是……” 他停頓了一下,疑惑地看著流嵐,“這個和死者的案件有什麽關係嗎?”


    流嵐看著遠處窗外的雨空,臉上依舊保持著他一貫的冷漠,仿佛對一切都漫不經心:“如果死者之前一直在服用某種毒藥,試圖通過逐漸提升耐藥性來抵抗毒性,那他可能是在這次的毒發過程中沒有達到足夠的耐藥性,最終才導致了死亡。”


    小警察顯然被這個推測驚住了,睜大了眼睛,一臉不可思議:“夏洛克先生……這個推理也太離譜了吧!沒有人會為了增加耐藥性故意去服毒啊,尤其是像這種致命的毒藥。再說了,死者的背景沒有任何跡象表明他會做這種瘋狂的事情。”


    流嵐依然淡淡地笑了笑,沒有理會小警察的質疑:“或許他沒想要死,隻是計劃出了差錯。假設他以為自己已經擁有足夠的耐藥性,可以承受毒藥的劑量,但身體並沒有他預想的那麽強大,結果,毒性失控,導致了死亡。”


    小警察搖了搖頭:“但這也未免太牽強了吧!耐藥性並不是一件可以輕易培養的東西,尤其是在毒物方麵。即便他確實嚐試過用小劑量的毒藥提升耐受性,這也需要長期且精確的操作,一個小小的失誤都會致命,尤其是這種高致命率的毒藥。”


    流嵐懶洋洋地靠在椅背上,眼神依舊淡然:“你說得沒錯,確實是危險的做法。但如果他有足夠的動機呢?有些人,為了某個不可告人的目的。”


    小警察陷入了沉思,逐漸開始理解流嵐的思路:“動機……難道他是為了掩蓋什麽,或者想要偽造某種死亡方式?”


    流嵐沒有立即迴答,反而看向窗外,目光深邃:“或許吧,或許他並不是想要死,而是想要製造出某種假象,讓我們以為他死於意外。可惜,耐藥性沒能幫他逃過這一劫。”


    小警察眉頭緊鎖:“可是……如果真的是這樣,為什麽他要這麽做?什麽樣的事情能讓他不惜拿自己的命去做實驗?”


    流嵐沒有立刻迴應,他在腦子中想著什麽,走到一旁的櫃子前,隨意地從中拿出兩個瓶子,擺在桌上,目光沉思。


    他緩緩說道:“假設我是兇手,而你是我想要殺死的對象。現在我手中隻有一整瓶毒藥,在不強迫的情況下,我該怎麽確保你一定會主動喝下毒藥並死亡呢?”


    小警察皺眉,似乎在思索這個問題,他看著兩個瓶子,若有所思:“類似神探夏洛克第一集中的瓶子博弈?那就隻能將毒藥放在一個瓶子裏,賭概率了吧?不過,這種方式實在太冒險了。”


    流嵐輕輕搖頭:“不,賭概率當然不行。唯一能夠確保你死亡的方式是……我自己也喝下毒藥——即兩瓶都是致死的毒藥。”


    小警察瞪大了眼睛:“什麽?你也喝下毒藥?這……那你自己豈不是也會死?”


    流嵐看著桌上的瓶子,聲音低沉而冷靜:“兩瓶都是毒藥,但區別在於,我已經事先服用了足夠的毒藥並逐漸增強耐藥性,而且我有解藥,而你沒有。”


    小警察的表情更加疑惑:“可如果解藥被奪走了呢?兇手不也是在賭命嗎?這麽做,風險未免太大了。”


    流嵐轉過身,憶起夏洛克的語言模式,他的目光深邃看著小警察:“這就是問題所在。如果解藥被奪走了,或者耐藥性還不足以抵抗毒性,兇手自己也會死。你看,這是一場危險的賭局——殺人者和被害者同時服毒,但隻有擁有解藥的一方能夠生還。”


    小警察聽得一愣:“所以……這個死者是在這種情況下沒能等到解藥,最終自己也被毒死了?”


    流嵐聳了聳肩:“或許是這樣。他可能認為自己有足夠的耐藥性,能夠撐到最後。但事實上,他是在進行一場雙重的賭命遊戲——而最終,他輸掉了。”


    小警察有些震驚:“那……如果這個推理成立的話,死者的真正動機是什麽?他為什麽要進行這麽複雜的布局?”


    流嵐緩緩說道:“或許,這個布局並不是死者所設,他想要殺死某個人,確保對方死得毫無疑問,但也不想留下任何可以追蹤的證據。這種方式可以最大限度地掩蓋他的罪行,因為無論誰在最終的結局中生還,都不會是你剛才講的那種‘故意’的殺人的情況。”


    小警察點點頭,但仍然有些困惑:“可是,如果解藥丟失了或者耐藥性不夠,兇手豈不是把自己也搭進去了?這未免太瘋狂了吧!”


    流嵐的嘴角帶著一絲懶散的笑意,輕聲說道:“是的,這正是他計劃的獨到之處。”


    他那副自信滿滿的樣子,仿佛所有的一切都已然被他掌控在手心。


    小警察站在一旁,陷入了深深的思索,眉頭緊鎖:“雖然聽起來有些離譜,但如果真是這樣,的確有些道理啊!”


    然而,流嵐的心中卻清楚,他所提出的理論雖然看似合理,但卻是完全的胡說八道。


    不過,雖然流嵐的推理過程漏洞百出,絲毫沒有邏輯。但卻歪打正著意外地接近了真相。這都是後話了。


    對於他來說,真相反而沒那麽重要。他更關心的是自己是否能夠擺脫這個煩人的案件,盡早結束這些無謂的追逐,享受那些有趣的事情。


    小警察的眼中滿是敬佩:“夏洛克先生,您真是太厲害了!”他感歎道,眼裏閃爍著崇拜的光芒。


    流嵐瞥了一眼手機,發現時間不多了,距離約定的時間隻剩下不到兩個小時了。


    他輕輕歎了口氣,心中暗自思忖:“我該去找夏洛克了。”


    正當流嵐準備轉身離開的時候,小警察突然拉住了他的袖子,眼神中帶著些許期盼:“夏洛克先生,能否在您走之前給我簽個名?”他小心翼翼地拿出一本筆記本,遞到流嵐麵前,仿佛是在請求一位英雄留下自己的印記。


    流嵐瞥了一眼那本本子,心中頓起波瀾。


    他根本不是夏洛克,隻是臨時頂替了這個名號而已,而且自己寫字基本上跟鬼畫符沒兩樣。


    可看著小警察那期盼的眼神,他也不好直接拒絕。於是,他故作瀟灑地揮了揮手:“等我迴來再說吧,事情還沒完。”說完,轉身便朝外跑去,速度飛快。


    流嵐穿著一身有些皺巴巴的深色西服,顯得頗為隨意,領帶歪斜地掛在脖子上,像是隨時準備脫下來扔掉一般。


    他整個人卻散發著一種慵懶而又漫不經心的氣質。


    西服本該是筆挺得體,但流嵐已經兩天沒有換過衣服,衣領處的布料都被汗水和雨水浸濕,頭發因為沒打理而變得微微卷曲,看起來像是個剛剛熬夜加班了幾天幾夜的疲憊上班族。


    但當他邁步向外跑去時,整個人的氣勢卻陡然發生了變化。


    雨水瘋狂地打在他的臉上和肩膀上,涼意順著他的衣領滲進皮膚。


    他沒有絲毫猶豫,腳步迅速而堅定。他的動作幹淨利落,每一次跨步都顯得極為果斷。


    就算穿著有些不合時宜的西服,但他依然跑得像一隻靈活的貓,毫不費力地在濕滑的路麵上穿行。


    跑動中,他的外衣被風吹起,仿佛一隻展開的黑色鬥篷,隨著他的動作在身後獵獵作響。雨水順著他的頭發滑落,浸濕了鬢角,但他全然不顧,眼神中滿是專注與冷靜。


    小警察愣在原地,望著流嵐離去的背影,心中滿是期待:“真是太帥了!果然是夏洛克先生!”


    這片刻的奔跑讓流嵐逐漸感到了一種久違的興奮感。雖然他一直表現得對所有事情都漠不關心,但這種麵對危險時的刺激卻讓他感到意外的愉悅。


    他穿過雨幕,雨滴打在他的臉上,如同冰冷的針尖刺在皮膚上,但他依舊無視。雨水模糊了他的視線,他隻是微微眯起眼睛,目光仍舊銳利如刀。


    雨中的街道空無一人,隻有一輛漆黑的保時捷停靠在路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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