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誌強的手沾滿了灰塵,和手裏那本書幹淨的封麵形成鮮明的對比。把書放到桌麵上,馬誌強迫不及待就開始翻了起來。


    究竟小葉警官拚了命都要給兩人留下的信息到底是什麽。


    然而翻了半天書,馬誌強也依然看不出來個所以然來。寧永恆把書往自己這邊拉了拉,隨便翻了幾頁看看。


    確實,裏麵正如書的標題所說,裏麵的內容隻是在某種病毒環境中暴露之後的緊急處理方法罷了,並沒有什麽特別的信息。


    不過這裏麵描述的處理辦法倒是引起了寧永恆的注意,竟然淋雨也算是暴露情況的一種,而且暴露等級還挺高。


    寧永恆有點意外,她在臨床待了這麽多年,也不知道有哪種病毒會借助大雨傳播的。


    然後後麵就沒有什麽新奇東西了,在寧永恆看來裏麵還是那一套,消毒清創阻斷劑。作為十年的老臨床,寧永恆幾乎都能倒著背出來。


    合上這本緊急處理辦法,馬誌強和寧永恆兩人心裏同時一沉。看著這本書,兩人絲毫看不出來小葉警官究竟想要傳遞什麽信息。


    所以,如果接下來的兩個櫃子裏麵的東西,依舊是這個樣子看不出來任何信息。那麽,馬誌強和寧永恆就不得不考慮一個可能性了:


    這個解謎遊戲從一開始,兩人就錯了。


    馬誌強找到第二個櫃子,羽林天的櫃子。隻不過馬誌強注意到,這個櫃子上麵貼的羽林天的標簽似乎沒有貼牢,邊邊角角都翹起來了好像一撕就下來了。


    馬誌強上手去試了一下。


    果然,標簽一撕就下來了。而且在羽林天的標簽下麵貼著的是另外一個人的名字,明顯這個羽林天的名字標簽是後麵貼上去。


    馬誌強把撕下來的標簽又重新貼了上去,把抽屜拉開,裏麵是一疊紙。馬誌強毫不猶豫地就把裏麵的全部拿了出來,但是絲毫沒有注意到一個疑點。


    明明小葉警官是兩天前因為高速公路的大型車禍隨車才到的醫院,那她又那裏找來的羽林天的標簽貼到這個廢棄儲物櫃上麵的呢?


    那一疊紙放到了櫃子上麵,寧永恆看了看那是一疊實驗日誌,而且恰好還是廖教授負責的那個課題。


    基於伽馬射線的影響,探尋病原體迭代基因變異的規律。


    “但是,這份實驗日誌不是應該放在前麵廖教授的那個抽屜裏麵才是最合適的嗎。”看著實驗日誌的標題,馬誌強也想起來了這個是廖教授的優秀課題。


    “或許這部分的實驗日誌跟羽林天有關吧。”


    說完,寧永恆就翻開了麵前的實驗日誌。果然,這日誌隻是整個課題的一部分,而且還是羽林天有參與的一部分。


    二月二十八日,本科生羽林天接替師姐的工作,開始記錄廖教授課題的實驗日誌。今天是做伽馬突變的日子,將提前選好的毒株在伽馬射線下培養以達到控製基因變異的目的。


    這才看了一頁,寧永恆就皺起了眉頭。這本科生把實驗日誌當什麽了,怎麽看起來好像在寫日記。


    要是在自己讀研那會這樣寫實驗日誌,別說導師了,就是帶教的師兄師姐都會把人提起來一頓噴。


    “這種人是怎麽進的廖教授的實驗室的。”看著這小學作文老師都嫌棄的文筆,寧永恆實在是看不下去了。


    但是想著這個叫羽林天的,做的課題在展示牆上麵排位比自己的都要靠前,想必一定是有他的長處。想到這一點,寧永恆這才說服自己繼續把這個小學生日記看完。


    三月五日,毒株都培養好了。但是在麵對伽馬射線大部分樣本都沒法存活下來,根據師兄的統計隻有少數幾個樣本存活,分別是三號、十八號、四十七號和九十六號。


    三月六日,今天師姐的工作是將存活的變異毒株接種到大鼠模型裏麵。大鼠模型分別是慢病模型、癌症模型和外傷模型。


    廖教授說,咱們的目標毒株是可以使大鼠模型恢複健康的,所以說我覺得我的工作非常有意義。


    讀到一半,寧永恆停住了。這才發現,這個叫羽林天的本科生好像在這個課題裏麵,除了編寫日誌並沒有出任何的力氣。


    而且,這個實驗日誌寫得還不怎麽樣。


    寧永恆開始懷疑,外麵走廊展示的羽林天獨立完成的四十四號課題的真實性了。


    三月十六日,結果出來了,除了四十七號的外傷模型,其餘所有接種了樣品毒株的大鼠模型都死亡了。


    三月十七日,外傷模型的大鼠在接種毒株後,不僅扛著足夠致命的傷勢存活下來了,傷勢也在十幾天之內完全康複了。


    三月十八日,廖教授取走了四十七號樣品,實驗中止。師兄師姐們都在處死接種了四十七號樣品的大鼠,但是我留了一隻出來。這是我第一次參與的科研工作,我要留起來做紀念。


    寧永恆停住了,眉毛皺得更深。單單是看著羽林天寫的實驗日誌,寧永恆就已經感到一陣莫明得煩躁,想要把羽林天這小子按在地上揍。


    這個羽林天實驗日誌寫得一塌糊塗就算了,怎麽連最基本的實驗規程都不知道遵守的嗎。忽然寧永恆轉念一想,眉頭舒展開來:


    “難不成我一個月之後就是頂替這個家夥的位置嗎?”


    這樣一來,寧永恆就覺得一切似乎都合理了起來。


    三月二十日,那隻大鼠突然發瘋了,不吃不喝,見到活物就開始啃咬,連我都咬。這一定是那個四十七號樣品的問題,老鼠都已經是這樣了,要是種到人身上那還得了,不行我得告訴廖教授去。


    三月二十一日,四十七號樣品副作用的問題,我跟廖教授說了。但是廖教授似乎沒有絲毫的在意,似乎還有意思把樣品賣出去。不行,為了世界和平我一定要阻止這個事情的發生。


    到後麵,這個實驗日誌已經徹底變成了羽林天的私人日記本,寧永恆都已經不知道要從哪裏開始吐槽了。


    隻是一碼歸一碼,雖然羽林天的實驗日誌寫得很是值得吐槽。但是寧永恆從這裏麵看出了一個十分危險的信息,廖教授似乎就是這場喪屍危機的罪魁禍首。


    看來那本高數書後麵的那五個血紅色大字,寫得並非毫無道理。


    隻是,廖教授是寧永恆重返學術界的唯一希望,所以寧永恆並不願意相信自己腦海中的這個猜想。


    “這裏麵一定有什麽誤會,廖教授為人正直不會做這樣的事情的。”思考間,寧永恆將自己的目光轉向最後的一個抽屜。


    那個貼著自己名字的抽屜,寧永恆把希望都壓在了那裏。


    然而打開抽屜,寧永恆發現裏麵隻有兩份文件。一份是實驗室和外麵公司的合作合同,還有一份是下個月,廖教授實驗室的人員統計花名冊。


    明明那份合作合同能看出來的信息是最多的,可寧永恆第一時間拿的卻是那張壓在最底下的花名冊。


    然而,在花名冊上新晉成員那一欄上麵,寧永恆來迴看了好遍都沒能找到自己的名字。


    寧永恆呆愣在原地,如遭雷擊。


    而且殺人誅心的是,在新成員那一欄上麵,所有新人後麵都有同一個備注:院長推薦。


    “或許,從一開始就是廖東升的謊言。”寧永恆握著花名冊的手都在顫抖,明明那花名冊隻是薄薄的一張紙,硬是給寧永恆捏出裂紋來。“最大的學閥就是你啊,廖東升!”


    砰!


    好似在迴應寧永恆的怒吼一樣,檔案室的門被敲響了,從外麵敲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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