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說什麽!咱們這麽多人在這裏看著,清瓊仙尊根本就什麽都沒有做!”


    “但是剛剛小少主就是看了他一眼,然後才暈過去的!若不是先前他做了什麽讓小少主害怕的事情,小少主何至於此!”


    “那也不能說明什麽啊!說不定就是他自己心虛,看咱們這麽多人在這裏,擔心受到什麽懲罰,自己把自己嚇暈的呢!”


    陸阮青這個態度不明的暈倒,簡直將罵戰推到了高/潮。


    任渠椋和顧淩宇此事確也不說話了,由著這些人吵,甚至顧淩宇還時不時來上兩句意味不明的話,再次將罵戰推到一個更高的頂點。


    “好好的說著話,你動手做什麽!”


    罵著罵著,終於有人忍不住動了手。


    “我……我不過就是推了他一下而已,你拔劍幹什麽?是想打架嗎?”


    “打就打!誰怕誰!早看你們不順眼了!好端端的,偏要在這裏說胡話攪混水,分明板上釘釘的事實居然也能睜眼說瞎話,說什麽陸阮青是無辜的,我看說不定你們就是和這兩個南疆妖女一夥的!”


    “你……血口噴人!”


    “師兄!小心啊!”


    原本各自的門派中出了不小的事情,大家的情緒就有些激動,又有了這樣的導火索,不多時,罵戰便升級成了亂鬥。


    一時間,整個知行門大殿亂作一團,竟也沒有人再去管被綁在上首的三個人了。


    顧淩宇和任渠椋原本還能事不關己地站在大殿上首,無力地喊上幾句,讓大家不要再打了。但是沒一會兒,兩人便莫名地被亂鬥波及,被拉下了場去,參與到這樣一場混戰之中。


    這一場亂鬥,一直持續到了月上梢頭。幾個時辰過去,整個大殿之上早已不剩下了幾個人。鮮血鋪灑滿了整個


    即便是顧淩宇和任渠椋修為高深,又互相照顧,卻也招架不住這麽多的高手齊聚一堂,狠狠地打這麽一場。待到大廳裏漸漸安靜下來,已是屍橫遍野的一番場麵,鮮血濺滿了整個大殿。


    陸阮青晃晃悠悠,倒了半晌,終於掙紮著清醒了過來,可一睜眼便看到了一顆滿臉鮮血的腦袋正倒在自己麵前不過一寸的地方,他幾乎都能問到那人身上濃重的血腥氣,於是再次嚶嚀一聲,暈了過去。


    第117章 卑鄙  他半晌才嘶吼出一句來:“你們卑……


    一聲冷笑從夜空之中傳來, 十數黑衣人從牆外翻入院中,電光火石之間便將院中僅存的幾個還能站得起來的人控製了起來,刀架在了他們的脖子上。


    “你們……你們是什麽人!”被挾持的修士一臉驚恐地問道。


    話音剛落, 剛剛佯裝倒地的所謂煙波城和廣福寺弟子們都紛紛起身, 幫助那些黑衣人一同, 控製住了餘下的修士。顯然,他們是一夥的。


    事情已經發展到了這個地步, 自然是沒有必要再做什麽隱瞞了。於是, 那些煙波城和廣福寺的弟子也都紛紛露出了自己的本來麵目。


    那些黑衣人像是極為訓練有素的樣子一般, 分工明確, 一言不發, 像是沒有聽到他們的詢問一般。


    任渠椋和顧淩宇早已是奄奄一息,此刻也是極為輕而易舉便被兩人控製,誰也沒有反抗。


    餘下的黑衣人們整整齊齊地在院中排開, 瞬間便占滿了整個知行門,每一個角落都有黑衣人監視著。


    直到此時, 才終於有一個瘦弱的青年麵戴麵具,一身黑衣從大門走入, 雙手背在身後,一幅胸有成竹的模樣, 緩緩走到了眾人視線之中。


    “這就是這些所謂名門正派的能耐,這就是你們的本事!”青年的聲音聽起啦有些假, 顯然用的不是自己本來的聲音,也不知都已經到了此刻, 為何還要隱瞞身份。


    “隨隨便便使一些小伎倆,隨隨便便挑撥一二,便亂成了一鍋粥, 內鬥得不可開交。真是……一群沒有腦子的廢物!”


    “小兒休要口出狂言!”一個修士忿忿怒罵道,“你究竟是什麽東西,為何藏頭露尾的不敢露出真麵目!若當真有本事,倒是摘下麵具來叫人看看你究竟是個什麽東西!”


    那黑衣青年隻淡淡撇了那個修士一眼,眼底閃過了一絲的不悅,但很快又看到了倒在旁邊的顧淩宇和任渠椋,看到了他們奄奄一息,無力反抗的樣子。


    青年的心情一下子就變好了,那個修士帶來的些許不悅很快便被他即將成功成為整個修真界霸主的喜悅衝散,就連任渠椋對他橫眉冷對的模樣看起來都沒有那麽可憎了。


    有個黑衣人很有眼色,從正廳之中將掌門寶座搬了出來放在院子之中,那個黑衣青年便氣勢洶洶地坐了上去,一派勝利者的姿態。


    “整個修真界,有點能耐的人,如今剩下的,也就你們幾個了吧?”他道。


    “你想怎樣?”有修士問道。


    “簡單。”青年笑了起來,“我也不是什麽十惡不赦的壞人,不想做出將整個修真界趕盡殺絕這樣的事情,沒有必要。我隻是覺得現在的修真界,一團汙糟,想要將他清理一番罷了,而現在,也清理的算是差不多了。至於你們,我可以不殺你們。”


    “不過麽……”青年賣關子似的拖長了尾音,半晌才道:“修真界之所以成了如今這番混亂不堪的模樣,歸根究底,都是因為沒有一個好的領導。若是能從今往後推選出一位能夠統領整個修真界的仙主,定下種種規矩,日後必不會再出現這樣的事情!”


    “仙主?”


    “開什麽玩笑!修真界這麽多年了,都是有什麽事情各大門派之間共同商議,從來沒有過什麽仙主!”


    “就是!若是弄個仙主的位置出來,那日後修士,豈不都要為了這個位置爭的頭破血流了?”


    “這樣的法子,根本不行!”


    一直靜坐在一旁一言不發的顧淩宇卻在這時開了口:“仙主?閣下還真是好大的臉!接下來是不是該說,仙主這個位置非閣下莫屬了?”


    聽到顧淩宇的話,青年沉默了片刻,緊接著便低低地冷笑了一聲:“是又如何?怎麽,你們是覺得,我做不到嗎!可就算你們這樣覺得又能如何?搞清楚狀況,清瓊仙尊,魔尊大人!現在是我,掌握著你們的生死!現在是我才可以決定一切!”


    眼下之意,順從青年的人,可以活下去;誰若是膽敢反抗,青年必然不會讓他見到明天早上的太陽。


    顧淩宇和任渠椋臉上雲淡風輕的表情莫名讓青年有些煩躁。


    這兩個人,還真是一如既往的討厭!


    明明性命都已經握在了別人的手裏,明明已經處於劣勢,可偏偏還要這樣一幅好像什麽都知道的樣子,裝模作樣,當真虛偽至極!


    可是……現在要殺了他們嗎?


    是現在直接殺了這兩個人好呢,還是留著等他大計成功之後,等他登上仙主之位之後,親眼看著這兩個人臣服於自己,然後在屈辱中殺了他們好呢?


    青年有些糾結。


    還沒等他糾結出一個結果,便聽得顧淩宇道:“既然如此,一切都已經在你的掌握之中了,你有何必戴著麵具,還改變了自己的聲音,生怕我們認出你來?既然已經如此有自信,覺得仙主之位非你莫屬,又何必想著給自己留好後路呢?”


    青年聞言,怒意更甚,還不等他發泄,任渠椋冷冷的聲音便響了起來:“世上的許多事,不是你想象的那般容易的,世上的其他人,也都沒有你想象中的那麽蠢。我原以為我教出來的徒兒,無論如何也不會是什麽大奸大惡之徒,如今看來,我的確不是一個好師尊。雁楨,休要再執迷不悟了。”


    聞言,青年麵具下的臉瞬間變得慘白。他猶豫半晌,最終還是壓下了那點不自然,似乎是篤定了任渠椋不可能認出自己的身份,篤定了此番必然是任渠椋窮途末路下的試探,於是輕笑一聲:“仙尊,您何必這樣詐我?”


    顧淩宇微微歎了一口氣,不知是無奈還是可惜:“早知如此……我現在竟也不知道當初忤逆天命,將你從高欒鎮的鏡中桃源中救出究竟是錯還是對了。”


    語罷,之間任渠椋和顧淩宇竟像是完全無視了站在他們身後的黑衣人和架在他們脖子上的利刃一般,一點不在乎地站起了身來,哪裏有半點受傷的跡象?分明從頭到尾都是裝的。


    及至此時,雁楨便是再遲鈍,也該意識到了他這是中了計!


    這兩個人此番布下這麽大的一個局,就是為了引他露出馬腳!


    可是有些事情,從來都是開弓沒有迴頭箭的。他若是早些反應過來,說不定還能給自己的這些行為找個理由,顧淩宇和任渠椋若是能夠稍稍顧及些許往日的情分,說不定還願意饒他一條性命。


    但是事到如今,修真界死了那麽多人,他自己方才又說了那麽多的話,幾乎是將自己的計劃全盤托出,隻怕是已經沒有了轉圜的餘地,他便也生出了些魚死網破的狠勁,不再妄想什麽等他登臨仙主之位再好好羞辱這兩個人的事情,隻想趕緊弄死了這兩個壞事的家夥。


    “殺了他們!”雁楨一把摘下了自己臉上的麵具,衝著那些黑衣人怒吼道,“你們都是死的嗎?沒看到他們在幹什麽嗎?動手啊!殺了他們啊!”


    然而,那些對他忠心耿耿的手下此刻卻沒有一個人又什麽動作,原本站在任渠椋和顧淩宇身後的那兩個人,竟像是由這兩人支撐著一般,這兩人才一站起身來,那兩個黑衣人便開始晃晃悠悠,不多時便倒在了地上。


    細細去看,這兩人竟早已不知道什麽時候便已是七竅都滲出鮮血來,早就死透了。


    見這兩人倒地,雁楨終於有些慌神了似的站起身來,等大了眼睛,難以置信地看了顧淩宇和任渠椋半晌,才轉向了其他的部下,大喊起來。


    “動手!全都動手!殺了他們!把這裏所有的人全都殺了!一個活口都不要留!”


    方才才經過了那樣一場大戰,他就不信,這些人還能剩下多少力氣來和他抗衡!


    然而,這一聲才一喊出,方才還爭得麵紅耳赤,一個個倒在地上的各個門派修士們竟紛紛起了身。黑衣人們沒有防備,沒料到居然還有這一出,不多時一個個被抹了脖子。


    這迴噴濺在知行門院中的,全都是貨真價實的鮮血了。


    包括那些煙波城和廣福寺的弟子,還沒有反應過來究竟發生了什麽,便再也沒有機會看到他們的新城主成為仙主的那一天了。


    瞬息之間,風雲變幻,雁楨怔怔地楞在了原地,像是一時之間還沒有反應過來似的。


    “怎麽會……你們都……你們都是假的?剛才的亂鬥,剛才的……爭吵,全是假的?”


    顧淩宇冷笑一聲,“從泣露閣之事之後,從陷害我,讓修真界所有人都以為是我想要利用赤玉為禍修真界開始,這麽長時間,你一直藏頭露尾,膽小如鼠一點蹤跡也不露出,若不是我們用了這樣的法子,讓你以為自己成功在即,今日你又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其餘修士們,原先無論是對魔尊有沒有偏見的,此刻也都心服口服,和顧淩宇站在了同一戰線,一致對外地看著雁楨,誰也沒有開口說話。


    雁楨愣怔怔地看著這些人,看著這些毫不掩飾殺意的眼神,突然之間覺得自己像一個跳梁小醜,半晌才嘶吼出一句來:“你們卑鄙!”


    第118章 冤孽  為什麽悟然這樣的高僧,已經成為……


    其實很多東西, 在很早的時候,就已經有征兆了。但是那個時候,誰也不願意將事情朝著最壞的方向去想, 也才一直都沒有發現, 幕後這一隻攪混水的手, 究竟是誰。


    當初煙波陳比武推選城主的時候,雁楨便流露出過想要一試的意思, 但任渠椋毫不猶豫地告訴他, 以他的水平, 去了這樣的場合就是去給人家當炮灰的, 根本就沒有任何靠著這樣的方式出人頭地的可能。


    這件事顧淩宇當然是記得的, 但那個時候,他也隻是知道了雁楨這孩子心比較大,比較有誌向而已, 並未多想。有誌向是好事,不甘現狀也是好事, 他那時甚至還頗為雁楨惋惜過。


    畢竟天賦這東西,爹生娘養, 誰也做不了主。


    雁楨這樣聰明穩重又吃苦耐勞的一個孩子,偏偏出身這樣不好, 沒有修行的機會不說,他自己本身也不是適合修行的體質, 每日的起早貪黑苦苦練著,修為卻甚至都比不過輕隱三天打魚兩天曬網。


    可這又能怪誰?


    雁楨想要出人頭地沒有錯, 任渠椋提醒他難道就說錯什麽了嗎?


    他說的,原本就是實情。


    那個時候誰也不知道雁楨竟能有這樣給整個修真界下毒的本事和魄力,煙波城這地方水太深, 若是放任了他不知深淺地進去,隻怕是要被吞得連骨頭渣子都不剩。


    任渠椋沒有說錯什麽,卻偏偏他的無心之言,在那時雁楨的心中,不知留下了多深的陰影。


    先前到了煙波城的時候,顧淩宇莫名就想到了這些小事,緊接著突然之間,就意識到了,為什麽他們始終猜不到,真正的赤玉究竟在誰的手中。


    毫無疑問,赤玉剛剛被偷離青陽山的時候,一定是被沈辰溪帶走的。


    沈辰溪當初帶著赤玉無處可去,靠著自己的容貌姿色投奔了泣露閣閣主易千帆,將赤玉帶入了泣露閣之中。可是即便從此之後妖仰仗易千帆,她也依舊不肯信任易千帆,並未將真正的赤玉拿出。


    後來眼看任渠椋和顧淩宇懷疑上了易千帆,知道泣露閣待不住了,她便想帶著赤玉逃跑。


    那個時候,毫無疑問,她帶走的一定是真正的赤玉。可是她卻沒有想到,任渠椋帶著輕隱和雁楨,偏偏就在她藏身的小茶館停了下來,偏偏就在那茶館附近設下了一層結界,讓她不能離開。


    再後來,兩個少年一直都待在結界之中。而他們四人,廢了九牛二虎之力才終於從易千帆臨死之前設下的鏡中桃源之中逃脫。


    顧淩宇有任雲瀟的幫助,最先離開了桃源,但他趕到茶館的時候,林雁一還沒能解開任渠椋設下的結界。後來結界被破除,隻有林雁一和沈辰溪單獨接觸過,又在接觸之後不見了身影。所以他們才一直都懷疑,真正的赤玉在林雁一的身上。


    事實證明,林雁一根本就不知道那東西在哪裏,他純粹就是被沈辰溪在臨死之前還擺了一道。


    看起來這件事情似乎陷入了僵局,直到他們再次迴到煙波城。


    想起任渠椋當日訓斥雁楨這件小事,顧淩宇才恍然意識到,不是沒有人有帶走赤玉的機會,而是他們始終將輕隱和雁楨這兩個孩子排除在了懷疑對象之外。


    如果不夾雜私人感情地理智地來分析,那麽當時,輕隱和雁楨比林雁一更有機會轉移赤玉。


    當日他們四人在桃源中待了不短的時間,那段時間之中,輕隱和雁楨一直都和沈辰溪待在一起。


    而任渠椋設下的結界,原本就是用來保護兩個孩子的,因此他們二人,完全可以在結界之中隨意的穿梭。雖然沈辰溪不能離開結界,但是,雁楨卻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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