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令人奇怪的是,自己的親生姊妹出嫁,任雲瀟居然沒有參加婚禮。


    老掌門對外聲稱,任雲瀟正在閉關,不便出席。眾人當時便覺得有些不妥。怎麽就這麽巧,偏偏挑了自己妹妹出嫁的時候閉關?


    但這終究是旁人的事情,任雲漪都還沒說什麽,別人自然是不能夠多說什麽。


    而如今,這樣的消息一出,眾人一片嘩然,瞬間便都明白了當時任雲瀟哪裏是在閉關,根本就是跟著老魔尊私奔了,人在魔界根本就來不了!


    雖然琨玉山極力辟謠,但消息還是傳得飛快,很快便傳滿了整個修真界。


    而按照魔尊的年齡來算,任雲瀟更著老魔尊私奔到魔界的時間正好在上一次大戰之前不久!也就是說,上一次大戰的時候,這位琨玉山的現任掌門甚至有可能就正在青陽山之中!


    如此一來,琨玉山反對討伐魔界便說得過去了說不定他們還一直都和魔界有勾結呢!誰知道這一次的事情,琨玉山有沒有參與其中!


    至於泓興派,和琨玉山沾親帶故,自然是要一條心的。


    這樣的消息一出,琨玉山和泓興派的反對瞬間便變得無比的無力。若是再堅持反對,甚至有可能被扣上一頂勾結魔界的帽子。


    無奈之下,桂江雨隻得選擇沉默,不再對此事發表任何意見,相當於是默認此舉。而琨玉山諸位長老也都十分清楚,傳言已經壓不下去了。


    琨玉山和泓興派不一樣,魔尊可是掌門的親子,關係更近一層,僅僅是沉默根本就不能解決問題,他們隻能鮮明地表明自己的立場。


    於是琨玉山眾長老出山,撤去了任雲瀟掌門之位,將任雲瀟關押,而後立場鮮明地支持討伐魔尊。


    至此,伏魔大會終於商討出了結果眾門派由廣福寺悟慧大師領導,擇日向青陽山宣戰。


    饒是清瓊仙尊鼎鼎大名在修真界眾無人不知無人不曉,也不能阻止眾門派討伐的大勢。而且因為任雲瀟的緣故,連帶得清瓊仙尊在此事之中的立場也現得異常尷尬,更加不便發表什麽言論。


    什麽都不說,便是棄魔尊於不顧;說得太多,便是將琨玉山推向了風口浪尖。


    兩相糾結,仙尊幾乎要被這樣的選擇逼瘋。


    那時,經過了一年的相處,魔尊和仙尊之間早已有了不能對外人說的情誼,因此他不信那些鬼皿當真是魔尊濫用禁術所製,也不信魔尊會有擾亂修真界的打算。而能夠證明這一切的唯一方法,就是找出真正的幕後黑手。


    伏魔大會之後,整個琨玉山都是修真界的關注重點,仙尊也因此很久都沒有機會再到青陽山去見一見魔尊。終於有一天得了機會,仙尊便偽裝成了青陽山侍衛的模樣,避開了所有人的注意,混進了青陽山。


    他想告訴魔尊,他知道一切都是誤會,他相信那一切都不是魔尊所為。


    但等他到達青陽山,見到的便是和魔尊共處一室的桂江雨,以及衣衫不整的魔尊。


    第62章 閉關  就算你不想見我,也不要表現出來……


    “小心!”


    一個人閃身上前, 一把拉住了顧淩宇,在兩人和赤玉之間設下了一道護身結界。


    然而赤玉突然炸裂所釋放出的靈流實在是太過強大,結界瞬間便被擊碎, 赤玉釋放出的靈流像一把重錘, 同時擊在了兩人身上。


    所幸, 在這一波炸裂的靈流過後,赤玉便化為了碎片, 那股靈流也漸漸逸散在了空氣之中, 漸漸化為了烏有。


    顧淩宇狼狽地撲在了草地上, 鮮血不住地從口鼻湧出, 胸口生疼, 眼前陣陣發黑,耳中不斷嗡鳴著,甚至都沒有聽出來方才那個讓他小心的聲音究竟是誰, 而與此同時那個人也被赤玉靈流擊中,滾落在了顧淩宇的身旁。


    半晌, 顧淩宇才終於漸漸緩過勁來,看清了來人是桂江雨。


    “我知道你現在想見的人不是我。”桂江雨強撐著起身, 一邊盡可能收拾著自己的形象,一邊吃力地對顧淩宇道:“但是……我好歹剛才也算是幫你擋了一下, 你能不能不要看清是我之後就露出這麽失望的表情?”


    “沒……”顧淩宇扶胸,略有些尷尬, 旋即又想起來:“這裏是我魔界禁地,如今半夜三更, 你到這裏來做什麽?”


    “我若是不來,你打算做什麽?動用赤玉和墨玉中的靈流?然後呢?”桂江雨的語氣聽起來含著一絲慍怒。


    顧淩宇不覺得自己有像桂江雨解釋什麽的必要:“赤玉和墨玉都是我魔界的寶物,我為何用不得?然後自然是讓你們修真界向我臣服!”


    “臣服?”桂江雨冷笑一聲, “你是太看不起修真界還是太看得起你自己?你真覺得自己能做到?”


    “這就不需要你來操心了!”顧淩宇原本是想要甩袖來表現一下自己的反派氣質,奈何那一下實在是傷得不輕,半晌也不能恢複,胸口一直在悶痛,隻得作罷。


    “若真想一統修真界,直接打便是了,雷聲大雨點小地四處宣傳,引不來想要見的人便幹脆派專人去送消息……顧淩宇,你要真這麽想死,倒也不必專程引了任渠椋過來,我可以幫你!”


    顧淩宇聞言,心下猛地一緊,旋即恢複了正常。


    桂江雨心思玲瓏,有擅於察言觀色,他能猜出七八成來倒也不稀奇。他就算是猜出了顧淩宇的目的,原本也不能影響什麽隻要顧淩宇當真動用了赤玉和墨玉中的靈力,走火入魔,那清瓊仙尊就別無選擇,隻能殺了他。


    但是眼下……


    不知為何,赤玉竟直接炸裂成了碎片,隻剩下墨玉還立在原地。


    赤玉究竟有什麽問題?


    顧淩宇那日從泣露閣將赤玉帶迴之後,便直接放在了這裏,再不曾挪動,後山的禁製也未曾有過損毀,不可能是有人做過什麽手腳。


    既然如此,那便隻有一個解釋了那日顧淩宇帶迴的赤玉原本就是有問題的。


    桂江雨知不知情並不重要,眼下顧淩宇更想知道,他帶迴來的究竟是不是真正的赤玉。


    調息片刻之後,顧淩宇強撐著起身,想要上前查看那些赤玉碎片。


    桂江雨見狀,也忙跟著站了起來。


    “唔……”


    “桂江雨?你怎麽了!”


    身後傳來悶哼的聲音,顧淩宇連忙轉身,便見桂江雨像是極痛苦一般倒在地上,竟是站也站不起來。


    “桂江雨?”顧淩宇再顧不得赤玉碎片,忙撲到桂江雨身邊仔細探息。


    他不通醫理,隻能探知出桂江雨傷得不輕,還是得找青陽山的藥修來才行。可是後山的情景……實在是不便讓旁人看到。


    無法,顧淩宇隻得現自行調息,加固過禁製之後,將桂江雨拖到為他備下的客房中,然後再找了藥修來替他醫治。


    其實倒也不是什麽疑難雜症,不過就是普通的被靈力震傷,因為當時桂江雨是擋在顧淩宇身前的,因此才傷得格外重一些,修養幾日便可無虞。片刻之後,桂江雨便悠悠轉醒了。


    一睜眼,便看到顧淩宇正坐在床前調息。


    “赤玉究竟怎麽了?”桂江雨越過了方才和顧淩宇之間的爭執,開口便問赤玉。


    “我也不知道。”顧淩宇睜眼,“自從我將赤玉帶迴青陽山之後,就一直放在後山,沒有任何人再接近過。”


    “所以你從泣露閣帶走的,是真正的赤玉嗎?”桂江雨也想到了同樣的問題,但顧淩宇並不能迴答。


    “赤玉子石,和赤玉的靈流之間,多少總是會有些許的區別。你雖然不是真正的魔尊,但這麽多年也一直都生活在魔界,能不能感知出它究竟是不是赤玉?”


    桂江雨這話倒是說得沒錯。雖然顧淩宇不是魔尊,但這麽多年,兩輩子下來,對赤玉的靈流也是極其熟悉的,細細感知,必能發現區別。


    “可問題是,赤玉已經化為了碎片。”


    “我方才被靈流直接擊中,身上或許有靈力殘留。你要不要試一試?”


    這倒是個好辦法。


    於是顧淩宇走到了桂江雨的床前,用手掌隔著一層中衣貼上了桂江雨的胸膛,仔細感知微弱的靈力殘留。


    “你當真打算閉關?如今修真界隱有混亂之勢,琨玉山不可在此時置身事外。”任雲瀟特意將任渠椋叫到了自己房中。


    “師尊,前世今生當真是存在的嗎?”


    任渠椋問了一個毫不相幹的問題。


    任雲瀟微微一愣,旋即恢複了正常。


    “為什麽突然這麽問?前世今生……這樣虛無縹緲的東西,或許隻是某些心願未了之人聊以自/慰的想象罷了,為師也不知道。”


    “師尊已入化神之境,竟也不知道嗎?”


    任雲瀟歎了一口氣:“化神之境,終究也還是沒有飛升的本事。”


    飛升……多少修真者最終極的理想。


    但千百年過去,曾經多少名士仙尊,又多少英雄豪傑,但最終大都還是如凡人一般落得了身死道消的下場,真正能夠飛升的又有幾個?


    說起來,曾有一個人,原是能夠飛升的。


    天賦極佳,修為高深,心性至純,一生鋤強扶弱,最終功德圓滿,引得天道降下了天梯。


    隻可惜……


    “若是修真界中發生了什麽大事,師尊隻管派人來後山尋我便是。真有大事,我不會不管。”任渠椋很是倔強,打斷了任雲瀟的迴憶。


    任雲瀟歎了一口氣:“你自幼便是如此,一旦決定了的事情,旁人便是說什麽你也不會再改變主意。罷了,你既然已經決定好了,那便去吧。隻是不要再胡思亂想了。前世今生……這種東西太過虛無,或許根本就不存在。”


    任渠椋正要離開,卻又想起了什麽似的折返:“我不在的這段時期,煩請師尊替我好好照顧教導輕隱和雁楨。”


    “這些年你不在山中的日子,兩個孩子不一直都是為師在照顧麽?”任雲瀟笑笑,“當初讓你收他們為徒,你說什麽也不願意,為師逼著你,你才肯答應,如今倒是如此關心他們。”


    “既然答應了,便需得盡好一個師尊當有的責任,盡可能地護著他們。”


    任雲瀟點頭:“放心去吧,為師會照顧好他們的。”


    出了任雲瀟的房間,任渠椋徑直便朝後山走去,卻在路上見到有許多小弟子都鬼鬼祟祟聚在一起,不知在談論些什麽。


    任渠椋對旁人的事情向來都是不關心的,原本也不想去管他們究竟在說些什麽,但無意間聽到有人似乎說了一句魔尊如何如何。


    顧淩宇的事情,任渠椋做不到不上心。


    於是他依舊裝作什麽都不在意的樣子,麵無表情地走自己的路,卻放慢了腳步,仔細地聽起那些小弟子的談話來。


    任渠椋耳力極佳,他們的談話一個字也逃不過他的耳朵。


    “桂掌門夜宿青陽山,還和魔尊……真的假的啊?不是說魔尊喜歡咱們大師姐麽?”


    “大師姐這不是失蹤了嘛!到現在也沒找到,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麽事!”


    “不會吧!桂掌門……那可是個男人啊!魔尊不也是男的?”


    “男人怎麽了?修真之人,哪還管這個?再說了,那個桂掌門是什麽樣的人,你們不知道?他那風流史……嘖嘖嘖!”


    “也是,早就聽說桂掌門男女通吃,沒想到居然連魔尊都不放過!膽子也太大了!”


    一個女弟子紅了臉:“桂掌門風流倜儻,相貌甚佳……或許,魔尊本就喜歡他呢?倒也算不上是桂掌門膽子大!”


    哢


    任渠椋握緊了手中的劍柄。


    謠言……都是謠言!


    桂江雨那樣的人……輕/浮!浪/蕩!寡廉鮮恥!


    顧淩宇絕不可能看上他!


    於是任渠椋繼續一臉平靜地向前走去。


    “可問題是,魔尊不是意圖對修真界不軌嗎?桂掌門還和魔尊混在一起……什麽意思啊?”


    小弟子們像是沒發現清瓊仙尊方才從旁邊走過一般,越說越激動,甚至都忘記了控製聲音,越說聲音越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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