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這樣!


    顧淩宇一下子明了了。


    他之前一直不知道林雁一和顧淩宇到底是怎麽勾搭到一塊兒去的,關於這個原作裏寫的也是含糊,隻說什麽“林雁一為魔尊所蠱惑,不惜叛出師門。”,搞得他還以為原主當真是把人家姑娘怎麽樣了之後又始亂終棄了呢!


    聽這個姑娘的意思,原來原主在一開始就和她說的很清楚了嘛!


    這樣的話,他的心理負擔可就小多了。反正林雁一自己都說了,他對林雁一已經有救命之恩,想來天道交代的任務也是不必完成了的。隻消任渠椋將林雁一帶迴琨玉山去嚴加看管,他就不用再擔心林雁一繼續糾纏他了!


    可誰料到,花了這麽大功夫總算是找到的徒兒,任渠椋竟沒有要帶走她的意思:“我此番來,隻是想要確定你安然無恙。你年紀不小了,許多事情當有自己的判斷,我不便過問。若你願意跟我迴去,我可以當此事從未發生,今後你還是我任渠椋座下大弟子。若你執意要留下,那從今而後,你我之間,再無師徒情分,師尊也不必再叫。”


    林雁一先頭態度便已經十分明晰,此刻更是毫不猶豫:“我選擇留在魔尊大人身邊,哪怕沒有任何名份,從今而後隻能做一個端茶送水的侍女!”


    顧淩宇:“???”


    姑娘你這是何必啊!我真的沒你想的這麽好啊!


    第18章 月下湖邊  美人烏黑的長發鋪散在水中,……


    任渠椋對於林雁一這個徒弟,感覺其實是有些微妙的。


    他當年第一次獨自下山,在路上遇到了那時候身受重傷,倒在路邊奄奄一息的林雁一,覺著可憐便順手將人救了下來。


    那時他的年紀也不大,林雁一看來也不過小他五六歲的光景,因此起初的時候,任渠椋是沒想過要收徒的。


    他當時不過是打算著,等這位姑娘養好了傷,兩人便自此各奔東西,互不牽扯。


    可沒想到,在得知了任渠椋的身份是琨玉山派首席大弟子之後,林雁一便要死要活,一定要拜任渠椋為師,甚至不惜傷害自己來逼得任渠椋就範。


    任渠椋無可奈何,又見林雁一是有些天資的,他便當作是救人性命,收下了林雁一。


    收她為徒的這六年間,林雁一自持美貌,多少次有意無意地想要勾引他,而他也不是不知道她的意圖。


    隻是林雁一既然稱自己一聲師尊,他自當有為人師表的自覺,也便時常嚐試理解這個自幼漂泊無依,不曾感受過旁人善意的小丫頭想要給自己找一個依靠的心情,不想因此而對林雁一產生什麽厭棄之心。


    而如今,大約是經過了六年的試探,林雁一也知道自己和任渠椋之間已是絕無可能,便調轉了目標。


    見林雁一將幾乎一樣的套路使用在顧淩宇身上,任渠椋先前用來勸解自己的什麽有教無類,什麽嚐試理解,全都化為了烏有他當初真是瞎了眼才會答應了林雁一收她為徒!這人才不會真的因為任渠椋不要她就傷害自己!


    隻可惜……


    任渠椋本就不是一個會無端在人身後說人壞話的人,即便自己知道林雁一是一個怎樣的女人,也不會把這些告訴顧淩宇。收留或是不收留林雁一,那都將是顧淩宇自己的選擇。


    於是任渠椋心下幾乎是帶著些許的忐忑,看向了顧淩宇,隱隱有些希望他能說出一句,“本座不需要侍女,跟你師尊迴去吧”之類的話。


    若這人看不出林雁一是什麽樣的人,那便是和他一樣的睜眼瞎!


    而與此同時,顧淩宇針對眼前的情況,也很快想出了解決的對策。


    任渠椋不帶走林雁一也沒關係。


    他不就是想讓林雁一不要愛上自己麽?


    若是強行帶走林雁一,這姑娘迴了琨玉山心裏依舊惦記著自己,那也是麻煩。不如就把她暫且帶在自己身邊,然後作死來讓林雁一認清楚他的本質,從而開始討厭他,覺得一開始的自己真是瞎了眼!


    這才是一勞永逸的解決方案!


    思及此處,顧淩宇歎一口氣:“既然如此,那你便留下吧。不過說清楚,你不過是我的一個侍女而已,我是不會娶你的!”


    林雁一笑笑:“小女子知道。隻要能夠侍奉魔尊大人左右,小女子便心滿意足了。”


    任渠椋:“……”


    果然是睜眼瞎!


    顧淩宇是一點不知道任渠椋此刻正如何在心裏編排自己,隻想著既然林雁一的事情解決了,那麽接下來任渠椋應當可以專心處理鬼皿之事了。


    他打發了林雁一離開大殿之後,正打算問問任渠椋接下來有什麽打算,要不要帶上他一起去調查此事,卻見任渠椋像是又被誰惹到了一般,眼底蘊著絲絲怒意,冷哼一聲,完全不理他。


    顧淩宇待要追上去,任渠椋便一個轉身,狠狠地甩了一下袖子,袖擺便打在了他的腿上。


    看樣子任渠椋雖然嘴上說著尊重林雁一的意見,其實心裏還是很舍不得這個徒弟的嘛!


    顧淩宇莫名覺得這樣的任渠椋居然有點可愛,便出言安慰道:“喂,仙尊,你生你徒弟的氣也不要波及到我嘛!再說不是你自己說的,徒弟長大了,想幹什麽你不幹預的嗎?現在的年輕人都比較有自己的想法,你越是不讓他們幹什麽事,他們就越是要幹什麽,所以你還不如放手讓他們自己去闖蕩呢!”


    任渠椋還是不理人。


    顧淩宇喋喋不休:“年輕人也早晚有長大的一天的,她早晚有一天會意識到你叫她迴去是為她好!再說你要是想她了,隨時都可以禦劍來找她的嘛!你禦劍速度那麽快,一上午就能從琨玉山趕到泣露閣來!”


    任渠椋終於冷冷地開口了:“魔尊大人。”


    “嗯?”


    “你怕不是腦子不太好。”


    顧淩宇:“?”


    跟他有什麽關係!又不是他讓林雁一留下的!


    天色漸晚,泣露閣主又盛情邀請,任渠椋便是要走,也隻能明天再動身。


    閣主心思玲瓏,安排房間的時候給任渠椋安排了閣中極奢華的一件屋子,極盡地主之誼,又特意將顧淩宇安排在了林雁一房間的隔壁,好方便兩人往來。


    這點心思三人自然都是心知肚明。對此,顧淩宇隻無奈笑笑,任渠椋卻是頗為不屑地冷哼了一聲。


    不屑歸不屑,任渠椋到底不是一個會讓私人情緒影響正事的人。


    他明日便會離開泣露閣迴到琨玉山去,繼續調查鬼皿之事。


    而這是一件大事,又使用的是魔界的禁術,魔尊自然也是有責任管的。因此晚宴過後,他便決定去找顧淩宇,問一問他對這件事如何決斷,以及……要不要和他一起迴琨玉山去,共同調查此事。


    巧的是,顧淩宇也是這麽想的。


    他打算去找任渠椋,告訴他自己打算和他一起走。


    一來,無論是為了他身為魔尊的職責還是為了他自己的小命,他都不能放任這麽大的事情不去管。


    二來,他也擔心在泣露閣待的時間久了,會被閣主看出他的身份來。


    原作中對十年前三閣叛亂的事情隻略提了提,並沒有詳述。雖說泣露閣主是幫助原主平定叛亂的功臣,但到底還是防著些為好。


    可走過林雁一門前的時候,顧淩宇卻莫名聞到了一股濃鬱的香氣。


    林雁一是女孩子,喜歡用些香料香粉之類的東西倒也很正常。可味道這麽濃,站在門外都能聞得到她這是用了多少!


    他暗自腹誹過之後,正打算抬腳離開,林雁一的房門卻吱呀一聲打開了。


    屋子裏點著暗暗的紅燭,掛滿了紅色的紗幔。


    一陣風吹過,將屋子裏的香氣愈發濃鬱地帶了出來,撲在顧淩宇的臉上。


    顧淩宇隻覺一陣頭暈目眩,緊接著,便突然之間眼前一陣發黑。


    他伸出了手去,想要抓住些什麽,下意識覺得情況似乎不太對勁,但受到香粉的影響,思維遲緩至極,一時間竟是什麽都想不出來。


    而後,眼前的場景便漸漸亮了起來。


    顧淩宇看到,前方是一處風景頗為秀美的湖泊,湖邊三三兩兩種了幾棵柳樹。雖然仍是黑夜,但月光很亮。


    鬼使神差地,他朝著那湖泊走了過去。


    湖邊地上整整齊齊地堆放著一遝雪白的衣物,旁邊放著一柄散發著寒光的寶劍。


    顧淩宇看了那衣物幾秒,腦中一片混沌,片刻之後便接受了自己現在身處一處湖邊的事實,不再去細想背後的不合理之處。


    輕微的水聲響起,在湖麵上激起微微的漣漪。


    他木然地將目光轉向了湖水之中,便看到了其中那個正在沐浴的美人。


    美人烏黑的長發鋪散在水中,愈發襯得肌骨瑩白如雪。


    月光透亮,灑在湖麵上,烘托出一絲淡淡的曖/昧。


    像是察覺了顧淩宇的存在,美人慢慢地轉過了身來,看向了顧淩宇。


    看清那人臉龐的一瞬,顧淩宇隻覺自己大腦中那僅存的一點點理智,也要被燃燒殆盡了這人竟是任渠椋!


    任渠椋為什麽會在這裏?任渠椋怎麽會對他露出這麽溫柔的笑?


    顧淩宇現在沒有能力去想這些。


    若此刻尚有判斷能力,他便該知道,任渠椋是決計不會露出如此刻一般嬌媚的神情的。


    可如今他能夠看到的,隻有那張風華絕代的臉,和那雪白的胴/體。


    待反應過來時,顧淩宇已經躍入了湖水之中。


    這湖水竟是溫熱的。


    顧淩宇任由自己沉在水中,什麽都不去想,什麽都想不出,所思所見隻有眼前這個人。


    任渠椋在顧淩宇的房中沒有找到他。


    他不由皺了皺眉大半夜的,顧淩宇又是一個貪圖享受的人,不願意舍去了睡眠,這個時候不在房中休息,能跑到哪裏去?


    莫非……


    一想到這個可能,無名的怒火瞬間湧上了任渠椋的心頭。


    莫非顧淩宇那小人說話不算話,說什麽絕對不會和林雁一在一起的話全都是誆他的,其實早就等著打發了他然後去找林雁一?


    他若真敢……他若真敢如此……


    想到這裏,任渠椋突然愣住了。


    就算顧淩宇當真和林雁一發生了什麽,今日白天他已說的清清楚楚,若林雁一選擇留在魔界,那便從此斷絕了師徒情分。


    林雁一已經不是他的徒弟,顧淩宇也和他沒有半分關係,他憑什麽管那兩人幹什麽呢?


    向來做任何事情都有條不紊的清瓊仙尊,站在顧淩宇的房門外,第一次感到了一絲茫然。


    罷了,由他去吧,終究……不是一路人。


    鬼皿之事,他一人,未必就不能去調查。


    任渠椋正打算離開,卻在路過林雁一房間的時候,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香氣。


    這味道微弱,若不細細分辨,幾乎無法察覺。


    但任渠椋還是注意到了。原因無他這個味道他太熟悉了。


    在琨玉山的時候,在林雁一還是他的弟子的時候,這個味道,他曾經無數次地聞到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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