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大嫂?


    看著那兩道熟悉的身影,錢小風瞬間楞在了那裏,腦子裏猛然間一片的空白,久久的不敢相信。


    猛的揉了揉眼睛,冰冷刺骨的寒意,瞬間讓人清醒無比,緊接著,原本震驚的錢小風,卻並沒有高興起來,過年了,能夠跟親人相見,未免不是一種幸福,可這裏是戰場,是前線,就在今天白天的時候,他們這裏還遭受了一場戰鬥,而輜重隊也遭到了俄軍的襲擊。


    “老寧,到底怎麽迴事?”錢小風猛的轉頭看向寧成書,一臉凝重的問道:“我大哥大嫂怎麽來了?”


    寧成書一臉微笑的看向錢小風,在他看來,錢小風似乎是被這意外的驚喜給嚇傻了。寧成書用調侃的語氣迴應道:“錢團長有個好親家呐,眼見著錢團長過年迴不去了,這不,兩家一商量就派個代表來前線,招唿著把你們的事給辦了。這次上麵給你們的既是過年物資,又是你成親的喜宴物資。”


    錢小風麵色猛然一變,他算是明白了之前寧成書為什麽要著重說出花生大棗和瓜子了,這不就代表著早生貴子嗎?不過貴這個字,現在也沒地方找桂圓去,一般是用家裏祖傳的寶貝來替代,同樣也能顯示出一個貴字。


    打內心深處,自己還是很想成親的,特別新娘子是自己喜歡了很多年的姑娘,盡管名聲已經被毀了一半,但自己早已見慣了生死,山子的死,跟任何人都沒有關係,而且山子也還沒有跟孫月娥成親,兩人隻是未婚親家,現在自己娶了孫月娥,對不起山子這種話根本就不適合講出來,如果他辜負了孫月娥,那才叫對不起山子。


    娶了好兄弟的未婚妻,這一點心裏沒有任何的愧疚,如果山子還活著的話,也許這個時候,自己應該會送上一句祝福的吧?


    可這裏是戰場,是他媽的前線……


    “胡鬧!”錢小風驟然發飆道:“家裏跟著胡鬧,你們也跟著一起胡鬧?”


    “錢團長,這話你跟我說沒有用,跟我發脾氣也沒有用,上麵下的命令,我隻是個執行命令的,不服你可以找上級理論去。”寧成書毫無根據的被吼了一頓,心中也是有些不爽,上麵好心好意的為他安排了這場婚事,你不領情也就算了,竟然還朝著不相幹的人亂吼?虧你還是一團長,“日子被定在了後天,明天參謀長會親自過來主持婚事。”


    寧成書說完之後便直接扭頭離去,同時心中也是感到有些委屈,如果上麵能安排他的妻兒來到前線跟他見一麵,哪怕隻有一天的時間,他也認了。


    “老二,你朝人家寧營長吼什麽?這一路上要不是寧營長照顧我們,你大哥大嫂還有你丈哥丈嫂媳婦還不知道能不能走到這裏呢。”錢小火黑著臉走了過來,剛才錢小風對寧成書的怒氣他早就聽到了,隻是沒有想到,在家裏一項脾氣很好的二弟,現在竟然變成了這副暴脾氣。


    而寧營長這一路上對他們有恩,一直將他們安排在車廂裏,與外麵零下幾十度的氣溫相比,車內簡直就是另一個天堂,甚至連外麵的棉襖都不用穿,而看著車後麵被凍的直發抖的輜重兵將士,錢小火便覺得他們此行連累了這些將士們。


    本來心中就有愧疚,現在又聽到錢小風一陣怒吼,錢小火才不管錢小風是不是什麽鳥團長,長兄如父,雖然錢小火隻比錢小風大五歲,但是身上長輩的氣勢卻一點也不差,他覺得錢小風做錯了,那就是要出麵管教。


    “去跟人家寧營長道個歉,不然可別怪大哥我不講情麵。”錢小火怒意衝衝的說著,眼睛不停的在四周打探著,很快便找到了團部用於存放木柴的地方,似乎隻要錢小風不聽他的,立刻就會抄起木柴狠揍錢小風一頓。


    錢小風怒了努嘴,雖然很不情願,但是也很清楚大哥的脾氣,要是死扭著不去跟寧成書道歉的話,估計大哥真會不講情麵的抄起木柴狠揍自己一頓。


    錢小風隻得朝著寧成書所在的方向走去,在大哥的監督下,對著寧成書道了個歉。


    而寧成書也不是什麽不懂情理的人,錢小風的擔心他剛就已經想清楚了,說句實在的,現在就連他自己都覺得上麵這麽做似乎是有些過份了。雖然派了一個坦克排和步兵營過來,但誰又能保證會不會出現什麽意外呢?


    寧成書笑著拍了拍錢小風的肩膀,一點也沒麵對長官的樣子。


    見到寧成書原諒了錢小風,錢小火猛的鬆了口氣,隨後又跟寧成書說了幾句好話,埋汰了幾句錢小風,這事才算是過去。雖然錢小風的軍職和軍銜要高於寧成書,但是錢小火卻不管那些,以禮待人,必要的時候是會救人一命的,他雖然不懂什麽條條框框的,但這些小道理他還是很清楚的。


    “大牛,把我屋子收拾一下,把東西都搬隔壁電報室去,然後你就待在那裏,給我看好那些資料。”錢小風朝著警衛員大牛命令道。


    大哥大嫂的到來讓他很意外,根本沒有任何的準備,原本多了一個坦克排和步兵營就已經讓他措手不及了,部隊甚至壓縮了營房,將原本兩個營房的戰士擠到了一間屋子裏,這才騰出了位置,自己這一家子似乎除了自己的屋子也沒地方可以去了。


    至於什麽男女授受不親之類的,見他的鬼去吧,家裏窮一些的,一家老老少少的擠在一間屋子裏,一張大通鋪上的比比皆是,有地方住就不錯了,哪來那麽多理由?


    再說了,錢小風住的是團部,隨便收拾幾張床鋪出來就行了,地方大的很,無非就是找塊布遮上就行了,沒那麽多講究。


    “別老使喚人家了,都是離家幾千裏的孩子,咱們自己去收拾就行了,這大冷天的,讓人孩子休息會。”錢小火急忙製止了大牛,對著錢小風說道。


    錢小風覺得自己有些哭笑不得,隻能無奈道:“大哥,那些都是軍事機密,別說你是我大哥,就是我手下的營長,我身邊的警衛,沒我的命令也不準去動那些資料。”


    “這麽嚴重?”


    大約半個小時後,大牛一個人來來迴迴的奔走了四五趟,這才將一遝遝的資料搬到了隔壁的電報室,然後一個人便坐在了那些資料上,從現在開始,就是睡覺,他也不會離開這些資料一步。


    錢小火一行這才跟著錢小風走入了團部,屋子很大,因為不是戰時,團部也沒有什麽人員辦公,屋子裏的火點的也不是很大,所以屋內的溫度並不比其他屋子暖和,比起卡車駕駛室就更加不如了。


    讓外麵的士兵到食堂打了幾份飯迴來,錢小風這才轉身返迴屋內,取下了厚厚的帽子和軍大衣,還有那並不算厚的棉手套。


    因為要考慮到作戰問題,所以無論這裏有多冷,他們的手套都是有嚴格要求的,即不能影響開槍,其實也就是兩層的棉布手套,在這裏基本上屬於一凍就透的那種,不少戰士的手都出現了一些瘙癢,若是在這麽下去那也就離凍傷不遠了。


    “老二,你這臉上是咋的了?”錢小風脫下了帽子,右臉後側一道長長的疤痕漏了出來,連帶著那一條線的頭發也消失了一部分,錢小火急忙問道。


    “沒事,就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地上剛好有個彈殼,腦袋砸上去了,被燙的。”錢小風胡亂的解釋道,不想讓大哥他們為自己擔心,上陣打仗,陣亡的將士數不勝數,他這點小傷又有什麽好矯情的?


    錢小風的傷痕,自然是引起了一眾人的關心,孫月娥因為害羞,加上心中也有些不太適應,所以表現的沒有那麽積極,但這並不影響雙方大哥大嫂去關心。


    而接下來,雙方之間的話題算是徹底的打開了,經常性的詢問一些戰場上的事情,比如老毛子是不是很不抗打?要不你們怎麽會打的這麽順利?等等一係列五花八門的問題,一時間錢小風隻能疲於應付。


    吃完了晚飯,輜重也清理的差不多了,錢小風到外麵檢查了下情況,然後便找人搬著幾床被子走了進來。


    說實話,在前線找幾床被子還是很不容易的,雖然保證了一人一床,但這裏的氣溫實在是太冷了,即便屋子裏點了火也不行,所以很多士兵都是兩人合起來睡在一個被窩裏,將兩人的被子一起蓋在上麵。


    最終,錢小風隻能讓大嫂和丈嫂以及孫月娥三人擠在一起,他自己則和大哥還有丈哥擠在一起。


    冬天的夜,基本上沒有任何的娛樂項目,要麽說改革開放以前,中國的人口為什麽會增長的那麽迅速?主要還是因為夜裏除了造人就是睡覺,不然也沒別的事幹。


    恩,這個情況造人是不可能的,所以睡覺的時間還是很早的,加上錢小風一般有在夜間起床巡視兩次的習慣,所以大約九點鍾不到,錢小風便直接躺在床上睡著了過去。


    隱隱約約的,好像聽到有槍聲傳來,正在睡眠中的錢小風,下意識的睜開了雙眼。


    ps:感謝峰霞愛、沒戴麵具的瓦洛克、阪本竜馬、簡東以及高風zhu幾位的月票支持!(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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