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經兩個半月多了,她不想等了,再等肚子徹底露餡兒了。


    半夜。


    路知歡睡得正酣。


    陸羨之悄悄來到床前,看著幾日未見的人兒,歎了口氣,“你到底有沒有心?”


    她已經逃離兩次,每一次都被他抓迴來,如今他總提心吊膽,“路知歡,你讓我情何以堪。”他不要麵子的嗎?


    又想起在床笫之間她毫不羞澀,有時能甜言蜜語的哄的他找不到北,以求放過,自己看她這般確實就舍不得動她了。


    “那天你又為何那般阻止我去下聘?”這讓他有一種錯覺,覺得她在乎自己的。然而這若有似無,卻如鏡花水月般難以琢磨,也讓他愈發迷茫。


    現在他是真的看不透,她這段時間乖巧的不得了。他看了看一旁放置的針線和做了一半兒的衣服。


    他根本不想承認她是在對他半哄半騙,也不願承認那是自己的一廂情願。


    ……


    路知歡一直沒有等到係統的迴應,卻等到了一個令她意外的人。


    陸羨之的未婚妻,徐靜雅。


    她嫋嫋停停的走來,進門之後看到路知歡的容顏著實是驚豔了一瞬,這穿戴與舉止神韻,怎麽看也不像通房丫頭。


    她很快收迴眼神,淡淡開口:“你該知道我是誰吧?”


    路知歡放下手中未完成的衣服,站起身來,“徐小姐。”對方顯然來者不善。


    這段時間陸羨之都住在城郊的軍營裏,他為麾下將士請功的折子引起了爭議。


    因為朝廷論功行賞,諸多職位會有變更,引起朝廷內部政治鬥爭,他格外忙碌,不曾迴府。


    所以對方專門挑了這個時間來。


    徐靜雅走進來,坐在桌子的另一旁,語氣看似客氣卻暗藏鋒芒,“這段時間辛苦姑娘照顧羨之了。”她上下打量了一眼路知歡,“姑娘的容貌確實不俗,以你之姿,當個妾室倒是綽綽有餘。可若嫁與平民,當個正妻也未嚐不可。”


    路知歡麵容平靜,“徐小姐有話不妨直說。”


    徐靜雅故意這般說著,她心中不快,自然是要發泄出來的。她聽說將軍很是在乎這個通房丫頭,她已經忍了很久了。


    正巧今日靜文公主進了宮,她才挑了這個時機來的。


    徐靜雅唇角微勾,帶著一抹得意,“我與將軍不日便要成婚了,皇上和靜雯公主對我與將軍的婚事極為看重。”說著觀察著路知歡的臉色。


    “還刻意下旨讓將軍留在京城三個月……”說著還羞澀的低下了頭,“也是為了讓我能盡快懷上孩子,為陸家開枝散葉。”


    路知歡聽出來了,感情她來故意惡心她貶低她,宣誓主權來的。


    徐靜雅見路之歡不搭茬,又添了一把火,“我也算是來取取經,畢竟我還是未經人事的黃花閨女。所謂通房丫頭,不就是教男主人通曉人事的嗎?”


    她嘴角掛著惡劣的笑容,“那不妨,你也教教我,如何?”


    路知歡眯了眯眼眸,對得起自己就好,剩下的都交給報應。


    她忽而緊緊的皺起眉,捂著臉頰嬌聲嬌氣的道:“哎呀,徐小姐你真的是,奴婢沒有那個愛好同一個女人……那個。”


    徐靜雅聽的有些懵了。


    路知歡又接著茶裏茶氣的開口:“奴婢初跟將軍之時也是未經人事,一竅不通。也多虧了將軍極有耐心,與奴婢夜夜……(大喘氣)……(羞澀一笑)。”此處無聲勝有聲。


    還不夠過癮。


    “您哪裏用得著向我學習?將軍於榻上之威,實乃世間罕有,您就放心吧!偶爾將軍在床笫間是極溫柔的。”個屁。


    她都不知道自己到底胡說八道了些什麽!


    徐靜雅聽的心頭直冒火,她怎麽會聽不出來她這是故意氣她,惡心她。


    這樣的女人是萬萬不能留在將軍身邊的。


    她想起靜雯公主曾經的許諾,嘲諷一笑,“好伶牙俐齒,一個伺候人的玩意兒罷了,妾室都由隨主母隨意發賣,更何況你隻是會點床上功夫的小小通房。”


    路知歡依舊不在怕的,還加大了音量挑釁,“可就是我這麽個小小通房的那點床上功夫,深得將軍寵愛。那個高高在上威風凜凜的大將軍,在我麵前沒有半分架子。在我這兒,他就像個被牽線的風箏,我往東他就得往東,我往西他就得往西,把他拿捏的死死的。”


    屋外,陸羨之身形一震,雙手不自覺緊握成拳,原來自己一直被她玩弄於股掌之間嗎?


    徐靜雅氣的臉紅脖子粗。


    “你這個不要臉的賤婢……!”


    路知歡冷哼一聲,言語越發犀利,“可就在我這個賤婢麵前,你未來的夫君像條狗一樣,卑微又小心翼翼討好我,上趕著來舔我,一刻也離不開我。”


    陸羨之眼中閃過一絲怒意,他萬萬沒想到,能從她嘴裏說出這樣的話,心中就像是被重錘猛擊了一樣。


    屋內的話語聲還在繼續,一字一句都仿佛是一根刺一樣,紮在了他的心上,他隻覺得心口密密麻麻的疼。


    顫抖著手想去推開門,卻始終沒有勇氣進去與她對質,隻能黯然離去。


    路知歡鬆了口氣,心中有一絲悵然若失,但更多的是解脫。


    當晚,陸羨之在書房喝的酩酊大醉。


    從那以後再也沒有去找過路知歡。


    婚期越來越近。


    府中處處洋溢著喜慶的氛圍,大紅燈籠高高掛起,在微風中輕輕搖曳。


    陸羨之頻繁的和徐靜雅一同出入各種場合。


    每次都是徐靜雅來到他的沁竹苑裏找他,兩個人坐在涼亭裏。初春的天氣還是挺涼的。


    徐靜雅凍得哆哆嗦嗦,麵上還得陪著笑。


    陸羨之臉上掛著笑意,眼神時不時飄向主臥偏房的位置。期待能捕捉到她的身影。


    他想用這種方式刺激她,他想看到她後悔,期待她能主動來找他。


    忽然他的餘光捕捉到了她的身影,路知歡剛從廚房那邊迴來,沒想到在院兒裏碰見了他們兩個。


    自從那日起,他們頭一次這麽正麵碰到,路知歡遠遠停下,蹲身行了一禮。


    “奴婢見過公子,見過徐小姐。”


    陸羨之眼神緊緊鎖定她,試圖從她表情中看出一絲波瀾。


    可,終究是讓他失望了。


    ……


    我已經不想承諾有下一章了,隻能說是我還在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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