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間遇到了幾隻吞噬怨氣化成的妖獸,便順手將它們解決了。


    為了節約時間,後續便乘坐飛船前往。


    時值亂世,諸雄爭霸。


    國破家亡後,一些城池和百姓已然遭到拋棄,變成無主之地。


    百姓燒殺搶奪不再受到約束,商業衰敗,農業荒廢,隻能通過搶奪或者奴役獲得糧食,婦女兒童相交羸弱,可以想象生活在此地有他們即將麵對什麽。


    這些無主之地,通過鎮壓完全沒有用處,隻要無法解決糧食短缺,問題遲早還會爆發。


    所以來到人間界的世家弟子,大多不會在這些地方停留,而是針對一些身負靈核的凡人。


    沈初霽一行掠過混亂城池上方,在飛船施了障眼法,凡人無法察覺。


    越過幾座無骨之地,他們進入秦國邊境。


    如今戰亂四起,駐紮在邊境的軍人不計其數,在半空遙遠看去,軍營鱗次櫛比排列在地,如同一座井然有序的小城。


    “咻”


    一根羽箭從地麵飛來,帶有破竹之勢。


    “被發現了?”宣夜驚訝看著下方。


    話音未落,第二根羽箭再次襲來,竟是直逼宣夜麵門。


    宣夜徒手握住眼前的箭矢,無比確定地說:“我們被發現了。”


    聲音引得眾人側目,沈初霽走到船舷邊向下看,隻見數十丈高的城牆上,一身銀甲的男人手執弓箭,對準了他們。


    “諸位入我秦國,為何不願露麵。”男人低沉冷硬的聲音傳來,一雙眸子如同鷹眼,拉開手中長弓,箭矢直指沈初霽。


    “大師兄!”宣夜上前一步將沈初霽擋在身後,目光不善地看著城牆上的男人。


    男人道:“聽說凡間各地皆有修道之人現身,諸位大抵也是罷?若是自報身份,秦國必將夾道歡迎。”


    沈初霽將宣夜推開,朝男子拱手道:“實在抱歉,我等不請自來還望將軍見諒。”


    男人這才收起弓箭,迴了一禮,問道:“不知道長所為何事?”


    沈初霽道:“將軍無需緊張,我等隻是路過此地,並無惡意。”


    男人頷首:“自然。道長若是心懷不軌,我們這些凡人哪能阻了道長的路。”


    “不過。”男人話鋒一轉,“我們國主向來敬重修道之人,聽聞各地皆有修道之人出沒,便叮囑在下有幸遇見,務必邀請諸位到皇宮由國主好生招待一番。”


    沈初霽沉吟片刻,問道:“不知國主尊號?”


    “秦陰帝。”


    沈初霽神色微怔:“秦子延?”


    男子臉色瞬變,當即半跪在地,俯首喚道:“末將薛,見過道長。”


    “秦子延?有些耳熟。”樓西北走到船舷邊,感歎一聲。


    而後走來的秦少寧則驚愕睜大眼睛:“秦子延?”


    樓西北睨他一眼:“你認識?”


    秦少寧神色沉了幾分:“秦家祠堂有這個名字。”


    沈初霽沉默片刻,又問:“他如今在何處?”


    “迴道長,在迴都。”


    迴都便是秦國王城。


    沈初霽垂眸思索片刻,說道:“勞煩將軍讓一位親信與我等一同前往迴都,我想去見見秦陰帝。”


    薛抬首道:“若道長不嫌棄,請讓薛與道長同行。”


    沈初霽點頭道:“勞煩將軍了。”


    半個時辰後,薛收拾好行李乘上飛船。


    沈初霽讓撫雲頂弟子等候在甲板,將薛迎進了船艙,樓西北和秦少寧二人緊隨其後,不給沈初霽驅趕他們的機會。


    好在沈初霽發現他二人跟進來,隻是瞥了他們一眼,並未出聲讓他們離開。


    走進船艙,薛忽地跪了下來,朝沈初霽重重磕頭:“沈道長,家祖薛渡,不知道長可還記得?”


    樓西北二人對視一眼,站在一旁默不作聲。


    沈初霽垂眸打量著他,問道:“你如何知道我姓沈?”


    薛神情隱隱激動:“薛家世代效忠於朝廷,身為陛下心腹有關他身份之事,薛家已是代代相傳。不過請沈道長放心,除薛家嫡子以外,無人知曉此事。”


    “當今世上還能念得出陛下名諱,大抵隻有道長您一人了!”


    沈初霽彎腰將他扶起:“起來罷。”


    “沈道長,沒想到過去三百年你果真還活著!”


    樓西北屈起指節敲了敲桌子,似笑非笑地說:“不介意解釋一下罷?”


    薛下意識瞧了沈初霽一眼,見他垂著眼簾沒有阻止打算,便知此事不必隱瞞,解釋道:“沈道長三百年前曾化名救秦國於水火之中。當年家祖薛渡與陛下有了修道機緣,在道長麾下習得法術,後來道長返界時,將陛下帶了迴去,家祖則留在人間輔佐先帝。”


    “待先祖百年之後,朝中無人繼承大統,家祖冒險尋得上界法子,將陛下重新帶迴下界。家祖雖在往返途中犧牲,好在成功將陛下帶了迴來。”


    薛神色感慨:“如今兩百多年過去,陛下麵容仍如當年那般年輕。”


    “他和秦肆有何關係?”秦少寧冷不丁發問。


    薛搖頭:“不知,並未聽說過此人,不知閣下是?”


    “秦少寧。”


    “少寧?”薛皺著眉頭,“陛下若有子嗣,大抵就該取名‘少’字輩,可惜陛下專心朝政,至今不曾育有子嗣。”


    樓西北眼神在幾人身上流轉,有種說不上來的怪異感覺。


    沈初霽的縱容,好像是故意讓他們知道這些事情。


    他到底想做什麽?


    “我原以為子延登基為帝至多二十年,就會將皇位交給後代,沒想到他竟在皇位上坐了兩百多年。”


    薛道:“聽我爹說,陛下本無心皇位,實在迫不得已才迴來繼承大統。後來,陛下兢兢業業處理朝政,秦國也因此延續了兩百多年。”


    樓西北懶懶問道:“他做了皇帝兩百年,就沒人覺得奇怪?”


    “道長有所不知,我們修了道壽命延長不少,在下今年便已七十有四。”


    “這樣說來,秦陰帝曾是撫雲頂弟子?”樓西北眼神睨向沈初霽。


    沈初霽淡淡道:“他是我的徒弟。”


    秦少寧沉思片刻,說道:“敢問沈兄一共收了幾位徒弟?”


    沈初霽道:“若算上薛渡,便是兩位。”


    然而薛渡當年並未跟隨他迴到修真界,也就是說他的徒弟隻是秦子延。


    在夢蝶記憶中他被秦肆、樓外樓等人喚作師祖,那麽他們便是秦子延的徒弟?


    就在這時,薛不知想起什麽,神色略帶尷尬,說道:“沈道長,適才認出您太過激動,險些忘記一件重要的事。”


    沈初霽頷首:“何事?”


    “陛下這些年不時就會閉關一段時間,等他出關後身體會變得相當虛弱。前不久他才結束兩年閉關,如今怕是正臥病在床。”


    聞言,秦少寧渾身一震。


    閉關兩年?


    豈不是和謝風清出現在修真界的時間一模一樣?!


    第64章


    半日後, 飛船抵達迴都。


    將飛船停在城關外,他們用通關路引進入都城。


    沈初霽來到迴都不僅是為了和秦子延見麵,更重要是第三座神殿就建在這裏。


    因此, 迴都百姓受到影響比較小,相對而言還算繁榮。


    “秦國近些年來情況如何?”沈初霽問道。


    聞言, 薛歎息一聲:“道長有所不知, 如今秦國已是內憂外患。”


    “陛下閉關這段時間,朝政由我薛家暫代處理。偏遠地區先降天災,再生瘟疫, 家畜被感染,糧食供不應求, 百姓病的病死、餓的餓死、凍的凍死。這些年邊疆戰事不斷, 朝中隻能勉強為軍營供給糧草, 對受災百姓已然無能為力,因此在國內掀起不少反抗力量。”


    薛耷拉肩膀,聲音幹澀:“可是我軍抵禦外敵就已精疲力盡, 實在沒有精力再去安撫內亂。如今之所以能夠堅持下來,乃是各國情況與秦國不相上下,但又不得不打, 一些戍邊將士早已對朝廷心生不滿, 擅自到他國奸淫擄掠, 這樣的局勢不反抗隻會死得更慘。”


    沈初霽目光深遠, 眼中像蒙著一層薄薄霧氣,看不清真實情緒。


    “恐怕不止罷。”沈初霽笑得不真切, “人間界如你這般結成靈核之人, 在戰場應是大有用處,強行征兵不曾有過嗎?”


    薛停頓片刻:“自是有的。”


    沈初霽笑了笑, 不在多言。


    靈力對於他們來說,已然成為一個強大武器,說不清他們是更加懼怕它,還是更加依賴。


    無法使用這股力量的人,在靈力侵蝕下放大了欲望;能夠善用這股力量的人,認識到了它的強大之處,最後還能夠舍去嗎?


    沈初霽與樓西北、秦少寧二人同乘一輛馬車入宮。


    滾滾向前的車輪碾著一地泥塵,馬車輕微晃動,沈初霽掀開眼簾,看著靠坐車壁若有所思的兩人。


    “今日為何如此沉默。”沈初霽問道。


    樓西北伸個懶腰,將身體靠在他肩上,含糊道:“累了。”


    秦少寧目光掠過二人,旋即垂落在膝蓋,問道:“沈兄,怎麽才能阻止這一切?”


    沈初霽道:“阻止不了。”


    “那這樣下去,遲早有一日他們會死在自己人手裏。”


    “阻止不了,但是可以改善。”

章節目錄

閱讀記錄

帶全員惡人的仙門一起擺爛所有內容均來自互聯網,繁體小說網隻為原作者飛禽走獸的小說進行宣傳。歡迎各位書友支持飛禽走獸並收藏帶全員惡人的仙門一起擺爛最新章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