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日,黃逸早早起身,準備離去。


    畢竟繼續在這裏待下去,誰也不知道李世民到時候會不會再找自己幫什麽忙。


    彭城外一片幽林處,黃逸突然發現了一個熟悉的身影!


    “跋鋒寒?”黃逸一愣。之前不是聽寇仲說跋鋒寒已經迴突厥大漠了麽?


    黃逸想著,正要上前打招唿。卻發現他正和一名異域女子正吵得火熱。


    此女身段高挑優美,米黃色雲紋狀的窄袖袍服,腰係紅白雙間的寬帶,使她的細腰看來更是不盈一握。頭戴遮雨的鬥篷,這時正麵向跋鋒寒,故黃逸看不到她的麵貌。但隻從那誘人的粉背上,誰都會聯想到最美好的事物。


    跋鋒寒歎了一口氣,說道:“這是何苦來由?“


    跋鋒寒說話可從來不是這個風格,難道是遇到老情人?黃逸一陣好奇,便躲一邊偷看起來……


    女子突然旋風般進攻,左手揚起,一道金光若迅雷激電般向跋鋒寒胸口直射過來。


    跋鋒寒從容探手,看似緩慢,偏偏卻一分不差的把那射來的金光夾在中指和食指之間,原來是一枝黃金打製的發簪。


    女子寒若冰雪的聲音響起:“這根金簪物歸原主,從此刻開始,芭黛兒以後和你跋鋒寒再無任何關係。”


    跋鋒寒凝望指間金簪,心中百感交集,歎了一口氣,道:“黛兒到這裏來就是為了要把金簪還我嗎?“


    比起以前,芭黛兒明顯是消瘦了,但卻仍然有著那令他一見傾心的美麗。


    黃逸張大嘴巴,首次見到跋鋒寒真情流露。看來兩人關係的確不簡單。


    當年芭黛兒隻有十五歲,是突利可汗欽定的小妻子,隨著突利和他麾下高手在大漠追殺跋鋒寒,卻遇上一場大風沙,使她在迷途落單的情況下為跋鋒寒所擒。


    她苗條而豐滿的美麗**,妖媚得像會說話的大眼睛,不屈而充滿挑戰性的眼神,都強烈地吸引跋鋒寒,撩起他深藏的****。使兩人發生了最親密的關係。


    事後芭黛兒死心塌地的愛上他,還隨他在大漠草原上流浪了一段日子。


    芭黛兒是唯一能令跋鋒寒感到歉疚的女子。


    在她的鬥篷下,她嫩滑白哲的皮膚每一寸都能勾起他最甜美的迴憶!


    此姝如此吸引他,不僅是憑誘人的美貌,還有她的才華、明朗、直爽和少女的天真,形成一股無比吸引的魔力,使他情不自禁的墮進情網去。


    而他亦瘋狂地吸引著這本是敵人的美女。


    跋鋒寒的漢語就是跟著芭黛兒學的,也是在那時使他對中原博大精深的文化生出向往之心,決定南來。


    為了武道的追求,在一個神傷魂斷的晚上,他終於悄悄離開她。


    那一刻開始,一切都變了。


    芭黛兒已成了突利的女人,拜在‘突厥王’頡利大汗軍師‘趙德言’的門下。現在她眼中隻有恨而沒有愛。


    從金簪射來的速度和力度,他清楚知道芭黛兒在他離開後的五年勤修武事,憑她過人的天賦智能,已成了他可怕的勁敵。


    芭黛兒玉容轉趨乎靜,直瞪瞪的緊盯他,濃密睫毛下的一對大眼睛卻燃燒起仇恨的怒火,一字一宇地道:“我要親手把你殺死!“


    芭黛兒長大了,多了以前所沒有的成熟風韻,也失去了以前純真無邪的特質。


    跋鋒寒聽得芭黛兒要殺他,臉容冷靜如岩石,不見絲毫波動,淡淡道:“黛兒迴去吧!這是個不適合你的地方,芭黛兒隻屬於積雪山峰下的大草原。“


    芭黛兒柔聲道:“當我行囊內放有你的頭顱之日,就是我迴去之時。“


    “是麽!”跋鋒寒凝望她好一曾後,驀地喝道:“突利你不敢現身嗎?“


    一聲冷哼,來自左方竹林深處,然後一名身穿漢人便服,年約三十的健碩男子悠然走了出來,在跋鋒寒左方二十步許處停下,手上的短杆馬槍收到背後,槍頭在左肩上斜斜豎起,形態威武至極,風度姿態均予人完美無瑕的感覺。


    跋鋒寒不用看,也知他這枝由波斯名匠打製的馬槍把手的地方鑄有一隻禿鷹,全槍重達六十斤,鋼質絕佳。在突厥,這枝標誌著他武技的“伏鷹槍“已是家傳戶曉,敵人則聞之膽喪。


    當年跋鋒寒被他在沙漠追上時,曾吃盡他這伏鷹槍的苦頭,幸好一場沙暴把整個形勢逆轉過來,亦使他除了是突利的死敵外,更多出個情敵的身份。


    若非芭黛兒乃處羅可汗的親族,又是趙德言的愛徒,兼之突利眷戀甚深,恐怕芭黛兒早被處死,以消突厥人這類最難忍受的奇恥大辱。


    兩人目光相觸,有如兩道閃電在空中交擊,互不退讓。


    突利像跋鋒寒般是典型壯碩的突厥人,雖比不上跋鋒寒的俊偉,輪廓粗獷,發如鐵絲,但卻另有一股硬朗雄健的男性氣概。


    他年紀並不大,但臉上粗黑的皮膚和左頰的多道傷痕,卻展示出他曾經曆過艱苦的歲月和兇險的鋒鏑。眼神銳利而冰冷,卻並沒有把仇恨透出來,顯示出高手的深藏不露和武技的湛深修養。


    對視了好半晌後,突利露出一絲森寒的笑意,淡淡道:“區區一個馬賊,竟能使我們勞師動眾,跋鋒寒你也足以自豪。“


    跋鋒寒微笑應道:“我們之所以成為小馬賊,皆拜你們這群大馬賊的恩賜。強者為王,此乃千古不易的真理。如今就讓跋某人領教你的伏鷹槍法,好完成上趟我們未竟之戰。“


    突利哈哈一笑,沉聲道:“死到臨頭,仍敢口出狂言。黛兒,你不是為這一天苦候多年嗎?現在我便為你押陣,讓你……“


    芭黛兒冷冷打斷他道:“你曾答應我不會來的。“


    突利眼中首次掠過憤怒之色,旋又斂去,以完全違背他性格的溫柔聲調道:“我是關心你嘛!“


    芭黛兒狠狠道:“有你在場,我絕不會動手。“


    再不看兩人半眼,閃身便去。


    兩人都猜不到有此變化,先是臉臉相覷,旋又記起對方乃自己的死敵。


    “鏘“!


    跋鋒寒斬玄劍離鞘而出,突利的伏鷹槍則移迴前方,隻以單手拏著,槍鋒遙指對手,左手反負在身後,姿態從容好看。


    跋鋒寒跨前一步,劍交左手,一股凜冽的劍氣,像狂風般向突利吹打過去。


    突利仰天長笑,手中伏鷹槍顫震不休,發出“嗤!嗤!“槍勁,把跋鋒寒發出的劍氣撞得橫瀉狂流。


    劍槍交觸,發出“嗆“一聲的清脆激響,兩人倏地分開。


    兩人心中都暗暗吃驚。


    突利本有信心可穩勝這情敵,皆因以前已勝他一籌,兼且近年得到畢玄和趙德言多番指點,屢有突破,自己又從沒在練功上鬆懈下來,連女色也看得很淡,但剛才交手一招,竟不能連消帶打,搶得攻擊,便知跋鋒寒已全麵追上自己。


    跋鋒寒亦是心中懍然。


    暗忖,若非這數月裏一直有奇遇。甚至和氏璧之助,連續貫通經絡,今日絕不能討好。


    不過現在誰勝誰敗,仍在未知之數。


    斬玄劍迎風一抖,跋鋒寒心中湧起一往無前的強大信心,淩厲的劍氣,立時彌漫林內這十丈見方的空間內。


    可是突利伏鷹槍鋒尖晃動,隱隱封著他所有進攻路線,使他一時仍未敢越雷池半步。


    突利是突厥皇族中罕有的武學天才,伏鷹槍法是他在領悟了兵法後創造出來一種專講陰陽、虛實、有無、與大自然的妙理渾而為一的非凡技藝。


    當年大漠一戰,跋鋒寒便因把握不到他的槍路而被他刺中三槍,陷於浴血苦戰之局。


    “等一下!”跋鋒寒突然收劍說道!


    跋鋒寒理都不理突利。手指將夾著的金簪像身後射去,同時開口道:“黃大哥,幫我將這金簪送去給芭黛兒!今日這場戰鬥,隻怕沒那麽快結束!”(未完待續。)m。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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