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覺醒來,已是天亮,小浪兒洗漱穿戴,整理行裝。李秀才和何猛已在港口等候,見島主出來,李秀才遞給小浪兒一個包裹,沉甸甸的,“島主,這些銀兩拿著在路上花吧,恭送島主,希望島主旗開得勝,早日報仇,早日歸來!”“希望島主早日歸來!”嘍囉們群起相應。何猛已派五十人解船揚帆,小浪兒登上船,即將離別,看著一張張熟悉的麵孔,看著自己所愛的人,心中有種酸酸的感覺,手一揮,“大家多保重!”眾水手駕船離去,船越駛越快,漸漸看不到了,港口的人還在招手,花花和葉子的眼睛已成一片汪洋了,淚珠吧嗒吧嗒往下掉,心中在暗暗的祝願,愛人早日平安返迴。

    到了福州港口,天色微涼,其時已是深秋,雖是沿海,但也覺得有點涼意了,小浪兒吩咐眾嘍囉迴去,免起事端,嘍囉們開船離去。

    進了福州城,已是未時,街市繁華熱鬧依舊,小浪兒有點餓了,想起了徐三娘的包子,當時感覺是無上的美味,也應該去感謝一下人家,說著便向大魁包子鋪走去。

    遠遠的看見那個矮胖的大魁在吆喝,包子——剛出爐的包子,快來買啊!“嘿!小兄弟,買兩個吧?”他看到走過來的小浪兒,等他看清了,便氣惱的說,“原來是你啊,快走!快走!沒錢買什麽包子。”他還記得白吃了他兩個包子。小浪兒也不理他,徑直走到徐三娘麵前,她還是那麽嬌媚,酥胸微露,一襲粉綠衫子,把皮膚襯的更白。“兩個肉包子。”徐三娘看到他,眉一彎,嘴一翹,就笑了,露出兩排整齊的貝齒,“兄弟,原來是你啊,好久不見了,去哪了?”“一言難盡。”說著遞過去兩個五兩的銀子,那大魁一看到銀子,眼睛唰的亮了。徐三娘說,“你這太大了,我找不開。”“不用找了。”“你說的是真的!”大魁張大了嘴合不攏,“不是給你,是給你娘子。”“一樣的,啊,都一樣的,不過這怎麽好意思。”大魁咂摸著嘴,咪的細小的眼都看不見了,徐三娘說道,“兄弟,你太客氣了。”小浪兒說,“這不算什麽,誰叫你人那麽好,我得好好感謝你。”聽到此話,徐三娘高興的花枝亂顫。“要不去我家坐坐?”說著用手去拉他,“多謝,我還有點事,下次吧,再見。”小浪兒背著沉甸甸的包裹離去,大魁在後麵高興的張牙舞爪,樂不可支,這十兩銀子相當於他家大半年的開銷,徐三娘在旁邊數落他,“瞧你這點出息,你看看人家那氣度,那風範,我怎麽會嫁給你?”

    煙花巷那邊是個馬市,小浪兒想去買匹馬,這樣可以快些到京城,兩旁欄杆上的姑娘親熱的打著招唿,穿過煙花巷時正好路過碧雲軒,正好被瘦猴王憨看到,大叫道,“好小子,找了你一兩個月,想不到你自投羅網,張龍魏豹你們快出來!”那八個兇神惡煞的打手闖出來,把他團團圍住,揮舞著鐵拳向小浪兒砸來,小浪兒騰空連環側踢,腳腳落實在八個打手的胸前,八個打手不約而同的倒在地上,半天起不來。小浪兒向龜奴王憨走去,“你要幹什麽?你要幹什麽?”用手抱著頭,“我不打你,我問你,圓圓還在這裏嗎?”“圓圓一個月以前就被魏公公派人帶到揚州去了,據說還要在那裏待段時間。”“媽的,你以為老子真的不打你嗎?”話未說完就衝他麵上一拳,打得他眼睛青腫,暈暈乎乎地倒在地上。那龜婆剛探出頭就很快縮迴去了,嘴裏叫著,“我的娘!”“我不打女人。”小浪兒說罷揚長而去,終於出了一口惡氣。

    到了馬市,一兩百匹各色馬匹或站或躺,高矮肥瘦各不相同,小浪兒東挑西挑,沒有找到如意的馬匹,突聽得一聲馬嘶,轉過頭一看,原來是一頭拉車的瘦高的大青馬,馬背已被磨去皮,身上有很多鞭痕,用蹄撓著地,身上的毛一圈圈的攢起來,馬的主人是個六十來歲的老頭,正悠閑的蹲在車上吸著杆煙,忽忽的直噴煙圈,小浪兒想離去,馬又嘶鳴,小浪兒停下來,那馬也看著他,還搖著頭,據說好馬識主,便向那馬主人走去,“大爺,你這馬賣不賣?”那老頭也不抬頭,“你要這馬,算你有點眼力,可惜這馬很倔,不服管,隻好讓它拉車,你看身上打的。”停頓了一會,說道,“你要買,給個一百兩銀子吧?”                     這時周圍圍攏一群馬販子,其中有些人說,“皮老頭,你也太訛人了,一匹破馬要一百兩,一百兩可以買三匹了,兄弟,別聽他的,到我這裏買吧,我給你優惠點,二十五兩一匹怎樣。”“不好意思,我就要這匹。”“好,成交。”“唉,這傻小子,給別人蒙了還不知道!”

    小浪兒掏出銀子,一不小心掉下幾塊金子,金燦燦的,周圍人的眼睛都睜大了,心裏暗叫,這毛頭小子有錢。小浪兒把它們撿起來,隨意的塞進包裹,然後牽著大青馬走了,找個地方給它上好馬鞍轡頭。

    來到一處客棧,幌子上寫著鳴鳳客棧,夥計迎出來,小浪兒對他說,“給你二十兩銀子,你幫我用上好的料喂飽我的馬,洗刷幹淨,上好轡頭馬鞍,這夠不夠?”“已經夠了。”攥住那銀子,生怕它跑了,今天可要發一筆小財了,牽著大青馬去忙活了。

    進了客棧,小浪兒也覺得餓了,看了看四周,隻有臨窗的桌子還空著,坐下來,小二走過來招唿,“公子爺,你要點什麽?”“來瓶花雕,一斤醬牛肉,一碟酸辣白菜,就這些。”“好呢,你稍候,一共一兩八錢銀子,一會就來了。”小浪兒看了看窗外,斜陽照墟落,楊柳依依,隻是快落葉子了,或黃或青,幾個老人在房前曬著太陽,慵懶的打著盹,街市人來人往,三教九流,絡繹不絕。

    打量了一下客棧內,正好與幾個戴鬥笠的視線相碰了,那幾人慌亂的躲閃著他的眼光,這幾人有點古怪。突然看到前麵的桌前一俊俏的少年用他的大眼看著他,覺得這少年真漂亮,白衣白頭巾,姿顏秀美,桌上擺著柄古劍,很像個讀書人,這人對自己也感興趣,兩人相視一笑。

    小浪兒邀請道,“兄台,一人獨飲無趣,何不共飲一醉。”那白衣少年也不推辭,徑直走來,“兄弟打攪了。”聲音脆生生的,倒像個女孩,大大方方的落座,這時小二把酒菜送上來了,給二人倒上酒,“二位請慢用。”

    “兄弟,我們萍水相逢,甚是有緣,來,幹一杯!”小浪兒叫道,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兄弟真是豪邁之人,小弟甚是喜歡。”白衣少年也一飲而盡。

    正要再飲,隻聽的有人談論,“你們聽說了嗎?昨天水師提督率船隊可打了個勝仗,殺了兩百多倭寇,真是厲害,指揮有度啊。”另一人說,“你瞎幾吧談,哪是李渾的功勞,聽水師的人說,本來去剿蝴蝶島的,但是一去就被那少年島主一把擒住,差點丟了命,這時倭寇的船隻駛過來,把水師殺的丟盔棄甲,還好是那少年島主捐棄前嫌,和施琅一起戮力殺賊,隻殺的倭寇一船人不剩一個,大長我大明誌氣,自從戚將軍後,就沒打過勝仗,這少年島主真是厲害。”“原來如此啊,我們大明就是要多一些這樣的人啊。”“來,喝酒,不談國事,越談越讓人心痛。”

    小浪兒聽到此處,微微一笑,白衣少年說,“難道兄台認識那少年島主。”“何止認識,還很熟識。”“哦,可不可以介紹我認識一下。”“哈,有機會的,來,我們喝酒。”兩人又幹了幾杯,一盤牛肉下肚,小浪兒已經飽了,外麵暮色蒼茫,本來想趕路的,隻有在這裏睡一晚了。“兄台,請問姓名?”“我叫柳菲菲,江湖人送外號白燕子,兄台你呢?”小浪兒想了想,人家都有綽號,我也得起一個,“我叫小浪兒,江湖人送個名號——小黑龍。”柳菲菲聽了,噗嗤一笑,“咱們一黑一白可真是有緣。”小浪兒也是一番大笑。

    “小黑龍,今晚你可得小心,那幾個戴鬥笠的好像對你不懷好意。”“多謝白燕子提醒,來,繼續喝。”桌上已擺了幾壇空瓶,柳菲菲已經喝的麵色緋紅,麵如桃花了,便說,“我不能再喝了。”“兄弟,你可真漂亮,比女娃娃還漂亮。”小浪兒瞪著微醉的雙眼看著柳菲菲的臉,柳菲菲有點不好意思,還好喝了酒,可以遮掩過去。“你喝醉了,我告辭了,希望有緣在相逢。”小浪兒叫道,“你走吧,我來結賬。”“如此就多謝了。”拿著他的古劍離去。

    小浪兒要了間上房,現在是有錢人,當然要過的舒服些,洗了個大熱水澡,衣服可以不換,澡不能不洗,坐在床上打了兩個鍾頭的坐,內力充沛,全身有勁,小犢子們,等著你們來。

    睡到後半晌,聽得有撥門栓的聲音,還從窗戶吹進迷香,小浪兒閉住唿吸,隻聽得嘀嘀咕咕的說道,這下他還不睡得像個死豬,三四個人摸了進來,到處摸索了一會,小浪兒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點了這幾人的昏睡穴,把他們放在地上。外麵有人輕輕的說,“好了沒有?”“好了,你進來拿吧。”那人也進來了,伸手來拿的時候,小浪兒也點住了他的昏睡穴,忙活完了,心裏想,你們好好休息一下,老子可得好好的睡個迴籠覺了,關上房門,倒在床上睡著了。

    一大早起來,見那幾個小毛賊還躺在那酣睡呢,洗漱,帶好包裹,去賬房結賬,讓夥計牽馬過來,這馬一夜精神了些,看到他出來,一聲嘶鳴,小浪兒帶上一隻燒雞和一壺酒,怎麽騎上大青馬,老子可是大姑娘出嫁,第一遭,還沒騎過馬,踏著馬鐙跨上去,腳一夾,馬就向道上跑去,還沒抓住韁繩呢,風唿唿的刮過耳邊,嚇得抱住馬的脖子,街上的人看著一華服公子別扭的騎著一匹破馬,不禁覺得好笑,又擔心他會掉下來。

    小浪兒慢慢掌握了駕駛的技巧,腳加緊的時候馬跑的快,鬆開時跑的慢,終於拿著韁繩,嘴裏喊著駕——駕——,大青馬兒一溜小跑,馬兒馬兒你真好,我喊一聲你就跑,這馬還很有靈性的,聽得懂他的話,早上有些趕早的商旅行販,士人書子也有騎馬的,都被大青馬趕在後麵,小浪兒越來越喜歡大青馬,雖然它還有點醜,但是有力有勁有速度,可稱的上一匹寶馬,而自己就是伯樂,千裏馬常有,而伯樂不常有,所以馬兒,你得好好幹,不然你還在拉車。

    尋路騎馬下揚州,鮮衣寶刀意氣遒。這句詩可以形容小浪兒的心情。意氣風發,年少多金,唯一遺憾的是現在沒有美女相伴。

    這時從後麵飛馳過來一匹白馬,馬上一女子人一襲白衣,小浪兒看了看有點麵熟,那女子向他笑道,“小黑龍,你去那裏?”“你是,哦,原來你是女的,白燕子,你又去哪?”“你先說。”“我去揚州,可能還去京城。”“那我們同路,可以結伴而行。”“好啊,我也嫌沒有伴,你這樣打扮更漂亮。”“來,咱們比比看,看誰的馬跑的快。”說完駕的一聲騎著白馬向前衝去,一下沒有蹤影。小浪兒對大青馬說,“你看人家跑的多快,你能不能掙點氣,追上她。”大青馬停下來不走了,小浪兒夾了夾,還是不走,無可奈何的說,“嘿,說你兩句你還發脾氣了,好了,你也跑的快,追上她我給你好吃的。”馬兒啪嗒啪嗒一陣疾馳,差點沒把他給摔下來,大青馬跑的像一道閃電,過了幾柱香的功夫便看到前麵一道白影,簌的也超過了白馬,小浪兒迴視一笑,“怎麽樣?我的馬不錯吧,昨天剛買的,眼光不錯吧,咦——”“看把你美的,隻是湊巧而已,。”兩人把馬速放慢,並轡而行,邊走邊說著話兒,“白燕子,你一個女孩子家怎麽獨自出來,不怕山賊搶你去當壓寨夫人。”柳菲菲一笑,“那也的看他有多大本事。”“我也是個山大王,你不怕。”說完兇狠狠的看著她,“你就是個山大王,我也不怕,我看的出來,你是個好人,況且,誰搶誰還不一定呢。”

    前麵一座高山,林木茂密,前麵有個涼亭,對白燕子說,“馬也跑累了,我們去涼亭喝茶休息一下。”白燕子點了點頭。

    兩人下馬坐在涼亭裏,讓馬自己去吃草,涼亭有個白發蒼蒼的老爺爺在賣茶,給兩位上好茶,便忙活去了。小浪兒喝著這山泉水煮的的山茶,沁人心脾,齒頰留香。這時從山上下來十幾騎,馬上人彪悍健壯,為首一人比小浪兒還黑,手持雙戟,威風凜凜,看到兩人在喝茶,對手下說,“這娘們的很漂亮,給我做壓寨夫人吧。”左右持著各色武器圍過來,兩人坐在那裏不動,伸手向二人抓去,也不知他們使了什麽手法,十幾個人接連倒在桌子周圍。

    那黑首領奇道,這二人有點名堂,手持雙鐵戟向小浪兒砸去,他不敢砸柳菲菲,怕傷著了如花似玉的柳菲菲一根頭發。小浪兒拿起黑刀一架,下旁一勾,黑首領便倒在一旁,黑首領一個鯉魚打挺站起來,揮起鐵戟一掃,想削去小浪兒的頭,小浪兒把頭一低,鐵戟從頭頂掠過,黑首領又掃了個空,氣急敗壞起來,運起氣,一招霸王戟有千鈞神力,小浪兒掠起身,向黑大個踢了一腳,正中其腕,鐵戟掉在一旁,黑大個的黑臉變得黑紅,躺在地上大叫,“我不服,你使妖法。”“來,咱們比比力氣,看誰能舉起那塊千斤重的石頭。”“好,我先來。”那黑大個不服的說道,向那塊巨石走去,運起蠻,也隻抱了起來,想把他舉起是再也不能夠。“你來吧,我不相信你能舉起來,瘦的像猴。”小浪兒走過去,抱了下,紋絲不動,那黑大個和他的兄弟們笑起來,你也舉不動,還沒笑完,他們的臉變得驚愕起來,小浪兒已把巨石舉的高高的,把它拋起來,扔的飛出去,黑大個跪在地上,“我們服了,要殺要刮隨你。”小浪兒也看的出這黑大個是個直爽憨厚之人,扶起他說,“兄弟,鬧著玩的,何必當真。”“你把我當兄弟,好,不管你比不比我大,我都叫你聲哥哥,今後聽從差遣,我這條命就是哥哥的了,小的們,都跪過來,以後他就是你們的頭。”十幾人啪啪跪在地上,小浪兒把他們一一扶起來,“兄弟有何德何能,快起來吧。”“哥哥,去我們浮雲寨喝酒吧。”“我還有要務在身,以後再去吧。”說罷從包裏拿出幾塊金子,“給兄弟們喝酒吧。”“我們怎能要哥哥的東西。”“拿下吧,也是我的一點見麵禮,請收下。”把金子塞到黑大個的手上,留下一錠銀子做茶錢。

    與柳菲菲騎上馬,“哥哥,我們是浮雲十八騎,我叫牛鐵山,哥哥你呢?”“小浪兒,人稱小黑龍。”“好,我們在這裏等著哥哥。”“你們在這裏勿傷害良善百姓。”“我們聽哥哥的。”

    小浪兒和柳菲菲騎著快馬,日行八百裏,不幾天已到揚州,揚州自古繁華,物資豐饒,山川秀美,人傑地靈。

    前頭有個獅子樓,據說酒菜辦的很不錯,去嚐嚐吧,兩人下馬,早有夥計出來接住,“貴客請進。”兩人上樓,食客們看到二人,讚道,“好一隊金童玉女,真般配。”柳菲菲聽了,有點不好意思,但心裏又甜滋滋的,小浪兒倒無所謂。

    兩人撿了桌幹淨的地方坐下,環顧四周,生意很興隆的,客人眾多,小浪兒要了瓶瓊花露酒,一碟清燉獅子頭,一個八寶葫蘆鴨,一個琵琶對蝦,柳菲菲也要了揚州的一些名吃,這些菜很快整飭好了,擺了滿滿一桌子。小浪兒放開肚皮吃起來,瓊花露甘甜綿香,跟師父的百果釀有得一比。想到這裏,眼睛一紅,柳菲菲忙問,“你幹嘛了?好好的傷心什麽?”“我想師父了,師父一個人孤苦伶仃的在島上,沒有好吃好穿,無依無靠,師父,徒兒真是不孝!不能伺候你老人家。”說完眼淚也啪嗒啪嗒掉下來,“好了,一個大男人,動不動就流眼淚,也不嫌臊的慌,別人還以為我欺負你了。”小浪兒止住哀傷,“你怎麽不吃肉啊,盡吃素菜。”“肉給你吃,你看你瘦的。”“我這不是瘦,是結實,你看我這肌肉。”說罷把衣袖扭上去,“你瞧瞧。”還把胸敲得噔噔響。“好了,別獻寶了,快的吃吧,來,幹一杯。”周圍的食客不時的打量這對少年,羨慕他們的年輕和親密,迴想自己年輕時也這麽美過,有些年輕人還露出嫉妒的表情。

    “你不是要報仇麽?也不問問你的仇人到了哪裏了。”“是哦,小二,過來,我有事問你。”小二跑過來,“公子爺,你需要什麽服務,小的包你滿意,來到揚州,小的包你玩好,吃好,晚上想去哪裏看戲聽曲,我都知道。”“我想問問魏公公給皇上選宮女的事,魏公公還在揚州嗎?”“魏公公現在還在揚州,還有同來的王公公,住在府衙裏,過兩天就走了,替皇帝選了好多宮女,一個個美若天仙,其中一個叫什麽圓圓的,哦,陳圓圓,那更是群芳之冠,多才多藝,不過,你身邊這位姑娘的美貌也不下於陳圓圓。”“小二,多謝,你下去吧。”“菲菲,我們先找個地方住下來,晚上去看彩燈如何?”“好啊,我也喜歡熱鬧。”兩人結賬走了。

    已是黃昏,兩人找到一處客棧——悅來客棧,把東西馬匹安頓好,相約出來。

    人約黃昏後,月上柳梢頭。

    黃昏很美,是種朦朧的美,它可以使愛人的隱去,變得更夢幻,更美麗。夜色漸深,兩人走在大街上,看著來來往往的人群,看著兩旁的花燈,河中的花燈,河中連綿的畫舫,畫舫中傳出優美的絲竹樂聲,客人喝彩的聲音,河道曲曲折折有很多橋,橋上有很多人咿咿呀呀的吟唱,所謂二十四橋明月夜,玉人何處叫吹簫。

    兩人坐在一座橋上,橋上有賣冰糖葫蘆的,小浪兒給柳菲菲買了串,柳菲菲開心的都要跳起來,說道,“這是我長這麽大受到的最好的禮物,因為是你送的。”坐在橋上,欣賞著周圍的夜景,感覺是在夢幻中。

    夜色涼如水,柳菲菲打了個哆嗦,小浪兒想去抱住他,但忍住了,對她說,“冷吧?我們迴去。”

    兩人迴到客棧,小浪兒目送菲菲進了房,到了聲,晚安。進入自己房中,換上夜行衣,一個倒掛金鉤,勾著屋簷上了房頂,借著夜色在房頂上穿行,幾上幾下,一曲一折,就到了揚州府衙的屋頂。幾對東廠衛士在巡邏,小浪兒不想打草驚蛇,查看每一棟屋舍,有一棟屋舍前有很多衛士護衛,是不是在這一棟?躍到這所屋舍房頂,揭開房瓦,往下一看,呆住了,是陳圓圓,太湊巧了。

    飛速的撥開窗戶,鑽了進去捂住她的嘴,陳圓圓嚇得叫出了聲,小浪兒暗示她別出聲,圓圓認出了他,眼角一絲微笑,這時窗外有人說,“陳姑娘,有什麽是嗎?”“哦,沒事,隻是一隻老鼠。”“我們進來看看。”幾個東廠護衛推門進來,四處查看,見沒什麽事就出去了,“陳姑娘,不好意思,公公叫我們保護好你,不得有失,否則提頭去見。”小浪兒從屋簷上輕輕躍下來,在圓圓的耳邊輕輕的說,“圓圓,魏公公在哪裏?”“你要幹什麽?你想複仇,太危險了,你雖然武功不錯,但比起魏公公來說,不免差的太多,在這裏已有兩撥人想行刺他,但都是有來無迴,有一撥據說還是當今皇上派來的,都無影無蹤了,我勸你不要去,魏公公是個非常變態的怪物,每晚據說要用十三四歲的處女的血來練功,歹毒異常,你不要白白去送死啊!”

    “圓圓,我不會的,你跟我說他在哪裏?”“就在後花園的大宅子裏,你可得萬分小心。”“圓圓,謝謝你,我會再去看你的。”說完,從窗戶中鑽出來,到了屋頂上,來到後花園的大宅子的房頂上,非常的小心,心怕發出一絲聲響。突然一隻夜貓子瞪著黃燈樣的眼睛看著他,小浪兒下了一跳,一不小心踩滑了片瓦,隻聽屋裏有人用尖利的聲音說,要有不怕死的來了。隻聽那貓喵嗚一聲躥到地上,鑽進灌木中不見了。下麵有護衛說,“公公,是隻野貓子。”“你去趕趕,我要睡覺了,不要有一點聲音,這幾天睡眠總是不好,是不是老了的緣故。”“公公,看你說的,你還能活一百歲呢。”“真會說話,下去吧。”小浪兒也不知後麵有個影子跟著他。

    小浪兒等了等,下麵有了鼾聲,縱了下去,一點聲音也沒有,輕輕的撥開窗戶,一刀向床上砍去,這一刀把床劈為兩段,隻聽的一陰森森的聲音說道,“武功不錯,可惜了,公公今天來剝了你的皮。”一股陰風撲來,小浪兒全身起了雞皮疙瘩,敏感的一避,向旁跳出數尺,魏閹抓了個空。這時外麵已聽到響聲,大叫,有刺客,一下子燈火通明,把房子圍一層又一層。“輕功也不錯,更可惜了!不如放下刀,跟了我,我保你榮華富貴享用不盡。”小浪兒一陣冷笑,“魏狗,你這閹活,十年前,在汴梁殺害我父母的仇人,你休想。”“原來是沈良臣的小崽子,今天送上門來了,好啊,好啊,還找不到你,天堂有路你不走。”未說完就是詭異的一抓,“嚐嚐我的魔影神抓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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