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3章
嬌氣美人被獻祭後躺贏 作者:甜甜無花果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好孩子,好孩子。”雲昊心底的大石頭終於落了地,他揉了揉雲安的頭發,眼睛也濕潤了。三人平複了下情緒後雲鬆問道:“安安,你方才睡著的這段時間裏是進了那個地方嗎?”雲安渾身一震,原本放鬆的身體瞬間緊繃了起來,不可置信的看向了雲鬆,又看了看雲昊,兩人臉上並無驚訝的表情,看似早就知曉了。大伯,他知道?怎麽會知道呢?難道他們也進去了?想到副本遊戲九死一生的難度,雲安就心慌不已,連聲音都有些抖,“是的,我進去了,大伯,你怎麽知道?你,你也進去了?”看著雲安臉上的緊張,雲鬆搖了搖頭,“我沒有,我隻是知道而已。”可是進去的人不是不可以對外界提起嗎?大伯和叔叔又是如何知道的?“此事說來話長,事關你爸爸,明天我和你在路上慢慢說吧,你先告訴我,你體質的轉變是不是和在那個世界有關?”雲鬆問道。雲安點了點頭。“那你,你在那邊學到了什麽嗎?除了體質有所變化,還有其他方麵的變化嗎?”“我學會了畫符。”雲安道。雲昊和雲鬆對視一眼,都看到了彼此臉上的驚訝,畫符?“我在副本裏碰到了金子吟、夏宛還有許微童。”雲安將在【五號筒子樓】裏發生的事情告訴了大伯和叔叔,“符是金子吟教我畫的,但我並不算特別熟練,畫出來的符效果也不算太好。”“你竟然學會了畫符。”雲鬆喃喃道,滿臉的意外。雲安之前不覺得有什麽,但是現在想到了自己半人半鬼的體質,自己還學會了驅鬼的符,也覺得有些荒誕。雲鬆察覺到了雲安的情緒,解釋道:“安安,大伯不是這個意思,我隻是……算了,這個等會兒和你說,你便知道了。”“我問你,你在這些副本遊戲裏有沒有,殺……過人或者鬼?”雲鬆問道。這個問題把雲安問住了,他仔細想了想,【灰狼之村】裏的灰狼算嗎?“為什麽問我這個?”雲安不解,“你們怕我在副本遊戲裏丟掉本心濫殺無辜嗎?”“你們知道我的性格的,我不會這樣做。”“安安,我們不是這個意思。”雲昊道,“我們想知道,你體內鬼力的提升會不會和這個有關。”雲鬆坐在帳篷裏,長長的歎了口氣,“等不到明天了,今天就說了吧,要不然安安心裏的疑惑會越來越多。”雲安點頭,不管是大伯還是叔叔,話裏話外的意思都對這個恐怖逃生遊戲的副本了若指掌的樣子,他們知道的好像比自己更多。“安安,你想知道些什麽,就問我們吧。”雲昊道。“這個遊戲是怎麽誕生的?為什麽會把我拉進去?通關到最高等級就可以擺脫這個副本嗎?”雲安的問題像連珠炮一樣。知道大伯和叔叔不會因為體質問題疏遠自己後,雲安就像是吃了一顆定心丸,安定了許多,與兩位長輩的相處也迴到了從前相處的模式。“我們一個個說吧。”雲鬆道。雲安洗耳恭聽,認真的看著他,但雲鬆的下一句話就像是一道驚雷,將雲安都快炸懵了。“這個逃生副本的創建者不是別人,正是你的父親,我的二弟,雲禎。”雲鬆道。雲安猛地站起身來,震驚的看著雲鬆,“這怎麽可能?爸爸他不是天師嗎?”說起雲禎,雲鬆臉上多了幾分難過的神色。雲禎是不世之材,天賦絕倫,年少時便名震了整個天師界,整個圈子裏幾乎都知道雲家出了這麽個厲害人物。而雲禎也不負眾望,聰明、努力、勇敢、無畏,在二十出頭的年紀便離開雲家去往祖國的大江南北,去解決尋常人不可解決的事情。“而他就在遊曆的途中見到了你的媽媽,白鳶。”雲鬆笑了笑道。雲禎正是情竇初開的年紀,少女明眸皓齒,笑容燦爛,兩人一見如故,很快就走到了一起。白鳶是個普通人,但願意跟著雲禎走南闖北,兩人一同遊曆了好幾年用雙足踏遍了祖國的每一寸土地後才迴了帝都雲家。天師世家有不少人盯上了雲禎,誰不願意和一個模樣俊朗又天資卓絕,前途不可限量的男人在一起?但是誰也沒想到雲禎迴來身邊還帶了個女人。沒有天賦隻是普通人的白鳶當然入不了其他天師的法眼,但是雲鬆和雲昊倒是不在乎,他們雲家也不是什麽名門望族,還要靠著弟弟的婚姻來延續驅鬼的天賦,所以見雲禎和白鳶是真心相愛後很快就同意了這門婚事。眼見著兩人即將結婚時,某一天晚上,白鳶忽然化作了厲鬼,差點兒襲擊了雲家的傭人。雲昊和雲鬆震驚不已,好好的人怎麽突然就變成了鬼,但是還沒讓他們反應過來,第二日,便有其他天師世界的人上門討伐,聲稱白鳶是鬼,還是厲鬼,讓雲家不得包庇,他們是來驅鬼的。先不說白鳶是不是鬼,就算真的是鬼,事情還沒明朗,雲家也不可能把白鳶交出去。而且就算他們想,雲禎也不允許,從白鳶化鬼後他便帶著白鳶進了他修習的房子,周圍布下了符,還安排了守衛,不允許任何人靠近。雲鬆和雲昊也不知雲禎想法為何,但他們還是抗住了來自其他家族的壓力,為兩人爭取到了三四天的時間。三四天後雲禎帶著一身鬼氣的白鳶出來了。白鳶是鬼,從一開始就是鬼。據她所說,她從有記憶開始她便是鬼,她沒有生而為人的記憶,她在深山裏吸取天地靈氣日月精華修煉,孤獨得很。她的身邊就隻有一個同伴,他和自己一樣,鬼力都很菁純,也沒有作為人的記憶,兩人占據山林的兩頭,各自修煉,過了不知道多少年,對方突然有一天離開了這座山林,就隻剩下了白鳶一個人。白鳶就繼續修煉,可是修煉著修煉著她覺得自己好像要有一個很大很大的突破了,於是她就下了山,再然後她就什麽都不記得了,隻記得自己遇到了雲禎。接下來她所有的記憶都是關於雲禎的了。“你媽媽她也不是故意要隱瞞自己鬼的身份。”雲鬆道,“我曾看過一本古書,那古書上記載著其實鬼怪也是可以修煉的,當他們修煉到一種境界的時候就能擁有實體,能跟人一模一樣,我想你媽媽她那時候可能就到了這種境地。要不然不可能你爸爸看不出來她的古怪。”“而且她自己都是迷迷糊糊的,如果不是有人發現了她的身份端倪,用計把她的鬼力激發出來,她或許還覺得自己是個人呢。”“到底是誰參破了她的身份?”雲安聽到這裏時已經心頭一緊,連唿吸都變得急促了起來,似乎已經預感到接下來會發生的事情。雲昊搖了搖頭道:“已經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雲禎的選擇。他是天師,是年輕一代裏的佼佼者,肩負眾望,他應該找一個同樣天賦絕倫的女子生下孩子,過上幸福美滿讓人稱讚的生活,而不是和一個鬼怪在一起。“小幀他……他一直都是這個性子,我早該想到的。”雲鬆苦笑了一聲,眼裏有淚。從知道白鳶身份到麵對各個天師世家,雲禎沒有半分猶豫,他的心一直都很堅定,他選擇了白鳶,認定了白鳶是他的命中之人,不管前路多麽艱難,他都要和她在一起,哪怕是她是他曾經最為不恥的鬼怪妖邪。“其實你媽媽和那些害人的鬼怪不同。”雲鬆道,“她待人和善,心地善良,是個心思純淨的人,就像是從山林裏跑出來的小精靈一樣,所以我們才能接納她。”但是雲昊和雲鬆能接納白鳶,其他人無法接受。人心底的成見就像是一座大山,即便付出千般努力也難以挪動大山分毫。人類對鬼怪的恐懼是刻在基因裏的,哪怕白鳶再好再善良,知道她身份的雲家傭人都害怕得緊,於是白鳶就在這種情況下被“孤立”了。她不能出門,因為出門離開雲家的保護範圍,可能等待她的就是千萬般殺死她的手段,留在雲家,除了雲家三兄弟,也沒幾個傭人敢靠近她和她說話。“你就是在這種時候到了你媽媽的肚子裏。”想到白鳶懷孕,雲鬆眼底都帶著一絲欣喜,好像又迴到了那日知道白鳶懷孕後的情景當中。這是雲家的第一個後代,而且還是雲禎的孩子,雲家三兄弟都高興瘋了,白鳶也很高興。但欣喜過後還有無盡的現實要麵對。她以鬼身懷人胎,已是有違天理,要想這個孩子能平安誕生需要耗費無數的精力和心血。還有便是白鳶懷孕的消息是瞞不住的。鬼嬰一向是所有鬼怪裏最不好對付的,年級越小的鬼嬰力量越大,那些在母親肚子裏死去的帶著怨念的鬼嬰力量都強大如斯,更別提白鳶是以鬼身懷上雲禎的孩子的。其他世家又開始上門討伐,要求交出白鳶,殺死她和她腹中的胎兒。雲禎自然是不願意的,但是夫妻二人又不願意見到雲鬆和雲昊為難,於是在一個雨夜,兩人留下了一封信後便悄悄的離開了雲家。沒有人知道他們去了哪裏,再發現雲禎和白鳶蹤跡的時候,白鳶已經是大著肚子快要臨盆的狀態了。雲鬆眨了眨眼睛,他現在都還記得,那是一個雷電交加的夜晚,幾大天師世家都派出了自家的精銳,包圍了雲禎和白鳶在鄉下的房子。白鳶即將臨盆正是虛弱的時候,雲禎護著妻兒,處處被動,等到雲鬆和雲昊得到消息急匆匆趕來時,白鳶倒下了,她被驅鬼符擊中,身上處處都是灼燒的痕跡,痛得她留出血淚,她倒在地上,卻不肯散去,強撐著用刀硬生生的劃開了自己的肚子。雲安就在這樣一個夜晚出生了。雲禎痛失所愛,已經發了狂,他狂轟亂炸,對著所有靠近的人都無差別攻擊,就連趕過來的雲鬆和雲昊也無法靠近他們。看見弟弟弟媳這般慘樣,雲鬆險些咬碎了一口牙,心中燃起了滔天的恨意。白鳶艱難的將孩子從肚子裏拿了出來,吸去他嘴裏的羊水粘液,又用盡最後的力氣拍了拍他的屁股,人類嬰孩響亮的哭嚎聲伴隨著清晨第一道曙光一同響徹了整座村莊。這聲哭嚎喚迴了雲禎的理智,同時也讓那些咄咄逼人還欲再出手的天師們住了手。白鳶生產時的慘狀他們都看在了眼裏,同時他們還看到了她身體裏的森森白骨,還有她流下的無盡的鮮紅的血。她雖然是鬼,卻生出了人類的血肉和心髒,已經突破了狹隘的鬼的範疇,天師們已經不能再對她動手了,可是這已經晚了。雲鬆和雲昊將一家三口帶迴了帝都,請了各科最好的醫生一起會診,卻也隻是拖延了白鳶兩三個月的生命。在雲安兩三個月大的時候,白鳶便死了。“你的名字是你媽媽為你娶的。”雲鬆流下了一滴淚,“她希望你平平安安,一生順遂。”平安健康,是父母對孩子最簡單最樸素的希望。雲鬆看著淚流滿麵的雲安有些不忍的偏過了頭,往事太過沉重,也不知雲安能不能承受得住。“安安,你媽媽她真的是一個很好的人,她也很愛你……”雲昊道。雲安點了點頭,嘴角微微揚了揚,淚中帶笑,“我知道,她一定很愛很愛我。”“她給我留下了信,我看了很多遍,我知道,我都知道。”雲鬆頓了頓才接著往下說。從白鳶雨夜產子,雲鬆他們帶著雲禎一家三口迴到帝都後,雲禎就有點不太對勁了。但當時雲鬆和雲昊都以為他是沉浸在巨大的悲傷之中,情緒稍稍有些反常也算正常,所以就沒有太過在意。當他們發現不對勁的時候已經晚了。“你爸爸經曆了這等重大變故後,他的路,走岔了。”雲鬆的表情沉重。一朝龍在天,凡土腳下泥,原來高高在上的少年天才變成了鬱鬱不得的偏執青年。“我們也不知道他何時鼓搗出這些的。”雲鬆現在說起來還十分自責,“若是當時我們多關注關注他就好了。”但是雲鬆和雲昊根據時間線推測應當是在白鳶勉強活下來的那三個月裏雲禎想出了計劃的雛形,在白鳶死後他再次踏上了旅途。“那時候我們以為他是想散散心,就放他走了。”雲昊道,“他連你都沒有帶,獨自一人用了兩年時間順著他和嫂嫂之前走過的路再走了一遍,然後造出了這個係統。”“在我們不知道的地方,他搭上了一些奇奇怪怪的人,許諾了很多很多,共同造出了這個東西。你們在裏麵經曆的所有副本,都是安安你的父母曾經經曆過的。”雲安一怔,原來他所經曆的這些都是爸爸媽媽經曆過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