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1章
嬌氣美人被獻祭後躺贏 作者:甜甜無花果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如果不喜歡他,為何日日夜夜都在他家徘徊逗留?有時候愛得深,隨之而來的恨也越深。雲安陪著外婆走到了這棟廢棄的房子前,房子雖然沒人住了但大門緊鎖著,也進不去,雲安也不敢帶著外婆進去,這房子年久失修都已經成危房了。林佩娥站在屋子前用眼神一寸一寸的打量著,像是想用眼睛記下屋子的模樣,她皺紋遍布的臉上出現了一絲傷感,似是在懷念著過去還是幼童時的美好。看了一會兒因為進不去,林佩娥也沒有在屋子前久待,她轉身走向了水井邊,眼神裏帶著懷念,但是將雲安嚇了一跳。雲安也不知道外婆什麽時候身上帶了一把除草的鐮刀,她走到了水井邊,哪怕她曾親身聽見了毛仔妻子講述的那個故事也絲毫不見害怕,半蹲著一點一點將井邊的雜草除幹淨。“奶奶。”雲安猶豫了片刻道,林佩娥雖然年紀大了但是身手勉強還算利索,人做同樣一件事做得多了就會有肌肉記憶,對於林佩娥來說也是如此。她作為大姐,從小就要照顧弟弟妹妹,放了學迴家之後還要幫忙幹農活,種菜澆水除草殺豬草,她什麽都做,那時候她覺得這樣的生活很累,但現在她隻想迴到父母還在的時候。林佩娥像是沒有聽見雲安的唿喚,固執的繼續除草,看模樣是要將水井邊的雜草都除幹淨才肯罷休。雲安咬了咬唇,看著那井口過了許久,最後還是咬咬牙走近了幾步,走到了林佩娥的身邊蹲了下來,他沒有除草的鐮刀,就用手拔草。“奶奶,你不害怕嗎?”雲安小聲問道。林佩娥輕聲笑了一句,但笑聲裏帶了點點哭腔,眼淚一顆一顆砸在雜草上,老人費力的蹲著身子除草,低著頭有點哽咽道:“我怕什麽,這井還是我爹打的呢。”“在我小時候這屋子可不是紅磚屋,是土屋,屋子上麵是瓦片和茅草。夏天的時候哪有什麽風扇空調,連燈都是煤油燈,我們就躺在一個大大的躺椅上麵睡著,頭頂是黑色的天和星星,你們太姥姥和太姥爺一人坐一邊,用蒲扇給我們扇風,如果熱得實在是厲害,那就從這口井裏打上滿滿一盆子的水,用毛巾擦擦身子降溫。”“井水是冬暖夏涼的好東西,那時候啊……”林佩娥說著說著便有些說不下去了。雲安卻懂了她的意思,對於其他人來說這口井泛著詭異,是邪惡的象征,可是對她來說卻包含了她童年所有的記憶,她又怎麽會害怕呢?雲安一言不發的默默加快了手裏拔草的速度,不過一會兒就熱得滿頭大汗,天也慢慢的黑了下來。【係統先生。】雲安再次唿喚係統,他有些憂愁,【我答應過外婆,讓她再見太姥姥一次,如果我沒有做到,她是不是會很失望?】係統沒有迴答。雲安以為係統是不會迴答感情上的問題,這個向來是它的弱項,可是五分鍾過去了,雲安的腦海裏還是安安靜靜的,沒有任何的聲響。雲安拔草的動作一下頓住了,臉色突然變得唰白,他低著頭看著腳下踩著的泥土,不敢抬頭。五官在這短短的幾秒鍾裏似乎變得無比的敏銳,他好像聞到了來自泥土的味道,聞到了太陽炙烤的味道,一切都如往常般平靜,沒有任何異常,可是係統沒有迴應他,再正常的情形也變得不正常了起來。因為係統隻會在鬼怪出現時消失,太姥姥她或許就在附近,又或者她就在眼前的這口水井裏。想到這個可能,雲安的唿吸一緊,整個人像炸了毛的貓,他下意識的將手伸進了口袋裏,摸到了那幾張摩挲過不知道多少次的符,就在他準備將符拿出來扔進水井裏,然後帶著外婆一路狂奔離開這裏的時候。【小雲安,你方才說了什麽?】係統迴答道。聽到這熟悉的冰冷的機械音,雲安的眼淚都快要湧出來了,緊抓著符的手也鬆開了些許。【你……你剛剛是怎麽了?】雲安惶恐的問道。係統對雲安的問題感到不解,【我怎麽了?小雲安,我沒明白你的問題。】雲安向係統敘述了剛才發生的事情,整整五分鍾,他聯係不上係統。【不可能。】係統想也不想的否決道,【我剛剛一直都在,就算你遇到了鬼怪,我的運行程序也會收到提醒,不可能沒有任何提示。】係統再次強調,從它的視角來看,雲安一直蹲在地上除草,沒有出現任何的異樣,隻是突然說了句什麽,它沒有聽到而已。一種從未有過的緊張感蔓延到了雲安的全身,他舔了舔唇,連身子都在微微發抖,聲音因為恐懼到了極致,還帶了一點脆弱的哽咽。【可你是用程序運行的係統啊。】雲安因為害怕有點崩潰道,【你怎麽會沒有聽清我說話呢?】係統是按照程序運行的,從某種角度來說如果每一個副本像一個小世界,那麽係統就是包含無數個小世界的大世界的運行法則裏的一種,或許也可以稱之為“天道”。它與雲安綁定,就像一台精密的計算機,計算機可以出現錯誤,但不會憑空消失。係統也沉默了……【或許這隻是一個小bug。】係統道,【又或許,小雲安你因為太害怕了所以覺得對時間沒有太準確的概念,可能你就沒有問問題,你隻是在心裏想了想。】係統的解答就像是勉強給出的一個解釋,雲安汗毛聳立,不能再在這裏待下去了。這一次他不顧林佩娥的想法,姿態強硬的一定要離開這裏。好在林佩娥也沒有不願,井邊的雜草已經處理得差不多了,她跟著雲安兩人一起迴到了那個小小的墳包前,與林世平一行人匯合。夏天的日落格外的晚,金色的太陽懸掛在天邊久久都不願意落下,雲安心神不寧的上了車,他隻想趕快迴去告訴花這件事。他不認為是自己對時間的感知出現了問題,也非常確定他當時就是在和係統溝通。也正是因為這樣,他才覺得格外的驚悚。看著車行駛在鄉道的大路上,又拐彎進了中午吃飯的村莊裏,雲安驚了,迴過神來,他猛然迴頭,看著外婆問道:“我們還不迴家嗎?奶奶。”“今晚不迴去了,就在村子裏將就睡一晚,明天反正又要迴來。”林世成垂著眼眸說道。雲安一下口幹舌燥起來,他舔了舔唇,不安道:“可是……可是我什麽都沒準備,換洗的衣服……”“我都幫你拿了。”林佩娥的臉上寫著疲憊,她揉了揉太陽穴,“安安,今晚就在這裏睡下吧。”車駛向了一片黑暗的村莊深處,恍若怪物的深淵巨口,在這盛夏的傍晚,雲安坐在車裏,打了個寒顫。作者有話說:安安(崩潰中花(等待英雄救美的機會中係統(懷疑自己老年癡呆中作者(碼字碼到懷疑人生中你們捏?感謝在2022-12-12 23:59:12~2022-12-13 23:59: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無話可說 1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96章 五好筒子樓沒有給雲安選擇的權利, 他們今晚隻能在這個村子裏睡下,等著第二天中午和楊瞎子一起去太姥姥的墳前算修墓立碑的時辰。他們又迴到了中午吃飯的那戶人家家裏吃了晚飯,村子裏也沒什麽娛樂活動,吃過晚飯後大家聚在一起看看電視就準備睡了。也是這個時候雲安似乎能理解為何外婆和兩位舅爺爺都同意今晚留宿在村子裏, 雖然白天時三人的精神都瞧著不錯, 但畢竟都是上了年紀的人, 特別是雲安的外婆, 八十出頭的年紀,吃過晚飯後連電視都沒看, 就早早的上床休息了。若是當天來迴,第二天又迴村子裏, 老人的身體根本吃不消。雲安在心底默默的歎了口氣, 他也沒什麽心情看電視, 吃完飯後勉強坐了一會兒就迴了房間。鄉下有一點好, 村民們質樸,自建房起得都不錯, 房間多,所以雲安有單獨的房間, 床單被套都換了新洗過的, 還帶著陽光的味道。他坐在床上, 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是晚上九點,他將今晚留宿村子裏的消息告訴了夏宛和金子吟, 他們很擔心, 卻也沒招,金子吟給雲安私發了消息, 讓他放一張符到枕頭下麵, 若是真的碰上了危險, 也能及時應對。雲安照做了,他將消息告訴夏宛和金子吟也沒有其他的意思,隻是想萬一他在村子裏發生點什麽意外,金子吟和夏宛也能有所準備。即便有花庇護,雲安也從不認為自己在副本裏就是不死的存在。花不是機器,做不到麵麵俱到,雲安也不可能要求他時刻守護著自己,所以在副本裏的每一天雲安都小心翼翼的保護著自己的命,他也很想活到通關那一天。和夏宛金子吟聯係完,雲安看著手機屏幕想了想,還是摁下了花的號碼,他有些緊張,死死盯著手機屏幕,喉結不自覺的上下滾動著。手機裏機械的電子音響了許久,都沒有人接,最後變成了冰冷的“對不起,您撥打的電話暫時無人接聽。”握著手機的指尖微微泛白,雲安緊緊蹙眉,花怎麽沒接電話?他去幹嘛了?想了想,雲安給花發了一條長長的信息,告訴他自己今晚留宿在村子裏,大概率得明天下午才迴去,發完消息後困意如潮水般湧來,他躺在床上,蓋好了被子,眼皮如有千斤重,慢慢的閉上,卻又強行掙紮著猛然睜開,望眼欲穿的看著手機屏幕。花還沒迴消息。就在這漫長的等待中,雲安慢慢的睡熟了。睡夢中他似乎聞到了一股某種東西燒焦的味道,有些難聞,他掙紮了片刻用最大的意誌力迫使自己睜開了眼睛。坐在副駕駛的座位上,身上綁著安全帶,坐在駕駛座上的毛仔見雲安醒了,側頭看了他一眼,道:“村子還沒到呢,還得有個二十分鍾,你再睡會兒。”剛睡醒雲安還有點懵,他下意識的搖搖頭,他已經睡醒了,雖然現在腦子還有點不太清晰,但沒什麽困意了。“我們這是去村子裏嗎?”雲安朝著窗戶外看去,夜色濃得像一汪墨色的池水,夜空中不見繁星,隻有一輪圓月,車的遠光燈明明開著,卻照不亮前方十米以外的地方,黑暗像某種神秘的物質,將車的周圍緊緊包裹住了。雲安下意識的抓緊了胸前的安全帶,迴頭看了看後座,外婆和三舅爺爺還有四舅爺爺都閉著眼睛睡得很熟,開車的毛仔也是一副哈欠連天的模樣,聽到雲安的話後迴答道:“對啊,馬上就能到村子裏了,很快就能修墓立碑了。”“哦。”雲安看著車窗外不斷往後退的黑暗,心中總覺得不對,但又說不上來。他們昨天就定好了,今天要迴村子裏給太姥姥修墓,外婆和三舅爺爺林世成都會跟著,他們四個人……雲安的身子忽然僵了僵,四個人?對啊,他們不是四個人嗎?四舅爺爺林世平怎麽會在車上?他什麽時候上的車?早上雲安上樓去叫林世成下樓,早上……雲安腦海裏像是有一段又一段的雪花在閃爍,像是午夜時分沒有播出任何東西的電視屏幕,像是有什麽東西被打碎,他大口的喘息著,一瞬間所有記憶都湧進了他的腦海中。不,這是幻覺,他們明明是早上出發去的村子,也是在村子裏才與林世平匯合。意識到這一點後雲安的心直直往下墜,如墜冰窟,他看著窗外,不敢迴頭看車裏的場景,就在他記憶迴籠的那一秒,他就覺得車裏的氛圍似乎變了,變得詭譎,變得冰冷。貝齒死死咬著唇,雲安臉色慘白,放在身旁兩側的手緩慢的摸到了口袋裏,口袋裏有符,如果……如果……雲安甚至都不敢往下想,最壞的結果無非就是他將符甩出然後跳車。嗯?符呢?雲安的臉色僵硬得似乎不會再做表情,他摸遍了整個口袋,那些被他貼身放著的符都消失不見了。在這炎熱的夏夜,雲安後背出了一身的冷汗,心髒砰砰跳個不停,仿佛下一秒就要從喉嚨口跳出來了。車開向遠方,像是開在一條永遠沒有盡頭的路上,因為恐懼帶來的身體反應,雲安全身都軟弱無力,他眨了眨眼睛,眼尾泛著紅,像是蝴蝶的翅膀,就在他咬著牙決心要跳車時,他不小心瞄到了他這側車窗的後視鏡。原本應該在駕駛座上的毛仔不知何時出現在了他的身後,頭緊緊挨著雲安的座椅,那張濃眉大眼的臉上泛著死氣,青白一片,察覺到雲安發現了他後,他對著後視鏡緩緩露出了一個僵硬的笑容。隔著後視鏡對視,雲安在這一刻心跳仿佛停止了,他無聲的尖叫了一聲,眼淚在眼眶裏打轉,出於人體的自我保護,他閉上了眼睛,身體抖如篩糠,下一秒跌倒在了路邊。閉著眼睛,雲安聞到了來自泥土和雜草的味道,很熟悉,他下午才聞到過,身下是堅實厚重的土地,雲安驚魂未定,大腦一片空白,他現在還沒有做好足夠的心理準備睜開眼睛,他很害怕,怕一睜眼就看到不該看的東西。現在是怎麽迴事?為什麽他貼身放著的符沒有了?為什麽他上一秒還在那個詭異的車裏,下一秒就落在了地上,雲安心裏有太多個為什麽,現在他閉著眼睛唯一能確定的就是他不在今晚睡著的屋子裏,他在野外,因為他感受到了風的味道。會不會這就是一場夢?雲安緩慢深唿吸著調整自己的唿吸節奏,太陽穴處的神經一抽一抽的。他想一定是這樣的,隻有在夢裏才會出現這樣“神奇”的場麵,他貼身放著的符才會不見,手機也不見了。認定了這是夢,雲安也做了許久的心理準備才緩緩睜開眼睛,入目是一片熟悉的雜草叢和開闊的視野,遠處是一大片平闊荒廢的田地,近處是一口已經荒廢的水井。原本落迴到肚子裏的那顆心髒瞬間又提到了嗓子眼,雲安猛地眨了眨眼睛,眼淚順著眼尾滴落,砸在了土地上,他咬著牙,不讓自己哭出聲,但精神上卻有點崩潰。這一刻他似乎能理解毛仔妻子的崩潰,見到這口井,雲安打從骨子裏生出了一股恐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