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9章
嬌氣美人被獻祭後躺贏 作者:甜甜無花果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花不是在開玩笑,也不是在逗雲安,他是真的想殺了夏宛和金子吟。“不要。”雲安懇求花,他真的快哭了,他不知道事情為什麽會突然之間就變成了這樣,怕自己的阻止再一次激怒花,雲安兩隻手緊緊牽住花的手腕,“他們……他們是哪裏惹你生氣嗎?我讓他們和你道歉好不好?”雲安的腦子裏亂糟糟的,思緒都快變得混亂了起來。他的求情對於花來說無疑是火上澆油,想殺掉那兩個礙眼的人類玩家的心更重了一份。“沒有。”他迴答雲安的話,表情狠戾、陰冷,看著雲安道:“他們沒有得罪我。”“雲安,你是不是忘了。”花嘴角勾了勾,不帶任何笑意,邪氣四溢,“我本就是視人命如草芥的邪神。”“人類玩家對我來說就如螻蟻,你在踩死一隻螞蟻時會想他是否得罪過你嗎?”花道,“我要殺人,沒有理由。”雲安被花捏住了下巴,動彈不得,他發著抖,被迫直視花那雙如寒冰的眼眸,是啊,是花之前對他太好太溫柔,讓他忘了他真正的身份。他不是一個普通的npc,他是神祗,虐殺一個人類玩家對他來說不算什麽,人類在現實世界中是高高在上的最高級生物,對所有生物都有著生殺予奪的大權,但是到了副本裏,一條人命根本算不得什麽。在這裏,人命是最不值錢的東西。“我,我懂了。”雲安艱難道,他露出了一個比哭還難看的笑容,卻讓花愈發難受。雲安深唿吸一口氣,努力的小心翼翼的伸出自己的手慢慢的環住了花堅實的胳膊,雖然帶著人的溫度,卻摸不到人最基本的脈搏。“花,算我求求你好不好?看在我……我的麵子上,不要殺他們,可以嗎?”雲安雙目盛淚,除了祈求他不知道還能做什麽才能扭轉花的想法。沒有人能阻止他,如果他真的當著雲安的麵殺了金子吟和夏宛,雲安覺得或許他和花之間會有一道永遠無法修補的裂縫。“你還記得你是什麽身份嗎?”花冷若冰霜,“我,是你的契主。”他加重了最後兩個字的讀音。“你的身體、靈魂都屬於我,你拿什麽求我?”花鬆開了掐住雲安下巴的手,他的肌膚嬌嫩,哪怕花沒有用多大的力氣,白皙小巧的下巴上還是浮現了一道道紅痕,像是被人虐待了一樣。“不要忘記你自己的身份。”花道,“他們護不住你。”如遭重擊,雲安的臉瞬間變得蒼白無比,盯著他沒有血色的麵龐,花蹙了蹙眉,難道讓他好好待在自己身邊,恢複以前的相處就這樣不願嗎?花心中的怒意越盛,可看著雲安煞白的臉,這股氣堵在心裏上不去下不來,憋得自己難受,又不忍對雲安再發脾氣,他太弱小像個可憐巴巴的幼崽,仿佛一陣風就能將他吹倒,花盯著他,覺得雲安隻適合在他的懷抱裏被乖巧的庇護著,而不是和這些不三不四的人類玩家在一起。“我不會忘記我的身份。”雲安垂下眼簾,纖細濃密的睫羽微微抖動,像蝴蝶的翅膀,聲音裏還帶著細微的哭腔,“花大人。”雲安從未叫過花大人,哪怕是在簽訂契約的那一刻,他隻是用含著淚的眼眸祈求花,那一眼顫動了花堅硬如鐵的心。此刻聽到這麽一句,花隻覺得心髒被悶住了一樣,他從未有過這樣的感受,很新鮮也很難受。“不要這樣叫我!”花烏黑的眉皺在一起,溫熱的手指用力的拂去雲安臉上的眼淚,聲音裏有點不耐煩道:“你不想我殺他們,那我就不殺了,這樣高興了吧?莫哭了。”被花擦去眼淚,雲安這才意識到原來自己哭了,他別過臉去,不想讓花看見自己如此丟人的模樣,又聽見花說不殺夏宛和金子吟,心裏又有點高興,但也轉瞬即逝。雲安自己心裏也有點茫然,明明眼下最大的問題已經解決了,為什麽他還是不高興。“聽見了沒?”花見雲安不說話,又強硬的將人掰過來,逼著雲安看著自己,再一次重複道:“不準叫我花大人!”雲安點了點頭,其實他知道花大抵不願意聽到這個稱唿,但他就這樣喊了,雲安心裏也委屈,他就是故意的。“你昨天……”雲安開了口想問問昨天花和許微童之間是怎麽迴事,為什麽會走在一起,花不是很討厭人類玩家嗎?怎麽對許微童還是和顏悅色的模樣。但話到了嘴邊他又咽了迴去,這樣問出來顯得他似乎很在意似的。遠遠的見雲安似乎哭了,夏宛和金子吟對視一眼,短暫的摒棄前嫌,朝著雲安所在的方向前進了幾步。察覺到兩人的動作,花看了過來,鋒利如刀的眼神將兩人又釘在了原地。雲安又迴頭瞧了一眼,他伸手抓著花的衣擺輕輕扯了扯,像是忽然開竅了一樣,道:“你上了這麽久的班,肯定很累,我送你迴家吧。”花不說話,雲安伸出的手尷尬的停頓了兩秒,剛想縮迴去的時候被花緊緊牽住了。雲安心中有點高興,但麵上卻不顯,隻是嘴角微微揚了揚,他和花朝著金子吟和夏宛所在的樓道口早去,雲安還不忘為金子吟和夏宛說點好話,增添點他們在花心裏的印象分。“金子吟救過我。”雲安認真的和花分享,“就在前兩天的晚上,我撞上了吉祥奶奶的出殯,差一點就死了,多虧了金子吟。”“他雖然嘴巴有點毒,但是人還不錯。”雲安感覺自己好像越解釋越黑,“我覺得他人還不錯的嘛,至少……”雲安沒有往下說了,但花明白了他的意思,至少金子吟願意在萍水相逢的時候救他,不像雲安之前碰到的那些垃圾玩家,恨不得將雲安推上前去送死。“我說了,我不會殺他們。”花不想在雲安嘴裏再聽到金子吟這個名字,語氣不善道:“但是你再念叨的話,我不敢保證會不會改變我的想法。”雲安給自己做了個閉嘴拉鏈的動作,表示會乖乖聽話。兩人馬上要走到樓道口了,離金子吟和夏宛越近,雲安越不好意思,他們不知道花是誰,但在副本裏雲安和花就是表兄弟,還是關係較遠的表兄弟,兩個男人手牽著手,雲安動了動,想抽出自己的手,但花卻抓得更緊了,雲安甚至都有點疼。無法掙脫的雲安就這樣麵紅耳赤的與花並肩而行繞過了夏宛和金子吟,朝著樓梯走去,但在經過金子吟時花停下了腳步,兇戾的眼神掃過他,激得金子吟頭皮發麻,險些窒息。雲安全程低著頭,不敢看金子吟和夏宛的臉,又扯了扯花的手,默默地加快了腳步。花帶著傲睨萬物高高在上的姿態,看了金子吟和夏宛一眼,兩人身體同時一僵,閉上了眼睛,再睜開眼時兩人眼神裏都帶著點迷茫。“怎麽是你?他人呢?”金子吟和夏宛瞪著對方幾乎同時開口道。兩人都在對方的臉上看見了迷茫和疑惑的神情。“剛剛你過來了,我們在談話,然後就……就……”金子吟腦子第一次這般迷蒙,就好像記憶被蒙上了一層麵紗,需要他努力的揭開麵紗才能想起來一星半點。“花,對,花迴來了。”夏宛補充道,漂亮帥氣的眉眼裏同樣帶了一絲猶疑,“他好像是上夜班去了,才下班迴來,看著很累的樣子,安安不放心所以送他上樓了。”金子吟點了點頭,揉了揉太陽穴,是這樣的,沒錯,可是他總覺得似乎哪裏不對勁。這應當是剛剛才發生的事情,他怎麽會迴想得如此吃力?而且他的直覺提醒了他,他好像忘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想不起來,再想就頭疼欲裂,金子吟放棄了,而夏宛早就放棄了,此刻正蹲在樓道口,躲在陽光曬不到的陰涼地方。見夏宛豪放的蹲姿和她身上穿著的校服短裙,金子吟緊緊皺起了眉,忍了又忍,最終還是沒有忍住,語氣硬邦邦的,道:“你是個女孩,不要這樣蹲著,很難看。”“這又管你什麽事?”夏宛沒好氣道,“也沒讓你盯著我看。”金子吟臉色鐵青,重重的哼了一聲,在他要開口說話之前,夏宛道:“這不是裙子,是裙褲。”金子吟這才仔細看了一眼,的確是褲子,隻是外麵做了裙邊而已,少女的雙腿修長光潔,在陽光的陰影處閃著細碎的光芒,金子吟別扭的別過頭去不再說話。送花到了五樓,花掏出鑰匙開了門,客廳裏沒人,廚房裏傳來了抽油煙機的聲音,應當是林芝芳在做飯。花沒有留雲安,開了門後隻是深深的看了雲安一眼,便放人走了,雲安也說不出自己心裏到底是慶幸還是苦惱,門一關,他便下了樓。在下樓的時候,係統趁著雲安正是獨身一人時忍不住開腔提醒道【你沾上血的事情方才怎麽不和花說?】雲安今天尋了花許久,為的就是說這件事,怎麽臨到見了麵反而成為鋸嘴葫蘆呢?猶豫了片刻,雲安才道【我不想說了。】係統沒忍住,絮叨道【因為方才花說的那番話嗎?不過他說的的確沒錯,他不是普通的鬼怪,殺個人類玩家對他來說就像吃飯喝水一樣簡單,玩家殺副本裏的npc時不是也一樣嗎?】雲安下樓梯的腳步頓了頓,係統是根據程序運行,沒有人類的喜怒哀樂,也不存在“以人為本”的思想,他的話像一根不起眼的針,幾乎肉眼不可見卻悄悄的紮了雲安的心一下。進入副本的玩家隻覺得副本裏的鬼怪和npc麵目可憎,說不定副本裏的鬼怪與npc也覺得進入此地的人類玩家心狠手辣。【我沒有生氣。】雲安想了想道,他長長的歎了口氣,總覺得不管是他的副本之行還是與花的相處,都任重而道遠。【那你為什麽不找他說?】係統著急道,難得的對雲安加重了語氣,【小雲安,這可不是鬧著玩的,你自己心裏也清楚,相較於同等級的b級玩家來說,你的實力絕對不算強。】【光靠你,今晚這一關很難過。你現在就上去,敲開花家的門,告訴他你沾上了血,花他會救你。】係統道。雲安眉心緊縮,他知道係統是為了他好,可是……【我不能事事都依賴他,總會有他顧及不到我的時候,到了那時候我還等著他救,那就真的是死路一條了。】雲安快速的眨了眨眼,柔軟的眉眼間帶了點憂愁,【而且若是今晚真到了生死存亡的那一刻,我與花簽訂了契約,他知曉我快死了,他想救我自然會來救,他不想救我我現在與他說也沒用。】係統沉默了,其實雲安說得也沒錯,若真到了瀕死那一刻,花想救自然會來救。【我的命在他的手裏緊緊握著,他放手我就會死,我不想這樣,就算我永遠無法像s級玩家那樣厲害,我也希望有一天在花放開手之後我能活得久一點再死。】係統學著人類的情緒,也長長的歎了口氣,在二樓轉角的樓梯口,已經沉默了許久的雲安開口,與係統說了這番談話的最後一句話。【你說,花他真的會不知道我沾上了四舅奶奶的血嗎?】至此,係統不再說話,也不再規勸雲安上樓找花,真正閉上了嘴。見到雲安的身影,金子吟和夏宛同時站起了身,見到雲安平安無事的下了樓,兩人都鬆了口氣,然後又同時開始疑惑,自己為什麽要鬆口氣?雲安隻是送花上樓而已,又不會有危險。將疑惑趕出心頭,金子吟看著雲安蹙眉道::“你該不會真的想和這個冒冒失失的女人合作吧?她虎得很,又沒腦子,小心害死你。”“你怎麽說話的?”夏宛被詆毀,一下跳了起來,指著金子吟寸步不讓道:“跟你合作才是最危險的事情好吧,剛剛花……”說到這裏,夏宛突然噤了聲,她整張臉都皺在了一起,話到了嘴邊她又忘了,她明明抓到了金子吟的把柄,卻什麽都想不起來了。金子吟心裏也覺得怪異得很,沒有再抓夏宛的話柄,兩人都是閉上了嘴。雲安的心情就像是坐過山車似的,跌宕起伏,剛開始是尷尬與害羞,他還沒想好理由和他們解釋為何會手牽著手送花上樓,然後是無奈,因為金子吟和夏宛又吵了起來,最後變成了一點疑惑與不確定。“花……他怎麽了?”雲安小心翼翼的詢問夏宛道,會是他猜的那樣嗎?夏宛甩了甩頭,疑惑的摸了摸後脖頸,道:“沒怎麽。”“剛剛我送花上樓的時候,他的手……”雲安看了看金子吟又看了看夏宛,故意話隻說到一半,果然兩人臉上都出現了不解的表情。“他的手怎麽了?受傷了?我沒注意。”夏宛道,她下意識看向了金子吟。金子吟也搖了搖頭,他也沒注意。雲安徹底的鬆了口氣,雖然不知道花是如何做到的,但是現在看來他消除了金子吟和夏宛方才的一部分記憶,他們兩人應當是不知道自己十五分鍾前驚險的逃過了一劫。“他沒受傷。”雲安道,他找了個借口隨意敷衍了過去。事情又繞迴了組隊這件事上,金子吟和夏宛都對雲安拋出了橄欖枝,雖然雲安也不知道夏宛瞧上了自己何處,他原本是想拒絕的,但最後還是改了口風。“等明天吧,明天我給你們一個答複,我今天還有一件很重要的事情要去做。”雲安道。夏宛沒有多想,她性子本就大大咧咧,直言不諱,既然雲安說了明天有答複那就等明天好了。金子吟的心細些,似有所察覺般看了雲安一眼,雲安神色淡然不見慌亂,他又將心壓了迴去。“夏小姐,四舅奶奶的死你也知道了?”雲安問道。夏宛大刺刺的坐在地上,用手扇著風,熱得厲害,她看上去像是剛放學迴來,“我知道,所以特意趕迴來了。”雲安也沒問夏宛是怎麽知道的,好像每個玩家在副本裏似乎都有自己的情報網似的,不過雲安想了想,還是將自己得到的線索共享給了夏宛。夏宛緊緊的皺著眉,看上去似乎有了主意。不過夏宛也不樂意雲安叫她夏小姐,讓雲安直接叫她夏宛就好,雲安也從善如流。“嗯……我們要不要上樓去四舅爺爺家,老一輩人嘴裏我們套不出消息,但是誌叔和花姨的嘴未必會有那麽緊。”雲安提議道。“當然要上去。”金子吟看向夏宛,“但是這一位和我們的任務不一樣。”任務不一樣,自然就不能分享線索,畢竟這不是多人任務副本,是單人任務副本,誰率先完成任務,獎勵就發放給誰,其他玩家什麽都撈不著。夏宛反唇相譏道:“你又怎麽知道我的任務和你們不一樣?再說了,說不定我和安安的任務才是一樣的,你才是那個不一樣的呢?”眼看著兩人又要吵,雲安簡直兩眼一黑,他從未見過金子吟這般“活潑”的樣子,他與夏宛在一起時的模樣簡直快要把他這一年說話的量都用完。“不管任務一不一樣,我們先上樓,抓緊時間好嗎?”雲安插在中間艱難的打斷了兩人的爭吵,“再不上樓,他們就要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