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嬌氣美人被獻祭後躺贏 作者:甜甜無花果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任黎緊緊皺著眉頭,雲安還有後手?從進入這個遊戲開始,任黎就明白了一個道理,在這裏隻能靠自己,在生死存亡時刻,沒有人會不顧自己的性命來就你,就算真的有這樣的人,任黎也不敢去賭。所以從一開始營救於瑜這件事任黎就沒有考慮雲安,雲安沒有責任義務陪他一起救人,任黎也習慣了有事情自己扛,不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此刻他的理智告訴他,拒絕雲安,因為相信他就等同於將於瑜的性命交到了雲安手上。可是……看著雲安柔弱卻異常堅定的雙眸,任黎的手慢慢握緊成拳,他沉默著,雲安也不催促,隻是溫柔的注視著他。“好。”任黎無比艱難道,雲安點了點頭,在要踏入雜物間的那一刻,任黎用力的握緊了雲安的胳膊,懇求道:“雲安,於瑜她……”雲安輕拍了任黎的手背,一切盡在不言中。按照薑的要求,雲安和任黎將汽油撒在了601教室的地板上,整間教室裏都是難聞的氣味,在灑汽油的過程中,雲安就像是突發奇想一般突然停下了動作,看向了薑問道。“薑老師,你為什麽如此篤定我們會按照你說的做?如果我不想救於瑜了,我現在就離開,你好像也拿我們沒辦法吧?”任黎的心提到了嗓子眼,他慢慢站直了身子,身體緊繃得如一條弦,眼睛死死的盯著薑。薑輕笑一聲道,笑聲中透露著一絲瘋狂,“你們不按照我說的做,我自然是沒辦法,但是我可以殺了於瑜,然後自殺。”“你以為你們兩個能脫得了幹係嗎?”薑的狀態趨近癲狂,“你們離開後就會把我的事情公布,那時候我無異於死,還不如現在就死了,你們兩個就會和南汐一樣,你們也不會再有光明的未來!”雲安點點頭,其實薑的計策並沒有多高明,看得出來她也是狗急跳牆沒了辦法,但是卻誤打誤撞的碰上了他們的死穴。任黎不可能丟下於瑜,雲安也做不到罔顧同伴的性命,所以薑成功的威脅到了他們。汽油撒了滿地,此刻601教室隻需要一個小火苗就能燒起來,或許是計劃成功了一半,薑看上去也不像之前那樣緊張,放鬆了些。撒完汽油,薑帶來的繩子便要派上用場了。她要求雲安和任黎兩人在她的眼皮子底下互相綁上對方的手腳,雲安看了一眼手表,還差五分鍾便是午夜零點。雲安和任黎隻能照做,任黎在為雲安綁繩子時故意將繩扣綁得鬆些,卻被薑一眼看了出來,大叫著讓他重新綁。於是任黎便慢條斯理的解開了繩子,重新綁,他們現在要做的隻有一個,就是拖時間。“薑老師,其實……有兩個問題,我一直……都不明白。”雲安忽然開口道,他看著薑問道:“第一個問題是那雙……紅舞鞋,明明是您送給……南汐的……生日禮物,為什麽您又要在……校慶晚會的後台……偷走它?”如果薑不想南汐穿這雙紅舞鞋,那為什麽還要送她這雙鞋當做生日禮物?薑的臉色變得有些不太自然,她道:“這雙鞋是我帶南汐去商場時她自己選的生日禮物,我勸過她,這雙紅舞鞋雖然漂亮但並不適合她現在這個年紀,我也和她說了,等她高考結束後上了大學,她就可以穿她想穿的衣服和鞋子,但是現在她還是個高中生。”“所以……你表麵上裝得寬宏……大度,其實心裏……根本不想……南汐穿上……這雙鞋,才會在……校慶晚會……的後台偷走這雙……紅舞鞋。”雲安不留情麵道。薑沒說話,但是沉默已是最好的迴答。“第二個問題,你以嚴禹……的名義將南汐……騙到601教室,是你一個人……殺了她?還是說你有……同謀?”雲安問道。這也是雲安遲遲不敢確定薑是兇手的一點,如果兇手是嚴禹,那他一個人在黑暗中從背後偷襲南汐並且殺死她,是有極大可能的,雖然兩人年紀相仿,但是成年時期男性和女性在力量上有很大的差距。但兇手是薑,她並不高大,也非力量型女性,就算是從背後偷襲,也很難一次得手,麵對死亡的威脅,南汐勢必會反抗,可南汐沒有。雲安猜想,或許薑有一個幫手,幫她一起殺死了南汐,但是這個幫兇會是誰,雲安猜不到。“你的問題太多了。”薑冷冷道。雲安的雙手已經被綁,他舉了舉被束縛的手,努力讓自己變得更無辜一些,“薑老師,我們……已經沒有……反抗能力了,隻是想在……你燒死我們……之前知道一個真相而已。”“這隻是……一個很小的願望。”雲安道。薑死死咬著唇,拉著於瑜又後退了一步,她的雙眸閃爍,似有淚光,一開口便是哽咽,“南汐……已經死了,她怎麽死的,不重要了。”“她知道兇手是你。”任黎將雲安的雙腿綁緊,突然道,“所以她沒有反抗,對吧?”即便是在微弱的燈光下,雲安也看清了薑大驚失色的臉,任黎說對了。南汐沒有反抗?這是一個雲安從未想過的答案。“是,她是沒有反抗!”薑像是被任黎這一句話刺激得情緒徹底崩潰了一樣,她大吼著,說著最惡毒的話,但眼淚卻流了滿臉。“我從後麵勒住她的時候,她本來在掙紮的,我蒙了麵,加上教室又黑,她不知道是我,所以她掙紮得厲害,我差一點點就讓她跑了。”薑如同行屍走肉般麻木的說道:“但是她咬了我,很用力,我沒忍住下意識的叫了一聲,她就認出了我的聲音。”“她喊我媽媽,她在哭,哭得臉上全是淚,我給過她機會的,我讓她和嚴禹分手她不肯,讓她打掉肚子裏的孩子她也不肯,現在我不想給她機會了。不過,她也沒求饒,她隻是哭。”“我告訴你,我怎麽殺掉她的,自從她認出我的聲音後,她就沒有再掙紮過了,一個不掙紮的人,殺掉是很容易的。”薑不再流淚,漆黑的雙眸徹底黯淡。教室裏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靜,慢慢的傳來了女生嗚咽的哭聲,於瑜有些崩潰,雲安瞪大了眼睛,眼尾也泛了紅。竟然是這樣……他無法想象南汐死去的那個夜晚她到底有多絕望,想殺她的人是她在這個世界上最親近的人,或許也正是因為這樣,她才放棄了掙紮。雲安垂下眼簾,心髒像是被人狠狠揪住往下扯,他的聲音裏帶著一點哽咽,忍不住道:“你……你……”他說不出來話,隻覺得難受,從來沒有這般難受過。“快綁!”薑機械道,她不會再哭,也不會再為南汐難過。“我覺得該被綁起來的人是你吧。”一個清亮的男聲在601教室的門口響起,伴隨而來的是“砰”的一聲巨響,原本被關上的教室前門被人狠狠踹開,激起一地塵土。花來了,雲安猛地鬆了口氣,他等到他了。見到有人闖入,薑瞪大了眼睛,受驚之下將於瑜勒得更緊了,除了雲安、任黎和於瑜,怎麽還會有人大半夜的來601教室!任黎和於瑜也是一臉驚訝的看著站在教室門口的花,然後又下意識的看向了雲安。雖然有任黎和雲安還有於瑜的手機手電筒光芒,但是這點微弱之光無法照亮整間教室,黑暗中,所有人隻聽見了一個清脆的響指,下一秒,教室天花板的燈泡發出了“嘶嘶”的電流聲,驟然,光明點亮了整間教室,也讓所有人看清了花手中提著的人。花悠然自在的提著中年男人的衣領,像是拖死豬一般將人拖進了教室,並且將人往前一扔,對雲安道:“安安,你要的人我帶到了。”任黎狐疑的看著顫顫巍巍摔在教室中間的男人,又看了看教室天花板上的燈泡,又看向了雲安,雲安手上腳上綁著的繩子悉數全斷,雲安站起了身小跑到了花身邊。花到底是什麽人?他絕對不是一個簡單的npc!花的身份瞬間在任黎心中變得撲朔迷離,但現在不是追究他身份的時機,不管花是什麽人,此刻他和他們是站在統一戰線“你…你們把他帶過來做什麽!”薑萬萬沒想到有一天她居然還會和這個男人再相見,而且是以這種方式。雲安讓花帶來的中年男人不是別人,正是南汐的父親。他此刻狼狽的扶著桌椅緩慢的站起身來,看向花的眼神裏還帶著深深的驚悚,仿佛眼前的不是人,而是一個強大的妖魔。他原本好好的在公司加班,這個男人突然出現,以絕對強悍的力量不由分說的直接將他拖到了學校,南汐爸爸想過反抗,卻是無濟於事。“既然是審判,那就父母一起審判好了。”花拉了把椅子,椅子上髒兮兮的全是灰塵,他手輕輕一拂,椅子整潔如新,他將椅子遞給雲安,讓他坐下。花輕描淡寫的露這一手,成功的在所有人心中都種下了恐懼的種子,局勢瞬間逆轉。薑貼著於瑜脖子的手也忍不住的開始微微顫抖起來。“你是誰!”薑大喊道。花揚唇一笑,笑容中帶著一絲不耐和不羈,“薑老師,你不認識我了?我是(四)班的花。”“你……你怎麽會……”花的行為顛覆了薑的認知,她像是見到了可怕的魔鬼一般,雲安蹙著眉想說話卻被花拉住了手臂,花溫熱的手掌摩挲著雲安細膩的肌膚,不帶一絲欲望,更像是單純的安撫。花慵懶道:“你的女兒在學校裏肆無忌憚的殺人,比起她,我可不算什麽。”話音剛落,學校裏整點報時的鍾聲驟然響起,像是一道驚雷,劈在每個人的心上,嚇得人一顫。“南汐,你該出現了。”花不耐煩的喊道。從花進入教室開始,節奏就被他掌控了,聽到他的話,不管是任黎於瑜還是雲安,都下意識看向了門口,南汐要來了?信息量太大,任黎閉上了嘴,他知道,從此刻開始,這間教室裏已經不再需要他。601教室門口空蕩蕩的,什麽也沒有,隻有一陣風吹響樹葉的嘩嘩聲。花修長的手指隨意點了點桌麵,他的聲音不大,卻很低沉,如惡魔的低語,帶著極強的壓迫感,像是暴風雨來臨前的烏雲,“我不想對你動手。”這已經是赤裸裸的警告了。沒過幾秒,樓梯間傳來了噠噠的腳步聲,很熟悉,雲安聽過好幾次,但是每一次都會被嚇到,他下意識的握住了花的手,眼中無意識的流露出了一絲依賴。花與他十指相扣,看向雲安的眼神裏閃過一絲笑意。直到此刻,雲安才第一次看清南汐的樣貌,她依舊穿著死時的那身紅裙,腳上是雲安曾經見過的圓頭小皮鞋,臉色發青,渾身長滿了屍斑,連走路時都很僵硬。她的到來,讓601教室的溫度瞬間降低了好幾度。見到南汐,薑猛然睜大了眼睛,她像是再也支持不住了一樣,鬆開了拿刀的手,看著走進教室的南汐,卸掉了全身的力氣,跌坐在地。而於瑜立即跑向了任黎,帶著劫後餘生的慶幸,任黎將她護在身後,警惕的看向了教室門口的南汐。“南汐……南汐……”薑喃喃道,她不敢相信一般,甚至還向前爬了兩步,仿佛想要看清南汐的模樣。與之相反的是南汐的父親,已經死去的女兒突然出現,他嚇得大叫一聲,屁滾尿流的跑向了薑,躲在她的身後,嚇得口齒不清。“怎麽迴事,南汐……南汐,你不是死了嗎!”中年男人驚恐大叫,“你是鬼!”花無聊的笑了笑道,“怎麽?你這個做爸爸的連自己女兒的屍首不見了這件事都不知道嗎?”突然被質問,南汐父親在恐懼中又有些尷尬道:“我……我不是南汐的親生父親,她隻是我領養的孩子。”“但是在法律上她就是你的孩子!你是她的爸爸!”雲安終於忍不住了,他看著這一切,隻覺得無比荒誕。一個沉默的女兒,一個殺了自己孩子的母親和一個隻想推卸責任的父親,這樣的家庭讓人覺得可笑又可悲。“薑老師,南汐……就在這裏,你好好……看看她的臉,親手……殺了自己的孩子,你難道……就一點都不……後悔嗎?”雲安不可置信道。薑沒說話,隻是崩潰的揪住了自己的頭發。“很諷刺的……一幕。”雲安道,“南汐生前……在你眼中桀驁不馴,是個……暴戾乖張的孩子,她真的像……你說的那樣……不堪嗎?”“她是有做……得不對的地方,但絕對不是……壞小孩,你殺了她……究竟是因為……你覺得她會走上歧路,會對家庭……社會有害,還是你覺得……她脫離了你的掌控……你無法再將她……打造成你想要的……的樣子,你殺人……就是為了滿足自己……對孩子的掌控欲。”“就像是……你為她買這雙……紅舞鞋一樣。因為你答應了南汐……她可以自由挑選……自己想要的禮物,但她真正挑了一件……你覺得不合適的禮物後,你表麵上……虛偽的答應,背地裏卻……偷偷的拿走了她的鞋子,你可能……永遠都不知道南汐……她到底有喜歡這雙紅舞鞋。”雲安忍不住去想,在商場裏當薑同意為南汐買下這雙紅舞鞋後南汐有多開心,或許她以為媽媽變得開明了,沒想到卻是這樣的結果。南汐乖巧聽話時,她便是世間最優秀的孩子,當南汐有了自己的想法,不再一切都按照薑的想法行事時,她便成為了可以放棄的孩子。難道隻有南汐有錯,她真的該死嗎?“不!不是這樣的。”薑反複道,“南汐她有錯,在家裏她不聽媽媽的話,在學校她不聽老師的話,我殺了她是沒有錯的,我可以殺她。”“你的話難道是聖旨嗎?難道老師和家長就一定是對的嗎?小孩就不能有自己的想法嗎?”於瑜憋不住憤怒道,“南汐她成績很好,也很善良,是個重情重義的女孩,但是你們把她變成什麽樣了!”雖然早戀逃課,但南汐的成績一直名列前茅,生前麵對張月歡對她的誤會,她也從未報複過對方,或許她是憐惜張月歡與她一樣,都是個可憐人。雲安他們不知道南汐死時在想什麽,或許她是真的絕望了,生前她明明是一個敢於反抗,活得很精彩的女生,死後卻變成了老師和家長的擁護者。於瑜悲哀的看著薑道:“她殺了那些違反校規的同學,維護你們作為老師家長的絕對權威,這樣的結果你們滿意了?”“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她會這樣做。”薑抬頭隻看了南汐一眼,便偏過頭去不敢再看。“媽媽。”從出現到現在,一直沒有開過口的南汐,終於開口說了第一句話,沒有憤怒,也沒有怨恨,隻是很平淡的一句唿喚,仿佛什麽都沒有發生過,她們如往昔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