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任黎迴答,陳青林便雙目發直的喃喃道:“對,一定是這樣,因為她和南汐有過節所以南汐才殺她,陳智也是這樣,他和曲莉是一邊的,所以他死了。”“你在亂說些什麽啊。”於瑜無語道,“陳智死是因為他校園霸淩同學,曲莉死是因為她早戀!”“他們都違反了校規。”早戀兩個字像是一柄長劍狠狠的紮在了陳青林心中,他忽然性情大變,變得無比狂躁,雙目赤紅,死死的瞪著於瑜道:“早戀,什麽才算早戀?早戀也會死嗎?怎麽會!”“我……我不是高中生,我是成年人,我談戀愛不算早戀的對不對!”陳青林的語速越來越快,說到最後幾乎要痛哭流涕了。任黎與雲安、於瑜對視一眼,陳青林的反應已經說明了一切。“你……你別著急,慢慢說。”雲安好心開口道,卻被陳青林狠狠反駁,他焦慮的連聲音都在顫抖,“我怎麽可能不著急!我……我這幾天和柳玲是走得有點近,她向我告白了,但是我沒有答應她,我們沒有在一起!”“沒在一起就不算早戀的吧,對吧,對吧?”陳青林抓著任黎的胳膊大聲嘶吼著,他此刻急需一個確定的答案。任黎和於瑜的臉色都很難看,他們已經從雲安這邊知曉曲莉並未和花在一起,她也隻是告白。“等一下,你說的那個柳玲是咱們班的柳玲嗎?”於瑜像是忽然想起了什麽,臉色瞬間變得無比嚴肅。陳青林點點頭,於瑜眼睛瞪大,驟然轉頭看向班級的方向,陳智的屍體已經被帶走,教室也清理過了,現在班上的同學正在陸陸續續迴班。“怎麽會這麽巧。”於瑜喃喃道,她看向雲安和任黎,語速飛快道:“我去打聽了校慶晚會的備選節目,有兩個,一個就是咱們班柳玲的古箏獨奏。”也就是說,如果南汐因為沒有舞鞋而無法順利演出,那麽柳玲上台表演的幾率將會達到百分之五十左右。她的嫌疑很大。看著慌慌張張的陳青林,雲安心中突然生出了一種不祥的預感,任黎也於瑜也是如此,三人沒有半分猶豫,徑直朝著教室裏奔去。教室裏學生不多,他們一眼便見到了柳玲。她穿著校服,烏黑如瀑布般的長發紮成了兩個麻花辮垂在胸前,看上去俏麗可人。“柳玲!”雲安下意識喊道。女孩聽到有人在叫自己的名字便下意識的轉身,任黎跑得最快,不過瞬息的功夫就跑到了柳玲麵前,不明所以的陳青林也跟了進來。“你們怎麽了?”柳玲不解的看著四人,她看見了陳青林,頭羞澀的歪了歪,臉上還帶著一點羞澀的笑容。“我……”任黎隻開口說了一個字,意外突發。位於柳玲正上方的正在旋轉的風扇上忽然掉落下來一根麻繩,不偏不倚正好掉在了柳玲的肩膀上,風扇一轉,麻繩纏住了柳玲的麻花辮,不過一兩秒的功夫,誰都沒有反應過來,柳玲尖叫著被風扇纏住,旋轉了上去。“啪”的一聲,嗡嗡作響的鐵皮風扇停了下來,鮮紅的血濺在了幹淨明亮的窗戶玻璃上。柳玲歪著身子掛在風扇上,已經沒了動靜,半個頭被風扇的削了去,砸在了最後方的黑板上,離得近的學生們都被濺了一頭一臉的血,首當其衝的便是最前方的任黎。“啊啊啊啊啊啊!”陳青林崩潰的抱著頭,恐懼到了極致,他放肆嘶吼著,伴隨著他驚恐的大喊,所有人都反應了過來。雲安嚇得唿吸一窒,剛剛還在對著他們笑的女孩就這樣……沒了。淅淅瀝瀝的血順著懸掛在風扇上的柳玲的屍首往下滴,像是一場小雨。於瑜抱著任黎拖著他向後,哭著用手擦去他臉上的血,她緊緊抱著麵無表情的任黎,不知是在安慰他還是在後怕。“她死了!她死了!下一個就是我!下一個就會是我!”陳青林的精神徹底崩了,他抬頭看向柳玲,恍惚間她似乎還在對著自己笑一樣。陳青林怪叫一聲,跑出了教室。警察和法醫們悉數到場,柳玲的死仿佛隻是一個意外,但在雲安看來,死神的繩索好似已經套上了他們每一個人的脖頸。這更像是南汐的一種無聲的示威。於瑜陪著任黎洗了把臉,他還穿著那身帶血的校服,三人坐在學校花園的小亭子裏,氣氛是從未有過的凝滯。還是任黎最先開了口,他勉強笑了笑道:“別擔心我,比這更恐怖的場景我都見過,我可是b級玩家。”“可是……可是……”於瑜的話裏還帶著哭腔,她未說出口的話任黎和雲安都懂。見得多了不代表就能適應,對鮮血的恐懼是刻在人類基因裏的。冷靜了片刻後,於瑜擦幹眼淚,小聲道:“現在怎麽辦?柳玲是我們新找出來的線索,結果也死了。”雲安垂下眼眸,今日接二連三的受驚,他越怕心中反倒越清明,他堅定道:“那就……那就當做柳玲……不是偷鞋的人,繼續……往下查。”曲莉死了,陳智死了,柳玲死了,原先平靜美好的假象被打破,南汐用鮮血警告他們,他們的時間不多了,或許下一個就是陳青林。三人心知肚明,但是誰都沒有說破。一天之內目睹了兩場死亡,雲安他們強行打起精神商量了一番後,晚自習結束後便各自迴了家。隻是雲安走到小區樓道口時便覺得不對勁,好像有人在跟著他。他精神一緊,死死咬著唇,猛然迴頭,用盡了最大的聲音嗬斥道:“誰!”一個穿著校服背著書包的男生從綠化叢中顫顫巍巍的走了出來,借著路燈的光,雲安眯了眯眼睛才看清,不是別人,正是陳青林。他從柳玲死後便消失了,也沒有迴班上,雲安他們想聯係他也聯係不上。“雲安,是我,陳青林,你別害怕。”陳青林看上去有點狼狽,頭發淩亂,校服上也沾染了灰塵,他搓了搓手,雙目帶著不正常的明亮,祈求雲安道:“雲安,我……我今晚能不能去你家睡?我一個人,我一個人實在害怕。”“你放心,我打地鋪就好,我求求你,別讓我一個人,要不然我會死的,你也不想我死對不對。”陳青林的精神狀態看上去有些不太正常,雲安並未放鬆警惕,隻道:“你可以迴家,你爸爸媽媽應該在家吧。”“什麽爸媽,他們不是我爸媽,他們就是惡魔,兩個npc!我求求你,隻有我們是一樣的,我們都是玩家,我求求你了,雲安。”陳青林又哭了,還要給雲安下跪。雲安左右為難,他肯定是不能把陳青林帶迴家的,但是他這樣糾纏自己不放……“陳青林,我要是你呢,我現在就跑。”不遠處的黑暗中忽然走出了一個高大身影,那熟悉的聲音雲安一下便認了出來,眉梢裏都帶著喜意,是花!陳青林蹭的一下就從跪變成了站,警惕的看著花道:“你為什麽會在這裏!還有你的話是什麽意思?”花臉上已然掛不住笑,滿臉都不是不耐,他插著兜,冷笑一聲道:“你爸媽是什麽樣的人你應該比我們更清楚。”“3、2、1。”話音剛落,兩個中年男女跌跌撞撞的身影出現在了雲安家樓下。作者有話說:花:我老婆家我都沒去過,你還想去?晦氣晦氣!感謝在2022-09-05 23:59:21~2022-09-06 23:59:24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哦~感謝灌溉營養液的小天使:星 2瓶;非常感謝大家對我的支持,我會繼續努力的!第36章 第一中學“陳青林!”在暖黃色的路燈光芒照耀下雲安終於看清了兩個中年人的臉, 他們的五官和陳青林還有些相似,一看便知道有極為親厚的血緣關係,雲安猜測應當就是陳青林在副本中的父母。看見來人,雲安瞧著陳青林臉上露出極為驚懼又崩潰的神態, 他祈求的看著雲安拚命的搖頭, 就好像來的人不是他的父母, 而是來取他性命的仇人一般。“你這孩子, 你是要急死我們啊!”見到陳青林安然無恙,陳母摟著他爆哭出聲, 而陳父深吸了一口氣,反手就甩了陳青林一個巴掌, 打得人偏過頭去, 陳青林唯唯諾諾不發一言。雲安瞧著好生奇怪, 而陳父陳母從頭到尾也未曾給過旁邊的雲安和花一個眼神。“陳青林的……爸爸媽媽……怎麽會找到, 這裏?”雲安好奇的蹭了蹭花的肩膀,眨巴著眼睛問道, 不得不說見到陳青林父母他也著實鬆了口氣,“你告訴的嗎?”花挑眉, 俊美麵龐上露出了一個意味深長的笑容, 他仰了仰下巴, 示意雲安自己看。雲安迴過頭去,就見陳青林一副如遭雷劈的模樣, 他不敢置信的從校服口袋裏掏出了手機, 點亮屏幕,狠狠的戳了幾下, 在三人的大聲爭執中, 雲安這才聽清楚了。陳青林的父母在陳青林的手機上裝了定位app, 陳青林的所有活動都在他父母的掌控之中。雲安他們是玩家,進入副本之後就自動代替了人物,雖然誰也沒有說出來,但是雲安經曆了兩個副本,他能感受到其實每個進入副本的玩家麵對副本裏的npc時隱隱都有一種高高在上的姿態。陳青林或許也是如此,他從未想過有一天自己會被兩個npc監控。“你刪什麽刪!”陳父又是一個耳光打得陳青林嘴角出了血,他怒道:“你還敢離家出走?你也不看看你自己幹得這些好事!”“幸好我們有先見之明,若是不給你定位,今天都找不到你的人!給我迴家去!”陳青林被他在副本中的父母拖走了,他不願可也無法掙脫,他苦苦掙紮著向雲安求救,雲安嘴唇動了動,看著陳青林宛如被拖死狗一般被他的父母拖走,心中一陣發寒。這,這真的是子女和父母之間相處的正常模樣嗎?“陳青林……他……”雲安站在路燈腳下,看著陳青林被他的父母塞進了車子裏,黑色的汽車揚長而去,不知怎麽的,雲安忽然想到了曾經看到過在屠宰場裏的豬羊牛,它們的眼神和陳青林是一樣的。花拉著雲安走到了樓道口,在路燈照耀不到的黑暗處,雲安的心髒忽然砰砰砰的激烈的跳動了起來。“安安放心,父母又怎麽會害孩子呢?”花的語氣雖然溫柔,可是仔細聽裏麵卻又像是還帶著一絲嘲諷,“陳青林不會有事,就算出了問題那也是他咎由自取。”“倒是安安……”花的語調忽然變得繾綣了起來,他刻意將聲音壓低了,在雲安敏感的耳廓處輕柔的吐氣,溫熱的氣息打在雲安的耳尖,他的臉像是快要燒起來了似的,紅得厲害。“如果今天我不在場,安安是不是就要心軟帶他迴家了?”帶著一絲埋怨和一點點的醋意,花的聲音就如春日裏的江南細雨,煙雨朦朧中帶著絲絲意蘊,他故意勾著雲安,偽裝成雲安喜歡會心軟的模樣,“我都還沒有去過安安家呢,也不曾和安安睡過一個床。”“胡說!”雲安緊張得直咽口水,眼神飄忽不定的,左看右看就是不敢看花的臉,黑暗能讓人的觸覺被放大,他隻覺得花扣在他腰間的手滾燙得嚇人,也似乎將這灼熱的溫度傳遞給了雲安。“《劇場之歌》裏……你不就和我……和我……”雲安說不下去了,他喉嚨幹澀,緊張得心髒快要從胸腔裏跳出來了。“嗯?和你怎麽了?”花故意裝作不知,調戲雲安道。此刻雲安慶幸他們身處黑暗中,這樣便看不清對方的臉,若是能看清對方的臉,恐怕花要笑話他緋紅顏色了。雲安支支吾吾的答不出來,明明他們在上個副本裏也並未有太太太親密之舉,可花這般細雨纏綿的姿態,倒讓雲安不知該如何開口了。“啪啪啪”的腳步聲突兀的在樓道裏響起,像是拖鞋踩在水泥地上的聲音,伴隨而來的還有從上至下層層亮起的樓道燈光。有人從樓上下來了,這是雲安的第一個反應。不能被人看到自己和花這般姿態,這是雲安的第二個反應。“雲安,是你嗎?”隨著來人大聲的詢問,雲安的腦子一下空白了,這是雲父!他或許是聽到了樓下的動靜,下來尋自己了。“花,我……我爸爸,他下來了。”雲安急得語無倫次,越發的緊張了,他稍稍用力推了推花的胸膛,卻毫無用處。花寬大手掌緊緊摟著雲安纖細腰肢,懷裏人又瘦了,花微微蹙了蹙眉,將人摟得更緊些,近到雲安不用抬頭便能聞到花身上那股好聞又熟悉的味道。胸膛抵著胸膛,雲安也不敢抬頭,雲父的腳步聲越發的近了,很快,他就能走到一樓,隻要他走出來就會看到自己在花懷中的模樣,想到此處雲安的身子僵硬極了,他微微咬唇似是埋怨的錘了錘花的胸膛,像小貓呢喃般壓低了聲音道:“花,放手。”雲安綿軟無力的手推開花,對於他而言就像是小貓撓癢般,聽著那啪啪急步而下的腳步聲,花嘴角揚起一個不羈的淺笑,故意道:“安安這樣慌張做什麽?倒顯得我們好像在偷情似的。”偷,偷情?雲安腦子裏似是有煙花啪的一下爆炸了,炸得他大腦一片恍然,臉紅得像是發燒了一般,暈頭轉向。“不是嗎?安安不惜違抗父母的命令也要與我私會。”花故意笑道,“難道安安覺得不像?”雲父急匆匆的穿著拖鞋就下了樓,他在家就聽見了下麵一樓樓道裏的動靜,還聽見了自家兒子的名字,下麵吵吵嚷嚷的,他們在陽台處也看不出個什麽所以然,雲母心疼兒子便催促著雲父下樓去看看。明明在四樓的時候雲父就聽見了雲安說話的聲音,他越發著急的下樓,還大聲喊了雲安的名字,可是這一會兒子雲安又不吱聲了,雲父怕出事,一秒都不敢停歇,一口氣跑到一樓,隻是還沒出樓道呢,就在樓道門口見到了背著書包正準備上樓的雲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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