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殺才,怕你飛到天上去!”


    看著滿地昏睡的宋兵,貝應夔恨恨地罵了一句。


    “來啊,都綁起來!”


    一聲令下,明兵紛紛抽出繩索,牢牢綁住了樊瑞、李逵、項充,其它兵丁,也都被收起武器監押了起來。


    貝應夔又問道:“那個斷了胳膊的呢?”


    毛大點頭哈腰地說道:“將軍,已經安排人去拿了。”


    話音未落,隻見台遠、萬盛二人,已經抬著武鬆走了過來。


    看昏迷不醒的武鬆,貝應夔熱血衝頭,鏘地抽出腰刀,直直插進了武鬆的胸口裏。


    噗嗤,白刀子進,紅刀子出。


    還待再捅,一指揮使問道:“將軍,剛拿了活口,如何便殺了?”


    聞言,貝應夔放下刀,拍著腦袋,自言自語道:“咦,恁地如此衝動,就要殺了這廝?”


    剛剛見到武鬆,貝應夔不知怎麽迴事,心裏湧出一股熱血來,隻覺得對方與他有血海深仇,必須殺之而後快。


    有仇嘛?


    初次見麵,哪有什麽仇。


    若說給李助報仇,那是不可能的。


    李助又不是他的叔父,兩個人並不熟,隻是軍中同袍罷了。


    隻能說,這一刀的確是鬼使神差。


    然而,也有緣故。


    原軌跡中,貝應夔隸南安王方天定麾下,為杭州二十四將之末。


    梁山征方臘時,杭州之戰中,魯智深與鄧元覺單挑,武鬆出來要雙並鄧元覺,


    貝應夔單騎從城門裏突出,挺槍躍馬要支援鄧元覺。


    他與武鬆兩個正在吊橋上撞著,挺槍刺過去時,被武鬆閃個過,撇了手中戒刀,搶住他槍杆,隻一拽,連人和軍器拖下馬來。嗝察一刀,把頭剁了下來。


    一個不小心,貝應夔解除了自己冥冥中的命運之線。


    貝應夔低頭看時,武鬆胸口中刀,鮮血如同噴泉樣唰唰地冒出來,整個人微微抽搐,顯然是活不了了。


    眼睛一轉,貝應夔道:“這廝勝負重傷尤不投降,被我格殺當場,念他是個好漢,且厚葬。”


    “是!”各兵領命。


    看破不說破,有人抬著武鬆去埋了。


    莫說大將,便是無故殺了普通士卒,也要被軍法追究的。


    因此,貝應夔給自己掩飾了一下,同時毀屍滅跡。


    隻可惜武鬆這個好漢,無聲無息地死在了此處,便是下落也無人記得。


    因為心虛,貝應夔隱瞞了武鬆的事情,在場各人也都沒在意一個殘廢。


    所以,居然沒人記得這個好漢。


    唯有魯智深惦記著自家兄弟,耗費了無數精力來找,卻如何能夠找到?


    安排了武鬆,貝應夔對毛大道:“我軍已經全取徐州,定不容土匪流寇嘯聚,爾等是要從良歸民,亦或是投效我軍。”


    “將軍容稟。”萬盛跪下,拜道:“小人萬盛,山中石頭村人。


    昨夜,樊瑞領著一夥人進了村子,就要搜刮糧草。


    然而我等怕糧食被官府搶奪,都寄於山寨之中,不想樊瑞等人不由分說便殺人。


    他等殺人尚且不足,還……還……”


    說到後麵,萬盛已經泣不成聲。


    貝應夔安慰道:“莫急,但有冤屈,盡管申訴,我軍定替爾等做主。”


    台遠紅著眼睛道:“小女並十餘村民,盡被這幫畜生吃了……”


    吃了……


    聽到這話,明兵都驚呆了。


    貝應夔大怒,喝道:“來人,立刻護持這位兄弟,前往實地查勘。若是屬實,我定剝了他們的皮!”


    “多謝將軍。”萬盛哭哭啼啼地帶著一部明軍前往實地查看。


    村子裏,餘燼未消,大多數屍骨毀於大火。


    然而當時宋兵疲憊欲死,也沒那麽多耐心細致地毀屍滅跡,因此留下兩具屍體來。


    細看,這些屍體上的肉都沒了,內髒中的心肝也沒了。


    眾人都是慣於軍武,對創傷多少都了解。


    略微分辨,便能確定屍體上的肉是一刀刀割下來的。


    結合宋兵的狀態,吃人的事實不難確定。


    得了匯報,貝應夔愈發憤怒,喝道:“來啊,押解一部宋兵,挨個審問,我要最確鑿的證據!”


    一個個帶下去審問,雖然有死硬不開口的,卻也乞饒的。


    吃人之事,實錘無疑!


    翻著厚厚的口供,貝應夔令道:“來人,立刻傳訊軍法司,審判這夥戰犯!”


    戰犯定義一出,便表明李逵、樊瑞、項充三人免不了吃剮。


    下令完,貝應夔尤不解怒,指著三人喝道:“來啊,潑醒這幫禽獸!”


    嘩啦一盆水澆下去,李逵等人醒來。


    “好膽,居然給爺爺下藥!”李逵怒吼道。


    “閉嘴!”貝應夔上前飛起一腳,把李逵踢的翻了幾滾,罵道:“你這黑廝,居然吃人,可還是人麽?”


    李逵罵道:“你是哪根撮鳥,倒來管爺爺的事。”


    他這個混人,全沒注意到貝應夔明軍的裝束。


    貝應夔冷笑一聲,道:“你吃人,我便活剮了你。”


    看清明軍裝束,李逵掙紮更烈,吼道:“下藥害人,算得甚麽英雄好漢,且放開爺爺廝殺一場,也好讓我死的心服口服!”


    貝應夔喝道:“不要你心服口服,隻讓你剮的舒服!”


    “速來,爺爺正要被剮的快活!”李逵尤不服軟。


    想當年,眾好漢救了宋江,又拿了黃文炳,眾人活剮並吃了黃文炳後,李逵稱“吃我割得快活”。


    他屠了扈三娘一家後,又道“吃我殺得快活”。


    而且,他也沒把吃人肉當迴事。


    不然,孫二娘、李立這兩家開黑店的,也上不了山。


    李逵迴鄉接母親,殺了李逵,同樣割了吃肉。


    在李逵眼裏,不,應該說在梁山大部分好漢眼裏,普通人就是兩腳牛羊,吃了也無妨。


    燕順抓住宋江時,不就稱其為牛子麽,挖心做醒酒酸辣湯,全無心理負擔。


    看李逵嘴硬,貝應夔冷笑,道:“來啊,給毛大等人樹枝,給我抽!”


    “多謝將軍!”


    毛大等人磕頭後,紛紛取了樹枝來打。


    毛大的兄弟也被吃了,心裏恨極,抽起來沒有絲毫手軟。


    其餘人都是於死者沾親帶故的,也是發狠地抽。


    不一刻,李逵便被打的皮肉稀爛。


    貝應夔沒有絲毫心軟。


    活該挨打!


    誠然,他等已經沒了糧食,也餓了兩天。


    但是,沒吃的,可以投降,明軍焉能餓死他們?


    李逵等人倒好,為了所謂的忠義,以人為食。


    是可忍,孰不可忍?必須嚴懲不貸,以儆效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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