嗚嗚嗚~


    宋江捶胸頓足,嚎啕大哭,眼淚鼻涕亂飆。


    “宋江對不住兄弟們啊,都怪我貪功冒進,不聽勸阻,送了這麽多兄弟。”


    吳用勸道:“主將切勿自責,兄弟們也是報國心切,方才中了賊人奸計。”


    朱武也自責,道:“我等作為謀士,未能發覺賊人計謀,實在該死。”


    宋江不理,隻是哭,邊哭邊說,道:“鐵牛與我心意最重,一顆心全記掛在我身上。


    想我落難江州,多得鐵牛兄弟照顧,便是酒也戒了,我方得平安無事……嗚嗚嗚……”


    悲慘淒切,語不能出。


    吳用還想勸,卻不知道說什麽好了。


    李逵沒了,宋江真的是比父母死了還心痛。


    其他人要麽同在傷心,要麽拙於言辭,要麽說不上話,都不好勸。


    宋江又哭道:“隻因我背瘡發作,張順兄弟不顧風雪,千裏跋涉去請安神醫,差點丟了性命……”


    情真意切,恨不得以身相代。


    若是旁人,宋江哭兩聲,咬破舌頭噴口血,意思意思也就算了。


    這兩人,真的是不哭個天昏地暗難以罷休。


    隻是眾人聽到安道全這個名字,總覺得別扭。


    於是,徹底沒人勸了。


    “我也對不住林衝兄弟啊,若非我輕信禁軍大將的能力,他如何能被裹進了……”


    “報~”


    飛騎奔至,打斷了宋江的自我洗白。


    什麽叫輕信呢?那是童貫的安排,他敢不聽?


    隻要劉延慶是主將,不管是林衝,還是關勝秦明,都要隨著衝城。


    此乃軍法,決不可違逆。


    假若主將衝城而死,副將貪生怕死獨迴,必須斬殺以警示全軍。


    當然,宋江是不會追究自家兄弟的責任,童貫卻是絕對不會放過的。


    宋江能頂得住童貫的壓力麽?必然不能!除非他下定決心造反,或者與童貫大軍火並一場。


    顯然,宋江沒這個膽子。


    傳令兵滾鞍下馬,拜道:“稟先鋒,張順頭領帶著李逵四個頭領正往大營而來。”


    宋江真的是哭昏了頭,喃喃道:“好兄弟,前往九泉路上,也不忘迴來看我一眼,我真的對不住他們啊。”


    吳用道:“主將,張順五人安然無恙,正在往大營而來。”


    叭,宋江給自己甩了一耳光,確定不是幻聽後,立刻跳將起來,道:“我自去接。”


    眾人聽得迴來了五個兄弟,心中各自歡喜,齊齊去迎接。


    不一刻,看到張順走來。


    宋江一把抱住張順,哭道:“兄弟,哥哥自以為再也見不到你了。”


    張順道:“兄長莫要憂慮,兄弟並無損傷。”


    放眼看去,李兗、項充、鮑旭三人雖然一臉疲憊,卻也毫發無傷,隻有李逵被人抬著,動也不動。


    宋江大驚,撲上去哭道:“鐵牛兄弟,醒醒啊,莫要嚇唬宋江。”


    張順道:“兄長切莫傷心,鐵牛隻是被水淹暈了,將養幾天便好。”


    原來,張順怕城頭明軍攻擊,隻拉著李逵四人潛遊了一裏才上了岸。


    鮑旭三人雖然喝了不少水,吐出來就沒什麽大礙了。


    隻有李逵這個真正的旱鴨子,水裏驚懼,隻顧掙紮,連喝帶嗆的,差點就淹死了。


    幸虧張順這等水裏廝混的,知曉救治落水之人的辦法,方才搶救了過來。


    即便如此,沒有三五天也別想好利索。


    宋江扶額歎道:“謝天謝地,總算無恙!”


    說著,宋江又下令道:“速請安神醫來看。”


    話剛出口,全場靜默。


    安道全在哪,你自己沒點逼數?隻是不好說出口。


    宋江也知道自己是哪壺不開提哪壺,說了不該說的話。


    隻是的確不能怪他,看到李逵張順安然無恙,他真的高興壞了,一時忘了安道全已經離營。


    吳用打了個圓場,道:“且迴大營,讓五位兄弟好好休息。”


    “對對對,立刻迴營。”


    宋江一手拉著張順,一手拽著李逵,往大營走去。


    路上,張順把自己看到情景說了。


    “都怪兄弟反應慢了,沒能及時示警,導致許多兄弟失陷城內。”張順道。


    宋江安撫道:“其實與兄弟無關,都是宋江安排不周,未能把兄弟放在前麵,實是我對不住兄弟們。


    隻是未曾想到,那賊人如此奸詐,居然在運河兩側修了高牆,讓我不能奪門。”


    朱武聽了,沉思片刻,道:“運河兩側築有高牆,想必城門後街道上也有,難怪索超三位兄弟和林教頭進了城,卻還是陷在了裏麵。”


    盧俊義道:“此於我軍攻城,可有阻礙?”


    朱武道:“如此安排,哪怕城門失陷,守軍也可據牆而守,於兩側和城牆上三麵夾擊,任你多少大軍,自可從容擊殺。


    如此來看,這泗陽城,城門已經搶不得了。”


    眾人聽了,無不憂愁。


    自古以來,城門雖是防禦重點,卻也是城池弱點,現今泗陽城沒了弱點,可如何是好?


    朱武見眾人憂愁,不禁暗責自己說話不看場合,折了眾人銳氣。


    想了想,朱武又道:“自古以來,用兵以奇勝,以正合。


    如今奇計不能破城,隻能以堂堂正正之兵攻打,隻要搶得一截城牆入手,我軍源源不斷攻上,破城自然不難。”


    眾人都是無言。


    朱武說的好像很輕鬆,卻不知道要死多少人才能實現。


    盧俊義歎道:“賊人真是好手段,也不知如何這麽短的時間內,築起了如此多的牆壁。”


    宋江也愁,道:“他那幾個城堡,無比堅固,隻讓我損兵折將無數也未曾拿下,真不知道如何修的。”


    吳用道:“我看那牆,渾然一體,又堅固異常,定然是賊軍找到了不同尋常的材料,如此利器,該當派人打探,以為國用。”


    宋江環顧左右,道:“可惜戴宗兄弟不在,不然倒是可以走一遭。”


    吳用聽了,心中憂愁。


    因著聽了他的計策,宋江令戴宗吳用去對付王進,卻不想,兩人一去,再無音訊。


    不需要證據,吳用敢肯定兩人已經兇多吉少。


    不然,以戴宗馬靈日行千裏的速度,早該迴來了。


    他和戴宗關係莫逆,自然擔心不已。


    宋江知道吳用心思,勸道:“都是為兄考慮不周,忘記了明賊危險,致使戴宗兄弟失陷。”


    吳用強笑道:“未有確切消息,許是被絆住了手腳也不一定。”


    不一刻,眾人迴轉大營。


    因著張順李逵安全迴來,宋江心裏快活了許多,也不哭了。


    齊聚在帥帳中,宋江道:“諸位,大軍就要圍攻泗陽城池,可有計策教我?”


    能有甚好計策?拿人命堆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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