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一桶水就打來了,東督府後院的那口井有些年頭了,為了保證出水,井挖的非常深,再加上那井的位置是在背陰的位置,這十月天,還有些燥氣,故而井水冰涼的很。


    “幹什麽幹什麽,那個王八蛋(和諧)子敢動你老爺……”


    一桶冰涼井水嘩啦啦的淋下,便是醉的再死的人,也是要醒一醒的。奎托斯也不外如是。一桶涼水澆下,頓時暈的跟頭醉貓一樣的奎托斯就滴溜溜的醒轉了過來。醒過來的第一件事情,就是破口大罵,而且掙紮著想要起來,發覺自己居然被繩子綁著,頓時怒了,雙目圓睜,大吼一聲:“給我開!”


    啪啪啪啪啪……頓時,麻繩傳來了一陣劈裏啪啦的斷裂聲,隻是一瞬間,光憑著蠻力,奎托斯已經掙脫了束縛。


    這樣的表現,頓時讓楚浩忍不住一陣驚訝,其他的將領也是心中稍驚。


    “這奎托斯,果然名不虛傳,力氣跟象族一樣大。”奧丁輕輕歎道,顯然他跟奎托斯並不熟,但是他似乎對於這個彪形大漢,也有一定的了解。


    要知道這麻繩並非是一般的麻繩,而是纏了牛筋的牛筋混麻,堅韌無比,即便是牽一頭發狂的野牛來,隻要綁的牢實了,它也使萬萬掙脫不開的。


    當然,隻是驚訝罷了,並沒有什麽懼怕。如果是用鬥氣,這在唱的眾多武將沒有一個是這區區牛筋混麻可以捆的住的。但是奎托斯並未用上鬥氣,也沒有用上聖光,他就是這樣憑著純粹的蠻力硬生生的扯開了身上的束縛。


    這種事情他們自問做不出來,但是也並不多放在心上,畢竟蠻力強大並不是多麽值得誇耀的地方。如果蠻力越大就代表越強大的話,獸人之中的王族也就不是獅族和虎族而是象族。因為象族的力量最大。如果力量越大就越強大的話,泰坦巨人早就統治世界了。


    因此,當奎托斯殺氣騰騰的從地上爬起來的時候,沒有一個人為此而感覺到擔心的。


    “你就是奎托斯?”楚浩倒退了幾步,重新退迴自己原來的位置,在椅子上坐下。


    “沒錯,大爺就是奎托斯,你……”奎托斯正準備繼續說呢,忽然感覺到膝關節一疼,卻是被人踹了一腳,一扭頭,卻看見魯爾死死的給自己打著顏色,一張臉焦急的都快變顏色了。


    奎托斯卻是沒迴味過來魯爾那是啥意思,甚至他還沒有搞清楚現在是什麽狀況。盯著魯爾一陣,忽然哈哈大笑了起來:“哈哈哈哈,魯爾,你是不是昨天晚上**又沒有付錢,給龜奴打成這樣了。我就說吧,你不是每一次都能跑掉的。”


    說完,還露出了一臉得意洋洋的表情,似乎對於魯爾被龜奴打了一頓這件事情,讓奎托斯感覺到很高興。


    這些被帝國閑置的官員,平日裏沒有個正經事情幹,再加上他們又都是被排擠的一幫人,自然而然的幾個看著順眼的就會抱成團。魯爾跟奎托斯卻正好是其中一對,魯爾脾氣溫和,整日裏笑眯眯的,誰也不得罪。奎托斯卻是一個火爆脾氣,一點就炸的炮仗樣。偏偏就這兩個脾氣千差萬別的人,王八對綠豆,看對眼了。成了一對好朋友。


    “你才被龜奴打了,你全家都被龜奴打了。”魯爾心中一急,忍不住罵道,忽而心中一愣,這不變相罵著自己是龜奴嗎,繼而反應過來,又到:“我確實是被龜奴打了,我被你這個死沒良心的龜奴給打了。”


    “咦,你瞎扯什麽,我告訴你,不帶你這麽侮辱人的成不。我哪打你了,再說了,就算我打你了,老子堂堂男子漢,怎麽可能是龜奴?”奎托斯倒是無知無覺的大聲咆哮著:“我先說好,你要是被那些姐兒龜奴追的沒地方跑,想在我這裏睡一覺,那沒關係。但是想要借錢,免談!我的錢還要留給我自己買酒喝呢。”


    這對活寶一般的對話,頓時讓在場之人全部笑做一團,奧丁、雷奧等人因為是新官上任,而且新上司就在自己的身邊上首,雖然腹中狂笑,臉上的表情卻始終壓抑著,楚浩就完全沒有這方麵的顧及了,捂著肚子,仰天大笑。


    “哈哈哈哈哈哈……”一陣捧腹大笑之後,奎托斯和魯爾兩人卻是奇奇反應了過來,奎托斯還待開口,知道自己這個兄弟的嘴巴裏麵難得噴出來一些正常口水的魯爾已經一把捂住了他的嘴巴,半弓著腰小心的道:“東督大人,實在是對不起了,奎托斯這人蠻人出身,沒有什麽文化,說話不太好聽,但是他實際上是沒有惡意的。”


    “無妨,在此之前,他還不是我的部下。”楚浩輕輕的揮了揮手,繼而開口,卻是讓魯爾剛剛鬆了的那一口氣又提了起來。


    “但是,今天是東督升帳的日子,奎托斯,你身為我東督府部將,東督升帳你卻遲遲未至,還喝的酩酊大醉,是何道理?”楚浩的聲音略帶帶上三分憤怒,卻有兩分假裝,他現在,卻是想要拿奎托斯這件事情來立立威。畢竟接下來他需要管理一大幫子人,為上位者,最重威儀。


    若威儀不足以讓人害怕臣服,那麽管理起來終究有許多不便。這也是為什麽古時候朝廷選官重視儀表的緣故。並非單純是為了好看,更重要的是儀表堂堂之輩,穿上官服,總會多添出幾分威嚴來。


    他現在隻等著奎托斯衝上一句,便下令拖下去打上三十大板。當然不會真的下狠手打,這莽撞漢子他看著喜歡,一看就是一個猛將的材料,除了好酒莽撞這些毛病之外,打仗當真是一把好手。


    但是……為什麽說這個世界上萬事不如意十之**呢,因為事情的發展總是常常超出一些人的意料之外,能夠料敵機先的畢竟隻是少數而已。更何況,他們也不可能事事都料中啊。


    “東督府部將?”奎托斯聽了楚浩的說法,卻是一臉的莫名其妙,他伸出蒲扇大的手掌揉了揉自己光光的腦袋:“我成了東督府的部將,這事情我怎麽不知道?”


    “啥?”在場眾將頓時覺得不可思議,他們昨天一早就接到了消息,說自己被新任東督選中,成了東督府的部將。雖然當時有些不信,但是卻是都知道了這件事情,今天,也都按時趕來了。


    怎麽著卻有一個人一臉不知道所以然的樣子。


    坐在上首楚浩也是一愣,他仔細看著奎托斯的臉相,不像是裝傻充愣的樣子,似乎是真的感覺到疑惑,不由的問道:“昨天沒有人告訴你嗎?”


    “昨天……”奎托斯憨憨的一笑:“昨天我喝花酒去了。”


    “大早上那個酒樓開業的?”


    “我這不叫了兩個姑娘,讓他們陪了我一天嗎?”奎托斯一臉憨笑著。


    楚浩頓時鬱悶了,魯爾也鬱悶了。


    “算了,不知者不罪吧,現在我正式通告你,奎托斯,從現在開始你就是東督府的部將了,有沒有問題。”這還真不知道如何說才好,輕輕的敲了敲自己的腦袋,現在,他也隻能讓這件事情暫時過去了。


    “當然沒問題。”奎托斯一臉興奮:“娘的,在軍部那搓蛋地方窩了三年,鳥上都長草了。那可是真真的清水衙門,半點油腥味都不見。老子這幾年,窩囊的都快吐了。”


    楚浩對這莽撞的漢子沒啥話好說的,隻能先安撫下來,隨後就準備開始各自安排工作。就在此時,外麵忽然傳來了一陣嘈雜的亂響。


    這一陣的嘈雜,頓時將楚浩原本準備的說辭給打斷了。他抬起眼看著外麵,下麵有懂事的人,如老勤務兵陶諾斯之輩,已經下去打探到底發生了什麽事情了。


    過不了一會兒,陶諾斯卻是一陣快步跑了迴來,隻是臉色頗為有些古怪:“東督大人,各位大人,剛剛有一隊巡城的兵卒迴來了,卻是被人給打了,此刻正氣憤的說著呢。”


    “被打了?”楚浩頓時一愣,繼而心中的火氣卻是翻湧了起來。俗話說,大狗也要看主人。現在楚浩既然接了東督這個位子,那麽東督的巡城衛自然也就是他手下的狗了。楚浩這人的個性又是一慣相當護短的。


    更遑論,隻是一瞬間,楚浩就想了解了。東督巡城衛早不被打晚不被打,偏偏就在他當值東督的第一天被打,這不是在打他們,這是赤裸裸的打他的臉麵!


    楚浩皺著眉頭還沒有說話,奎托斯卻是已經大大咧咧的咋唿開了:“他娘的,哪個王八蛋敢打老子手下的兵!”


    奎托斯一慣是沒有心眼的,若說楚浩根奎托斯有什麽相像的地方,那就是這兩人都護短,而且是相當的護短。當初奎托斯在外領兵的時候,從指揮部下來了一個監軍,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抽了他一個親兵一鞭子,一下子就將十分護短的奎托斯‘奎爺’給惹火了,拎著馬鞭生生抽了他一百鞭,險些沒有給他抽死過去!


    此刻他變成了東督的部將,剛剛那麽一說,他也就立馬接受了自己的身份,轉變的倒是比其他人來的要快一些。此刻已然是將那些個巡城兵當成了自己的手下,聽說自己的手下被人抽了,那臉膛騰騰騰的就紅了!


    紅的赤辣辣,熱火火。


    倒是其他人等,就不同了。他們不是奎托斯這般沒有心機的莽漢,在軍部做了這麽多年的冷板凳,人情世故早就看得通透了,隻是因為自身性格的緣故,不願意承認,也不願意就此溜須拍馬,將一張熱臉貼在人家的冷屁股上。


    這些人若不是身上有著這樣活著那樣的秉性和傲氣,也決然不會落魄到在軍部坐冷板凳的局麵。實際上,不管是在天朝還是在異界,很多坐冷板凳的人並不是沒有能力,而是能力太強卻又不知道變通。這幾個在冷板凳上端坐了幾年的家夥,並不是沒有能力,而是沒有後台,根本就得不到機會發揮自己的特長。


    所以,他們決定先看看,先看看自己的這位新東家怎麽處理這件事情,然後……再做決定也不遲。


    這件事情在楚浩的腦袋裏轉悠了一小圈,他已經了解過來眼下的情況了。不管今天的事情是不是故意找上門來的,他都必須要處理。如果他不能很好的處理這件事情,那麽他這個新任東督,就沒有絲毫威嚴可言了。


    “那些人呢,被打的那些,叫他們過來。”


    陶諾斯立刻就下去了,不一會兒,幾個互相攙扶的士兵被帶了過來,看他們鼻青臉腫的樣子,顯然是遭受到一番毒打,身上的軍服,居然也破碎的不成樣子。


    “小人巡城小隊長盧斯,參見大人。”一個看起來頗為消瘦的巡城兵,見了在大堂上坐著的人之後,如此說道。


    楚浩深深的看了他們幾眼,眼皮卻是不停的跳著,一直以來臉上都存在的淡淡淺笑,這會兒卻是消失的無影無蹤。從剛才開始一直在打量著自己這位新東家的‘冷板凳’們,此時卻是越發的注意了起來。


    “誰,打得你們?”


    “這……”那盧斯愣了一下,抬頭看了楚浩,卻被楚浩那森冷的目光赫的低下了頭:“小人,小人……小人這不是被打的,小人們這是不小心,自己摔的。”


    “放屁!”


    “放屁!”


    兩道幾乎一模一樣的怒吼聲,隻是一道粗豪,而且充滿了立耳可聞的憤怒。而另一道,並不大,卻是充斥著森冷的寒意。第一道聲音,是屬於奎托斯這個莽撞漢子的。第二道聲音,正是坐在主位上的楚浩,此時,他已經站了起來,臉若寒霜。奎托斯聽見楚浩的聲音,頓時愣了一下,繼而笑了起來,楚浩卻沒有在乎他的聲音,而是死死的盯著那六個跪在地上不說話的家夥。


    “摔能摔成這樣,你忽悠本督是吧,說,到底是誰打的!”楚浩怒不可遏,這明顯就是推脫之言。能讓一個人被打了還心甘情願的自認倒黴,楚浩的腦子轉轉轉,已經了解過來其中三味了。


    不止楚浩了解了,恐怕在場的除了奎托斯這憨貨也都基本上了解了,頓時一個個正襟危坐,看來這件事情決然不想表麵上那麽簡單,不是幾個兇徒鬧事而已,說不定背後還牽扯著什麽相當重要的人事物。


    眼見楚浩臉色越發冷厲,終究是心中的害怕占據了上風,盧斯低了頭,期期艾艾的說道:“是……是宰相府的人……”


    宰相府,居然是宰相府的人?在場的幾人頓時相互對視了幾眼,帝國有兩位宰相,老宰相哈滋蔓公爵和副宰相魯基亞公爵,這兩人,無論是哪一個都是得罪不起的那種人,他們在帝都權傾朝野,東督雖然權重,但是麵對宰相,恐怕也要低下頭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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