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懂什麽!”凡塞恩怒吼了一聲,從地上站起:“當時……當時……”當時怎麽樣,凡塞恩卻是自己都說不出來。


    “當時怎麽了,當時你被他給嚇傻了,所以就交出了自己保命的東西,把自己的命握在了別人的手上。”曼奴忍不住冷笑一聲:“原本他對你還有所忌憚,見了你這種表現,恐怕是早就已經不把你放在眼裏了。”


    “你……你這個賤人!”原本就是身心恍惚,此刻在被人刺激,凡塞恩頓時大怒,但是他的怒氣卻不敢衝著真正的目標發,而是發在了一個無力抵抗的女人身上,他一把衝了上去,‘啪’的一巴掌打在了曼奴的臉上,如雪的容顏上頓時腫起了老大的一塊。


    “賤人,賤人,你這個賤人!!!!”凡塞恩怒吼著,仿佛是一頭憤怒的野獸,瘋狂的撕扯著曼奴身上的薄衫輕衣,不一會兒曼奴身上的衣服便村村撕裂,散落地上,猶如羊脂玉一般的肌膚上卻是寸寸的血痕,這是凡塞恩憤怒撕扯之下,指甲所所留下的痕跡。


    曼奴的精神有些恍惚,身上疼,但是心中更疼,她想起了在那棟富麗堂皇的莊園之中,這個男人對她的寵愛,想起了亡靈入侵最開始的時候,這個男人的談笑和不屑一顧,想到了亡靈臨城的時候,這個男人的怯弱和惶恐。想到了逃離莊園之時,這個男人麵對近在咫尺的妻子卻棄之不顧的無情和冷酷。


    所有的一切匯聚在一起,變成了眼前這個瘋狂而醜陋的男人!


    “原來,這就是你的真麵目嗎?”曼奴心中無盡的痛,反複要將心撕碎一般,她雖然知道自己的身份,不過是男人的一個玩物,但是她也確實對眼前這個男人,投注過真正的感情。


    隻是沒有想到,那個風度翩翩的男人,那個有勇氣在鬥牛會上切下公牛的耳朵的男人,那個怯懦的逃跑的男人,真實的麵目,居然是如此的不堪,醜陋的讓人作嘔。


    “我真傻,貴族,不都是這幅德行嗎,我又怎麽能期望他是不同一般的那一個。”絕望之下,曼奴閉上了眼睛,不去看他,淚水卻猶如決堤一般。她後悔了,為什麽不聽父母的話,嫁給那個老實巴交的商人,如果當初……如果當初……


    悔不當初,可是何人又能夠迴到當初呢?


    就在這個時候,她忽然感覺到那個男人侵犯她的動作停下了……這個男人,難道心中對自己還有一絲的關懷嗎?


    “曼奴,你真是一個美麗的女人。想必隻要是你這樣的女人,必然可以讓任何男人心動。”凡塞恩讚歎著,但是聲音卻有些奇怪,曼奴睜開了眼睛,卻正好對上了凡塞恩的眼睛,他在打量著自己,就像是打量著一件正準備送出去的精美禮物。


    “你,對,就是你,隻要把你送出去。隻要把你送給那家夥,想必那家夥就不會再對付我了。”像是想到了解決目前問題最好的辦法一樣,凡塞恩滿意的笑起來:“對,就這樣就對了,沒有一個男人會對這樣美麗的女人不動心的。”


    “你……你要把我送人!”曼奴不可置信的道,聲音顫抖,曾經的海誓山盟,曾經的溫顏細語,原來卻全是假的,自己不過是這個男人的一件玩物,而且還是一件在必要的時候可以當做禮物送人的玩物。


    以前不送,隻是時間沒到……現在……


    “不,你不能這樣對我!”


    楚浩的議事廳裏,並沒有吵成一團,因為發言的人並不多。實際上真正能夠參與到戰地布置之中的人也就隻有夏侯惇和關勝這兩個戎馬嫻熟的猛將罷了。格斯在旁邊還能稍微提一點意見,不充點不足什麽的,至於楚浩,和身邊的其他人一樣,純粹的看客。


    “我的提議是,將騎兵和一半的弓箭部隊轉移到這座山上,這座山居高臨下,正視營地四周,除了可以作為製高點進行壓製性打擊之外,更重要的是這裏也可以作為了望塔使用,和大營部隊結成犄角之勢。”夏侯惇侃侃而談,手不時的在地圖上勾畫著,關勝和夏侯惇不時的討論爭議,至於楚浩,聽了之後,隻感覺到兩眼一抹黑。真正的戰術,畢竟不是楚浩這種玩遊戲長大的小子可以理解的,一個戰術的設置其間居然要考慮不下十條的必要條件,比如設置據點,山的陡緩,是否適合騎兵奔馳,是否有水源,是否適合據守,什麽地方有破綻,需要派兵嚴加看守,一類類一種種,隻聽的楚浩一個頭兩個大,弄到最後也就弄明白了最基本的方向。


    “恩,那關勝,那座山,便交給你!”


    “是!”關勝點頭道:“哥哥,我還有一個要求!”


    “恩,說!”


    “我要臨陣抉擇之權。”關勝說道:“什麽時候戰,什麽時候出兵,要由我一言而決。”


    “可以。”對此,楚浩沒有絲毫疑問的就答應了。


    “哥哥……”


    “旁言勿論,我知道你跟夏侯惇在戰場之上的能為勝我太多,我若不插手指揮尚好,若是插手指揮,結果必然是一團大亂。”楚浩輕輕一笑,隻是這般言語,卻引起了格斯的不滿,如果楚浩插手就是一團大亂,那在前段時間敗給楚浩的自己算是什麽……廢物嗎?


    “不止那邊的情況要交與你,這邊大營的指揮之權,也要交與夏侯惇。”


    “這,如此不可!”


    “大人三思啊。”


    一聽楚浩要將大營的指揮權外交,這些人頓時亂了起來,反而是夏侯惇大笑一聲:“如此,吾卻之不恭。”


    “你們不用著急,尤其是你,格斯。”楚浩伸手指了指格斯道:“我領兵帶兵的方法,不過隻學了一個皮毛,或者,連皮毛都算不上。而夏侯惇,雖然稱不上上等兵師,卻也是一等一的將帥。你是副旗長,這次戰事,你就不要跟在我的身邊了,跟在夏侯惇的身邊,好好學學領兵統兵的方法。”


    “這……是!”格斯心中雖然不忿,但是經過楚浩連續幾次的打擊,早就不是以前的那個紮刺猛漢了,對於楚浩的命令,即便是心中有所不解,有所不了,他也會聽從,至於比賓和卡思嘉雖然心中也有不滿,但是見格斯都服軟了,他們也就順著台階下來了。


    捷度,捷度自從上次被楚浩懲戒了之後,他在這種場合,已經不敢隨便發言了,隻是聽著,記著。


    “那哥哥做什麽?”


    “我,我當然是做我的老本行。”楚浩哈哈一笑:“萬金油嘛,我可是革命的一塊磚,哪裏需要我,就把我往哪裏搬。”


    這句話,實際上這裏除了楚浩之外不可能有人能夠理解這句話背後所蘊含的曆史背景,畢竟曆史和世界之間的文化代溝可不是那麽容易就能夠撫平的,但是這並不妨礙眾人理解話中的意思。


    “切,胸無大誌。”夏侯惇白目的嗆了楚浩一聲,自然引起了包括關勝在內的所有人的白眼,隻是作為白眼承受者的夏侯惇似乎並沒有什麽覺悟:“喂,你喜歡四處飄著可以,但是別來妨礙到我就可以了。”


    就在此時,外麵傳來一陣喧嘩。


    楚浩愣了一下,臉色頓時寒了下來,他剛剛才趕走那個凡塞恩,這會兒又有人跑來搗亂,當真是不把他放在眼裏了是吧,隨便來個人都敢踩上一腳,不多時,一個兵士快步跑入,楚浩認得,卻是在門外看守的一個門衛,自己的三十六個護衛之一,名為雷吉。


    雷吉本身倒是沒有什麽武藝,但是相處之下,楚浩卻發現了雷吉的一項特長,他的距離感和位置感特別好,射箭更是無師自通,雖然接觸弓箭的時間不長,但是比起旗隊裏麵幾個著名的神射手都不相上下。除了善於弓箭之外,雷吉更有一項特技,善於飛石,據說這小子在入伍之前經常用飛石打鳥來烤著吃,三十步之外例不虛發,經過楚浩的驗證之後,發現他不但石頭投的準,即便是石頭換成飛刀也是同樣,這樣一來,威力立馬就大增了。


    在推崇正麵決戰,鄙視偷襲的厄德世界,飛刀這樣的暗器技巧屬於賤技,就跟中國古代社會的賤業一樣,是會被人看不起的。但是楚浩可不在乎,放著這麽一個飛刀高手在身邊,楚浩反而感覺到安全。


    所以,除了正常的步兵裝備之外,楚浩還特意給雷吉配上了弓箭和三十把飛刀,出於楚浩個人的惡趣味,楚浩特意將給雷吉的飛刀設計成飛刀問情之中,李尋歡的那種特殊飛刀。當然……關於這一點,楚浩不會告訴他們的,即便是告訴他們,他們也不會知道小李飛刀究竟是何人。


    不過,此時雷吉臉上的表情有些古怪:“大人,那個凡塞恩伯爵又來了。”


    “他,是他?”楚浩一臉狐疑的道:“他又來幹什麽?難不成他還想要找迴麵子不成?”


    “這個,我看不象。”雷吉搖了搖頭道:“他還帶了一個女人過來,吾,好像就是他的那個侍妾,他說是來道歉的。”


    “道歉?”楚浩無奈的笑了笑:“這個家夥,也太不經嚇了吧。算了,你幫我迴了他,就告訴他我不會跟他計較,讓他安心的迴到自己的地方待著,我現在沒有功夫理他。”


    “是。”雷吉接到了命令,立刻下去了。


    “那麽,大家也都散了吧,各行各事。”


    眾人很快散去,臨出門的時候卻看到凡塞恩還窩在旁邊不肯離開。楚浩手下這些人,要不然是窮人,要不然是傭兵,對於貴族階層有著天生的嫉恨。看到此刻凡塞恩慌張、驚恐的樣子,大家都覺得心中出了一口氣,一時之間高昂著頭離開了。


    唯有捷度,捷度這段時間的日子很不好。雖然旗隊擴張之後的隊長,但是他所負責的新兵隊,是六大戰隊之中戰鬥力最弱的。連阿朗佐這個不知道從什麽地方冒出來的大頭兵都壓了他一頭,這樣的情況,讓捷度感到不服之餘,又有些怨恨自己!


    怨恨自己看走了眼,居然把凡塞恩那駝爛泥看成明珠了,讓他以為隻要靠上了這位大人物,就能一飛衝天,飛黃騰達。結果,被雷蒙少爺一嚇,原本氣勢逼人的凡塞恩伯爵馬上變成了一坨軟塌塌扶不上牆的爛泥。結果,一不小心幹錯了事情的自己,現在不止那個新人,連卡思嘉這個女人都騎到了自己的脖子上耀武揚威,甚至連原本一向看重自己的格斯團長都對自己的行為鄙夷不已,最近更是懶得來往,一時之間,他仿佛被所有人孤立了。這真是……


    “捷度!”就在這個時候,捷度忽然聽到了一個讓人熟悉的聲音,凡塞恩叫住了捷度。


    雖然心中對於害得自己落到如此田地凡塞恩非常厭惡,但是捷度也不是不知道輕重的人,實際上從貴族家庭墮落到與傭兵為伍的程度,在這之中捷度早就已經看多了人性的醜陋,也養成了他見人說人話,見鬼說鬼話的性格。


    所以,至少表麵上,捷度仍然維持著對凡塞恩伯爵的重和討好。聽到凡塞恩叫自己,他立刻轉過身來,露出笑容,用雖然笨拙,但是仍舊一絲不苟的貴族禮儀答道:“原來是伯爵大人啊,真是幸會。不知道伯爵大人叫住在下,有什麽要緊的事情嗎?”


    “是,是這樣的。”被人如此尊敬,凡塞恩已經好久沒有享受過這樣的待遇了,想到自己到了白石堡壘的時候,也是捷度第一個出來迎接,凡塞恩就更加感動了。他期期艾艾的,卻又想要保持貴族應有的姿態和風度,卻弄了一個不倫不類:“我想和雷蒙旗長談談,解釋一下我們先前的誤會。但是,雷蒙旗長似乎忙於公務,捷度你,能不能代為引薦一下?”


    說完,凡塞恩滿臉期望的看著捷度。


    “雷蒙旗長很忙……”剛剛說完第一句,看到凡塞恩露出了失望的神色,捷度心中忽然一動:“笨啊,我問什麽要急著拒絕他?旗長雖然討厭他,但是他身上不也是有一些雷蒙旗長迫切想要的東西嗎?我為什麽這麽笨啊,如果我幫雷蒙旗長拿到那些……”


    想到這裏,捷度的臉上再度有了笑容:“雷蒙旗長很忙,但是想必他不會拒絕一個貴族的正確要求。我想,我可以努力爭取一下。”


    “快快快,滾石、檑木全部都給我往下丟,別想著節省了,今天能不能撐過去還不一定呢!”


    “衛兵呢,把這幫臨陣脫逃的軟蛋給老子砍了!”


    “快上,快上,把缺口給老子填起來,要不然老子就拿你們的人頭去填!”在亡靈的攻擊之下,搖搖欲墜的白石城上,城守梅森大聲的唿喊著,指揮者手下的兵戰鬥,此刻他隻感覺到口幹舌燥,卻恨不得一個人能夠變成一百個人,才能解決現在的窘迫狀況!


    這已經是第五天了,鮮血彌漫的城頭到處都是死亡的陰影,那些被亡靈打傷了的士兵,沒有一個人敢接近他們,因為根據傳說,被亡靈殺死了的人,也將傳遞亡靈身上的詛咒,他們的靈魂會被帶往放逐之地,而他們的身體也會亡靈化。除非有牧師或者聖武士幫他們淨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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