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蘇奈沉思的看著自己的手。


    指尖摩擦,一縷黑霧飄出來。


    她腳步慢下來。


    醒過來之後,亞斯發難,事態緊急,讓她沒有察覺到自己身體的變化。


    但是現在靜下來。


    身體好像不大一樣了。


    而且……


    掌心一把短刀出現,旋轉斬破風聲,飛快的轉出一個殺伐極重的刀花。


    她懵了一下。


    運刀的速度,好像也變快了。


    刀靶握緊,那縷黑氣飄出來,附在刀身上。


    她若有所思的在一根鐵製路杆上削去。


    “哧——哐當。”


    路杆斷了。


    斷口平整。


    可是這把刀再鋒利,也遠還不到削鐵如泥的程度。


    難道是身體裏散發出來的這種黑霧起了作用?


    “藍斯。”蘇奈意識主動問:


    “我的身體怎麽迴事?是因為同源血液融進去了嗎?”


    空間裏清冷男聲迴應道:


    “應該是的,這些是蘇秧的能力,我也不太清楚,需要你自己摸索,不過它們對你來說應該隻有好處。”


    這樣。


    蘇奈把刀收進係統空間,摩擦了一下指尖,還是沒忍住,問:


    “藍斯,蘇秧跟你什麽關係?”


    她在記憶中看見蘇秧帶走了他,但是亞斯對蘇秧的執念,讓她很忌憚。


    如果藍斯對蘇秧也有那樣的執念,那麽他對她的感情是不是……


    正想到這裏,天旋地轉。


    四周空間轉換,蘇奈從路上憑空消失,海浪聲傳來,天地變得湛藍。


    身下有什麽涼軟的物體。


    她緩過神來,發現自己坐在藍斯的尾巴上,抬眼正對上他冰藍的眸子。


    “問蘇秧,是因為在意我嗎?”他視線直抵的看著她。


    神情並沒有異樣。


    但蘇奈就是從他認真看著她的態度裏,感覺到了他的異於平常那種清冷的情緒。


    藍眸仿佛要看清她心底最深處的東西,輕聲道:


    “亞斯離開後,我就一直等著你問我。”


    過了這麽久,他都以為她不會問了。


    不在意他是不是拿她當替代品,也不在意他到底是不是喜歡她。


    他能聽清蘇奈的心聲,卻還是摸不準她的心意。


    好像他待在這片空間有點久了,也開始孤寂落寞,患得患失,怕她並不像他所期待的那樣,對他留有情感。


    蘇奈被他直白的戳破,神態有點不自然:


    “我是一直想問來著……”


    主要是不知道怎麽開口。


    總有點質問的意味。


    藍斯一直在背後保護她,她對他其實是很有信任感的。


    但信任之餘。


    她對他的從前,他濃烈得如火山一樣的情感來源,其實一無所知。


    忐忑之中,蘇奈分明看見藍斯的唇角有了點弧線,藍眸變得柔和,視線莫名寵溺。


    漂亮骨白的手掌揉了揉她的頭發:


    “蘇秧救我的時候,我還沒長大,不懂情愛。”


    “直到她死去那一年,我也還是一個未成年的小龍,奈奈,她對我來說更像是一個親人,你和她很不一樣,如果你記得起來一些……你和我相處的過往,你就會知道你對我做過什麽。”


    “而那些事情,是我和蘇秧之間永遠不會發生的。”


    蘇奈:?


    她望他:“你剛剛說,我對你做過什麽?”


    是什麽?


    瞅著他神淨的容貌,蘇奈怪異道:


    “我難道、emm,之前。”


    嘶,不對啊。


    她反應過來:“我們交配之前你不是個雛嗎?難道那次不是第一次?”


    藍斯撫摸她頭發的手掌一滯。


    藍眸不自覺躲避她赤裸的視線,無奈:


    “不是那種事情。”


    “沒有進行到那一步。”


    所以交配那次,的確是、第一次。


    一萬三千年的龍身破了,他當時滿心怕她惱怒,但是印象深刻,獸神之軀是龍,龍性本……淫。


    迴憶被她幾句話帶起來,神性也無法阻擋他的……為難。


    龍尾在海水裏悄悄甩劃。


    被蘇奈發覺,摁住。


    力道不大,但身下的尾巴動靜果然頓住。


    她覺得他隱藏的反應很有點意思,打量他禁欲高嶺的麵龐:


    “沒到那一步,是到了哪一步?”


    她一點印象也沒有。


    不過藍斯活了那麽多年,一萬多年前的記憶她都蘇醒了,誰又知道他說的這一段記憶,是多少年前?


    她不記得,再正常不過了。


    係統空間的時間比外界慢,除了找薩莉亞,她暫時沒有逃離的頭緒,這會兒就也不著急了。


    她的注意力開始真正轉移到藍斯身上。


    蘇奈調整了側坐的身體,跨跪過去,以一種略帶侵略的姿態,微微傾身:


    “你要不細說一下,我也好捋一捋,到底到了哪一步,你對我的感情會那麽深?”


    手指戳滑他的胸膛。


    “這一步?”


    指尖剮蹭的一點點酥癢,讓藍斯眸色一深。


    交配的迴憶還在他識海裏沒能壓下去,她這種行為,無疑是在點燃他本就躍躍欲試的火苗。


    喉結吞咽。


    他試圖解釋,他對她的感情,跟這種事情……關係不大。


    那隻是他用來告訴她,蘇秧跟她,在他人生裏是不同角色的想法而已。


    但侵犯意圖明顯的小雌性,卻像一隻狡詐的小貓一樣,不給他說話的機會,故作糾結道:


    “哦,這裏太淺顯了,應該不是。”


    指尖由著胸口往上,劃過他的脖子,喉結,挑逗過下頜,薄唇……


    “嗯……是哪裏呢。”


    癢意難耐。


    他藍眸變得深淵一般不可測,清冷聲音異常的變低:


    “奈奈……”別引火。


    後半句沒能說出口,劃過他薄唇的指尖已經順著他開口,就勢壓了進去。


    幾乎是下意識的,他含了她的手指,舌尖卷過。


    察覺到自己做了什麽時,她的手卻像是什麽都沒發生一樣退迴去。原封不動的滑下薄唇,迴到下頜,掃過喉結,在他渴求吞咽的時候,頓住。


    幽暗藍眸落在她略微勾起的唇瓣上。


    他聲音裏清冷不再,低頭將身上的雌性攏近:“真的想知道是哪裏嗎。”


    一半在海水裏的龍尾,動情的微微卷擺。


    他決定配合她。


    那些事情,她忘了,他不介意帶著她重溫。


    隻要她……願意承擔引火的責任,這把火,他跟她一起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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