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之間,娟子哼了一聲,幽幽醒來,輕聲問我:“幾點了?”


    我抬腕看了看手表,說:“才十點半,你接著睡吧!”


    她打了一個長長的哈欠,顯得很是疲乏,雙臂舉起,伸了個懶腰,掙紮著要坐起來,我忙將她的腿放下,伸手將她摟抱了起來,柔聲道:“你再睡一會嘛……”


    “不了,你來睡吧!咱兩輪流著。”


    “不,你的腿疼,你接著睡吧,我再給你揉腿。”


    娟子溫柔地一笑,嬌聲低問:“你一直在給我揉腿?”


    “嗯,一直在給你揉,嘿嘿……”


    “怪不得我的腿不疼了呢,嗬嗬。”


    “娟子,你接著睡吧,明天一早我們就登機了,會很累的。”


    “你就知道我累,你自己不累啊?”說娟子邊說邊站了起來,和我換了個位,讓我躺倒枕在皮箱上,伸手將就我的腿抱起來放在了她的腿上,我大吃一驚,忙道:“娟子,不行,你腿好不容易不疼了,我這一壓,說不定又會疼起來了。”


    “不要緊的,往裏放放就沒事了。”她邊說邊將身子往下坐了坐,抱住我的腿放在了她的小腹上,扭頭衝我柔美一笑,道:“這樣就沒事了。”


    我知道娟子這是心疼我,也隻好坦然接受了,眯起小眼,準備睡覺。


    眯了不一會兒,我忽地想起了坐在對麵的那個神秘女子,忙睜開眼,扭頭一看,發現那名神秘女子不見了,她坐著的地方空空如也。


    我忙抬起頭來,四處瞅了瞅,那名神秘女子果真不見了。心中暗道:“她怎麽突然之間不見了呢?”


    娟子問道:“你在看什麽?”


    “哦,沒有什麽。”我忙又閉上了眼睛,但怎麽也睡不著了。


    耐住性子,躺了半個多小時,隻好睜開眼,往對麵偷偷看了一眼,仍是沒有看到那名神秘女子,索性隻好坐了起來。


    娟子忙問:“你怎麽不睡了?”


    “眯了這一會就很管用了。娟子,你再睡吧!”


    “我也不困了。”


    “嘿嘿,你要不困,我們就坐著吧。”我坐起來伸手將她摟在懷裏,頭切著頭,親密無間,溫暖無限,這樣緊摟著坐了沒一會兒,我和娟子竟然同時犯起困來,都不由得打起盹來。


    迷迷糊糊之中,我聽到了一個腳步聲,皮鞋哢哢的落地聲雖然很輕,但我聽著卻很是熟悉,不由得睜開了眼,一看之下,不由得驚訝起來,隻見那個神秘女子又出現了。這次她不是坐在我的對麵,而是從我的跟前緩緩經過。


    她走的很慢,雖是戴著墨鏡,說但她卻是在扭頭目不轉睛地看著我,當她看到我抬頭望她時,她忽地別過頭去,猛地提步,當她走到我的眼前時,腿猶如定住了一般,不由自主地又扭頭看了我一眼,我全身不由得打了一個激靈,她忽地又將頭別過去,快步朝前走去。


    我看著她走路的姿勢和背影,煞是熟悉,一個名字忽地跳入我的腦海,看她離我越來越遠,我再也無法鎮定了,輕聲對娟子說:“娟子,我去解個手。”


    娟子睜開惺忪的睡眼,嗯了一聲,我忙站起身,向那個神秘女子追去。


    當我朝著那個神秘女子走的方向追過去的時候,卻找不到她了,由於人頭攢動,我到處搜尋著,但仍是沒有找到她。


    我心中悲苦地不住呐喊著阿芳,阿芳……,四處找了起來,憑我的直覺,我感覺這個神秘女子就是阿芳。


    就在我不停地尋找她的時候,候機大廳的擴音器中傳來了女乘務人員的甜美聲音:“各位乘客,直達香港的**次航班開始檢票了,請自覺排隊,航班馬上就要起飛了。”


    聽到這裏,我更加肯定了我的判斷,忙向檢票口跑去。


    準備登機的乘客排起了一條長龍,我開始仔細搜尋起來,一個乘客接著一個乘客地看過去,唯恐漏掉一人。


    突然之間,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了,一副墨鏡推到了秀額之上攏住了她的秀發,那條包裹頭臉的絲巾也已經拉了下來,搭在了她的肩頭,她此時手裏提著一個小皮箱,正在隨著人流緩緩向檢票口走去。


    看到她那熟悉的身影,我眼前發黑,身子不由得戰栗搖晃起來,忙伸手扶住鐵欄杆,才沒倒下,淚水忽地將視線模糊了,她是阿芳!她真的就是阿芳!


    我忙抬手將眼中的淚水抹去,阿芳的身邊又出現了熟悉的身影,我定睛一看,原來是李伯伯和李伯母。


    李伯伯和李伯母一直有說有笑,但阿芳卻是一直低著頭不講話,濃濃的哀傷和淒涼從她的身上向我快速襲來,使我的唿吸都快停止了,我的視線又一次被淚水模糊了。


    我站的地方,離檢票口有十多米遠,身前有高高的鐵柵欄擋著,使我無法走向前去。


    我就這樣默默地注視著阿芳,但阿芳一直沒有抬頭,更沒有向旁邊看,我幾次想開口唿喊她,但嗓子好像堵住了一樣,根本吱不出聲來。


    看到阿芳到達檢票口了,她跟在李伯伯和李伯母的身後,李伯伯和李伯母先越過了檢票口,當阿芳快要越過檢票口時,我再也忍不住,急忙開口喊道:“阿芳……”


    我這一聲唿喊,阿芳全身一顫,一下子僵在了那裏,她開始扭頭尋覓起來,我忙揮手又向她喊道:“阿芳。”


    她迎著聲音向我看來,當她確認是我後,猛吃一驚,她的身子不由得戰栗起來,猶豫了幾秒鍾之後,邁步快速向我走來,走了幾步,但忽地又站住了。


    她的眼圈紅紅的,定定地看著我,紅唇輕輕啟動,但卻是顫抖不已,她忽地抿嘴聳鼻,緊蹙秀眉,美目中盈滿了淚花。


    我心中滴血,全身都已麻木,想向她招手,但手似乎失去了知覺,怎麽也抬不起來,隻好輕聲唿道:“阿芳,阿芳……”邊唿邊不住朝她點頭,意思是讓她快點過來。


    她突然衝我笑了笑,但她這笑卻說是凝滿了淒苦和酸楚,眼中的淚花終於忍不住地順著粉腮滾落下來。


    我忍住悲酸,唿道:“阿芳,你過來啊……”


    她忽地輕輕搖了搖頭,緊緊地抿住嘴唇,就在我無限期待她快點過來時,她卻掉頭向檢票口走去,我悲泣絕望地喊道:“阿芳……。”聲音已是發顫之極,哀傷無比。


    眼看她就要越過檢票口,再也看不到她了,我情急之下,急忙用雙手使勁抓住鐵柵欄用力地搖晃著,鐵柵欄發出了卡啦卡啦的搖晃聲,我又不斷唿喊著:“阿芳……”


    檢票人員向我這邊看來,其餘的乘客也向我這邊看來,阿芳愣了一愣,忽地扭頭快步向我走來。


    她終於過來了,她終於來到我的麵前了,但我和她之間卻是隔著一層不可逾越的鐵柵欄。


    我悲聲泣唿:“阿芳……”


    阿芳寸寸柔腸,盈盈粉淚地看著我,相顧無言,惟有淚千行,我和她都被泡在了淚缸裏,相看淚眼,無語凝噎。


    最終還是我先開口說話,但聲音顫抖的厲害:“阿芳,你還好嗎?”


    她用酸酸的鼻子猛吸了一口氣,點了點頭,想開口說話,但卻是欲語淚先流,她的淚水就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地順著秀腮滾滾而落。


    “阿芳,不要哭了,和我說句話,我很想你……。”我的話聲不但悲顫更是充滿了哀哀泣求。


    阿芳聽我這麽說,淚飛頓作傾盆雨,悲傷之下胸口劇烈地起伏著,秀肩不住地顫抖著,想說什麽但悲泣地卻是什麽也說不出來了。


    她低下頭又難過的連連搖頭,淚水左右飛濺,她忙用手捂住嘴,但仍是不可控製地發出了低低的哭泣聲。


    看她這樣,我難過的幾乎昏了過去說,忙顫聲低道:“阿芳,你這就迴香港去嗎?”


    她沒有抬頭,更沒有說話,仍是用手緊緊捂住嘴,隻是衝我點了點頭。


    “阿芳,你什麽時候再迴來?”


    阿芳忽地又搖了搖頭,但仍是沒有說出話來。


    她不是不想說話,而是很想說,但她卻是難過的說不出來。


    悲於斯!哭於斯!悲傷在這裏!哭泣在這裏!


    此時我難過的也是說不出話來了,隻好用淚眼癡癡呆呆地看著她,能多看她一眼是一眼,這也成了我最大的祈求和心願!


    突然,檢票口的鈴聲傳來,這是快要停止檢票了。


    阿芳忽地抬起頭來,無限牽掛地看著我,她的眼睛已經被淚水模糊的一塌糊塗,她輕啟紅唇,想對我說話,但眼中的淚水卻是濃濃地唿啦又湧了出來,她忙又低下頭,用牙齒緊緊地咬住下嘴唇,秀肩不住抖栗,她整個人痛苦到了極點。


    她忽地抬起頭來,忍住巨大的悲泣,悲聲泣道:“你多保重!我得走了!”


    說完之後,扭頭轉身向檢票口跑去,我絕望悲涼地淒唿:“阿芳……”


    但這一次,她再也沒有停步迴頭,轉瞬之間,消失在檢票口,再也看不到她了。


    我將身子切在鐵柵欄上,全身冰涼到了極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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