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芳媽一聽再也無法忍受,撲通一聲蹲坐在走廊的連椅上痛哭起來,哭沒幾聲竟然昏過去了。


    這下馮媽也慌亂起來,我頓時從地上站起來跑過去,馮媽用拇指死死掐住她的人中,大聲對我說:“快,活動她的胳膊和腿。”


    我急忙按照馮媽的吩咐,先是活動阿芳媽的胳膊,她的手冰涼,活動一會她的胳膊我開始活動她的腿,但雙腿硬挺的繃直了無法活動。


    馮媽大聲急促地說:“快點用力,把她的雙腿圈過來。”


    我用雙腿死死夾住她的腳踝,雙手緊緊扳住她的後膝窩使勁往懷裏拉,但拉幾次都沒有拉動,怎麽迴事?阿芳媽的腿怎麽繃的這麽直,這麽用力都扳不動啊?


    馮媽急的也冒汗了,生氣地責備我:“你是幹什麽吃的?用盡全力,快啊。”


    我知道阿芳媽現在也是情況危急,便大喊一聲用盡全身的氣力,扳幾次才將阿芳媽繃直的腿給扳過來。


    馮媽緊接著說:“你把她的雙腿使勁圈住,不要再讓她伸腿。”


    過了一會,阿芳媽終於幽幽醒來哭出聲了,我看馮媽長鬆一口氣,知道阿芳媽沒事了,我也累的撲通一聲癱坐在地上。


    這時那個女護士連同另外一個醫生急匆匆向搶救室跑去,我整個人就像失去知覺般怔怔地看著搶救室的門,想哭已經哭不出來,我感覺自己在不斷下沉。


    我這時看看坐在椅上痛哭流涕的阿芳媽,馮媽在不斷地安撫她。


    我心中現在隻有一個念頭:如果阿芳搶救不過來,真的去了,老子就一頭撞死在這裏;如果阿芳死了,老子實在無法承受這巨大的心理壓力和精神折磨。


    這時從外邊傳來急匆匆的腳步聲,隻見李伯伯來了,他身後跟著一個人。


    李伯伯臉色蒼白,嘴唇不住顫抖,來到跟前不住地問:“阿芳怎麽了?阿芳到底怎麽了?”


    阿芳媽看到丈夫來了,哭的更痛了,哭的連話也說不出來,馮媽簡單把事情經過對李伯伯說了,說阿芳現在正在裏邊搶救。李伯伯的臉色更加蒼白,額頭上冒出豆大的汗珠。


    他看看蹲在地上的我沒有說一句話,快步走到搶救室門口,不住地向裏看,焦躁不安溢於言表。


    這時有幾個穿白大褂的醫護人員快速走來,來到李伯伯麵前,其中一個帶頭的入伸出雙手握住李伯伯的手說:“李董,我這是剛剛聽說,我現在把醫院裏最好的幾個醫生都帶來了,我們一定盡最大努力把小芳搶救過來。”


    李伯伯使勁握住對方的手感激地說:“謝謝吉院長,無論如何也要把小女搶救過來,我拜托你!”說完淚水已經流下來。


    吉院長點點頭,立即帶領身邊的幾個醫生進了搶救室。半個多小時之後,吉院長走出來了,大家一直提著的心更加緊張,都紛紛圍攏過去。


    吉院長舒一口氣對李伯伯笑道:“終於把阿芳從死神手裏奪迴來,現在已經脫離生命危險了。”


    我頓時將提到嗓子眼的心放下來,激動、高興、慶幸席卷著我小眼中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淌。


    李伯伯緊緊握住吉院長的手連聲說著謝謝!控製不住地失聲哽咽起來,吉院長連連安慰他說阿芳沒事放心吧!


    阿芳媽也過來向吉院長連聲道謝,巨大的悲痛之後是巨大的喜悅,這個老祖宗竟然有些站立不住,需要馮媽在旁邊扶著她才行。


    吉院長道:“為讓阿芳盡快恢複過來,最好是給她輸些新鮮血液,這樣效果會更好。”


    李伯伯、阿芳、我、馮媽還有跟李伯伯來的那個人都紛紛要求獻血。


    吉院長對李伯伯和跟他來的那個人說:“你們喝酒了,不行的。”


    阿芳媽說:“抽我的吧,我是她媽,我也沒喝酒。”


    吉院長看看我,我立即對他說:“吉院長,抽我的吧,我年輕,是o型血,我更沒喝酒。”


    吉院長點點頭說道:“就抽這個小夥子的吧,還是年輕人的血液好,有活力。”


    說完他立即安排醫護人員對我的血型進行化驗比對,看能不能給阿芳輸血。


    很快化驗比對結果出來了,我能給阿芳輸血,頓時一種無法形容的喜悅向我襲來,我感到隻要把我的新鮮血液輸送到阿芳體內,阿芳就徹底沒事了。


    隨後醫護人員給我換上一身消毒服,把我領進搶救室。


    我進門之後急忙去查看阿芳的現狀,隻見她臉色仍是蒼白,連平時紅透透的嘴唇都是蒼白如紙,我的心中忽地沉忐忑不安地看看旁邊的醫護人員問道:阿芳的臉色怎麽還是這麽蒼白?她到底脫離危險沒有啊?


    一個醫生在旁邊解釋道:“她現在各項生命特征都比剛來時好多了,呈現好轉趨勢,最主要的是她失血過多,必須盡快給她補充新鮮血液,這樣效果才會明顯。”


    “好,盡快給我抽血吧,多抽點,讓她盡快好起來。”我急不可耐地說。


    醫護人員已經在李芳的病旁邊搭個臨時病床,讓我躺在上邊開始抽血。


    在我的再四要求之下,我體內的800毫升新鮮血液注李芳的體內,看著阿芳臉色漸漸地變得有些血色之後我終於有些放心了,放心的同時竟忍不住在輸血床上哭起來,醫生立即示意我不要出聲,阿芳需要靜養才行。


    我從搶救室出來感覺頭有些發暈,這是輸血過多造成的。阿芳媽安排馮媽已經給我買來牛奶灌包,喝完牛奶後才感覺稍好些。


    隨後阿芳被轉到病屋裏,這是個高幹病屋,裏邊的設施齊備,李伯伯老兩口、我、馮媽都來到病屋裏陪護著阿芳。


    吉院長和李伯伯很熟,他一直陪在李伯伯身邊,在病屋裏呆半個多小時後才離去,李伯伯和阿芳媽對他千恩萬謝。


    阿芳媽再也不敢趕我走了,現在似乎已經離不開我了,隻有我蹲在床邊守護著阿芳她才放心。


    我坐在床邊的凳子上雙手一直攥住阿芳的右手,眼睛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她,唯恐她再出現什麽危急情況。


    阿芳的左手腕纏著厚厚的紗布,我雙手邊攥著她的右手邊不時地輕輕按摩著,看著阿芳越來越紅潤的臉色我的心中猶如刀割,心想今晚如果再晚上個十多分鍾,阿芳就徹底沒救了,想到這裏後背陣陣發涼,越想越心酸,越想越悲戚,小眼中的淚水不住地往下淌。


    馮媽守護在阿芳的左手旁,不時查看著纏繞在阿芳左手腕的紗布擔心會往外滲血。


    阿芳的爸媽都坐在旁邊的沙發上一言不發,都在焦急地等待著阿芳的醒來。


    過半個多小時,阿芳才慢慢地幽幽醒來。


    她眼皮微微一動,我立即覺察到急忙探起身子緊緊看著她。


    阿芳眼皮微微眨一下這才睜開雙眸,她第一眼就看到我,微微一怔輕聲道:“來寶,你怎麽來了?”


    她的聲音很低,身體已經極度虛弱,我看著她醒來既是高興又是悲傷,忍忍才將小眼中的淚水收迴去,柔聲對她說:“阿芳,你不要說話,好好休息,我們都在你的身邊。”


    阿芳微微扭頭看看周圍,發現她的爸媽和馮媽都在,看看屋間頓時明白過來,忍不住鼻子聳嚶的一聲,眼淚嘩嘩地流下來。


    阿芳媽此時也趴過來哭著對阿芳說:“小芳,媽對不起你,都是媽的不對,嗚嗚……”


    李伯伯趴在床邊用手輕輕撫摸著阿芳的頭發,眼神既是疼又是埋怨,阿芳忍不住輕喚一聲爸爸哇地一聲哭出來。


    “小芳,不要哭,不要害怕,有爸爸在,乖,聽爸爸的話,不要哭,好好靜養。”李伯伯說著說著聲音哽咽起來。


    我再也忍不住將小臉趴在阿芳的右手上吞聲飲泣起來。阿芳將腦袋偎在她爸爸懷裏愈哭愈痛,這時一個女醫護入員進來了,她讓我們這些陪護的人都出去,病人需要靜心修養,情緒不能波動大。


    隨後我們四個人都來到外屋,這個高幹病屋是裏外套間的,那個女醫護人員立即就把裏間的屋門關上了。


    過了一刻多鍾,那個女醫護人員出來輕輕對我們說:“病人的情緒穩定下來了,你們不能再讓她激動了。”


    隨後她問道:“誰叫崔來寶?”


    “我是。”


    “病人讓你進去,隻允許你一個人進去。”


    我點點頭輕輕推開門走進去,進去的時候我把門從裏邊關上,把李伯伯他們三個人關在外麵。


    阿芳已經停止哭泣,靜靜地躺在那裏,我輕輕走過去。


    她看到我後眨巴眨巴眼想哭,我輕輕搖搖頭柔聲對她說:“你現在要靜養,情緒不能波動大的,聽話。”


    她莞爾一笑,兩行淚水終是流下來。


    我看著她那纏著厚厚紗布的左手腕心疼不已,禁不住說道:“阿芳我求求你,你以後不要再任性了,你今天要是真有個三長兩短,你讓你父母怎麽辦?你讓我還怎麽活?”說著說著我止不住哽咽起來。


    阿芳用右手輕輕撫摸著我低垂的腦袋柔聲說:“你們不該救我,讓我就這樣平靜地離開,對我是種最好的安慰。”


    我聽她這麽說心中突地一涼,這個臭丫頭竟然埋怨我們來救她,難道她真的就活夠了?真的對這花花世界厭倦?如果是這樣的話以後保不準她還會采取這種極端行動,越想越怕,小眼不但眨巴著,這次不是想哭,而是思考著如何來說服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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