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聖者蛻變為六階汙染生命。


    人類前進基地在木衛二上的任務側重有所變化。


    短期目標,變成了切割收納遠處仍存的白色樹蔓生物組織,將其作為汙染途徑的高端科研材料運迴母星做準備。


    聖者本人對此是支持的。


    約旦每隔幾天。


    一經緩解“個體生產”後無法畸變汙染姿態的虛弱感,便會踏出基地,捕捉異星水下生猛無比的“營養物質”。


    通過生物側能力與靈感調配功能,單獨誕下一隻隻奇形怪狀的強大汙染生命!


    不過算上第一頭“好大兒”也僅有兩隻六階汙染生命,其餘僅為五階汙染生命。


    他在消耗一些靈感試錯的情況下,已掌握了如何根據其中靈感分配程度來決定最終產物。


    自身保持邪異水母般的巨型六階汙染姿態,在生產誕下子嗣的過程中,儲養胃袋容量跟靈感單位一旦抵達某個可稱階段性的幅度,選擇誕下“群體\/個體”時的結果就會發生變化。


    可以簡單一句話來概括。


    投入資源越多,子嗣數量或個體的強度也就越喜人。


    而不投入一丁點靈感,能產出的最強個體,便為體型頗為營養不良的汙染五階生命!


    這可是除了需要消耗營養物質外,獲取代價近乎免費,半點靈感都不需要投入的五階汙染生命勞力……


    以此。


    約旦很喜歡自己六階汙染姿態的能力。


    因為蛋白質,或者其他各種食物什麽的,這種廉價的東西從來都不會缺——在木衛二的境遇中不缺,人類母星上更不會缺!


    可以預見的是。


    第二個麵板能力隨時間流逝,未來將來會有無窮無盡的五階汙染生命,供己身驅使。


    比起所謂“子嗣”的親情鏈接概念。


    約旦從始至終,更認為自行產出誕下的汙染衍生物,是獲取代價極低的可利用耗材。


    這些耗材的利用方式多種多樣。


    可以拿去供聯邦研究補完汙染途徑的細化理論,也可以在木衛二上形成高階汙染怪物構築之軍勢,輔佐前進基地探秘水下未知文明遺跡……


    ……


    ……


    “聖者,距離您登階成功蘇醒後已經一年了。”


    “是否有想念人類母星呢?”


    “您的名字一直都在可往返名單上,隻要您想,下一次星艦登陸即可迴歸母星,聯邦或已為您舉辦了盛大的迴歸儀式……”


    適應人類活動的生態基地建築內。


    有正副職的各部門主管,手持資料文件,伴行聖者身影。


    此刻跟在後者旁,言語誠懇的交流各種事宜:


    “木衛二這邊,由於您六階汙染姿態的高階汙染衍生物群組行動力驚人,勘探進度增長神速,取得了大量資料成果!”


    “真是驚歎,聖者,這些非人類的智慧汙染生命在您的命令下遵循特定行為準則,甚至開始理解人類的簡單語言……”


    “您真的應該迴母星了呢聖者……”


    迴人類母星麽?


    與之相比,倒是更想去月球看看!


    行駛起來暫且有些困難的欲望雜念轉瞬即逝。


    約旦同身邊的前進基地各主管簡單交流幾語,同時也對這種事不是很放在心上——他已抵達此世堪稱巔峰的個體偉力。


    至少人類目前已知觀測到的生物生命層次,沒有明確的汙染六階之上存在……


    這個世界可能缺乏“高等靈感物質”。


    獲取“高等靈感物質”,還是要從考古天外文明遺跡下手,以及追溯天外文明來源本身。


    其來源,約旦有所猜測——參考幻彩光域之“靈界”的見聞,大概率是來自此方世界外!


    可能從不存在什麽真正的星際文明。


    所謂宇宙也僅是局限於人類認知之內,而所置身世界之外,便是認知概念所能觸及到的永恆未知。


    穿過這一層名為“未知”之迷幻薄膜。


    即可觸及“未知”外的其他世界……


    這種事幾乎不可能做到!


    因為未知本身就代表不可觸,不可知,無法理解,盲目癡愚!


    一旦去用任何手段觀測到未知,那麽未知也就再無法被稱為未知,而真正化作了物質世界的已知——此概念可能無法應用於“靈界”,但至少在常規物質世界是鐵一般之定律!


    不能被觀測,無法被定義。


    其實人類早已觸及到這方麵的定理。


    花非花。


    霧非霧。


    所謂量子態的詭異坍縮與糾纏,便是此種驚悚至極的運行機製,得到認知與未認知時完全是兩種截然不同之態!


    倒怪不得存在很多尖端科學家晚年信仰神學之傳言……


    認知越多,未知越多。


    那麽如果對外與自我的認知越少呢?


    一如那些無智,卻承獲天眷同雨後初筍般冒出的非人汙染生命。


    無理智思考的生物本身,是否在某些深層機製原理上,更能吸引“靈感”之青睞?


    約旦跟主管分別後踏在前進基地內部走廊上,欲返迴單人宿舍。


    他身側不時經過基地人員。


    這些普通人跟汙染者因各自的職能忙碌著。


    或因為報酬而勤勉工作,或無法同心象所念一般去決定自己的命運,被迫出現在前進基地中!


    平凡之人……


    ——而己身穿越至今觸碰“靈界”,窺見世界真實之表象,至此已不再平凡?


    不!


    約旦自覺方才所思所想,非已不在眼界中之雜事。


    而是結合“靈界”見聞誕出的不解疑問。


    但凡換個修仙風格的世界,那般念頭,就要堪稱“苦苦頓悟大道至理”了吧?


    縱然如此,仍無法脫離平凡二字——汙染途徑六階所代表生命層次之上,何其深邃?


    名喚平凡之物從來都是相對而論!


    如此平凡如似沒見過大世麵的己身,還是得多逛一逛“靈界”,收集不嫌多的各異見聞才行……


    約旦抵達宿舍。


    他動作隨意的開門關門,返身躺進活化灰質物金屬棺,安詳合上棺材板任由視野陷入一片黑暗。


    一切動作看似都很是尋常。


    尋常到跟正常入睡也沒有區別。


    而朦朧心象之中有煥彩門扉浮現,隻要意識體想,隨時都能進入……


    靈界……啟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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