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星辰連忙跪下,低頭認錯:“奴婢是西王母那兒的一個小仙娥,是、是趁上神和二位不在時,自願來青陽宮打掃的。”


    小姑娘一看,態度誠懇,不像撒謊的樣子。


    沐白將畫卷上的灰塵掃去,小心翼翼的卷起,“這畫卷原本是放在哪的?”


    他從未見過顧南蘇畫過這幅畫,自然也不知這畫卷是放在哪裏的。


    “在那摞竹簡邊上第二個格子。”星辰指著架子,隨即又說道:“我、我真的隻是來打掃的,什麽也沒亂動,真的!”


    流雲看著麵前的小姑娘,說道:“你可知,青陽宮是從不收仙娥的?”


    星辰垂著腦袋,聲音輕輕地:“知道,所以奴婢才偷偷來的。”


    “迴去吧,以後莫要再來了。”流雲雙手背在身後,“上神他是不讓任何一名女子來書房的。”


    哪怕是之前負責打理書房的仙娥,也隻進過一次,就被顧南蘇送走了。


    除了畫卷上的那名女子,在青陽宮待了一萬多年。


    星辰雙眸滿是失落的神情,“是,奴婢告退。”


    她站起身,離開了書房。


    沐白看著流雲,二人默契的輕歎口氣。


    當星辰走出青陽宮大門時,她深深看了一眼青陽宮的門匾,咬著下唇,心裏十分的不舍。


    若是她動作再快一點,興許就不會被發現,這樣她就可以一直偷偷的為子衡上神打掃府邸了。


    她來到依舊枯萎的紫藤花樹下,輕輕撫摸它,“方才我無意間在畫上看到了你盛開的模樣,真的好好看,如今子衡上神已經迴來了,你又什麽時候才能開花呢?”


    -


    天空打著春雷,下著傾盆大雨,清風竹林中走著一個人。


    雨水打濕他的全身,伴著雨水滴答滴答落在地上。


    “當時你傷得很重,昏迷不醒,血流不止,可見體內白骨,新月之傷險些傷至你的心肺,藥老用上了一園子的仙草才堪堪止住你的血,後來她來了,命我和流雲守在你的寢殿門外,直到屋內七彩流光肆意,祥雲呈現,我才知她的心乃是女媧補天石。顧南蘇,她將自己的心一分為二,隻為你。”


    “原本我和她定了血契,可以支撐她保持原來的模樣,但在千年前,她為了不連累我,硬生生將我和她的血契斬斷。顧南蘇,若你要是負了她,我九卿必將傾盡魔、妖兩界取你性命。我言盡於此,剩下的你自己看著辦。”


    顧南蘇抓著自己的胸口,心中疼痛萬分,剖心再一分為二,她當時該有多痛?


    原本已經睡著的洛柒柒,睡得有些不安穩,她睜開眼睛坐起身,撫摸自己的心口,“阿蘇……”


    鬼使神差之下,洛柒柒下床穿鞋,走出內室,打開竹屋的門,就見顧南蘇在雨霧中走來。


    “阿蘇?!”


    她頂著雨跑了出去,跑到顧南蘇的麵前,斥責道:“顧南蘇你大晚上不睡覺,在雨裏麵走什麽啊?這雨多大啊,快跟我進來!”


    他的手被她小小的手牽著,進了竹屋。


    “你真是的,我去找塊毛巾給你擦擦。”洛柒柒皺著眉,看著顧南蘇渾身濕噠噠的。


    就在她轉身時,她手腕被人拽住,拉迴來,男人低頭,在她柔軟的心口處一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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