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啊,他說要看看這賀家小子。”


    “哦?”仵作感到有意思,笑道:“小兄弟不怕?”


    鳳棲作揖行禮,“先生請繼續便是。”


    仵作也不多說,繼續埋頭驗屍。


    屍體放了一夜,已經渾身僵硬,出現屍斑,甚至隱隱還散發出一股腐爛的味道。


    不一會兒,仵作停手,搖搖頭道:“還是同之前那兩人一樣,沒有中毒,渾身上下也沒有什麽致命傷。”


    話中意思為安樂死。


    衙役惋惜道:“既然如此,便按照正常死亡來判定好了。”


    “等等,”鳳棲出聲問道:“請問,安樂死之人會嘴角帶笑嗎?”


    聞言,三名衙役和仵作齊齊看向躺在那裏的賀家小子。


    “我之前見過生前的賀家小子,賀家小子的嘴角天生垮下,一副苦相,如今瞧著他嘴角確實有幾分翹起。”其中一名衙役說道。


    另一名衙役發出疑問:“難不成……賀家小子沒死?”


    “誒誒誒,你可不能胡說,我老李好歹也驗屍幾十年了,死人活人難道我還驗不出來嗎?”仵作氣唿唿的翹著小胡須。


    衙役道:“那你說,死人他會笑嗎?”


    仵作迴道:“賀家小子是安樂死,無任何痛苦的死去,不笑,難道讓他哭嗎?”


    鳳棲走到賀家小子的麵前,扒拉他的眼睛,沉聲開口道:“他的確是死了。”


    仵作小胡子抖啊抖的,“你看,賀家小子是真死了。”


    鳳棲收迴手,轉過身看向他們,說道:“但是他並非正常死亡,準確地說他起碼已經死了一個月。”


    三名衙役和仵作愣在原地。


    許久,仵作皺著眉頭開口道:“小兄弟,這飯可以亂吃話可不能亂講!你知道人若死了一個月,那屍體會變成什麽樣嗎?會變成一灘爛肉,爬滿蛆蟲。”


    “我沒有騙你們。”


    鳳棲雙指並攏,凝於靈力,畫上一串咒術,將咒術打向賀家小子的身上。


    隻見賀家小子身上一層單薄的障眼法褪去,露出血肉模糊,散發惡臭,蛆蟲滿床爬的腐爛屍體。


    衙役們捂著嘴連忙跑出房間,扶著牆角嘔吐,饒是仵作驗屍幾十餘年也受不住這樣的氣味。


    仵作和鳳棲走出房間,將門帶上隔絕那裏麵的氣味。


    “小兄弟,我看你剛才那一下不像是普通人,你覺得賀家小子的死因到底是什麽?”


    “若我猜測的不錯,應該是被妖攝取了三魂七魄,再施以障眼法和些許妖力,維持他能像正常人一般活動些時日,好掩蓋他的死因,讓人察覺不到殺他的是誰。”


    仵作聽到有妖顯然嚇得不輕,有些結巴道:“妖、妖?”


    鳳棲輕輕頷首:“是。”


    吐完的衙役抹了抹嘴巴,走了過來,“小兄弟你確定嗎,我們湘寧鎮一向太平,沒出過什麽怪事兒,你說我們鎮有妖,恐怕難以讓人信服。”


    鳳棲:“我知道,早先在客棧聽你們說,在湘寧鎮出現安樂死的情況前是海德鎮先出現的?”


    “是,海德鎮就是我們隔壁鎮,距離不過三個時辰的行程。”衙役頓了頓接著說道:“莫非是海德鎮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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