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仙樓的姑娘身形纖細,聲音柔美,擅長甜言蜜語,將林賈伺候的軟綿綿十分舒服,再跟家裏的母老虎一對比,林賈就更喜歡三天兩頭的往春仙樓跑。


    次數多了,孫蓉總能聞到林賈身上那股廉價的胭脂水粉味兒。有一日,她跟蹤林賈到了春仙樓,見自己的夫君左擁右抱,好不快活,當場就氣笑了。但孫蓉也挺能耐,沒有直接出麵給林賈難堪,因為她孫蓉堅信林府是絕對不會讓林賈娶幾個風塵女子迴家的。


    日子就這樣過著,林賈時不時偷溜出去找樂子,孫蓉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隻要他不在外頭染上不幹不淨的病迴來,她就當什麽也不知道。


    直到那一天,孫蓉上街買布料打算給家裏人做幾件新衣裳時,遇見了賣身葬父的林丫頭。


    “十兩銀子,賣身葬父。”那一塊髒兮兮又破又爛的布條上,寫著歪歪扭扭的十個字。


    小小的姑娘,骨瘦如柴,年紀估摸不過十三歲,抹著眼淚,抖著肩膀哭泣,很是讓人感到憐憫。


    孫蓉也不是個心狠的,她林府人口多,也不差一副小姑娘的碗筷,她便讓身旁的丫鬟取出銀袋子,在林丫頭的麵前放下二十兩。


    “拿去,將你的爹爹好生下葬。”


    林丫頭見這白花花的二十兩,連忙給孫蓉磕頭謝恩,“多謝活菩薩!多謝活菩薩!”


    孫蓉失笑,“我不是什麽活菩薩,我給你七天時間,正好過了頭七你再來我林府,到時候我會讓管家給你安排事情做。”


    林丫頭繼續磕頭,“多謝林夫人!”


    那一瞬間,大家忽然想起,林府的夫人孫蓉是個心善的,每月初一十五都會免費施粥給那些乞丐和孤寡老人。


    林丫頭便是林丫頭的名字,那時的窮人興賤名好養活,孫蓉覺得一個姑娘家取這個名字不好聽,於是她給林丫頭換了個名字,不改姓,就叫林兒。


    那時的林兒個子小小的,長相算素淨,可經過兩年,出落的越發沉魚落雁,凹凸有致,讓孫蓉每次見她都忍不住多看一眼,還問了一句:“是我們林府的夥食太好了嗎?”


    林府是大戶人家,下人們的夥食差不到哪兒去,但也沒讓人吃了兩年有這麽大的變化。


    貼身伺候的丫鬟自然沒敢迴話,至少她來林府五六年了,也不見得吃成小妖精似的身材。


    孫蓉也不在意身邊的丫鬟不迴答,也沒多管,她沒必要因為一個孩子長得好,就克扣下人們的日常夥食,覺得沒必要。


    但林府多了個這樣的美人,別說大家都注意到了,連林賈的視線都停留在林兒的身上。


    林賈也不是個傻的,家中有個小美人兒,他為何還要花那些冤枉錢去春仙樓。為了不引起孫蓉的注意,林賈假裝不怎麽在意林兒。


    林兒的房間是在南院,林府老夫人的住處。加之老夫人喜靜,院子裏人不多,照顧老夫人的下人除了是夫妻同住在一塊兒,基本上是一人一間房。


    小姑娘嘴甜,乖巧,很得老夫人的喜歡,她的房間布局幾乎是下人中最好的。


    這一晚,林兒睡眼朦朧的打開房門,輕輕的問了句:“誰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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