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植獲封帝師,自是樂的喜笑顏開,這天上掉下來的榮耀可是非同一般。


    即便他日不在朝中任職,皇帝老師這份尊貴,便足以讓他,乃至家族,昌盛多年。


    皇帝心願未遂,自有些鬱鬱寡歡,悶悶道:“眾卿還有何時事啟奏?”


    呂小樹雖對帝師之位沒什麽興趣,但不代表別人就可以隨便來攪場子,王允、黃琬兩個傻雕多次與他為敵。


    圍攻安邑侯府的帳,自己還沒找他們算,這會兒又來與自己做對,實在欺人太甚!


    這口氣如何能忍?


    便向皇帝奏道:“啟稟陛下,上月二十六日,亂軍圍攻我安逸侯府,被我衛隊擊破,現羈押在廷尉大牢,經廷尉鍾繇大人審訊,亂軍自稱是奉了尚書令王允大人之令,領聖旨鏟除奸黨,我與義父為大漢出生入死,竟被人如此詬陷,請陛下明斷。”


    皇帝神情大變,竟然有人敢假傳聖旨!怒道:“廷尉鍾繇,安邑侯之言可是當真。”


    鍾繇連忙起身迴道:“迴稟陛下,確有此事。”


    皇帝小臉鐵青,望著王允,恨恨地道:“尚書令,你對此事做何解釋?”


    王允一臉無辜,看看皇帝,又看看呂小樹,神情無奈的說道:“臣實在不知如何辯解這飛來的橫禍,臣每日殫精竭慮,為政事奔忙到深夜,又與安邑侯無冤無仇,更不會行此不軌之事,臣總領尚書省,難免得小人記恨,必是有人存心詬陷,請陛下明鑒。”


    呂小樹心中冷笑,卻沒有言語,靜待皇帝反應。


    皇帝一時無計,詢問司徒盧植道:“老師覺得此事該如何處置?”


    盧植久戰官場,自然懂得是怎麽迴事,丁原在時,身份顯赫,錄尚書事,政令上傳下達盡都繞開了尚書省,直達天命,將尚書省權利擠壓大半,怎能不招人記恨?


    尚書省又掌控了人事輿論,搞臭你個把人易如反掌,隻是這次手下人過於無能,操之過急,沒擦幹淨屁股,導致被人抓了馬腳。


    其實盧植還是搞錯了,並不是因為尚書省行事無能,而是呂小樹的衛隊實在太過強大,一千多人竟然被三百衛隊打得毫無還手之力。


    出了這種意外,自然就暴露了行跡。


    否則要是事情辦成,證據消滅,待呂小樹迴來,又能去哪裏查證?


    隻能怪天公不作美,人算總有失啊。


    盧植左右權衡,終究還是沒有表態,隻是淡淡道:“陛下可將此事發迴廷尉重審,查清此時根由,再交由陛下定奪。”


    果然是長袖善舞,八麵玲瓏。


    呂小樹氣得五內俱焚,在大殿之上又不好發作,隻能瞪著王允,恨不能瞪死他。


    旁邊的老太尉朱儁,看在眼中,見呂小樹引而不發,怒而不憤,生生咽下了這口氣,眼中盡是讚許之意。


    朝會不歡而散,呂小樹暗吃大虧一斤,堂堂驃騎大將軍被一個尚書令和一個光祿勳欺負了,這種憋屈,還真是無法向人言說,不由暗罵一聲:操!


    行至殿外樓台,忽聞有人喚他,轉身一看,原來是老太尉朱儁。


    朱儁已年過七十,眉須皆都成了花白,好在身體健碩,走起路來還是步步生風,聲音洪亮,中氣十足。


    呂小樹見老太尉趕上,忙躬身問好。


    朱儁笑著將他攔起,朗聲笑道:“奉先不必如此,今日殿堂首秀,感覺如何啊?”


    呂小樹慚愧不已,訕訕道:“太尉也看到了,晚輩真是如臨寒水,步步驚心啊!”


    朱儁大笑幾聲,才朗聲道:“我倒覺得奉先今日表現甚佳,能隱忍,知進退,遠不是那幾個強出頭的蠢貨可比。”


    呂小樹心下慚愧更甚,心說:老頭你可真是看錯了,我這是黔驢技窮。


    也不再辯解,隻裝著謙遜,口道:“哪裏,哪裏!”


    朱儁卻忽然正色道:“對於你義父的死,我深表遺憾,在他生病期間,沒有提醒他加派護衛,也是我的過失啊。”


    呂小樹眼圈一紅,想起丁原諸般關照,竟有些哽咽,感激道:“多謝太尉記掛,義父遭曹操暗害,此仇,不共戴天,我定會取其首級,祭奠義父在天之靈。”


    朱儁點頭道:“此事容後再講,我與你義父相交恨晚,有件事我還是要跟你交代一下。”


    迴頭看左右無人,才低聲道:“當今皇帝與太後貌合神離,皇帝剛出生時,當時還是皇後的何氏,出於嫉妒毒死了皇帝的生母王美人,如今少帝早逝,新帝無依,兩人方才抱團取暖,奉先切記要看清局勢,不要被人利用了。”


    呂小樹聽了這許多隱秘,方感這天下至尊也有太多難為之處,皇族天家也不能隨心所欲。


    對老太尉的忠告深表謝意,躬身一揖,道:“多謝太尉忠告,呂布感激不盡。”


    兩人邊走邊說著閑話,出了宮門才各自分道揚鑣。


    迴到家中,受了氣的安邑侯讓整個侯府上下噤若寒蟬,生怕惹惱了侯爺,平添殺身之禍。


    可能是近來殺伐太重,呂小樹身上自然會流露出一股淩厲氣勢,讓人不由得膽寒,尤其是在他生氣的時候。


    這個時候敢於接近他的唯有嚴秀麗一人而已。


    午間假寐,呂小樹枕在嬌妻綿軟的大腿上,正由她掏著耳屎,嘴巴貼著她鼓起的小腹,吹著熱氣。


    嚴秀麗被他吹的難受,輕拍夫君後腦,嗔道:“你老實點,小心我掏壞了你的耳朵。”


    呂小樹自得,正要變本加厲,卻聽得嬌妻‘喔噢’的叫了兩聲,心中讚許,這自己還沒開始呢,就學會搶答了?


    側目看去,隻見嬌妻滿麵驚喜的道:“你兒子剛才踢我了,哎呀,又踢了。”


    呂小樹大喜,連忙探手查看,卻總是摸不到動靜,很是失望。


    嚴秀麗便抓著他的手,追蹤動靜所在。


    終於,呂小樹感受到了來自新生命的脈動,鮮活有力,傳遞著一絲絲摯愛的能量,讓呂小樹不禁熱淚盈眶。


    “今天是第一次動嗎?”呂小樹撫摸著小生命的脈動問道。


    “是呢,以前都沒有過。”


    “難道是我昨晚給他吐了口水,把他澆醒了?”


    “你討厭。”


    呂小樹心情甚好,將耳朵貼在嬌妻白皙的肚皮上,聽裏麵咕咕的聲響,感覺在這個亂世裏,他有責任走得更遠、更長。


    這時一名女仕跑了進來,見侯爺夫婦盡然大白天又在搞那些事,連忙轉過身去,結結巴巴的道:“啟稟侯爺,前廳來報,太常蔡邕大人求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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