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那個喊樓告白的黑皮Omega 作者:碎碎麵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喻沐楊想,他想要快樂。可現在這份快樂裏夾雜著好多好多東西,越來越不純粹了。究竟是哪裏錯了呢?好在,蕭席並沒有追究他為什麽來了。上了車之後,他就揭開自己抑製貼的一角,濃鬱的雪鬆氣息讓喻沐楊通體舒暢。往常的雪鬆氣息是清冷沁鼻的,今天卻透露著濃鬱的侵略性,嗆得喻沐楊身體發軟,幾度迷亂。蕭席的易感期也來了。注意到喻沐楊的反常,蕭席及時蓋好抑製貼,又打了針抑製劑。透明色的液體注入身體,蕭席的信息素即時變得緩和,他對喻沐楊說,“抱歉,我就是想讓你舒服一點。”喻沐楊說沒事,然後他們走進酒店,拉上窗簾,共享一場風月。易感期撞上雨露期,兩種信息素交織,迸發出前所未有的熱情與默契。喻沐楊感覺自己一會兒像被拉到太陽下麵烤,從頭到腳都燒熱到幹涸;一會兒又像墜入冰川汪洋,毛孔驟然張大,雙眼失神,瑟瑟顫栗。而蕭席是他拿來降溫的冰,也是他取暖的火,他一刻不停地抱著蕭席的脖子,箍著他的腰。腺體不斷被刺入,alpha的信息素讓他幾乎軟成一水,在蕭席灼熱的視線裏,他的靈魂也即將蒸發。喻沐楊的舌尖變得異常柔軟,裹著自己的食指,除了偶爾變調的輕喘,努力壓抑著自己發出情難自已的聲音。倒是蕭席,全程絮絮叨叨,對他說了很多話,不停征詢著他的意見。這一點很反常,以前的蕭席根本不是這樣的。可喻沐楊根本沒有思考的力氣。這次的蕭席比以往都要溫柔、體貼,仿佛喻沐楊是什麽脆弱的珍寶,除了時間過長與幾次信息素催化下的失控,這場性.愛堪稱溫情。最後的一次結束時,蕭席抱著他的腰,說了很長的一段話;可喻沐楊太累了,臨時標記後的omega會有很長一段時間的意識空白。混混沌沌,隻依稀聽到蕭席說,“以後不要再跑這麽遠……”.喻沐楊的返程機票定在中午,蕭席也改簽到同一班航班。距離飛機起飛還有三小時,他們倆各自洗了個澡,蕭席從浴室出來的時候,看到喻沐楊頂著個濕漉漉的腦袋趴在床上睡,走過去把他抱了起來。喻沐楊嚇了一跳,覺也醒了,雙腳在半空中蹬了兩下,讓蕭席放他下去。“我來幫你吹頭發吧?”蕭席把他放下來,輕聲說,“你坐了一晚上飛機,剛才又那樣,應該很累。”喻沐楊將信將疑地看著他,蕭席就推著他的肩膀一起走進衛生間,一隻手舉著吹風機,一隻手來迴翻動著他的短發,吹得像模像樣。鏡子裏,兩人的視線總忍不住相交。最開始會默契地避開,對視的次數多了,蕭席就跟他笑笑,問他,“我手藝還行?”喻沐楊點點頭,又問:“還沒吹好嗎?”他分明感覺已經吹幹了。蕭席看著鏡子裏的他,手指在他的發絲間不停摩挲,“還沒有。”“噢,”喻沐楊低下頭,用力搓了搓臉,“這裏挺熱的。”他的臉頰早就透出淡粉。“空調吹不到這裏,”蕭席說,“我也熱。”不知不覺,他的臉也染了紅。喻沐楊沒帶換洗的衣服,蕭席的衣服對他來說尺碼都太大了,本來打算將就著先穿舊的,等會兒迴家再換。誰知蕭席突然從行李箱裏拿出一件白t,跟他解釋,“好像是我拿錯了……”兩小時後,喻沐楊穿著他失而複得的t恤登上迴家的航班。蕭席本來沒買到他旁邊的座位,飛機進入平流層之後,喻沐楊從一場不斷下墜的夢裏驚醒,然後發現身邊的人換成了蕭席。臨近降落時,空姐給每個乘客發了一份服務調查表,1分是亟待整改,5分是非常滿意。喻沐楊抓著筆,劃下全好評,又想,如果給這次倉促的旅行評分的話,應該怎麽評?動機是1分。是他的患得患失作祟,讓他一天事假和下午的項目匯報,來到一個潮濕燥熱的城市,結果隻和蕭席打了一炮。那麽性.愛是2分。一大半要歸於本能,喻沐楊其實很想知道,如果那天蕭席在衛生間裏撞到了別的omega,會不會也要跟人結婚,跟人家做.愛?打住。以上這些他決定不再繼續想,再想下去隻會讓自己變得越來越痛苦,越來越輕賤。想些好事吧。吹頭發算3分。蕭席幾次燙到他,他都忍了下來,alpha擁有一雙漂亮的眼睛和修長的手指。拿給他t恤值4分,換到他身邊的座位算5分,而蕭席是永遠的100分……你究竟想要什麽?一個念頭突然閃現在他的腦海。為什麽蕭席要是100分?究竟是哪裏錯了?.沒有答案,生活裏的很多事情都沒有答案,我們也漸漸習慣了一知半解地經曆許多事。臨時缺席並沒有給小組匯報造成很大的影響,喻沐楊製作的策劃案毫無破綻,佩妮姐經驗老道,臨場能力強,客戶當場給了他們組最高分。接下來是公司內部評分,現場錄製的匯報視頻將交由公司各高層觀看後打分,成績出來時是下一周的周五,第二天就是城市馬拉鬆賽。喻沐楊順利晉級,佩妮姐還是沒能通過第一輪篩選。當天晚上,佩妮姐發了一條長長的信息給喻沐楊向他表達感謝,並跟他透露自己已經決定轉換跑道,成為科技產品的線上銷售,新雇主正是上次參加匯報考核的甲方。從研發到銷售,再加上較好的口才,佩妮姐前途光明。喻沐楊替她開心,這個階段轉型不容易,銷售要背的業績壓力也更大。佩妮姐卻非常樂觀,迴複說這是她認定的路。同樣的問題反複拷問著喻沐楊:你究竟想要什麽?喻沐楊晃晃腦袋,放下手機,開始為明天的馬拉鬆做準備。第38章 喻沐楊要跑馬拉鬆這事兒他爸媽也知道。周六早上, 喻沐楊和蕭席從家裏出發,到達起跑點取好號,轉頭就接到了他媽媽的電話, 問他們在哪兒。喻沐楊和蕭席在6號起跑點附近的大樹下找到了爸媽,田媛拿出一顆雞蛋, 在兩人臉上滾了一圈。喻沐楊不禁質疑,“我怎麽記得滾雞蛋沒有這一層意思?”田媛“哎哎哎”地打斷他, “反正就是祝福你們倆這次比賽順順利利。”“行吧。”喻沐楊的臉剛被雞蛋滾了一圈, 轉頭看著正在接受雞蛋洗禮的蕭席, 一副想要反駁卻又必須得憋著的表情……他低下頭,抿著嘴憋笑。滾完了雞蛋,他們倆跟喻沐楊的父母告別, 去找夜跑隊的成員們匯合。他們決定像平時訓練那樣,正式比賽時也一起跑。之前訓練時是在夏天,可等比賽來臨,城市裏已經入了秋, 空氣變得涼爽。喻沐楊看著周圍的omega同伴, 大家都是一副很緊張的樣子,他也跟著變得緊張。人一緊張, 總是會下意識地尋找讓他感覺安心的事物, 喻沐楊不自覺地往前方看, 一眼就在人群裏看到了蕭席。高高大大地挺立在前方,像座燈塔, 像支堅定的鉚。夜跑隊距離起跑線有約五十米的距離, 加之參賽人數眾多, 發令槍響起時,他們其實聽不太到槍聲。不過比賽正式開始的那一秒, 所有人都屏住一口氣,緊張感瞬間傳染給所有參賽者,喻沐楊深唿吸,然後隨著隊伍開始慢慢向前移動起來。起初的速度不快,他們那支夜跑隊保持著平時訓練的隊形跑了三公裏,從中段到末尾逐漸有人跟不上了,慢慢落到喻沐楊身後。秋風吹拂,將滿頭滿身的汗水吹落了,喻沐楊沒覺得有多累,始終注視著蕭席的背影,勻速跑到了賽程的中段。路兩旁每隔500米都有營養站,喻沐楊看到蕭席問其中一個攤位拿了兩瓶水,然後明顯降速,落後至他身邊。“一起跑吧,喻沐楊。”蕭席對他說,遞給他一瓶水。此時喻沐楊的內心正在搖擺著要不要減速,畢竟減速後再加速很難,體力會在放緩腳步的幾秒鍾後迅速衰退,肺會疼,唿吸變得難過,兩眼昏花,最後就變成了走。每次都是這樣的……這麽想著,喻沐楊伸手握住蕭席遞來的水;不過蕭席並沒有放手,意識到喻沐楊握上了水瓶,就牽著他跑了一段。後來路邊的裁判朝他們吹哨警告,蕭席鬆手,迴頭對喻沐楊聳了聳肩。大喘著氣,喻沐楊嘴唇開始泛白,卻重重點頭,示意自己還能繼續跑。他其實想告訴蕭席,不用搞什麽水瓶、拉手之類的操作,隻要他朝自己勾一勾手指,自己就會追著他一直跑下去。他都跑了12年了,短短一程馬拉鬆而已,沒什麽跑不下去的。最後四分之一的路程,喻沐楊的體力逐漸枯竭,示意讓蕭席別管自己繼續跑。蕭席迴頭看了他幾次,似乎在加速衝刺與留下勸說之間猶豫了一陣,喻沐楊甚至感覺蕭席的腳步變得快了一些。不過還沒來得及想什麽,就看到蕭席向後轉了一個小彎,來到他身後,推著他繼續往前跑。裁判再次吹哨,輸入他們的參賽號碼後,向他們舉了次黃牌。蕭席讓喻沐楊別在意,但喻沐楊根本顧不得在意。他感覺自己的體力已經到了極限,全身熱烘烘的,隻剩兩條腿像綁了組發條,機械地拉扯著他往前跑。一直跑到感覺自己就要暈倒了,空氣變成了團狀的實物塞在他的耳朵裏,堵得他隻能聽到自己不斷上湧的氣血。喻沐楊很想咳嗽,又怕咳出今早喝掉的稀粥,甚至咳出團血來,嚇死蕭席。全身都要散了,天與地,周遭的一切都變得漸漸模糊之際,前麵的一塊環拱分完清晰地出現在他眼前他看到終點線了。身後,蕭席的推力鬆了,換到他旁邊跑。他心想自己此刻一定很狼狽,再大的風吹不掉他身上的汗水,額前有兩縷頭發耷拉下來,在他兩隻眼睛前麵來迴晃。突然好奇,蕭席此刻也這麽狼狽嗎?喻沐楊費力轉了一下頭,蕭席卻突然大聲說:“喻沐楊,在拍照,笑一下!”喻沐楊訥訥,“啊?”下一秒,他們穿過終點線,跑完了全程。.九月的濱市天氣多變,到達終點沒多久,就落了很大一場雨。新聞車從終點開往賽程中段,捕捉冒雨奔跑的參賽者的身影。喻沐楊和蕭席,以及已經到達終點正在調整的幾百個選手不得不冒著雨穿越公園,累哇哇地找到最近的避雨點躲雨。喻沐楊的爸媽最後也沒在終點給兒子和兒子的男朋友拍張合照,看到天氣不妙,他們就提前找地方避雨去了。喻沐楊和蕭席卻結結實實地淋了一場雨,起初隻覺得倒黴,到達避雨點不久,喻沐楊就著涼暈倒了。喻沐楊病了小一個禮拜,最開始的三天一直在發低燒。蕭席好像對這件事很自責,總說不該勉強喻沐楊跑全程。而且在他們倆接近終點時,裁判忍無可忍,終於罰了他們倆紅牌。好在念在他們倆總歸到達了終點,賽事委還是給了他們兩塊的紀念獎章。獎章寄到家裏,喻沐楊興奮地不停咳嗽,蕭席拿了止咳糖漿和溫水給他,盯著他喝下去。喻沐楊吞了一瓶蓋糖漿,得他天靈蓋都要開了,趕快灌了一口溫水。蕭席看了他許久,伸手揉了揉他的頭發,搓小狗似的,頗有惡作劇的意味。喻沐楊瞪他,蕭席把糖漿和溫水收走了,溫水剩半杯,蕭席邊走邊把水喝光,站在水池邊把杯子洗幹淨。看著這些,喻沐楊覺得心情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