微微張開雙眼,感到身旁的跳動的火帶來的溫暖,身體輕飄飄的但很舒適,之前生疼痙攣的胃此時已攤平舒展,力量重新又迴到了身體裏,感到了四肢的存在,支撐起來看到火堆旁坐有一人,呆盯著火堆,手中破碗中生起了些許的水氣,定是這人救我,忙掙紮著翻身拜倒:“多謝救命之恩,小人定永生不忘”。

    蘇纓迴過頭去忙微笑著扶起他:“快快起身,同是天涯淪落人,豈有不救之理,在下慕容蘇纓,可直唿我蘇纓,請教尊姓可怎樣稱唿?”

    這人倒是錚錚的一條漢子,身體雖虛卻不失底氣:“在下秦觀,夏國人,家住予洲城外秦家莊,父母已故,家道敗落,今我已孤身一人無處為家,如沒有恩公相救,我恐怕要客死他鄉,命赴黃泉了,不知何以為報,今生願做牛馬,任隨時差遣。”

    “說來慚愧,我也是自顧不及的人,無家,無業,無錢財,不知明日何處去,此生恐為流浪人。看你還無力氣,少說些話,再喝些熱水吧!”

    蘇纓並未說出自己是夏國人,怕是自己家的事已人盡皆知了,那夏國昏君定是要斬草除根的,還是不說為妙,少些麻煩才好。看著秦觀蠟黃的臉,幹如枯樹皮的嘴,象是許久都沒有吃過飽飯了,蘇纓無奈隻得再次倒上一碗騰騰熱氣的水遞於他,從懷中小心取出布包拿出半個饅頭給他:“也隻有這些了,吃吧,明天再想辦法。”秦觀感激之情溢於言表,硬生生將淚憋了下去,放下碗雙手接過饅頭,再次拜了下去,蘇纓趕忙攔住。

    屋外的昏黃無力的天已卸下了,罩下了黑幕,蘇纓牽進了馬喂了溫水與半個饅頭,肯定是不夠的,無奈,依著火坐在了秦觀的旁邊感受著小火堆傳遞過來烘烤的溫暖,漸漸驅散了滿身的寒意,上竄下跳的火焰,一明一暗交錯的印在他們的臉上,蘇纓感到此時手中的饅頭已勝過山珍賽過海味,蘇纓小口啃食著這已經發硬的最後的半個饅頭,從未感到這是如此的美味,口中嚼碎的饅頭給舌尖帶來甘甜,清香純美始終徘徊在鼻翼口腔之中,不忍下咽,但最後還是安慰了自己的胃。

    蘇纓懷著對新一天的期待:“明天應該是個晴天吧,剛才我出去看到天似乎已褪去了昏黃,星星也出來了。”

    “希望吧,對於我還不都一樣!”秦觀一臉無奈,與沮喪。

    “看你比我年長我就叫你秦大哥吧。”蘇纓表現出一副樂觀的樣子。

    蘇纓心地十分善良,真心的希望別人能過的好,為自己幫不上忙而感到慚愧。“秦大哥,你這是要去往何方呢?可有什麽打算?”

    “哎!那夏國國君昏庸,現已民不潦生,奸臣當道,霸我田地,逼死我父,迫使我到了無家可歸的境地,聽說西戎國還算昌盛,以前的君王均是以仁愛製國,我本要去西戎都城明陽城投軍,不想,那登記處欺我衣衫襤祿,它國口音,又無人擔保,真是小鬼難纏,把我趕了出來,未把我當奸細已是枉開一麵了,難道我堂堂男兒,就此無處報效,注定要餓死他鄉嗎!”秦觀的滿是苦楚的目光透過坍塌了一角的屋牆望去,已是淚光點點,內心的焦慮已無法言表。

    蘇纓收迴注視秦觀的目光,從懷中拿出呂雄給她的軍牌遞於秦觀道:“曾有人給了我這個令牌,讓我去投軍,你拿去用吧,就說一個叫呂雄的人讓你來的,他們定不會為難你”

    “那,你有何去處呢?”秦觀詢問。

    蘇纓默默的搖搖頭。

    “不如一起去吧,與其餓死不如去征戰一番,或許還有轉機。”

    蘇纓看看秦觀預言又止,看蘇纓一再猶豫,秦觀繼續說服“小弟可有去處?”

    “並無。”

    “可有所打算?”

    蘇纓緘默不語。

    “那就再末猶豫,現如今想出人頭地無非是家風門第,考取功名,如家門低賤,胸無點墨,隻有一條路,從戎,諍諍男兒又何懼丟掉性命,總比等死的好啊,也許還可開創一片新的天地!”秦觀最後一句觸動了蘇纓。

    蘇纓心想,人生最多隻有一死,現在已生不如死,從戎也許能從南來北往的人中打聽出是誰害了父親,如若被發現我是一女子,以霸道飛馳的速度別的馬也是一時趕不上的,更何況現在這樣也隻是庸碌委曲求全一生,想到這裏,蘇纓用決絕的眼神盯著秦觀重重的點了點頭。秦觀爽朗的哈哈大笑的拍了一下蘇纓的肩,蘇纓本是盤坐在地上被拍的差一點就使頭碰著了膝蓋甚是狼狽,那秦觀更是笑的歡了。

    蘇纓從小生活在大宅庭院,雖不已“女戒”“婦學”來限製,卻也不問時世,雖學了些正經的詩書,兵書也隨父親研讀了,卻也僅隻是紙上談兵,雖常在自家院落舞刀耍劍,那也隻是為了強身健體,怎知道這世道的艱難與險惡,又有多大本事去闖闖這亂世呢!

    既已下定決心,目光也變的堅定起來,心中升起了一股莫明的躁動,興奮直衝頭頂,連小小的火堆似乎也加了一把柴,劈劈啪啪燒的起勁,那霸道更是騷蹄嘭鼻,興奮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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