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相見,可以說是無話不談。


    不過此番場景也頗有些尷尬,孫浩道:“幫...不,現在應該叫閣主,您這甩手掌櫃做的也太久些了。”


    顧雲生無奈搖搖頭道:“抱歉,苦了你們這些人了,想不到你講閣裏建立的如此之好,讓我十分慚愧啊。”


    孫浩搖搖手道:“不不不,這都是我份內之事,不過本以為這次我閉關出來,能趕上一點閣主,想不到差距反而大了許多。”孫浩也打量著許久未見的顧雲生,外貌沒什麽變化,但是卻能明顯的感覺到他那深不可測的力量。


    顧雲生其實也並沒有趕上他多少,這些年雖然武功也有些長進,不過這孫浩長年累月的拚殺,進步的也十分快,真正說拉開差距的,還是觀月錄,每進步一層,功力就會大進,內力深厚數倍。


    顧雲生指了指旁邊的柳寒道:“給你介紹一下,柳寒,也是我這一路認識的弟兄,出入江湖,沒什麽經驗。”


    “柳兄,這位孫浩是我的親信,也是他這些年一直幫我打理幫內之事!”


    孫浩抬手道:“柳寒兄好,不愧是閣主帶來的弟兄,果然氣宇不凡啊!”


    柳寒也是一舉槍道:“孫兄弟好,能與孫兄弟之樣重情重義之人結交,也是柳寒的福氣。”


    不過看著這裏這麽多人大眼瞪小眼,像看鬼一樣看自己,顧雲生輕咳一聲道:“我們不著急寒暄,喚所有人到議事廳前,我有要事宣布!”


    三人在此走去時,再無人敢攔,而是自覺的讓開了一條道路。


    到那門前看著“莫問閣”三個大字,顧雲生心中也是此起彼伏,莫問取字祖師爺爺的佩劍,原為,已祖師佩劍斬那不孝子孫,欺師滅祖之徒!


    裏麵的裝潢不算華麗,比不上去那皇宮,都是金柱玉牆,但也是莊嚴肅穆。顧雲生坐於首坐,而孫浩和柳寒都是站於一邊,然後數道身影都來到了堂前,男女都有,身上也是有著不凡的氣息,隻有嚴獅看著久違的顧雲生立刻半跪道:“恭迎閣主迴歸,嚴獅參見閣主。”


    他身邊不少人都是差異的看著嚴獅,這嚴獅也是這裏的老人了,如何見人就下跪,而且還叫一個從未謀麵的年輕人閣主。


    而顧雲生微微一笑,看著身背掃把的嚴獅,顧雲生也是點點頭,原本他完全可以趁自己不在,疏於這掃地的懲罰,卻沒想到他居然悉心攜帶,不敢放鬆,也是讓顧雲生十分滿意道:“免禮了嚴獅,這些年也是辛苦你們了,我現在允你可放下這掃把,挺直腰杆做人!”


    嚴獅再次叩首道:“謝閣主。”然後緩緩起身,孫浩道:“各位,這位就是我們出門許久的顧閣主。”


    那幾位大眼瞪小眼,他們可是聽著二人經常說起這位閣主,說是武功蓋世,智謀無雙,本領很大,但卻也沒想到說是年輕,還是毛頭小子的模樣。


    顧雲生道:“耽擱各位許久了,在下顧雲生,所謂閣主一個稱謂而已,以後各位都是兄弟了。”


    那幾人似乎有些鄙夷的看了看他,關於這位的傳聞可不少,但是如今一見,似乎也不過如此,領頭一中年男子似乎剛要入座,就感覺到了一股壓力凝聚在自己身上。


    那中年男人眉毛一挑看向顧雲生道:“閣主這是什麽意思,莫非在下想要入座都不行嗎?你剛迴來,這樣似乎不妥吧,還是說,這就是你所謂的兄弟。”


    顧雲生自然也能看出他們的心思道:“雖然我說是大家都是兄弟,但是我也不會和五名之人做兄弟!”


    那中年男子鼻子裏冷哼一聲道:“哼,實話告訴你這位閣主,我們服孫浩,是因為他武功高,品行端正,不做小人之事,把我們幾個打的是服服帖帖,不過你....一個毛頭小子,當了許久的甩手掌櫃就迴來照盤接手,想要指揮我們,未免也太不把我們放在眼裏了吧。”


    孫浩和嚴獅剛要說什麽,顧雲生一抬手製止道:“原來這位同僚和身後幾位朋友是不服在下當這個閣主啊...”顧雲生又飲了一口茶道:“不過這麽說也沒錯,我初來乍到的是不合適,那幾位...覺得怎麽樣才能認可呢!”


    那中年男子道:“哼,這還用說,這四方山脈是孫老弟一刀刀打出來的,我們金羽寨和九元寨之所以臣服,也是他們二人打下來的,而且公平公正,不使用什麽卑鄙手段,要我們服你,自然要比我們拳頭硬,不然如何能服我們!”


    顧雲生搖搖頭,說道:“好吧,我自會手下留情,留你們一命!”


    那中年男人一聽,眉毛一皺道:“哼,空口說大話,也不怕閃了舌頭,在下徐驚風,曾是金羽寨的副寨主,向閣下討教討教。”


    顧雲生道:“我記得你們寨主是白鷹老鬼,怎麽是你了?”


    徐驚風低下頭說道:“我原金鷹老寨主的部下,受老寨主厚愛當了副寨主,不過乃白鷹老鬼出那卑鄙手段害了我老寨主,但老寨主念在他是弟弟,也沒有計較,反而退隱江湖去了,是孫浩老弟殺了白鷹老鬼替我等出氣!”


    顧雲生看了一眼孫浩,這家夥,當年曆練一趟,的確是精明了不少,又看向驚風道:“好!那我就來領教領教閣下的高招吧!”


    隻見徐驚風大喝一聲,後腳一踩,身如颶風一般襲去,那手如鷹抓,猛的向顧雲生抓去,顧雲生眼睛一眯,也不慌張一拍扶椅,一股無形罡氣凝聚在身前,擋住了兇猛的利爪。


    徐驚風一驚,長大了嘴巴,他沒想到一個看著如此年輕的小子居然有如此深厚的內功,不得不讓他震驚,但他腰身一沉,運轉功力,那五根手指銳利的撕開了眼前的罡氣,顧雲生也是猛的起身,接過了他的鷹抓,徐驚風狠狠的抓住了他的肩膀,似乎要捏碎一般,可他一用力才發現,那肩膀比他剛才眼前的罡氣還硬!


    剛才那罡氣已是用上了他十成功力才破開,這一抓足矣抓碎硬石,卻沒想到疼的居然還是自己,顧雲生看了一眼他,嘴角上揚,然後雙肩猛的一震,那功力如翻江倒海一般推了過去,一下子把徐驚風震的老遠,連退數步。


    身後那幾人趕忙去扶他,在他背後接掌,可是那幾人都是胸口一悶,感受到了那力量,也是連退幾步才穩重腳步,皆是一臉震驚的看著顧雲生。


    隻見他拍了拍肩膀,抬手說道:“徐先生,承讓了!”


    徐驚風嘴角流出一絲鮮血,然後一抬手道:“閣主..閣主好功夫,真是少年英雄!徐驚風服了!”說著看了看身後那幾人,搖搖頭站到了一邊,孫浩也是一愣,這徐驚風他也打過,鷹抓功和輕功十分了得,自己受其一抓也受了不小的傷,想不到顧雲生一下就擺平了他。


    顧雲生看了看剩下幾人道:“不知道還有沒有哪位想試試!”


    突然一男一女兩位站了出來,兩人看起來都是三十歲左右,那男子抬手道:“我叫陸星,這是我內人韓肖雨,我們夫妻曾是九元寨的寨主和副寨主,佩服閣主武功,不過我二人練的是夫妻劍法,不知道閣主有沒有膽量以一敵二!”


    顧雲生說道:“夫妻劍法,好!就讓我領教領教兩位高招吧!”


    隻見陸星夫妻二人,手持長劍,身子同時一動,一左一右衝向了顧雲生,顧雲生看那劍法似有眼熟,但還是取劍接招。


    一下子場上劍光飛遁,三隻劍光如風雷閃電,顧雲生有獨孤九劍在身,破任何劍法都十分快,但是此時卻有些驚異,這夫妻二人,一個劍身鋒利,快速無比,而另一人氣息平穩,一招一式似清風徐來,劍走氣留,一下子頓悟道:難怪我數百招過去都沒能馬上破去,原來一個練劍意,一個練劍氣!


    劍中有氣,氣中有劍,原本是水火不容,但是經這夫妻二人一變,倒是內外合一,讓人難以招架,顧雲生知道了兩人的門路一笑,手腕一轉,身型更快,低喝道:“破劍式!”


    隻見莫問劍從韓肖雨劍氣中穿過,打了他的手腕,而陸星見顧雲生破了妻子招式,立刻使了一首“白虹貫日”向前殺去,顧雲生又背身一轉,劍身一打用韓肖雨的劍氣擋住了他的劍招,兩人原本配合無暇的雙臂此時一下子交織在一起,顯得狼狽不堪,顧雲生一下子收劍,一掌打在了兩人臂彎上。


    那夫妻二人倒飛了出去,一屁股蹲倒在了地上,陸星趕忙扶起妻子道:“肖雨你沒事吧!”


    韓肖雨搖搖頭,輕輕依偎在他身旁道:“沒事,想不到這閣主這麽快就破了我們劍招。”


    陸星一咬牙道:“是我不好,沒能接上你的招!”


    顧雲生這時突然道:“不是陸先生沒接上招,隻是我觀察陸先生沒次都是隨您夫人變化而變化,看似配合很好,其實您夫人才是主導者,而你為了救招慌忙改變下一招,要破解更是容易!我說的沒錯吧,兩位華山派弟子!”


    陸星和韓肖雨麵麵相懼,一臉震驚,同時道:“你是如何知道我二人是華山遺徒!”


    顧雲生淡淡道:“華山曾有劍宗和氣宗大戰,兩派殺的江湖震驚,而你們二位招數特殊,雖然招式相似華山劍法,但一個主氣一個主劍,但卻能彌補劍宗和氣宗水火不容的招式,可見一定都是生活在華山過,時間磨合下,你們二人才能有如此默契!”


    陸星抱住了她的肩膀道:“不錯...我們的確是華山劍宗和氣宗的弟子,但我們雖然是兩派人,但一起長大,毫無隔閡,也不相信兩派非要有什麽爭論,在那年劍氣宗大鬥的晚上,我們逃了出來,否則無論哪派贏,我們都難逃一死,但礙於劍法於華山劍法,江湖中人都知道,所以在隻能在這山脈中,自立了門戶,曆經多年完善了夫妻劍法。”


    顧雲生搖搖頭,家家有本難念經,不過能有如此決心和勇氣,也屬實讓人佩服讚歎他們忠貞不渝的感情,說道:“哎,也難得你們有如此造化!”


    陸星和韓肖雨同時一抬劍道:“閣主不僅武功蓋世又智謀超群,我們服了!”說著也收起了劍,站到一邊!


    顧雲生看著剩的人道:“還有誰不服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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