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座幽靜的山脈內,離開那重重霧氣,一座諾大的宮殿坐落在此。


    此殿大如皇宮,但隨著時間久遠似乎也分外斑駁,青藤纏柱,花開四方。


    而這殿上有著一牌匾依舊閃爍熠熠光輝,上頭印刻著“仙樂宮”三個大字,躺落老一輩的江湖人士來到這,怕也是會紅了雙眼,因為這裏就是合歡宗的主殿,裏麵有著合歡宗的不傳武學。


    相傳合歡宗被滅後,被天下無數正宗瓜分幹淨,但是卻沒有找到一本武功秘籍,三大鎮宗神兵也消失不見,合歡宗弟子全部被殺,到死也沒有人說出那些東西去哪了。


    但許陽處世闖蕩江湖後,世人再次認出了那合歡功,而且武功超絕,更是手持那鎮宗神兵,更說其武功之高超越任何一代宗主。


    江湖個門各派自然不容這等邪功再次出世,也曾也想過一起聯手斬殺那許陽,但是派出去的人從沒有迴來過,五嶽劍派之人也出手過,隻是那許陽武功高的可怕,已直逼嶽不群、左冷禪等人,但是日月神教勢力不斷擴大,也讓他們無法再去找這位江湖散人麻煩。


    而這一座宮殿也是目前許陽的居住之地,作為合歡功傳人的宮殿!


    而在殿後的一座池子當中,那池不知經過多少年,已經有著山泉水更換交替,這也是合歡宗開宗之祖的手筆,而兩人站在池子外頭。


    許陽靜靜的說道:“當初,你雖勝那顧雲生一籌,但是卻不可大意,顧雲生初次將陰陽內功升至大圓滿就已經如此厲害,若再給他幾天,他未必會輸你,而接下來的三個月,我不知顧雲生有何打算,但是萬不可小覷,我將用我們合歡宗的獨門手段為你提升修為,你要好好運用。”


    夏侯傑點點頭,說道:“我明白師傅。”


    說著許陽一腳踩在了一個機關上,隻見那池水居然開始冒起白煙,而許陽走進了一間密室,手中提著許多藥物走了出來,輕輕的倒在了池子裏。


    夏侯傑眼神一凝,隻見那池子的顏色居然開始改變,變成了淡淡的藍色,許陽說道:“這裏麵已經放了天下幾乎所有的陰寒藥物,已經你祖師爺爺養殖的神草:陰陽花來助你取陰為陽,融與體內。”


    夏侯傑退去衣物,瞥了一眼外頭,呢喃道:“顧雲生,你就加油變強吧,不然三月後,你將必死無疑!”


    而在相隔甚遠的山峰上,顧雲生靜靜的躺在了地上,大氣不喘,隻是體內龍虎大還丹的藥力不斷的滋養著他的身體。


    顧雲生隻是靜靜的躺著,這幾天顧雲生不斷的被揍,而他始終也隻能接下一招,再也接不下第二招,無論他如何破解,實力的差距始終不能輕易彌補。


    他望向天空,那模糊的視線逐漸清晰,這幾天為了感悟金鍾水教的東西,幾乎都要喝水喝飽了,卻依舊沒有感受到那內功的奧義。


    他起身盤腿坐下,開始沉思,本門劍法,講究手腳合一,劍走全身,是將劍法變化到極致的一套劍法,但是卻無變化,永遠隻是一個樣子,也就是說他本身或許也就是一招,可是祖師爺爺又如何已千百變化之招,攻不下這一招呢。


    三師傅一直說,在於使招的人而非招,而且也善變換,可水就是水,又何談變化,將水打散卻還是落下又變成原來的樣子,又何談變化呢,這玄武之招的變化又是什麽意思呢。


    自己又開始觀想起了山河內力,這石劍將自己的山河之力真正融入了體內是沒錯,的確是讓自己實力突飛猛進了不少,可是四位師傅又為什麽讓我這麽做呢?


    隻是變強嗎?他相信不是,他同時又感悟了天地山河的變化,天地山河間的變化似乎都在他感知之間,是啊山河,河也是誰呢,自己流的滾燙血液也是水,可是僅僅要憑這個又能猜出什麽呢……


    顧雲生僅僅感知腳下每一寸土地,一身的內力都擴散了出去,仿佛看到了花草下的水源,樹木枝幹裏的水液,河道的水彎彎,甚至是土坑裏的水哇,在他真氣所到之處都有感應和變化。


    這一切都是水,可是又何談變化呢,又如何擋下自己輕描淡寫的一掌呢,顧雲生無奈的搖搖頭,他的確是能感受山河了,可是又能怎麽樣呢。


    祖師爺爺啊,祖師爺爺,你是如何感覺到的呢,您走南闖北見多識廣,這地大物博你也經曆百餘年歲月,可是弟子哪有您這等造化和智慧呢。


    祖師爺爺的確是坑,可顧雲生這位穿越人也是不得不佩服這位祖師爺爺的智慧是真的震古爍今。


    顧雲生越發能感受到自己是如何渺小,他走到河邊,看著山腰的水不知從哪做山流了過來,匯聚成這一方小溪。


    顧雲生蹲了下來,這也不是他這幾天第一次蹲下來觀察水,但是哪怕他泡澡也沒感覺到任何能感悟的東西。


    他輕輕觸摸著河流,這時他突發奇想,突然在掌中匯聚山河之力,然後毫無意外的,那顧威壓擠開了水,如同一個無形的牆壁支開了一片水。


    顧雲生搖搖頭,這內力雖然是號稱山河,但隻是名字,無法真的融入山河,而是感悟山河,運用山河的力量。


    顧雲生撤去了真氣,那河也繼續流了下去,沒有再避開,不禁呢喃道:“果然隻有水才能融於水...”


    突然,他似乎感悟到了什麽,急忙盤腿坐下,那股真氣在他身上重新匯聚,顧雲生突然意識到,他雖然不能融於水,因為他不是水,但是三師傅也不是水,說是油都過分,他又是如何讓真氣與自己如水一般可攻善防呢?!


    顧雲生微微一笑,靜靜的打坐練功,感悟真氣的變化。星辰漫天,金鍾水拿著半隻雞,靜靜坐在那青鼎上啃著,目光卻是一直注視著顧雲生,那股力量並沒有多大的提升,隻是龍虎大還丹一點點彌漫開來而已。


    隻是那不知名的壓力讓他也眉頭一皺,雖然他沒有大哥那種好眼力,但是靈魂深處卻是不停激蕩,他感覺的出來,他正在發生著微妙的變化。


    雞鳴破曉,顧雲生雙眸迎著陽光緩緩睜開,那第一抹陽光刺眼讓人無法對視,顧雲生眼中卻似有真氣流轉,緩緩看向了那抹陽光。


    然後眨了眨眼,身形一動伴隨陽光的照射使著輕功迴到了山頂,他輕輕撫摸著背後已不太沉重的石劍,幾天下來,他已完全習慣了這種感覺。


    金鍾水順著山崖,一個翻身靈活的舉著青鼎跳了上來,看了看與往常一樣又不一樣的顧雲生,說道:“看來你有所感悟。”


    顧雲生沒有否認的點點頭說道:“是有一點,也不算感悟,隻能算是自己的一點理解。”說著拔出了莫問劍,淡然的看了一眼金鍾水。


    金鍾水放下了青鼎,看了一眼顧雲生,那劍那身影,讓他似乎又看到了三十多前那一身白袍,負劍背後的天一祖師,同樣的表情,同樣的那不知名的壓力在劍鋒凝聚。


    “來吧傻徒兒,看看你悟到了些什麽!”


    顧雲生這幾天第一次拔劍,也是第一次指著他,說道:“如您所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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