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巨大的電流貫穿了他的全身,那種由內而外的尖銳疼痛伴隨著身體不受控製的劇烈抽搐使他視線模糊,閉上了右眼。


    (接上)


    斯塔克在夢中在一艘奇怪的飛船中,和一個藍色的光頭半人半機械的……少女在一起,不明白從哪裏看出是性別的,但他卻對此深信不疑。看目前的情況,兩人似乎是被困在這裏,而外麵則是浩瀚無垠的宇宙,胸前的納米反應爐的能量已經不支持再生成新的戰甲或是其他任何裝備。


    夢裏的片段是跳躍的也不連續,他好像用最後的頭盔錄了一大段類似遺言的話留給派博,然後又一起合作修理飛船,這飛船的構造真的好奇怪啊。不過燃料電池還是能用戰甲上經常用到的逆轉離子電荷的方法支撐了近乎兩天的超光速飛行,但對於他們來說也隻是從一個太陽係飛到了另一個太陽係而已,並沒有實質的作用,距離真正生活的太陽係還差著幾千光年的距離。


    然後就是冷。


    真的很冷,他幾乎把所有能找到的布類的東西都找到,但依舊冷到手腳發麻,以至於周圍的一切都開始變得混亂和模糊。依稀中有人把他放到了駕駛座位上,坐起來感覺沒有地麵那麽冰冷了,但他還是感覺身體在瑟瑟發抖。


    就這樣不知過了多久一束強烈的金光迎麵照來,照的他在閉著眼的情況下都能感覺到刺眼,以至於後麵他都下意識地用手去遮擋才能緩緩睜開眼睛。


    “是夠冷的,他隻穿了背心和短褲,感覺老大如果不叫我們這麽做他就得凍死在睡夢裏。”一側耳朵裏還在不住發出尖銳的爆鳴聲中間夾雜著一個陌生男人的聲音。


    斯塔克奮力眯起眼透過阻擋刺眼光的手的上邊緣勉強眯起眼睛看到兩個身著製服的年輕人笑著相互聊著天。下麵就是一個比足球場上的主照明燈瓦數還高的,由八個燈泡組成的燈泡拚命的射向他滿是淤青的身體。


    斯塔克扶住已經開始有些溫度的地麵,慢慢撐起身體想要直立起來,但頭卻狠狠地在上方的水泥壁上撞了一下,這個空間的高度也僅僅就是能勉強讓腰立到100度左右的樣子,其實想要做到半蹲都很困難。


    另一個青年把手放到燈泡前像是觸電一樣馬上縮迴來說:“這4000w的燈還挺燙的,也不知道他到明早會不會就被烤成幹兒啊。”


    “放心吧,老大有數,咱們就別瞎操心了。剛剛聽見外麵好像響警報了,大概又是那幾個而鬧意見了,迴迴都是他們。”兩人說完就推開門走了出去。


    斯塔克還沉浸在剛剛無比真實的夢中無法自拔,難道現在的複仇者就像是夢裏的我一樣被困在幾千光年外的茫茫宇宙中沒有任何希望了嗎?在強光的炙烤下,他根本無法睡覺,隻能盡可能背對著燈泡,身上背上的淤傷發出火辣辣的疼痛,要命的偏頭痛和耳鳴也讓他陷入了痛不欲生的境地。


    就在這時四五個人忽然撞開門進來,然後把一個人從強照明燈上麵的門塞了進來。


    說塞一點也不誇張,因為這個人肚子大到一個非常可怕的地步,幾乎是三四個人從麵硬把他擠進來,斯塔克縮到一邊看著這個人……


    黑色的皮膚,光亮的額頭,還有……一直被疤痕橫穿過的眼睛!!


    “尼克!尼克!!”斯塔克一驚,眼前的尼克·弗瑞已經完全浮腫到他都認不出來的地步,他剛想上前隻見弗瑞劇烈的咳嗦一聲隨之幾大口水從他口中傾瀉而出,流到了斯塔克腳下。


    “咳咳咳咳!!”


    “快讓他吐出來吧,海水喝多了可是會鬧肚子的。”把他架來的人幸災樂禍道。


    “你們混蛋,到底是不是人!!!”斯塔克暴怒地一瞬間撞到照明燈上方的鐵欄門上,在高瓦數燈泡的炙烤下,上方的鐵欄幾乎像燒熱的鍋般燙手,但斯塔克卻緊緊地抓著任憑“滋滋”烤肉的聲音伴隨著一股燒焦地味道升騰。


    “你……你瘋了?!”尼克·弗瑞再陸續又咳出幾大口水後,漸漸恢複了神誌,使勁拽著斯塔克被燈烤得幾乎要著火的短褲褲腿。


    “哈哈哈……燙嗎,哥們?”外麵幸災樂禍的人笑的更加大聲。


    斯塔克不再說話,一雙箭一樣的目光帶著寒氣直直地射向眾人,一雙手在鐵欄上握得更緊了,燒焦的味道愈發濃烈以致到後來已經變成了嗆人的焦糊味。


    雖然弗瑞盡可能地想要阻止他,但斯塔克就像一尊雕塑般一動不動的怒視著外麵的幾個人。


    “這……這人是個瘋子,快離他遠點。”其中一個膽小的人說道。


    “哼,算你狠,我們估計一會兒就有熟肉吃了。”另一個人戲謔道但腳步卻緩緩向外挪去。


    “鋼鐵俠瘋了,要不要去告訴國務卿?”又一個人說


    “告訴什麽國務卿?說了多少遍在這要叫老大,你個笨蛋!”中間一個像是頭頭的人說。


    “可是,斯塔克不是已經見過……”


    “他見過,其他人呢?快快快給我滾出去!”小頭頭說完,所有人都像是逃避瘟疫一樣快步擠出門去。


    “托尼!托尼……”尼克·弗瑞看著身體開始虛弱得顫抖的斯塔克掙紮著站起身。


    他的兩隻手已經被融化了的皮膚組織牢牢地粘在鐵欄上,弗瑞倍感痛心地查看著,看有沒有什麽比較的方法能夠減輕托尼的痛苦並把它們取下來。


    “沒辦法了……得想辦法讓它涼下來,托尼,你一個人先堅持住,我這就把燈砸碎……”尼克·弗瑞嘴裏嘟囔著,深吸一口氣,往後退兩步到牆根下,心裏就隻有一個念頭


    ——救托尼!


    然後就是一個箭步用力撞在了如同燒紅的炭般滾燙的燈罩上,燈芯裏發出了兩聲滋滋的響聲,可亮度卻絲毫不減,也就在此時斯塔克皺著眉,閉上眼,用力鼓起咬肌猛地一拽。


    捂著通紅而且在撞擊時近乎脫臼的肩膀的弗瑞,顫抖地看向托尼那雙不住滴血的手,手部肌肉赤裸裸地暴露在發熱的空氣中,他的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睛裏幾乎沒有任何神態可言,就如同塑像一樣任憑血液已經在他腳下形成了一個小的湖泊,就這樣怔住了。


    “托尼……”弗瑞捂著手臂虛弱地向斯塔克靠過來。


    “我到底什麽都沒有挽救的了……”托尼·斯塔克徐徐張開嘴機械地動了幾下,然後吐出了這麽一串話。


    “你在說什麽啊,托尼,讓我看看你的手……”弗瑞顫抖地伸出手,想要慢慢抬起斯塔克那麵目全非的手心。


    但當他剛碰到斯塔克的手背之時,托尼·斯塔克突然像觸電一樣猛地從他身邊彈開了撞在身後的牆上,眼睛直直地盯著地麵,眼淚大顆大顆得從他的眼眶裏落下將重新匯聚成的血泊衝淡成粉紅色。


    “托尼,托尼,這都不是……”


    “我到底什麽的都沒拯救的了!!!”斯塔克突然帶著哭腔大吼一聲,眼淚開始洶湧而出。


    弗瑞幾乎是從托尼·斯塔克的小時候一直看他一步步走到今天,頑皮的孩子、機械天才、駭客少年、花花公子、慈善家、鋼鐵俠……


    他應該是除了他被九頭蛇謀殺的父母外最關注他的人了,看到他現在被折磨成這個樣子弗瑞感覺到自從自己從神盾局秘密特工訓練中心畢業後第一次感到如此的絕望跟無助。


    不是為自己的處境,接受嚴刑拷打都是作為神盾局特工的必修課,能夠真正讓他痛徹心扉的是看著自己的孩子——托尼·斯塔克還包括其他的複仇者們到現在的處境。


    “我……對不起你們,對不起你們所有人……”尼克·弗瑞顫抖著深鞠一躬,這位年近70的老人老淚縱橫,愧疚而又的心情溢於言表。


    斯塔克雖然在那聲無助的大吼後雖然沒有嚎啕大哭,但已是哭得上氣不接下氣,膝蓋一軟跪在了地上,更是讓人動容。


    兩位複仇者聯盟中鐵骨錚錚的漢子,積壓了這麽多年的被質疑、被冤枉、被為難的情緒在這一刻徹底的宣泄和釋放。


    為什麽男兒有淚不輕彈,男人也是人,超級英雄又怎樣?


    之所以與那些殺人誅心,暴虐無道的惡棍們不同,就是他們有七情六欲,有人性的光輝,用自己的力量保護別人,而不是妄想統治和壓迫人們。哪怕自己有銅頭鐵臂,無堅不摧的身體,但作為英雄而言,他們想要守護的人永遠是他們的軟肋。


    所以超級英雄們永遠不可能做到無敵,這個軟肋也不是因為一句“你拯救不了所有人”就能化解的。


    “事情發展到現在都是因為我沒有盡全力,隻要我再努力一點,再努力一點……”斯塔克雙手伏地喃喃道。


    若想真正無敵除非沒有任何想要保護的人,沒有憐憫,沒有同情對世間一切都冷眼相看,但這樣還能夠稱之為人嗎?


    隻是為了無敵而犧牲掉了人性,那麽這個無敵將是毫無意義的。


    超級英雄,首先他們得先有有人性,隻要有一顆保護別人的心,任何人都有可能是超級英雄。


    伴著清晨的第一縷陽光和清脆的鳥叫,娜塔莎·羅曼諾夫慢慢睜開眼睛,眼前是醫療室病房的吊頂,睡夢中他和克林特·巴頓兩人好像在一個懸崖之上,為了什麽能夠拯救世界的東西而犧牲激烈地爭執,但就在克林特跳下去的那一刹那,自己則猛地衝了上去,抱住他將自己隨身裝備的飛爪射出裝在了他的腰帶上……


    “噢唿,我的頭……”羅曼諾夫想到這裏感覺到頭痛欲裂,掙紮著起身,緊閉雙眼希望能夠迴憶起夢中的更多細節,畢竟,真的太久沒有見到這個曾經舍命保護自己的人了。


    “不,你別在這裏跟我裝偉大,娜塔莎。”


    “可我不想讓你救我的命可以嗎?娜塔莎,你知道我都做過什麽,你也知道我變成什麽樣的的人。”


    “跟我的家人說我愛他們”


    “……”


    克林特一句句話時而清晰時而模糊地迴蕩在她的腦海當中,那飽經滄桑的臉上寫滿了視死如歸般的堅定。


    “為什麽?出了什麽事?結局不該是這樣……”羅曼諾夫的眼眶中又有淚水滲出,她嘴裏呢喃著看了看旁邊幾張床上躺著的馬克西莫夫兄妹,詹姆斯·羅德上校還有維吉尼亞·波茨,最靠門邊的沙發上斜躺著的是斯塔克曾經聯係過的《號角日報》記者埃迪·布洛克,昨晚是他把大家搬到這裏來的?


    作為訓練有素的特工,明明隨時做好戰鬥狀態的自己怎麽會一點感覺也沒有?


    她翻身下床,穿好鞋。


    因為奧斯本大戰而遺留下來的偏頭痛還在輕微發作,讓她的步伐稍稍有些晃動。


    她拿出腰間隊長給配給每個人的翻蓋手機,一邊在走廊中彳亍著,一邊顫抖地撥通了克林特·巴頓的電話。


    一聲……


    兩聲……


    四聲……


    六聲……


    裏麵暫時無法接通請在滴聲後留言的提示音響了半分鍾,她都在愣愣地盯著對麵的牆壁,直到對麵響起急促的滴滴聲,她才緩緩放下耳邊的手機,一大顆淚水從她的眼眶滑落落在地麵上摔得粉碎。


    “真的……真的隻是個夢嗎?”她哽咽地自言自語道。


    兩條腿不知這樣機械地走了多久,來到了布魯斯·班納的實驗室,裏麵亂成一團,像是布魯斯變成浩克過,但如果真的變成浩克,這一層大概都不會完整了。


    她推開防爆玻璃門走了進去,在雜亂無章的文件,筆記本電腦和蜘蛛網般的電線交織成的“巢穴”中,布魯斯·班納正仰著頭把脖子靠在一隻小辦公椅背上,四仰八叉地沉沉地睡著。


    在斯塔克被帶上直升飛機後,他就一顆也沒有休息,一直把自己關在實驗室,真是漫長的一天啊,娜塔莎緩緩走進他,這位平時一直非常注意自己儀表的人蓬頭垢麵,嘴邊滿是胡茬微張的嘴一吸一合,這落魄的模樣讓人倍感憐惜。


    “太陽要落山了。”娜塔莎·羅曼諾夫輕輕地貼著他耳畔說,那是她每次讓浩克冷靜時說的話,被大家稱為“催眠曲”,現在的她不知為什麽忍不住說了出來。


    布魯斯·班納的身體隨之微微一震,側了一下頭換到了更加舒服的姿勢,唿吸也漸漸變得均勻,見到此景,羅曼諾夫便欣慰地推門而出。她沒有注意到的是,班納的雙腳慢慢由綠色變成肉色並縮迴了已經被撐爛了的皮鞋之中。


    來到電梯口,羅曼諾夫瞥向了另一側的餐廳,昨天的一幕幕撕心裂肺與掙紮糾葛又縈繞迴她的腦海,她緊鎖眉頭並用力搖搖頭一點吃早飯的胃口都沒有隨即按下了下行鍵。


    四樓走廊中依舊是靜悄悄的,大會議室在這一層,複仇者聯盟8點鍾每日晨會都會在這裏舉行,但現在又有多少人能來?


    “唉……”羅曼諾夫歎了口氣,悲涼的情緒油然而生,但此時,電梯卻開始徐徐下降,並最後停在二樓的位置。


    “聯絡中心,頭兒的辦公室……”


    是不是尼克迴來了?!


    娜塔莎·羅曼諾夫心頭一陣驚喜,趕緊順著中央樓梯向二樓快步走去。


    但很遺憾,尼克·弗瑞的辦公室幹幹淨淨沒有任何動過的痕跡,但隔壁已經被卷簾門封死的聯絡中心內好像有動靜,他低頭看向旁邊的密碼鎖,雖然羅斯之前已經派專人進行了密碼更改和加密,但好像並沒有什麽用。


    因為……


    這個門是被強行拽開過,幾隻變形的鎖鉤垂頭喪氣地耷拉在門外,還有那一隻嵌入門底邊的凹陷的手指印足以看出是何等的力量才能把這個門抬起。


    羅曼諾夫還沒有反應過來,門就這樣被兩個身著黑西服的男子從裏麵抬起隨後一個提著公文包的人走了出來,看到羅曼諾夫禮貌性的欠了欠身然後伸手示意她進入,羅曼諾夫見狀馬上欠身鑽了進去,而撐著門的兩人準備放下的時候,一個熟悉的聲音傳來:“哎哎哎,謝謝謝謝,我老頭子這年紀大了抬不動這個,正好順便讓我進去吧。”


    隨後一個急匆匆的身影出現在羅曼諾夫身邊,羅曼諾夫看眼來人一臉茫然道:“埃裏克·沙維格博士……這裏……”


    因為在她麵前是一番熱火朝天的工作景象,工作人員統一筆挺黑色西裝與白色襯衣,而背對她的,則是那高大又堅實的脊背。


    “史蒂夫……”一瞬間娜塔莎淚目了,昨天一次次的打擊讓她徹底的陷入了無助與絕望之中。


    美國隊長史蒂夫·羅傑斯迴過頭,依舊是寫滿正義與堅定的臉:“娜塔莎,歡迎歸隊。”


    再看他的身後:獵鷹山姆·威爾遜、鋼力士皮特·拉斯普廷、霹靂火聖約翰·阿勒戴斯威風淩淩地站在一側,電腦之中,希爾正在緊張的忙碌,還有科爾森也在不停在各個通訊員間來迴遊走。


    “這是……你們怎麽能進的了美國國境的,托尼犧牲了一切也隻給我們這裏三天的時間,三天後就立刻批準逮捕的。”


    “這可是頗費了些周折啊。”聖約翰·阿勒戴斯甩滅了手指上的火苗不無輕鬆地說道。


    “你呢?娜塔莎,是跟我們反抗,還是準備要離開?”山姆·威爾遜把手抱在胸前帶著些許笑意說。


    “可是布魯斯努力了一整晚也沒能準確定位到托尼的位置。”羅曼諾夫一臉難以置信道。


    “這點還要多虧了埃裏克·沙維格博士提供的方案。”科爾森走了過來笑著接過沙維格手中的一遝文件。


    “其實,布魯斯連十點都沒過就睡著了。”沙維格靠過來對羅曼諾夫說。


    “但這些人是從什麽地方帶來的?遣散迴家的特工們都受到24小時嚴格監控……”


    “但不包括已經退休的人。”科爾森歪著嘴一笑滿是自豪地說。


    “你是說……”羅曼諾夫看著這些陌生的年輕麵孔,熟練地運用著神盾局的各種設備,讓她想到了自己在神盾局倒台後解密的一些文件中的內容。


    “這是格蘭特·沃德、那是亨利·西蒙斯、那位是珍瑪·西蒙斯和她的丈夫萊奧·菲茲……”科爾森指著電腦前忙碌的幾個占據中心位置的人介紹道。


    “所以,娜塔莎·羅曼諾夫特工,我知道你決定了,那樓上的複仇者們呢?”羅傑斯露出他那標誌性,帥氣俊美的笑容。


    “隻有我一個人,我不想代表他們,也不再想讓其他人再卷進來了,彼得·帕克現在還在停屍房,他的葬禮和追悼會還沒有舉辦,我不想在所有人意誌消沉的情況再去讓他們執行更多任務了。經曆了這些,他們需要時間來調整。所以需要我怎麽做,隊長,請給我分配任務吧。”羅曼諾夫堅定地說。


    “看出來平時對他們的訓練讓你對這批年輕的戰士有感情了,這是好事。”羅傑斯笑著說道。


    “其實並沒有,”站在隊長身後的獵鷹威爾遜把頭側向一邊的霹靂火聖約翰·阿勒戴斯,“訓練的時候羅曼諾夫基本沒怎麽正眼瞧過我們。”


    “這不僅僅是感情的問題,托尼已經拚上所有去挽救這些複仇者的種子們,一旦僅存的這些年輕人也都犧牲了,那還有誰能來成為新一代複仇者來保衛地球呢?”羅曼諾夫最終還是說出了自己的擔憂。


    “如果因為托尼的付出而使複仇者們從此縮手縮腳,那麽這何嚐不是又一份《索科維亞協議》呢?”


    “可……”


    “決定權交給他們吧,複仇者聯盟中沒有種子,隻要有願意為了自己所珍愛之物付出一切的信念,那他們就已經是複仇者了。而他們是否擁有這樣的信念,你可以直接去問他們。”


    說完羅傑斯便指向羅曼諾夫身後,並示意她看去,後麵的卷簾門被一道紅光猛地拽了上去發出沉悶的響聲,刺眼的金色朝陽散發出的光粒子瞬間衝進了這個隱藏在黑暗中的房間,幾個被投影在地麵上的黑色影子延伸到了羅傑斯腳下。


    “我現在才說通知了樓上的複仇者們晚不晚?”沙維格欲言又止,但最後還是弱弱地說。


    “當然不會。”羅傑斯一臉欣慰地看著來人。


    站在中間最靠前位置的是手上還餘有紅光的緋紅女巫旺達·馬克西莫夫,左邊是她的雙胞胎哥哥——快銀皮特洛·馬克西莫夫,他一身藍灰相間的連體緊身運動服正躍躍欲試地做著熱身。


    右邊則是一個記者模樣的年輕人,雖然是第一次相見,但羅傑斯隊長同樣在他的臉上看到隻屬於複仇者們的堅毅神情。


    “小娜,”布魯斯·班納從一側走上前來,“沒有我你的催眠曲唱給誰呢?”


    “羅根呢?沙維格博士沒見到,你們誰見過他嗎?”羅傑斯掃視眾英雄道。


    “沒有,但彼得·帕克就是因他而死,留他在這裏也是一個禍害……”


    “並不是這樣的孩子,”依舊是記者模樣埃迪·布洛克反駁道,“神秘客,是神秘客讓金剛狼迷失了心智從而暴走的,這是我親眼所見,而且神秘客也是死在我的手下。”


    “哦?是嗎?記者朋友怎麽會跑到這裏來旁聽?整棟大樓就剩這點人氣兒了,你們還是不依不饒是嗎?”皮特洛輕蔑道。


    “讓我把這小子的頭咬下來吧,埃迪,正好我已經餓了兩天多了,”毒液的聲音在布洛克耳畔響起,“昨天把他們往病房抬的時候就屬他不老實,跟個猴子似得。”


    “不不不,我不是來打架的,你先冷靜,你不能咬掉這裏任何人的頭,等隊長把任務安排好我們再討論吃飯的事。”布洛克心裏的火強壓下來然後自顧自對毒液說道。


    “你說什麽?”皮特洛聽了布洛克這段話像看神經病一樣的眼神看著他。


    “行了,皮特洛。”旺達在一旁戳了皮特洛一下說道。


    皮特洛便很無奈的也很不屑地扭過頭,雙手抱頸看向斜上方的天花板。


    “不管怎樣,從布洛克拚死救出來的文件與托尼之前在奧斯本內部找到的線索都能表明這整件事都和當年x戰警與兄弟會的全軍覆沒以及變種人基因實驗有關,具體情況我們去會議室讓科爾森給大家講一下。”羅傑斯說著向門外走去,帶眾人來到了隔壁的會議室。


    “其實根據目前的情況,在哥斯達黎加外海的納布拉爾島上正在進行著秘密的變種基因實驗,這個島原屬於‘國際基因遺傳’公司的私有財產,之前的‘侏羅紀公園’和最近的‘侏羅紀世界’計劃都是以徹底的失敗而告終,他們也是因此而申請破產保護之時被奧斯本公司收購,之後島上所有工作人員都被遣散,但那邊的建設卻絲毫沒有停歇。有資料表明,納布拉爾島實際上就是由一座活火山構成,如今火山活動明顯,高濃度火山灰卻為這座島生成了一個天然的屏障,我們現有的衛星很難去看清隨時可能因為火山噴發而沉沒的小島上的變種基因實驗室的具體位置或什麽樣的規模我們都不得而知。”


    科爾森頓了頓,接著說道:


    “但我們知道的是,其中一個非常有代表性的基因代碼——x-23,它似乎是一個很關鍵的突破口,之前從哈默公司的一名高管口中透露出的消息來看,哈默工業在最近也突然被奧斯本公司並購,而它曾經收購的‘保護傘’公司在之前一直和‘國際基因遺傳’公司有著相當密切的內部聯係,浣熊市的悲劇相信大家也都不陌生,‘保護傘’公司這次隨哈默工業進入奧斯本,並在大樓下麵重新建立起所謂‘蜂巢’的實驗室絕非偶然。所以我們有理由相信這個‘x-23’也有可能像是之前的‘t病毒’一樣是極其危險的化學武器。”


    “所以這次的任務是要我們是要去那個恐龍肆虐的史前文明中作戰?”皮特洛有點難以置信道。


    “沒錯。”站在一旁的羅傑斯堅定地說。


    “聽說那個地方兩次都是因為恐龍暴走而失敗的,哥斯達黎加貌似還有好幾起因為飛出來的翼龍襲擊而傷亡的報告。”阿勒戴斯的臉上也有點憂慮。


    “對,我看新聞還有科教片裏說的,有些肉食性恐龍都比浩克要大得多,那裏據說被恐龍吃掉的人數至少比官方公布的多十倍以上。”皮特洛不停摩擦著兩隻手說。


    “還有托尼怎麽辦?還有頭兒,他為了保我們完全沒有逃跑,直到我們迴來以後才聽說他被捕的消息。”羅曼諾夫更擔心斯塔克和弗瑞那邊的安全。


    “我們還在確認他們的位置,應該很快就能得出來了。”科爾森特工解釋道。


    “那現在我們的計劃是……”一直沉思的班納緩緩說道。


    “娜塔莎,你來帶隊去納布拉爾島,等定位到確定位置我就帶著山姆去營救托尼。”羅傑斯說道。


    “你們兩個?”皮特洛疑惑地說道。


    “史蒂夫,那個特種監獄全球都是排在前幾位,關的都是些罪大惡極的反人類的死囚犯,這樣的地方就算索爾估計都得考慮考慮吧。”班納說道。


    “對,隊長,我跟你們一起去吧,關鍵時刻還可以當你的掩體,給你們擋子彈。”皮特·拉斯普廷說道。


    “不,你的任務是保護好大家,而不是我。”羅傑斯不容置辯地說。


    “可你是複仇者聯盟的靈魂,在你不在的時候,你知道這裏是什麽樣嗎?”皮特洛聽後情緒有些激動。


    “複仇者聯盟不隻是我一個人,它一個群體,是由你們每一個人組成的,隻是我恰好處在領導的位子上,沒有誰的命更值錢,也沒有誰的比誰的命更低賤,所以我考慮更多的是如何保護更多的人。如果真如推測的一樣x-23是一種新型病毒的話,你知道會有什麽樣的影響嗎?”


    “我知道。”忽然一聲低沉沙啞的老年男聲從門後響起。


    在所有人的注視之中,門把手動了一下,然後門就緊接著被一股無形的力量推開了。一個身穿黑色長袍狀風衣頭戴禮帽的老人慢慢踱進來,聖約翰·阿勒戴斯對這個老人並不陌生,那天消失在被鐵柵欄封死的胡同的老人不就是他嗎?


    但讓所有人更為震驚的是,在他的身後懸浮著一個平躺著的人,那人渾身濕透,皮膚也因為過長時間的浸泡而變得浮腫,配合著毫無血色的臉,幾乎無法看出這到底是誰。而最令大家感到觸目驚心的是他身上的幾根彎曲的鋼筋,將他原本就因為衰老和艾德曼金屬中毒而變得單薄的身體。


    “羅根!!”羅傑斯失聲叫道。


    (鋼鐵之軀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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