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齊王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了一個主意,說:“文英啊,不如你就和文甫結婚吧。他若成了本王的女婿,那咱們不就是一家人了嗎?父王有個這麽能幹的女婿,那父王還需要怕什麽嗎?”


    “啊?”曹麗穎和曹鈞都很意外。


    齊王說:“你和馮文甫結婚後,就住在齊王府,陪著父王,好不好?”


    曹鈞聽了父王的話,翻了翻白眼。


    “可……可是王家還在找王勝……”曹麗穎為難地說。


    “隻要你和馮文甫成了事,本王就可以當王勝死了!”


    “好,那我就嫁!”曹麗穎高興地說。


    “父王,姐姐,你們覺得馮文甫會答應當這個郡馬嗎?”曹鈞不屑地說。


    “他怎麽會不答應?我可是郡主,我可是父王最寵愛的文英郡主!”


    “那又怎麽樣呢?”


    “怎麽樣?怎麽樣?他……他一個庶民能娶到郡主,那是他修了八輩子的福氣得來的好不好?他該感恩戴德才是,哪裏還有不願意的道理?”


    “那是你的想法,我看馮文甫未必這樣想。”


    “你……曹鈞!你混蛋!”曹麗穎氣得直跺腳,她覺得弟弟的質疑是對自己的侮辱,她非常不滿。


    “夠了!”齊王打斷姐弟倆的爭吵,煩悶地捏了捏自己的額頭。


    長女自信過頭,齊王的頭腦卻是清醒的。他並不認為馮文甫那樣的人會乖乖聽話,做他的女婿。


    齊王沉思了片刻說:“那我們就想個辦法,讓他不能拒絕。”


    曹鈞和曹麗穎對視了一下,紛紛露出疑惑的表情。


    齊王繼續說道:“過兩天是端午節了,文華約了馮家女郎去參加濰城貴女們之間的宴會。咱們就把馮文甫約來參加齊王府舉辦的宴會。到時……”


    馮宅中院的公雞打鳴聲此起彼伏,好不熱鬧。馮宅的人也都早早地起了床。


    馮佳聲正要帶著兩個侄子去采買,出門卻碰到了謝侯爺和五柳先生上門,身後還跟著皮老帽。


    馮佳聲看到皮老帽時驚訝得說不出話來。


    謝曉宇調侃著說:“怎麽,養空師傅不認識我和五柳老師了,要把我們拒之門外嗎?”


    馮佳聲這才反應了過來,忙把謝曉宇和五柳先生請進來。


    “我們今天來的有點兒早啊,不知文甫和若蘭姑娘都起床了沒有?”五柳一邊走一邊問。


    “早就起來了,正在院子裏鍛煉呢。”馮佳聲說。


    “哦?那我們可要去看看。”五柳感興趣地說。


    馮佳聲想了解一些事情,所以讓馮初寅和馮金茂帶著下人去采買了。


    五柳和謝曉宇來到院子,看到馮文甫和馮若蘭在練武。他們輕緩柔和的招式,讓人覺得耳目一新。


    “四……”馮佳聲剛想提醒四弟和侄女有客人來了,卻被五柳製止了。


    五柳和謝曉宇目不轉睛地盯著馮佳越和馮若蘭的一招一式,被深深地吸引了。連皮老帽也湊上來看。


    馮佳聲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不禁疑惑:這不就是他家四弟用來康複身體而做的訓練動作嗎?為何讓五柳先生和謝侯爺如此看重?


    打完了一套太極,馮佳越和馮若蘭收了勢。


    五柳和謝曉宇不由地拍手叫好。


    “五柳先生、謝侯爺,怠慢了,恕罪。”馮佳越接過女兒遞過來的手巾擦著汗說。


    “馮先生,您們剛才練的是什麽武功?”謝曉宇問。


    “讓侯爺和先生見笑了,不過是為了鍛煉身體,隨意練的幾個動作,不值一提。”


    五柳笑了笑說:“文甫啊,你好歹也是個長輩,怎麽就不能心胸寬廣一些呢?大家一起這麽長時間了,你就不能對曉宇態度好一點兒?”


    馮佳越接五柳的話,也沒有反駁。


    五柳說:“難道你以為我看不出來你們剛才練的武功看似緩滯輕靈,綿柔無力,實則中氣貫足、商巧善變,以柔克剛嗎?”


    馮佳聲聽到五柳先生這樣的評語心裏十分震驚。早上若蘭邀他一起練太極,他還嗤笑說這是腿腳不靈便的老頭用來鍛煉身體的招式,他才不練呢。


    馮若蘭在一旁漂洗了手巾,笑著說:“五柳先生好眼力啊,我們練的是太極。”


    “太極!”五柳和謝曉宇被這名字驚了一下。可兩人細細想了一下剛才的招式,越想越覺得這名字貼切。


    “侯爺,先生。”馮若蘭推著爹爹走了幾步遠了,卻發現他們還愣在原地,微笑著提醒。


    “啊。”謝曉宇迴過神來,看見了馮若蘭笑靨如花的模樣,不由地又看呆了。


    五柳拉了拉謝曉宇,急忙跟了上去。


    五柳一邊走一邊說:“文甫,你練的太極真的是暗合儒道陰陽五行之變化,糅合了導引術、吐納術,真是一門內外兼修、剛柔並濟的高深武學啊!這是你創立的武學,還是你山門裏的武學?能不能……”


    “不能!”馮文甫斷然地迴答。


    “哎,我說你這冰塊兒臉,你……嗬嗬……不好意思,把心裏話說出來了。”五柳看馮文甫瞪過來,一臉臭屁地說。


    進了堂屋,五柳滿臉堆笑地說:“文甫,我們打個商量如何?”


    “怎麽個商量法。”


    五柳把皮老帽帶到馮佳越前麵來說:“他,皮帽子,相必你聽若蘭講起過他吧。他被弄到衙門裏去後遭刑訊逼供,硬是抗住了,沒有吐露半句。他是下了決心要投獻你們馮家的。我和侯爺給你把他帶出來了。”


    皮老帽對著馮佳越和馮若蘭噗通一跪,哭著喊道:“主人!”


    看到這麽個大塊頭跪在麵前哭得稀裏嘩啦,馮佳越的臉不由地抽動了下。


    “求主人一定要收下小人,小人必定對主人忠心耿耿、唯命是從、肝腦塗地、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皮老帽一邊磕頭,一邊哭著說。


    “好了,好了,起來吧。”馮佳越實在受不了了,忙讓皮老帽起身。


    皮老帽愣了一下,欣喜地從地上起來,說:“主人答應小人的請求了?”


    “別急。”


    馮佳越的一句話讓皮老帽像是被一盆冰水淋在頭上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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