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長新舉著光明樹葉燈,兩人沿著整齊幹淨的石梯蜿蜒而下。


    為了防止裏麵有迷宮,沿路渾天有對照地圖,用筆在地圖上作詳細的記號。


    往下走了一段,出現左右兩條岔道,渾天查看一會地圖,看著大屏上的顯示笑道:“左邊的路出去。右邊的路應是通往寶庫。”


    “寶庫裏好象並沒有什麽機關密道?”汪長新曾經仔細留意過寶庫裏的布局。


    “這密道本來是通往寶庫,通往風承子臥室的密道是他後來所修建。”渾天分析道。


    “去寶庫看看!”花上好奇地走向右邊,往前果然是古老的通道,每過一段壁上都畫有古老的圖文,有的地方還有突聳的石筍,沿路的情景都由小寶器在裏麵收集記錄。


    “前麵有很細的水流,應是通往靈龜池。”


    上了一段濕濕地坡路,到了一個洞口,汪長新推推堵在洞口的石頭,以他的巨力不能推動。


    花上和他在四周找了許久,沒有發現機關。


    花上以吉然的畫像也試過了,都打不開這道洞門。


    “應該龜池裏才有機關吧?”渾天判斷,“先往左麵向外去看看。”


    左麵往前十幾裏,兩份地圖的繪製都與之相合,再往前太遠。花上和汪長新返迴入口,以畫像打開洞口,迴到福地。


    外麵已經天色明亮,明天就是丁卯日。


    花上欲把畫掛上牆上,渾天卻道,“別把這畫掛外麵了。倘若朝陽門一到子夜有異事,秘境受到影響,恐怕會有變數。應該先去寶裏的密洞先打開,以多留出路。”


    是呀,如果真有大變數,到時也許能帶些人從龜池下逃走。


    可是顧秋林住這間屋裏,他先前進過屋裏,不能讓他發現少了幅畫,渾天讓小寶器抄繪了一幅畫像,他以投影法術將它偽造得跟原畫一模一樣,掛迴牆上,以防顧秋林進屋發現問題。


    此時,汪秀琴和顧秋林在後麵的茶地還在聊天。


    為了穩住顧秋林,汪秀琴和他聊會天,便讓他給她講故事,顧秋林小時在劍靈宗,秦詩芳的母親魏靈玉給他們講過很多故事,顧秋林一個一個挨個講來,講到天明時,汪秀琴還不叫停,隻得繼續熱情地講。


    他不知道汪秀琴本來是金丹後期的修為,早就會坐著睡覺的功夫,隻需雙目微張,似睡非睡的樣子,不過數息間就能心如止水的睡眠,她在他的故事催眠下早就進入安睡中。


    這門睡覺功夫很能騙人,顧秋林不是沒有這個常識,而是沒想到這位超凡出塵的美女會對她玩這一招。而且,汪秀琴不時雙睫微動一下,顧秋林以為她聽得很認真,隻是性格太嫻靜,所以不知其中有詐。


    花上雙手負後,慢吞吞地走過來,見到顧秋林抱著劍,繪聲繪色地講著老故事,聽到他正講的一段,暗暗好笑得差點露餡。不過今天是朝陽門的劫難期,她到底沒那份閑情作樂。


    “汪秀琴已經睡著了。”渾天有點壞,這時明知花上沒心情發笑,偏要在渾天境裏揭露真相。令花上別過頭,不得不輕咳一聲,把笑意壓抵下去。


    顧秋林聽到她的咳嗽聲,調頭看看她,怕中斷了講敘,等會不再連貫。


    花上暗暗一歎,他真有點傻愣!不過,若非如此,她如何能進風承子屋裏幾個時辰後,又出來了,他都不曾懷疑這是個美人局呢?


    “姐姐,餓了吧?”花上過來輕輕推下汪秀琴,她睜開眼時,見顧秋林講得嘴唇有些發幹還在講故事,多日來死寂的心情,溢出一絲稀微的溫暖,這世上哪有這麽老實的人呀?心中微波一漾,許多天來,第一次有一點真切的開心,低頭輕輕一笑,“辛苦顧公子了。聽你講一夜故事,我身體和心情舒適多了。”


    顧秋林感受到她真誠的謝意,輕輕一笑,總算這幾個時辰沒白陪著她。


    “辛苦顧公子了。對了,既然你在這裏,今天澆灌茶地的事便由你來做吧。”今天得把他固定在這裏,以免他出去發現門中有事。花上指指東南角,“那裏有一口井池,由於這是仙茶的苗地,澆灌時不能以法力大麵積普灌,必須以心相伺,每一株需以井水慢慢地溫和地澆灌三瓢水。我呆會得給姐姐好好做些食物補身。”


    她說得極認真,汪秀琴又以眼眸認真地表示附合,顧秋林再次毫不懷疑地相信這兩個女子。


    這是朝陽門神聖的秘境茶地,正如修煉以心為上,他並不認為錢二丫說的有什麽歪門。


    井邊本來有隻木桶,剛才花上過來前已經把桶藏了起來,剩一隻飯碗大的小木瓢在井邊,今天要讓顧秋林有得忙碌。


    來到井邊,花上眨眨雙眼,認真的對顧秋林補充叮囑,“顧伯伯說過,可不能在茶地裏施展法術跑來跑去,因為每個人的靈息不同,所以風承子才開了這片秘境福,以免法術和風力會影響茶木生長的脾性。你看我們走路都極輕、極輕,以防影響到它的仙氣生長。”


    汪秀琴本來冰雪聰明,這些日子來,她們從沒給這茶地澆過水,這茶地是自己生長的福地,根本不用人澆灌,她當然知道花上又有用意,又是鳳目輕轉一下半合一下,很認真的表示,二丫這話說得正是。


    不隻如此,花上拿起木瓢,象學輕功一樣,言傳身教地做了一次示範,“一定要這樣才可以。而且不能灌得太多,每株三瓢!多了會傷根!”


    顧秋林微張一下嘴,看著這麽大一片茶地,一時半刻澆不完,便把劍背在背上,拿起木瓢,學著她的樣子,從近處的茶木細心地灌起。


    “顧公子先忙著!如果白天灌不完,晚上繼續。我們每次都要灌溉到晚上。”


    “你們作飯去吧。”


    身為少掌門,顧秋林覺得自己應該義不容辭地接手澆茶地的事,不能讓二位客人為此辛苦。


    花上挽著汪秀琴從後門進了屋裏,關上門,前麵的小廚房裏隱隱傳來做飯的聲音,過會安靜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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