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遠帶憐馨去休息,我這就找掌門商議此事。請莫長老安排弟子加強巡邏!”錢長老先前雖然暗發牢騷,但對朝陽門的忠心從來不曾有二。


    憐馨說的事太緊急,他急急地向白雲洞飛去。


    顧秋林割情斷愛好,悟性大增,所以一個多月來就從築基期衝進了金丹期。得到花上送的金丹後,顧秋林這些日終於突飛猛進地進入了金丹期。


    先前後峰上空閃出的金光,就是他進入金丹期成功的法雲。人間有人能進入金丹期,上天雖不以雷劫考驗之,空中會飄過金雲,所以被修士們成為法雲。


    顧一念和顧秋林先前已經從白雲洞的密室裏出來,聽到前麵傳來的緊急蜂音,他心中已然明白危情將至。但他沒告訴兒子這件事,卻是帶著他向後峰左麵的福地飛去。


    外麵漆黑,沒有星辰,那片法雲已經從上空快速飄過後消散開。


    父子倆徑直到了左後峰的福地,裏麵光明如晝,兩端的客屋裏並沒有人,顧一念猜到花上他們去前麵逛了。


    顧秋林驚喜地看著麵前的這排老式房屋,他知道這是風承子曾經居住過的秘境,今晚父親終於肯帶他來這裏了。


    “這是先祖住過的房屋。將來繼承門風全靠你了。”顧一念沒提花上在此的事,揭下風承子住過的屋門上的封條,帶著兒子走進去。


    他表情謙遜地笑道:“父親何必太過謙虛?你可是成就在我前麵。”


    顧一念拿出一卷法冊:“你以後的主要精力放在修煉上。希望你很快取得新的成就。這套風承子留下的歸命奪元刺!”


    顧秋林單腿跪下,恭敬地接過。這套功法要金丹士以上才能修習。


    “還有這把朝陽劍,暫時借用於你吧!”顧一念把背上的寶劍取下,鄭重交給兒子。


    “還有這道掌門原令!”不待兒子反應過來,他換走兒子身上的副掌門令牌,將掌門令放進了他的身上。


    “爹爹,何以這麽早就這樣?”功法和寶劍他可以接過,但何必非要換走令牌?他現在的心思不在門裏的事務上,他需要一口作氣,向嬰元士奮鬥,這也是父親的心願。


    父親的行為讓顧秋林有些不解。


    顧一念哈哈笑道,“不這樣,如何激發你早日練成奪元刺?希望下個月的今天,你能打敗爹爹。”


    “是!”顧秋林對門中諸事仍蒙在鼓裏,隻有一個簡單的念頭,用功,努力!當即豪情萬丈地應下父親的挑戰。


    “你就在這裏專心修習吧。這裏靈氣充足。順便你有閑時弄弄這些茶地,還有右麵的黍地。如果遇到什麽人,不要奇怪,那是朝陽峰的客人,對他們要客氣要尊敬,若非很好的朋友,外麵的人進不來這裏。”顧一念表現得天衣無縫。


    直到他離開後,顧秋林還在單純的美夢裏。


    對於雲海中的兩處福地,他從小知道,曾經來過一次,但父親說過,不成為金丹士,便不沒資格在先祖的居處修習。


    這可是風承子住過的地方呀,父親說過,若不是對門裏有大成就的人沒有資格住進這裏,這麽多年來,父親都隻是管理者,從未在這裏住過一宿。從今晚起,他獲得了這個資格。他對自己有一定的認認,知道自己是朝陽峰裏資質和潛力最好的弟子,他才19歲就成為了金丹士。


    即使朝陽門的秦詩芳,現在未必已經成功衝進金丹期吧?


    前陣,他怕引起她的嫉妒,在她麵前有所隱瞞,其實他早已進入築基後期。所以得到這枚金丹後,隻十多天就成功進入金丹期。


    想到秦詩芳,他淡淡一笑,若非自己果斷的割情斷愛,又怎麽會這麽快就成功地衝進金丹期呢。


    往事已沉。


    他是負了秦詩芳的情,但是大道者何須為這些裹足?將來他自會慢慢報答劍靈宗這份人情。


    父親一走,他便開始滿足從童年起就有的好奇心,


    顧一念離開福地後,卻是眼角涔濕,心緒低沉。


    這時,遠遠地看到錢長老向白雲峰飛去,便也飛了過去。兩人在洞外相遇。


    “掌門!劍靈宗的弟子憐馨來報,近日有幾名弟子外出,被妖門的人碎屍,憐馨帶了一包遺物迴來,的確是青年他們的衣物。而且,憐馨說二十多天前,劍靈宗有個築基後期的弟子被人殺害,之後陸續有幾個弟子出事!”錢長老四下看看,沒看到顧秋林,關懷地問,“林兒如何?”


    “你會不會覺得我自私?”顧一念沒有先問外麵的事,先和他聊起家常。


    錢長老笑道,“我們四個長老,和你都是師兄弟,五人中你的資質最好。這些年,你沒為我們浪費不少劍靈宗送來的丹藥。林兒雖不是我們親生,看著他長大,已經情同親生,你知道他其實也是我們的希望。”


    顧一念噙著淚點下頭,“你知道的,我們的龜祖能預言大事。”


    “有什麽大事?”錢長老感覺到不尋常。


    “你可知為何這些日有請假的弟子我都準假?若不是怕引起外界的轟動,此時我巴不得都遣散了大家,各自謀求出路。可是,青年他們的結局,包括劍靈宗的事情,告訴我,隻要曾經是朝陽門的人,恐怕都難逃此劫。”顧一念哽咽道。


    黑暗裏,沉寂良久。


    顧一念可不是情緒不穩定的人。突然間這然,想必他這些日獨自承受著許多痛苦。


    錢長老才啞啞地道,“你是說龜祖預言朝陽門有個不可避免的劫數?”


    顧一念不出聲,隻是任寒冷的冬風打在臉上,這樣他心裏反而舒服一點點。“如果離開能令更多的人活下來,便慢中叫大家散去吧。今夜憐馨送來的訊息,便是大劫的初信。”


    錢長老心裏一沉,身形有些發虛。不是他怕死,而是大劫的恐怖性在於將無一幸免。


    “你悄悄地傳令下去吧,願走的讓他們走。”顧一念沒有進白雲洞,卻是緩緩向前峰飛去。


    錢長老追上來,聲音澀澀地道,“你我並肩多年,豈能這時作逃?”


    “何必搭進無辜的人?”


    “可是,你也說過,誰都逃不了。”


    “至少我心裏好受一點。”


    “我去安排看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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