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上方明白前幾日渾天為何改變了主意,沒有順從她這件事,“這爐子裏還有一個真神呀?幸好我們沒注靈進去,不然衝撞了真神,它一定會搗亂。”


    “時候未到時,你把那道雙靈咒給我們是何意思呢?”渾天目光有些嚴肅地直視他。


    汪長新的腦袋果然不是他性格那樣的粗直簡單。


    “那道咒是當年的真神所留下。真神曾經說過,真正能執掌這隻爐子的必須是一對情深義濃、魂識相通的愛侶。從我家第一代祖上起,都曾經努力尋找過天地間極相愛的人、獸、精的靈血以注入其中,試圖喚醒真神,可是都不成功。”汪長新臉上露出羞愧和難堪,搖頭道,“由於尋找的靈血不合格,所以每一代掌管者都被它報複而死。”


    原來這爐子的怪德性是因為這個原因。


    花上忍不住抿嘴發笑,“該不是你也曾經往裏麵注入過靈血,被它整過多次,後來才把它送給我以求平安吧?”


    “這不是全部理由。我家數代有人為之慘死,都沒放棄過掌管它的職責。認識你後,覺得你是個很好的掌管者,隻要你不輕易往裏麵注入靈血,它便不會傷害你,可以為你煉出些難得的藥丸。那道馭靈符如果不傳送出來給你,讓你成為它的新主人,它還會因對我不滿而亂發脾氣。”汪長新目光泰然地道。


    “你就不怕會害到花上?”渾天審視著他,質問道。


    汪長新搖搖頭,“數代以來,不管我家的人發生過多不幸的事,遇到過多麽稀奇的人,都沒有人令我們有過易主的相法。但認識花上後,我心裏不斷的冒出這個念頭。我覺得這可能是它和汪家的緣份到頭了。我有奇怪的感覺,它不會傷害花上,它在花上手上應是比在我汪家更好的去處。”


    “其它呢?你們可曾有其它的發現?”渾天道。


    汪長新搖頭道,“所有的情況就是這些。我父親把它傳給我時,曾說過,也許它不隻一具煉丹爐這麽單純,隻是它的神奧的確不是無緣之人所能發現。”


    這劇情太聳,汪家五代人找的情侶靈血都不符合要求,要怎麽樣的情侶才符合爐中真神的條件呢。


    花上瞪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好奇地問,“你祖上都找過些什麽樣的情侶類型的靈血注入,而反受其害呢?”


    “我也甚為迷惑。第一代祖上曾經找到過一對仙鴛鴦靈血。第二代祖上曾經找到過一對生死不渝的修士靈身。我祖父經過之前的總結,猜測是不是一世的情義太短?便依靠鬼門之術,尋找到一對做了三世恩愛夫妻的修士之血為用,仍然受到不合格的懲罰而死去。我父親後來極為小心,尋遍天下各處,遇到兩隻修成人形的狐狸隱居在羅孚山下的世外桃源,因偶然以一枚神奇的百毒丹除去雌狐所中的鬼毒,得知它倆在世上做了五百年的夫妻,期間曆經了許多挫折,都沒有令它們分開,心想這算是可歌可泣的情投義合的情侶了,便向它們求了一點靈血,結果仍然失敗。”汪長新停頓下來,臉色變得難看。


    “你呢?之前又找誰的血注入過其中?”花上覺得汪長新不會再犯前人的錯誤才對,怎麽他也會稀裏糊塗地往裏麵輕易注入靈血,為自己惹來禍患。


    “爐子到我手上後,我遊尋天下,到處打聽動人的愛情故事。與那對狐仙相比,天底下真是極少再有比之更相愛廝守得久的情侶。二十多年前,我在西巳州遏逅我的妻子,與她在西巳州定居下來,在我女兒六歲時,我妻子去逝,那時我收養了一個流浪兒就是江玉溪,因為帶著兩個孩子,祖上的經曆給我太多警訓,我沒向其中注入靈血,反而得到它不少好處,所以我沒四處走動,隻是帶著兩個孩子安心地隱居。”一滴清淚緩緩淌下,憶起當年痛失愛妻的悲痛,他的聲音變得很低。


    關於他和江玉溪之間的仇恨之事就要揭秘。


    “江玉溪和我女兒的修道天賦都很不錯,尤其江玉溪從小就聰明過人,他對我女兒倒算是專一,隻是年紀越大,便野心越重。五年前,我從白骨洞附近得到兩隻妖蜂,小心地飼養一間屋裏,沒想過用它作為什麽煉器,隻是希望利用它的奇毒能煉些高級的藥物。江玉溪暗地裏學會了照料那對妖蜂,並征服了它們,以血契讓它們成為它的奴物,本來我有些生氣他擅自行為。他利用和我女兒的感情,向我提出要和我女兒成親,無意間我女兒說出他想掌管這個爐子的事,引起我的警惕,對他們的婚事我以琴兒不足二十歲為由而拖延著。


    “他腦子很好使,我從沒給琴兒說過太多這爐子的事,他竟然猜到些什麽,私下裏讓琴兒偷出爐子,以證明他很愛琴兒為由,兩人往爐子裏注入了靈血,沒過幾天爐子就開始作祟。第一出悲劇,便是一場意外的大火燒毀了我們的房屋和所有資產。這爐子作祟時,能力一旦啟動,任何友好的態度和話語都不能令它停止報複。從此,我們平靜的生活因此被打亂。一氣之下,我痛打江玉溪一頓。當時他並沒反抗,隻是不斷地認錯。後來我們又重新搭起一座屋子,我用多道禁製的法術,小心地封管著它的能力,生怕它亂發脾氣。


    “可是,有天秋季轉冬時,它意外發起一場雪霜將我凍在屋裏。江玉溪象早有預料,竟然沒在屋裏,趁我被凍僵時偷走許多丹藥,拿走這隻爐子,帶上兩隻妖蜂,拐走我女兒逃之夭夭。之後我又氣又不解,江玉溪怎麽有這麽大的心計?象是潛伏在我身邊多年,專為這爐子而來一樣。為此,我東奔西尋,半年前易容來到東辰州,馭靈咒其實是這爐子的心咒,隻要我不交出心咒,我便能隨著與它的感應找迴爐子,當我一踏進東辰州時,不到二個時辰,這爐子就迴到了我手裏,從爐子裏顯現的情景所示,我知道了他在閑雲峰的大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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