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勢變得危急。【零↑九△小↓說△網】


    朝陽峰的弟子們都出動了,空中布滿會飛的弟子,在淨微和顧秋林的帶領下,結起法屏鎖住山門下的入口和沿著虎溪通入盧家鎮的路口。


    夜幕落下時,主要路口都暫時保護衛住了,但是妖獸的隊伍越來越壯大,巨大的震吼聲似欲掀翻朝陽峰。


    結護法靈屏,大家費盡靈力。


    顧秋林和淨微心力疲竭,見暫時無事,安排好巡視的人手,各自迴去休息。


    秦詩芳其實也累得象個虛脫的空殼。


    不過,這時候,可別指望正在怒火上的顧秋林來安慰她半點,她隻得委曲求全地看著他向後峰飛去,心裏陣陣刺痛。她有感覺,這一迴顧秋林恐怕很難原諒她了。她飛向主峰前崖,跪在地上,伏在地上傷心欲絕地哭泣。


    顧一念在後峰的白雲洞裏閉關,每天晚上顧秋林都要去趟白雲洞。


    一路上,淚水順著顧秋林的麵頰成串的滾落。


    迴首往事,他和秦詩芳的確是青梅竹馬,情投意合。隻是她如今變得個性強勢,主觀武斷,早不是昔日那可愛的芳兒。


    成串的淚珠是他擬要和她絕情的心跡。


    他跌跌撞撞地落到白雲洞裏,誦起一個法訣,進了洞裏,洞壁上嵌著個照亮的小珠,裏麵亮如白日。


    父親在洞壁裏麵的內洞裏,閉關衝金丹期將有十多天了。


    他坐下來,才從儲物戒指裏,取出一顆丹藥,放在嘴裏,藥力緩緩向全身擴散開,虛脫的軀殼慢慢有點活著的知覺。可是他的心太疼,這時沒辦法運功較快地迴複體力。隻得靠在牆上,撫著心口,安靜地閉著雙目。


    山體還在巨烈的震動。


    希望不要影響到父親衝關就好。


    他的思緒有些亂,畢竟和秦詩芳一直情深,現在要斬斷這翻情緣,心如刀剮,又萬般無奈。


    顧一念在內洞裏,前些日服過一粒金丹後,此時正在緊要關頭。眼見金丹就要凝成,心中傳來絲絲隱疼,在這個時刻,這絲絲隱疼足以擾亂他的境界,這個時候必須心靜澄明,渾然不覺外界之事,隨著心中的刺疼,屁股下感覺到巨烈的震動。這個時候,他的五感極度敏銳。


    一個念頭生起,“外麵有事。”體內的氣血由散而亂。


    他‘啪’地一下吐出一口血痰。這次衝關失敗,隻是好在沒有大傷筋脈。他深吸一口氣,略作調理,打開暗洞的機關,暗門無聲地滑開,他悄無聲息地出現在兒子麵前,見他一幅悲慘落魄的樣子,又清晰地聽到外界巨大的獸吼聲。【零↑九△小↓說△網】


    喟然輕歎,父子連心,若非出了大事,秋林他不會這樣悲痛絕望。


    “林兒。”他慈愛地蹲下身,伸出一隻厚掌,輕輕地撫一下兒子臉上的淚水。


    “爹爹。”顧秋林睜開眼,看到是父親出來了,也看到他嘴角還有一絲血涎,知道父親衝關失敗了,愈加淚如泉湧,愧疚而悲痛地道,“林兒有負父親的重托。”


    “衝關之事以後還有機會。外麵發生什麽事了?”顧一念雖是小派的掌門,門裏又沒有太上這樣的力量象征,但朝陽峰建派千年以來,能夠得以立足生存,作為曆代的掌門都有非凡之處。眼前雖是狀況有異,豈是隨便就驚亂失措之輩。


    父親總是那麽臨危不亂,顧秋林得到安定的力量,緩緩把這些日以來的事細細向他道了出來。


    顧一念聽罷,輕歎一聲,“芳兒的確莽撞了。也怪我有些話沒有早對你說,你可知道我們門裏的仙茶和仙黍何來?”


    顧秋林驚訝道,“不是八百年前仙逝的老祖風雲子留下來的嗎?”


    顧一念搖搖頭,“龍尾村很早以前是一個散修所建。八百年前的一個村長吉然在龍尾山上偶然得到一株茶苗,和一株結金黃黍粒的野黍,因他和老祖風承直私交較好,疑惑它們可能是仙類植物,將它們送給了老祖,希望朝陽門能將其培植出來。後來他倆人在朝陽峰和龍尾山上分別都有秘密培植,但是很奇怪,龍尾山除了那偶得的種苗後,後來竟不能通過培植繁衍下去,而朝陽峰的水土仙靈許多,培植出來的也僅僅是能夠傳承,但結的黍粒和長出來的茶木,都不太好,僅僅是比凡間的茶木和黍類略顯清靈一點而已。”


    “朝陽峰和龍尾村數代以來是並存的關係。在外界看來工不友好親近,這其實是對龍尾村的保護。即使龍尾山現在有靈脈在形成,階非村民們象當年一樣,願意讓我們去管理龍尾山,不然我不能去占領龍尾山。朝陽峰和龍尾村才是真正的世交。”


    聞此言,顧秋林震撼不小,此時方明白為何仙茶和仙黍沒有與龍尾村聯係的用意,原來老祖是為了保護衛龍尾山不被貪婪的人侵占。而自己竟差點聽從秦詩芳的建議,要讓龍尾村的村民搬走。


    “老村長在世時,你怎麽說他這人很麻煩呢?”顧秋林還有不解。


    顧一念輕笑一下,“朝陽峰和龍尾村的並存,很多年來都不是以親近的關係顯示於外界。老孟頭纏死人啊,非要朝陽峰收花上為弟子。龍尾村受災,雖然是毀了他們安寧的生活,這兩年的災對他們也是劫磨,隻要沒到餓死人的地步,朝陽峰就暫不必輕易施與財物。凡人的生活,總要靠凡夫的方式度過。”


    原來不是父親不肯救濟龍尾村,而是沒到最以要的關頭。顧秋林臉色滾燙,悔聲喋喋,“我真不該聽了詩芳的慫恿,想抓住機會擴大朝陽門,默許了她去找花上談搬遷的事。”


    “在詩芳這件事上,你有一定的責任,我也有責任,閉關前沒有把有的話和你交待詳細。你調息一下,等會我們出去看看。”


    父親坦蕩的胸襟,磊落的語言令顧秋林徹底麵對了自己的問題,心中的刺痛慢慢平緩下來,閉目調息半刻,體力恢複不少。


    父子倆飛出白雲洞,悄悄地飛到前峰的半山某處,觀察山下的情形。


    明日就是八月十五,此時明月輝照在萬物上,顯得頗為清楚。


    加上目力過人,顧一念把山下的情形看得十分清楚。


    山上已經聚集了近千頭妖獸,其中二階妖獸有好幾十頭,已經化形成半人的有兩個,而且不時還有妖獸從遠處趕來。顧一念有生以來,第一次遇到這樣壯觀的場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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