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低頭歸低頭,讓棋是不可能的。


    “哎?你是什麽意思?”


    元盛井一邊拾棋子,一邊說:“我贏了。”


    “不是,你怎麽就贏了?”


    “你看這五顆白子。”元盛井伸手一指。


    玉複安仔細看去,但沒看懂:“怎麽了?”


    “已經連成一條直線了。”


    “所以呢?”


    “我下的這叫五子棋,我已經贏了。”


    玉複安:……


    他想掀桌,但又不敢。


    就這樣玉複安憋著一口氣,坐在大敞的窗邊,陪著元盛井下一晚上的五子棋。


    吹了半晚上的夜風,等一覺醒來時,整個人都頭昏腦脹鼻子發塞,都不用請大夫來看,他就知道自己肯定是得了風寒。


    然而明明是一起吹的風,元盛井卻是活蹦亂跳的,絲毫沒有一點著涼的跡象,這讓端著藥碗,滿嘴苦味的玉複安憤憤不平。


    於是,便去找卿卿告狀。


    卿卿這才知道,元盛井昨天晚上沒在屋裏睡。


    而是跑去和玉複安,下了一晚上的五子棋,把人家霍霍的都得了風寒。


    他倒好,跟沒事人一樣,還按時去上了早朝,也不知道哪來的精神頭。


    “你別老欺負玉安。”但卿卿也隻是嗔了元盛井一眼。


    “我哪欺負他了。”元盛井自然是不肯承認的,還暗戳戳地瞪了一眼玉複安,還給他加了一筷子菜:“既然得了風寒,就應該好好在屋裏休息,可不敢再吹風了。”


    玉複安:……


    這話說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他是自己閑著沒事幹,在窗邊故意吹了一晚上的夜風。


    玉複安委屈地看向卿卿。


    卿卿又瞪向元盛井,並在桌下踢了他一腳。


    誰知元盛井一縮腿躲開了,卿卿這一腳就踹到了玉複安的小腿上,痛得他‘嗷’一嗓子,眼淚就飆了出來。


    “我不告狀了還不行嗎!”


    元盛井低頭悶笑,卿卿尷尬捂臉。


    “沒有你們夫妻倆這麽欺負人的。”


    最後還是元盛井,包了一張百兩銀票的紅包,才將玉複安哄好。


    這段時間,朝中因為成王跟晉王,還有江南水災的事情,導致大批的官員被罷黜官身,朝廷重新提拔了一批新的官吏。


    六部皆因此事,忙得不可開交。


    就連定國公也沒閑著,也趁機渾水摸魚,暗中提拔了不少自己的人。


    元盛井倒是悠閑每日在家,陪著卿卿喝茶擼貓的好不自在。


    終於孟猛還是決定了,過年要和宋玉郎,迴一趟河東探望外祖一家。


    雲盛井自然沒有阻攔的道理,還給孟猛了一筆盤纏,讓他迴去看看,好好陪陪老人家,等明年開春後再迴京也不遲。


    終於在立冬前,孟猛也出發迴了河東老家。


    而原本由孟猛負責的管家工作,就全部落在了玉複安的身上。


    玉複安的清閑日子,就這麽一去不複返了。


    等送走了孟猛,元盛井算了算時間也有些納悶,據他所知秦王和順王,都已經離開明月堂快三個月了,怎麽還不見人迴京呢。


    就在元盛井都要開始懷疑,自己的掐算是不是出問題了時,京城又有了新的熱鬧,吸引了他的注意。


    “聽說了嗎?”


    “聽說什麽?又有什麽新鮮事兒嗎?”


    “你竟然不知道!”


    “快別賣關子了,趕緊說。”


    “火遍江南的荼蘼班就要進京了!”


    “荼蘼班?是戲班子?”


    “你就沒聽過荼蘼班?”


    “快說說,我還真沒聽過,很有名嗎?”


    “江南你知道吧?”


    “這不廢話。”


    “那邊的吳儂軟語你聽過吧?”


    “醉歡樓的蘇蘇姑娘,那就是從江南來的,她隻要一張口就能讓京城的一半男人酥掉骨頭,誰能誰人不知?”


    “這荼蘼班中,那可是一水的江南姑娘,而且還都精通各色琴技,還能歌善舞,多才多藝”


    “這我也聽說過。”又有一人加入了八卦:“聽說那裏麵的姑娘都有閉月羞花之姿。”


    “切,說得再好聽,不還是取悅人的嗎。”有人對此嗤之以鼻。


    “你懂什麽?人家還都是清官人,隻賣藝不賣身。”


    也不禁有人酸道:“說得好聽還不是為了給自己臉上貼金,好嫁進權貴人家做妾。”


    “哼!那你也不想想人家為什麽鉚足勁了,都要嫁進權貴人家做小,都不願意你嫁給你呢?”便也有人看不得他這副酸樣。


    “不過就是一些戀慕虛榮的女人罷了。”


    “得了吧!你還不是嫉妒人家有那本事,而你沒有,但凡給你個機會,你怕是會恨不得以身代之。”


    “就是,你不過是吃不到葡萄,說葡萄酸罷了。”


    “也不照照鏡子,看看自己是什麽德行。”


    最終那滿嘴酸氣的人,被其他人噴得啞口無言,隻能憤憤地甩袖離去。


    “自己一肚子的男盜女娼,便看誰都是那醃臢物,我呸!”


    “聽說那荼蘼班,每次演出後都會將一半的收入,捐給當地的慈幼堂。”


    “她們一路從江南到京城,捐出去的銀子少說也有萬兩。”


    “也不知她們什麽時候,才能到京城。”


    “許就在這一兩日了。”


    元盛井聽到此處,也不禁暗忖道:還以為又是‘笑貧不笑娼’,卻不想人家還有這樣的義舉,難怪她們的名聲如此之好。


    果然是,公道自在人心。


    元盛井放下茶錢,便起身離開。


    而另一邊被京城眾人討論荼蘼班中,秦王和順王便混在其中。


    等二人將車上的箱籠,都搬進落腳的客棧屋裏後,玉蘭便道:“越往京城走,核查你們身份的人就越多,明日便該進城了,我們隻能送你們到此處。”


    秦王和順王麵麵相覷,玉蘭說得沒錯,他們也感覺到了。


    但眼看就要進京了,而這段路也是最危險的。


    一時間他們也不知道該如何,才能安全進京。


    就聽玉蘭又道:“我打聽過了這附近有一處皇莊,如今也是國師大人的地盤,你們可以先去皇莊打探一下京城局勢。”


    “多謝玉蘭姑娘指點。”兩人立即應聲,抱拳朝著玉蘭行了一禮,表達謝意:“我們今晚就會離開隊伍。”


    “好。”玉蘭點點頭也離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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