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好險,差點就被發現了。那幾個人是怪物嗎?才剛進入偉大航路後半段就有這麽強大的感應能力……”女子躲在一個身形高大魁梧但卻神色呆板的男人身後,心有餘悸的拍了拍胸,“不愧是很早前就出名的海賊紅發香克斯……恩,還有十兇之首的暗刃伊斯特!”


    隻是遠遠看上一眼,對方竟然就望向了她的方向,這份洞察力已經不能用恐怖來形容了。


    而對方身上的殺氣明明是壓製著的,但就在哪眼神掃過來的刹那,她卻仍舊有了一種心悸的感覺,就好像對方在那瞬間用淩厲的殺氣籠罩了她。


    “阿拉阿拉,我迪婭好歹是黑暗傭兵十兇第七,不過差六名罷了,差距不至於那麽大的吧。”迪婭不服氣的嘟起了腮幫子,“那個九酒還不是綴在了我後麵,十兇之末呢……”


    好像是想到了什麽,迪婭歪了歪腦袋,忽然鬆了口氣:“也還好boss要我找九酒而不是伊斯特……我才不要麵對殺氣那麽重的家夥呢!”——顯然她並不知道,談話這類事情找上九酒,那絕對是最令人傷感的事情之一,絕對不亞於找伊斯特切磋武藝。


    想通了這個問題,迪婭一拍表情呆滯的男人露出一個大大的燦爛笑容:“大個子,我們走吧!”


    ***


    香克斯摸著手臂,隨著距離島中心的逐漸接近,即使一直開著武裝色霸氣,那股灼熱之氣還是漸漸滲透進來了。連他都這樣了,那麽那些不會武裝色霸氣或者會而不精者會是什麽感覺?


    他看了一眼黑暗精靈,對方的身影依舊飄忽不定,似乎在這片火海之中如魚得水沒有絲毫障礙。


    “九酒他們到哪裏去了?”他嘀咕了一句,“剛才那批家夥是怎麽迴事啊?”


    就在剛剛,他們離開了遇到突然襲擊的巨大刀叢的地方之後,沒走多遠便遇上了一批人類,恰好遇上刀叢攻擊,但那批人類卻沒有和他們聯合起來對付刀叢反而來攻擊他們了。


    而令人驚駭的是,海賊們發現被那刀叢在火紋披風上留下比較深的破壞之後,火紋披風對島上火焰的抵禦能力就變得很低了。而為了幫助那幾個披風被破壞的夥伴,幾個海賊也起了搶奪那批人類披風的念頭。


    混戰就這麽開始了,紅紅火火灰灰白白的顏色中,沒有見聞色霸氣的海賊就感到有些束手束腳了,眼前火焰與刀叢相交織,大家穿的都差不多,就怕出手傷到自己人。打著打著一群人就分散了。


    伊斯特並沒有參與混戰,事實上他認定了其中一人追了上去,而香克斯一眼掃見了黑暗精靈的動作也追了過來,追上之後伊斯特一記攻擊之後那人就掛了,接下來就成了眼下的局麵。


    伊斯特掃了香克斯一眼,停下了腳步,身形變得凝實。他看了一眼紅發的海賊船長,低聲吐出一句:“我在他身上……沒有感受到活人的氣息。”


    香克斯剛想說會不會是披風的原因,下一刻卻是靈光一閃理解了對方這句話的內在含義,驚訝的瞪大了雙眼:“等等,你的意思是,這不可能?”


    沒有活人的氣息可以理解為生命氣息被遮蓋,也可以理解為——他們根本就不是活人。如果是貝克曼或九酒來聽這句話或許會衍生許多想法,但是對一向直接從字麵意思理解問題的紅發船長來說,倒是剛好歪打正著猜對了黑暗精靈的意思。


    “我下手並不重,打算留活口提問。但在下手的瞬間我能感覺到……我殺的是個死人,並不是活人。”


    “如果是死人怎麽可能還能走動還能戰鬥?這不符合常理!”


    伊斯特凝視紅發船長,抬起尚未收迴的匕首:“要親身體驗一下活人與死人的感覺嗎?”


    香克斯咽了口唾沫:“還是算了。”


    伊斯特麵無表情的收迴匕首,轉頭繼續前行。


    “好吧好吧。偉大航路上沒有什麽不可能。”香克斯抓了抓腦袋,苦思冥想也沒得出什麽好的結論,“不過如果是死人的話,那他們為什麽要攻擊我們,這座島不是對死物沒有傷害嗎?那死人的話根本就不需要擔心這點吧。”


    伊斯特眸中殺機一閃而過:“或許是陷阱……”


    “陷阱?啊?是指什麽啊?這披風和靴子還是要我們去找礦石的事情?”


    伊斯特卻沒有再理會他,香克斯也隻能用他那明顯不夠靈光的腦袋思考這件事中的蹊蹺,不過很顯然沒有收獲,他無奈的摸了摸鼻子:“無論如何,島中心還是需要去看一看的。或許就行發現什麽呢。大家也會向那裏走的吧。”


    這座島並沒有大路,但也沒有什麽明顯的障礙物。地麵凹凸不平,全是熊熊燃燒的烈焰,仔細觀察那坑坑窪窪的土地能看到許多大小不一的洞口,多半是焦黑或者紅的亮眼的色澤,還有一些裂縫——都是刀叢們留下的。


    眼睛中仿佛隻剩下了“紅”這一種顏色。


    伊斯特其實很不喜歡這麽鮮豔的顏色,就算是現在,他接受了陽光,但依舊不喜歡紅色。


    他掃了一眼身旁的紅發船長,在內心默默修改了前一句話。其實某些情況下,討厭的事物也並不是絕對的。


    再次隨手砍掉攻擊的刀叢,兩人不約而同的停下了腳步。


    在他們麵前的,是一座幽深的峽穀。


    峽穀大約數十米寬,兩邊懸崖陡峭如同刀削,是燃燒到極致的暗紅色,從上麵俯視下去,那最底下滾動翻騰之物還隱隱給人一種粘稠的質感,點點金色與亮橘色摻雜其中。


    “是岩漿。”香克斯肯定的道,“我們走這個過去?”


    他指著橫跨在峽穀上的吊橋,連接兩岸的繩索隻有小臂粗細,在遮蔽了視線的烈火中隱約能瞧出歲月鐫刻下的滄桑,上麵還有很多或許是刀叢留下的劃痕。橋上架著一條條的木板,但是卻缺失了好多塊,就是尚在的也有不少已經腐爛。


    這橋一看就很危險。但以黑暗精靈的身手,別說這是一座還有五成完好的吊橋了,就算隻剩下一根繩子隻要沒斷他就能安然無恙的渡過,因此他二話不說就欲踏上那吊橋,但卻被香克斯攔住了。


    “我先過去。”香克斯說完便不由分說的踏上了吊橋。


    這座橋隻是看起來還能用,而且即使到了對岸也不知道是否有危險。香克斯不願讓伊斯特去冒這個險。


    黑暗精靈抿了抿唇,望著紅發船長的背影不發一言。


    香克斯的速度很快,也走得很穩,不一會兒就走的了吊橋的中央,而那座橋由於承受了一個人的重量也沉了下去,腐朽的木板發出吱嘎吱嘎的聲音仿佛隨時會斷裂,整座橋還隨著香克斯的走動令人擔心的直晃悠。


    好在很快香克斯就走到了對岸,他觀察了一番砍掉一些刀叢確定沒有問題,便招手示意伊斯特過去。


    伊斯特矯健的身姿一躍而起,在那腐朽的木板上健步如飛,他就像一根羽毛落在那破舊古老的吊橋上,那吊橋竟然沒有一絲晃動和凹陷,似乎在上麵行走的精靈沒有沒有給它增加一點點的重量。黑暗精靈身形優雅輕靈,行走的姿態宛若跳舞,而火紅色的披風與黑色的皮甲便是另類的華麗舞衣。


    隻是片刻精靈便靠近了橋的盡頭,但意外卻在那一刻發生——對岸一點刀叢朝著伊斯特砰然射出,他輕鬆的閃身避過,而那刀叢便不閃不避的砍在了繩索上。


    刺啦!


    繩索猛的斷裂,下一刻就傳出一陣讓香克斯毛骨悚然的聲音。


    格拉格拉,哢嚓……


    那橫亙在懸崖間有數年之久的吊橋,竟然在這一刻轟然斷裂!


    伊斯特隻覺得腳下一輕,身體瞬間淩空,身後的火焰似乎在那一刻猛的劇烈了很多,舔噬著他的後背,眼中赤紅一片,還有這金色火光飛舞,天上的太陽刺入了他的雙目,讓他的雙眼在瞬間感到酸澀無比,下意識的就閉上了眼睛。


    耳邊有人大吼:“抓住我的手!!!”


    是香克斯的聲音。


    伊斯特想也不想的伸出手,下一刻一隻有力的大手一把握住了他的手腕,一把將他扯上了岸,巨大的慣性使得兩人都收不住力道,黑暗精靈直接跌到了自家船長的身上,而香克斯被這力量一撞也是後退了一步才站穩。


    經曆了這可以說是死後餘生的事情,黑暗精靈的麵色卻還是沒有絲毫變化,但香克斯卻是一把抱住了他,那雙剛才救人之時還顯得十分穩定的手現在卻有一絲顫抖。


    懸崖底部是岩漿,最熾熱的岩漿,其上蔓延著高達幾十米的巨大火焰,而這個峽穀更是有幾十上百米的高度。如果落了下去,那麽……


    香克斯的雙臂不由緊了緊。


    紅發船長的心跳聲明顯比平時快了一倍,伊斯特猶豫了一會,隱隱明白了對方在後怕什麽,雖然覺得香克斯的表現似乎有些過了,但最終還是沒有動手推開對方,而是任由他抱著自己。


    香克斯的情緒逐漸平穩了下來,他意識到了自己的失態,漸漸鬆開了懷抱,但還是緊緊抓住了黑暗精靈的手,一臉堅定的看著他,緩緩開口,就像是在陳述一個諾言一般一字一句的道:“我抓住你了。”


    ——永夜島那次,我沒有能夠抓住你,這一次,我抓住你了,就不會再放手。


    伊斯特盯了紅發船長片刻,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在聽到這句話的瞬間產生一種自己也無法理解的情緒,似乎是暖暖的,但卻不同於這座燃燒島帶給人的那種炙熱。


    一種是皮膚與體表上的感受,另一種卻是直達從未有人深入的內心。


    他沉默半響,最終吐出了一個簡單的音節:“……恩。”


    作者有話要說:新年第二天……大家元旦假日快樂啦~\(≧▽≦)/~


    黑皮把自己賣了_(:3」∠)_啊,我什麽都沒說。


    毒藥:紅發海賊團的船長大人你好,如果你的船(夫)員(人)伊斯特掉下了懸崖,那麽請問你會怎麽做?


    香克斯(理直氣壯):當然是跳下去啦!


    毒藥:找不到人呢?


    香克斯:那就直到找到為止!!


    毒藥:真是一個好船(丈)長(夫)!(心聲:其實我覺得伊斯特會在您老跳下去之前就攀住崖壁的有木有?!話說為什麽我覺得好冷啊……)


    伊斯特:……(麵色陰冷的盯著某方向的兩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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