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世界有一個奇怪的島嶼,它所處的位置是——半空中。不及空島的高度,卻也遠遠高於海麵,和新世界的大多數島嶼不一樣,這個島嶼沒有磁場……也就是說,不會有記錄指針指向這個島嶼。


    這個島,被命名為“懸空島”。


    這個島在很久之前便已經存在,而到了現在,知道這個島嶼存在的人已經寥寥無幾了。


    而關於“懸空島”的傳言卻流傳在偉大航路之上。


    幾乎沒有人知道“懸空島”上麵有什麽。有動物或植物?有沒有人類居住?亦或就隻是荒島?還是說埋藏著寶藏?


    一切的一切都沒人知道。


    據說在島的四周,常年環繞著連綿不絕的黑紫雷電。這些雷電有時會消失,但因為沒人親眼所見這個島,也沒有證據,因此傳言仍舊隻是傳言。


    據說,很久以前就曾有不少好奇心濃烈同時對財寶的渴望泛濫的家夥,試著穿過這些令人一看便心生怯意的恐怖雷電。但他們甚至來不及交待遺言,便在接觸到第一道閃電的時候,化為灰燼。


    有人親眼目睹試圖登島的夥伴被雷電劈為風中的塵埃,將這消息宣傳了出去。當然,即使他這麽做了,但卻隻會激起更多不怕死的家夥試圖尋找這個島。


    另外便是……在新世界的傳說上,多了代表“禁地”的一筆。


    島中心坐落著一座外表黝黑的城堡,粗看並不華麗,但越是細看,便越是會感受到一股磅礴莊重的氣勢。


    城堡中一如它的外表那樣黑暗。偌大的空間中沒有多少生氣,隻有兩個男人麵對麵坐著,中間是一副棋局。


    一個男人拿著杯沒加糖的咖啡,透過落地玻璃窗,望著窗外的電閃雷鳴,忽然迴過頭,看著與自己對弈的男人:“恕屬下冒昧,這些雷電,每次隻能持續一年吧,今天是消散的時間?”


    “沒錯。”另一個男人同樣拿著一杯咖啡,卻是加了糖和牛奶的。他望了望窗外,輕輕勾起嘴角,隱隱帶著一絲玩味,“a,你以為為什麽我會拉你在這兒下一整天的圍棋?”


    “……您告訴屬下時間沒關係麽。”


    “我願意就行。”男人揚起下巴,嘴角的弧度顯得他有些高傲,但卻令人覺得這是理所當然。a卻是已經習慣了男人的態度,隻是看著天色,偶爾開口和男人說上幾句話,神色一貫的恭敬。


    原本粗如古木的閃電如今已細如發絲,a看了一眼男人,隻見男人眯著眼,嘴角是不明意味的弧度。


    所有閃電消失的一瞬間,這片終年被雷電包圍的海域仿佛一下子變成了另一個世界,除了蔚藍的大海與潔淨美麗的純色天空,隻有這座“懸空島”孤零零的浮在半空中。


    在同一瞬間,男人放下了手中的咖啡杯,起身走到落地窗前,對著雷電消失的島外,喃喃念到:“雷霆萬鈞……降臨此島,環繞此島……擅入者,滅無赦。”


    不見男人有什麽特別的動作,話音剛落的瞬間,空氣中立刻產生了一種肉眼難見的細微顫動,淡淡的紫色出現在空氣中,劈劈啪啪的聲音漸漸響起。像是憑空長出來的一樣,一道道細小的雷電出現在空中,然後在短短五分鍾內急速膨脹,最終成長為與消失之前相差無幾的巨大黑紫色雷電。


    歎息一聲,a看著窗外再次變得密集的令人不寒而栗的巨大雷電,轉而眼神複雜的看向男人。無論看多少次,他都會被這個男人的能力所震撼。如果不認識他,他也絕不想做他的敵人。


    這種敵人,實在太可怕了……難怪紅土大陸上的那群人一直想要這個男人去死。


    “世界政府啊……我被稱為聖言者之後便一直想要我為他們所用,我不合作就想將我置於死地。”男人露出一個輕蔑而自信的笑容,“但自從我離開他們掌控之後找了我十年了,我不還是好好的在這兒麽?他們與其有空花時間在這上麵,還不如在自身多下點功夫……不過這樣對我的計劃來說,卻是好事。”


    a這才發現自己下意識間將心裏所想說了出來。


    他有些窘迫,但看著這個被稱為聖言者的男人臉上自信到高傲的笑容,忽然笑了起來。


    “笑什麽?”男人皺眉。


    a笑的很開心:“我隻是想到,您這次的這個計劃……又玩了世界政府一把啊。”


    巨樹島發生的事情沒有出乎他們的意料,隻是他們沒想到,本來被定位為棋子的黑暗傭兵“暗刃”伊斯特會幫助羅傑海賊團——這是唯一一個變數,不過,這點微小的變數絲毫沒有影響到結果,與他們原本想要的一樣:政府的賞金獵人大敗而歸,羅傑海賊團得勝。


    而他們的所作所為與目的,當然不是單純針對那些聖十字獵人和羅傑海賊團,世界政府方麵的想法也j□j不離十。


    但是很遺憾,這次黑暗傭兵公會中,對於羅傑海賊團的懸賞令,是a代替聖言者下的。


    而目的……當然是為了擾亂政府與世界的視線與判斷。


    “……從側麵給世界政府以武力的展示,同時表達沒有正麵衝突的意思。但是您其他的動作,至少現在,他們可沒有注意到……讓屬下猜猜,您是想挑起混亂?”a說著又立刻否定了自己的言論,“好吧,屬下知道您不會隻想著這點事情。”


    男人聽完,臉上又恢複了帝王般的高貴而不容冒犯般的高傲神色,他端起咖啡啜了一口,帶著絕對自信的語氣開口:“那是自然。”


    a閉了口,他看著對方再次望向窗外,那意味不明而十足自信和高傲的神色,漸漸的入了迷。


    窗外雷電轟鳴的聲音仿佛消弭殆盡,隻剩下眼前這個被尊稱為聖言者的男人,仿佛王者。


    ——不,這個男人,就是那個天地萬物盡在掌控之中的一代帝王。


    ***


    無論什麽新聞,隻要不觸及大眾利益或者是改變世界格局的大事,總會很快的淡出人們的視線。


    新世界巨樹島事件發生一星期後便從世界人民的飯後閑談話題中消失。


    黑暗傭兵界的單子也在不斷刷新。


    除了尋常占大多數的各種可以算是民事糾紛的單子,關於貴族的、海軍的單子占的比例卻隱隱多了起來。


    “海軍要塞,海軍科研部的研究員……”九酒伸長脖子讀完黑暗精靈手上拿的一份任務單子,然後有些猶豫的開口,“伊斯特,你想接這個單子?其實現在這段時間……這種和世界政府啊海軍啊有關的單子,我勸你還是不要接的好。”


    九酒的神色在昏暗的燈光下看不真切:“其實很多事情隻是我的猜測,但是j□j不離十。對你來說,你是不會有興趣也沒有必要知道的。而且有些事情,其實也不是你想的那樣……”


    伊斯特依舊麵無表情,身上浮現出若有若無的殺氣:“要追殺,讓他們來。”


    “可是我覺得沒這麽簡單……”


    伊斯特不再說話,但是以九酒的眼力當然能看出這隻是對方不想再多言來表達自己的決定。


    你他媽和世界政府那幫家夥有仇嗎?科研部哪是這麽好惹的?——九酒很想這麽抱怨,不過他當然沒有,除非他想去鬼門關走一遭。


    對於伊斯特對這個任務單子的執著,九酒不是不能理解。


    畢竟這是掛了海軍名義的。


    由於最早的加裏·金西事件之後,海軍就對伊斯特投以了關注,如果沒有政府還有海軍方麵的關注,一些零零碎碎的麻煩也就不會來。而且自從巨樹島事件之後,海軍對於‘暗刃’的執著更高了。


    ——若不是沒有相片,海軍的官方通緝令早就出來了。


    若是平時,對於伊斯特接了單之後成功的可能性,九酒基本不會去考慮。


    越是接觸,他就越是覺得沒有比這家夥更好的刺客了。


    ——一個天生的刺客。


    但這次,九酒卻莫名的覺得有些懸。


    關於政府與海軍的隱秘,九酒以常年來的關注,多少還是稍微弄到了一些消息。


    他明白政府的特工部門cp(cipher pol)在近年來得到重用,但似乎暫時被冷落的海軍科研部,實則卻是養精蓄銳,誰也不知道他們到底在研究些什麽東西。


    但黑暗精靈性格中的執著與自傲,讓他知道多說無用,於是隻能作罷。


    ***


    路途平靜,伊斯特最終在距離自己的目標最近的島嶼上的一個城鎮酒館中做最後的休整。


    目標人物所在的位置是位於偉大航路前半段,第七條磁力航線上的g-6,全稱為great line(偉大航路)第6支部。


    雖然伊斯特不會自大到認為以自己一人之力能與一個要塞抗衡,但是他需要做的並不是攻打要塞,而是潛入和刺殺——這相對來說壓力是呈幾何式減少的。


    但是潛入一個要塞也不是簡單的工作,在成功遇到自己的目標人物之前的危險可能會更多。當然,真正找到目標人物之後的過程相對會簡單很多——畢竟如果不是特殊情況,一個單純的研究員並不會具備多麽強大的戰鬥力。而九酒在調查過那個研究員後也肯定了這點。


    即使是這樣,伊斯特還是保持了該有的警惕——在完成任務並離開g-6之前他不會放鬆應有的警惕。


    一切準備周全。


    迪斯帕納之刺在手,將已成為‘暗刃’標誌的麵具置於臉上,伊斯特收斂了渾身氣息,悄然間已綴在一人身後。


    ——照理說直達任何海軍要塞的船隻是極少在中途的島嶼停下補充物資等,但這次卻是例外。


    據情報,是一個在外遊曆的科研部戰鬥人員要搭乘這搬船返迴g-6,而那個人員便是在這個島上等待軍艦的到來。


    那個人員對外的名義是海軍,位於白榜第80位,名叫加蘭·諾德——也就是伊斯特麵前這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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