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追求
[海賊王]從海中撈上黑皮後 作者：毒藥無形 投票推薦 加入書簽 留言反饋
伊斯特一如既往的沉默著，香克斯坐在樹洞口，觀察著外邊的森林。
很安靜，沒有香克斯聒噪的嘰裏呱啦講話，這片安靜忽然就變成了近乎於死寂的靜謐。
伊斯特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有這種感覺，於是他麵無表情的盯著前方的香克斯的背影，微微思索，最終卻仍是隻能得出一個“習慣成自然”的結論。
……這真不是一個好習慣。
香克斯忽然轉過頭，蹭蹭蹭幾下爬到伊斯特身邊——這個樹洞不高，隻有一米五左右，無法站立。
紅發少年帶著笑臉開口：“估計這個晚上賞金獵人們不會行動吧……森林裏看起來一點動靜都沒有。伊斯特，你挑的這個樹洞視野和隱蔽性都很不錯哎！”
黑暗精靈漠然的看著香克斯，沒有說話。
香克斯早已習慣了黑暗精靈的沉默，但這次卻並沒有像以往一樣，信手拈來各種話題開講，而是認真的看著黑暗精靈整整兩分鍾，續而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發問：“黑暗傭兵的生活，有趣嗎？我聽說，這是種很兇殘的職業……”
如果安德魯或是九酒在這裏，聽到香克斯的形容，一定會不約而同的說：“兇殘個毛！最兇殘的不就在你麵前麽！”
——當然這兩人現在都不在這裏，所以紅發的疑問很順利的被伊斯特接收到了。
就如同紅發已經習慣伊斯特的沉默，伊斯特在除了習慣某個聒噪的聲音外，也同時習慣了對方話題的跳躍性。
但對於對方的提問，伊斯特卻不知如何迴答。無法迴答，幹脆就繼續沉默著。
離開塞勒斯特號後，花了半年時間，他終於完全掌握了這個世界的語言，並且已經完全適應了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
而刺客，便是他選擇的生存方式。
在伊斯特原來的世界，卓爾一族有不少到地表世界曆練的族人，雖然黑暗精靈們對地表世界很不感冒，但不可否認，有時候地表世界的紛亂更容易讓黑暗精靈們獲取生意。
黑暗精靈一族是最好的刺客。他們冷酷無情，行事狠厲，唯利是圖，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雖然有時候手段殘忍了點，但不可否認，他們的確是最適合做刺客的一個種族！
所以雖然地表種族大都不喜歡這個以“卑鄙”、“殘忍”、“冷酷”等負麵評價聞名的卓爾一族，但也隻得承認：在足夠的利益支撐下，他們是最好的刺客！
在伊斯特原來的世界，人類會為了各種理由雇傭刺客刺殺同樣身為人類的同族，尤其喜愛雇傭黑暗精靈，這在伊斯特在地表世界曆練的過程中也深有體會——他曾經接受過人類的雇傭，刺殺了不少人類。哦，還有獸人。據說那次刺殺剛好是在人類與獸人的戰爭期間。
不過那和他沒有絲毫關係，他隻負責刺殺。
現在也是如此！
除了殺人，伊斯特並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即使現在有了就算幾年不接任務也能輕鬆度日的金額，伊斯特也不想讓自己的生活有太多的空閑時間……他需要有一堆任務來填滿他的行程。
隻有這樣，他才沒有時間去想一些不必要的東西。
“……我聽羅傑船長說過，黑暗傭兵是個淘汰率很高的職業，就算比起危險重重的海賊獵人，黑暗傭兵的死亡率也更勝一籌——起碼賞金獵人還是得到世界政府認證的明麵上的職業，而黑暗傭兵這種黑暗麵的職業是不能得到政府的認證的，這點上就和海賊一樣，隻不過並不是所有黑暗傭兵都是世界政府需要殲滅的對象罷了。”
香克斯說著，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啊”了一下：“對了，伊斯特，雷利大叔前些時間向我介紹了黑榜和白榜……在我看來，這些東西存在的意義，對於那些真正的高手來說，隻是笑話吧。雷利大叔稍微介紹了一下兩榜新晉前百的一些潛力人物，比如‘詭笛’、‘觸手’、‘鬼才’和‘暗刃’。因為我們拿到的黑榜並不全，人物大都隻有一些被喊得比較多的外號。”
乍然聽到自己的外號出現在對方的話語中，伊斯特愣了一下，微微抬眼打量著紅發人類少年的神色——沒有任何表情能說明他對這個稱唿有什麽特殊想法。
紅發侃侃而談，對每個人物都發表了一兩句看法。
“……說到‘暗刃’，其實我覺得，他不像是為了錢財或是個人興趣或者其他什麽原因而接任務，雖然對他並不了解，但我卻覺得，他是為了任務而任務。”
為了任務而任務？這個奇怪的形容令伊斯特有一絲驚愕，但從表麵看，黑暗精靈仍舊是一臉冰冷。
香克斯並不知道他所評價的對象此刻就坐在他麵前，於是他毫無壓力的接著發表見解：“我感覺他似乎是不想讓自己有空去做其他事情，是有意讓各種任務壓死自己……其實他完全沒必要那樣做啊。如果是想尋找自己的生存意義，那麽根本不需要選擇那麽艱難而扭曲的道路……”
尋找自己的生存意義……原來，在其他人看來，他是在做那樣的事情麽？
伊斯特對香克斯的所謂“分析”不置可否，但還是木著一張臉，提出了一個問題：“他該做什麽？”
“做什麽……這個我還真沒想過。”香克斯皺眉，按了按頭上的草帽，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看向伊斯特：“我隻能說，如果是我的話，那就找些夥伴，一起冒險嘍。人總是需要有些追求的嘛，無論是做海賊，還是傭兵，或者是賞金獵人，都是不錯的選擇。”
伊斯特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
而在伊斯特和紅發離開後，羅傑海賊團的眾人再次聚在一起談論。
“我們在這個島已經呆了三天了吧。”雷利看了看手上的新世界專用記錄指針，兩支針頭分別指向了兩個方向，最中間一根指針卻還微微搖擺著。
“是的，我們早在上島之前便將需要行進的航線記錄了下來，不需要等待一個月，現在既然準備完畢，可以迴船了。”航海士迴答說。
羅傑用手拈著兩撇小胡子，笑道：“伊嘻嘻嘻嘻……迴船必須要穿行森林，那麽，那群家夥也真能忍的，特意等待這個時刻嗎……”
“看來是這樣沒錯。”安德魯攤了攤手，一臉無可奈何，“可惜雖然我的身體狀態比幾年前一上岸就要癱倒好了不止一點——現在基本可以像個普通人一樣行動了——但是控製海流這種事情在這種大森林裏就是雞肋啊雞肋！……所以。”
金發的舵手先生頓了頓，一臉聖潔相：“我決定今晚先迴奧羅·傑克遜號。留著船匠先生他們兩個看船三天，我十分過意不去！所以我決定去和他們一起守船！”
“……吃喝玩樂三天然後去守船一個晚上的‘英雄’嗎？”巴基忍不住鄙視安德魯，然後立刻得到了來自舵手先生的同情眼神：“可憐的巴基，你難道不知道嗎，你明天很可能被一群十倍百倍強於你的據說三頭六臂的怪物——傳說中的‘聖十字’包圍然後先蹂躪個一百遍啊一百遍之後再大卸八塊最後再……”
安德魯沒能繼續說下去，因為他被一直沒有參與這種“男人才該參與的話題”的好心的芍藥小姐一腳“請”出了樹屋，伴隨著安德魯姿勢不雅的以不小心臉著地的天使降臨姿勢降落地麵，她的話才遠遠飄過來：“……啊，檢查下你的武器，路上當心。這個夜晚，他們應該不會輕舉妄動。”
——草，比起羅傑和雷利，芍藥才是真正的隱藏boss吧？！
安德魯呲牙咧嘴的摸了摸差點摔成四瓣的屁股，一扭一扭的進入了森林……
***
夜晚的森林與白天的森林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如果說白天的森林，能給人一種清新、美麗的感覺，那麽夜晚便不可避免的令人感到幾分或多或少的陰森。
距島中心的參天古木有一段距離的一顆粗壯的樹木上，一個人為挖出的樹洞中，身著不明獸皮製作而成的服裝的年輕男人借著地上的柴火帶來的光源，仔細處理著手中的箭支頭部。
一把混合著遠古獸類的骨材與稀有木材製作而成的弓靜靜的躺在他身邊的地上，而青年的另一邊，是一堆已經完成處理的箭支和一堆沒有處理的箭支，處理完畢的每一支箭都精美如藝術品，其上的頭部，更是經過了極為精細的雕刻處理，透著一股神秘氣息的同時，卻也透著一股並不鮮明的冷意。
這個樹洞中人並不多，隻有五個，另四人都或多或少的為青年這種棄槍支彈藥不用而轉而使用弓箭的行為感到了不解。
槍支的體型比弓箭要小，射速快，隱蔽，易擊中目標。若是使用弓能輕易的鎖定敵人，那麽沒有使用槍卻辦不到的道理。
是不會使用？——那不可能。那是用不慣？——也沒有理由。
“這麽年輕的聖十字……可不要壞了我們的事。”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了，言語中充斥著不信任。
青年看了他們一眼，什麽也沒說。
沒錯，青年的確是在一個月前才得到世界政府賜予的“聖十字”級賞金獵人的頭銜。但若是沒有實力支撐，再怎麽機緣巧合也是得不到這個頭銜的。另四個聖十字也明白這點，因此抱怨歸抱怨，卻也沒有無理取鬧。
“為了方便稱唿，大家報一下名字吧。其他不知名字的聖十字就算了，我們五人如果要一起行動，不知道名字很麻煩吧？”五人中唯一一個女人開口提議，“我叫開魯多娜。”
三個賞金獵人紛紛報上了名字，最終四人一齊看向了不發一言，認真忙活著手上工作的青年。
青年沒有停下動作，頭也不抬的吐出幾個字：“巴德伊。”
這稍顯無理的動作卻沒有讓另四人感到不滿——對於已經具有“聖十字”級實力的賞金獵人來說，哪幾個沒有些古怪的脾氣或是習慣？巴德伊這種程度的完全不算什麽。
“巴德伊？”開魯多娜念了一遍，皺眉迴想著什麽，忽然一挑眉，問道：“你的全名是巴德·德伊嗎？如果涉及你的*可以不迴答。”
青年有些意外，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沒錯，的確是巴德·德伊。你怎麽知道？”
“果然啊，那麽還是叫你巴德吧。至於原因……半年前我剛去過凱爾特族所在的那個島，並且呆了足足兩個月的時間，對那兒的習俗有些了解。”女人這麽迴答，然後對一旁不明所以的三個男人說道：“關於他的問題你們不用擔心了，凱爾特族人……沒有比他們更適合在森林中活動的民族了。而弓箭——基於對凱爾特族的那些了解，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比起槍，弓箭會更適合他們。”
“凱爾特族？怪不得。”一個賞金獵人看來學識也挺廣，他思索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巴德多看了開魯多娜幾眼，然後繼續手中的活計。
“你要準備多少支箭？”看著地上那堆箭，開魯多娜隨意開口問了一句。
“我覺得足夠為止。”
“……那麽，你守夜，弄完了叫醒我換班吧。”一個男人說了一句，然後走到了樹洞邊上，靠著坐下。
另幾人也找了個位置坐下休息。
沒有人提到商量關於如何作戰的問題。
開魯多娜沒提，是因為她信任作為凱爾特族人的巴德。而另三個人沒提，是因為他們信任自己的能力，並不打算與現在名義上和自己可以算是“同伴”的另四個家夥真正合作——多一個家夥，就意味著除去羅傑海賊團的功勞，要被多分去一份。
這並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很快，整個樹洞中便隻剩餘木材燃燒的劈啪聲響，與刀削箭頭的有規律的聲音。
很安靜，沒有香克斯聒噪的嘰裏呱啦講話，這片安靜忽然就變成了近乎於死寂的靜謐。
伊斯特也不明白為什麽自己有這種感覺，於是他麵無表情的盯著前方的香克斯的背影，微微思索，最終卻仍是隻能得出一個“習慣成自然”的結論。
……這真不是一個好習慣。
香克斯忽然轉過頭，蹭蹭蹭幾下爬到伊斯特身邊——這個樹洞不高，隻有一米五左右，無法站立。
紅發少年帶著笑臉開口：“估計這個晚上賞金獵人們不會行動吧……森林裏看起來一點動靜都沒有。伊斯特，你挑的這個樹洞視野和隱蔽性都很不錯哎！”
黑暗精靈漠然的看著香克斯，沒有說話。
香克斯早已習慣了黑暗精靈的沉默，但這次卻並沒有像以往一樣，信手拈來各種話題開講，而是認真的看著黑暗精靈整整兩分鍾，續而摸了摸鼻子，有些不好意思的發問：“黑暗傭兵的生活，有趣嗎？我聽說，這是種很兇殘的職業……”
如果安德魯或是九酒在這裏，聽到香克斯的形容，一定會不約而同的說：“兇殘個毛！最兇殘的不就在你麵前麽！”
——當然這兩人現在都不在這裏，所以紅發的疑問很順利的被伊斯特接收到了。
就如同紅發已經習慣伊斯特的沉默，伊斯特在除了習慣某個聒噪的聲音外，也同時習慣了對方話題的跳躍性。
但對於對方的提問，伊斯特卻不知如何迴答。無法迴答，幹脆就繼續沉默著。
離開塞勒斯特號後，花了半年時間，他終於完全掌握了這個世界的語言，並且已經完全適應了這個世界的生存法則。
而刺客，便是他選擇的生存方式。
在伊斯特原來的世界，卓爾一族有不少到地表世界曆練的族人，雖然黑暗精靈們對地表世界很不感冒，但不可否認，有時候地表世界的紛亂更容易讓黑暗精靈們獲取生意。
黑暗精靈一族是最好的刺客。他們冷酷無情，行事狠厲，唯利是圖，為了目的可以不擇手段，雖然有時候手段殘忍了點，但不可否認，他們的確是最適合做刺客的一個種族！
所以雖然地表種族大都不喜歡這個以“卑鄙”、“殘忍”、“冷酷”等負麵評價聞名的卓爾一族，但也隻得承認：在足夠的利益支撐下，他們是最好的刺客！
在伊斯特原來的世界，人類會為了各種理由雇傭刺客刺殺同樣身為人類的同族，尤其喜愛雇傭黑暗精靈，這在伊斯特在地表世界曆練的過程中也深有體會——他曾經接受過人類的雇傭，刺殺了不少人類。哦，還有獸人。據說那次刺殺剛好是在人類與獸人的戰爭期間。
不過那和他沒有絲毫關係，他隻負責刺殺。
現在也是如此！
除了殺人，伊斯特並不知道自己還能做什麽。
即使現在有了就算幾年不接任務也能輕鬆度日的金額，伊斯特也不想讓自己的生活有太多的空閑時間……他需要有一堆任務來填滿他的行程。
隻有這樣，他才沒有時間去想一些不必要的東西。
“……我聽羅傑船長說過，黑暗傭兵是個淘汰率很高的職業，就算比起危險重重的海賊獵人，黑暗傭兵的死亡率也更勝一籌——起碼賞金獵人還是得到世界政府認證的明麵上的職業，而黑暗傭兵這種黑暗麵的職業是不能得到政府的認證的，這點上就和海賊一樣，隻不過並不是所有黑暗傭兵都是世界政府需要殲滅的對象罷了。”
香克斯說著，忽然想起什麽似的“啊”了一下：“對了，伊斯特，雷利大叔前些時間向我介紹了黑榜和白榜……在我看來，這些東西存在的意義，對於那些真正的高手來說，隻是笑話吧。雷利大叔稍微介紹了一下兩榜新晉前百的一些潛力人物，比如‘詭笛’、‘觸手’、‘鬼才’和‘暗刃’。因為我們拿到的黑榜並不全，人物大都隻有一些被喊得比較多的外號。”
乍然聽到自己的外號出現在對方的話語中，伊斯特愣了一下，微微抬眼打量著紅發人類少年的神色——沒有任何表情能說明他對這個稱唿有什麽特殊想法。
紅發侃侃而談，對每個人物都發表了一兩句看法。
“……說到‘暗刃’，其實我覺得，他不像是為了錢財或是個人興趣或者其他什麽原因而接任務，雖然對他並不了解，但我卻覺得，他是為了任務而任務。”
為了任務而任務？這個奇怪的形容令伊斯特有一絲驚愕，但從表麵看，黑暗精靈仍舊是一臉冰冷。
香克斯並不知道他所評價的對象此刻就坐在他麵前，於是他毫無壓力的接著發表見解：“我感覺他似乎是不想讓自己有空去做其他事情，是有意讓各種任務壓死自己……其實他完全沒必要那樣做啊。如果是想尋找自己的生存意義，那麽根本不需要選擇那麽艱難而扭曲的道路……”
尋找自己的生存意義……原來，在其他人看來，他是在做那樣的事情麽？
伊斯特對香克斯的所謂“分析”不置可否，但還是木著一張臉，提出了一個問題：“他該做什麽？”
“做什麽……這個我還真沒想過。”香克斯皺眉，按了按頭上的草帽，認真的思考了一會兒，然後看向伊斯特：“我隻能說，如果是我的話，那就找些夥伴，一起冒險嘍。人總是需要有些追求的嘛，無論是做海賊，還是傭兵，或者是賞金獵人，都是不錯的選擇。”
伊斯特想說些什麽，但最終還是沒有開口。
***
而在伊斯特和紅發離開後，羅傑海賊團的眾人再次聚在一起談論。
“我們在這個島已經呆了三天了吧。”雷利看了看手上的新世界專用記錄指針，兩支針頭分別指向了兩個方向，最中間一根指針卻還微微搖擺著。
“是的，我們早在上島之前便將需要行進的航線記錄了下來，不需要等待一個月，現在既然準備完畢，可以迴船了。”航海士迴答說。
羅傑用手拈著兩撇小胡子，笑道：“伊嘻嘻嘻嘻……迴船必須要穿行森林，那麽，那群家夥也真能忍的，特意等待這個時刻嗎……”
“看來是這樣沒錯。”安德魯攤了攤手，一臉無可奈何，“可惜雖然我的身體狀態比幾年前一上岸就要癱倒好了不止一點——現在基本可以像個普通人一樣行動了——但是控製海流這種事情在這種大森林裏就是雞肋啊雞肋！……所以。”
金發的舵手先生頓了頓，一臉聖潔相：“我決定今晚先迴奧羅·傑克遜號。留著船匠先生他們兩個看船三天，我十分過意不去！所以我決定去和他們一起守船！”
“……吃喝玩樂三天然後去守船一個晚上的‘英雄’嗎？”巴基忍不住鄙視安德魯，然後立刻得到了來自舵手先生的同情眼神：“可憐的巴基，你難道不知道嗎，你明天很可能被一群十倍百倍強於你的據說三頭六臂的怪物——傳說中的‘聖十字’包圍然後先蹂躪個一百遍啊一百遍之後再大卸八塊最後再……”
安德魯沒能繼續說下去，因為他被一直沒有參與這種“男人才該參與的話題”的好心的芍藥小姐一腳“請”出了樹屋，伴隨著安德魯姿勢不雅的以不小心臉著地的天使降臨姿勢降落地麵，她的話才遠遠飄過來：“……啊，檢查下你的武器，路上當心。這個夜晚，他們應該不會輕舉妄動。”
——草，比起羅傑和雷利，芍藥才是真正的隱藏boss吧？！
安德魯呲牙咧嘴的摸了摸差點摔成四瓣的屁股，一扭一扭的進入了森林……
***
夜晚的森林與白天的森林給人的感覺完全不同。
如果說白天的森林，能給人一種清新、美麗的感覺，那麽夜晚便不可避免的令人感到幾分或多或少的陰森。
距島中心的參天古木有一段距離的一顆粗壯的樹木上，一個人為挖出的樹洞中，身著不明獸皮製作而成的服裝的年輕男人借著地上的柴火帶來的光源，仔細處理著手中的箭支頭部。
一把混合著遠古獸類的骨材與稀有木材製作而成的弓靜靜的躺在他身邊的地上，而青年的另一邊，是一堆已經完成處理的箭支和一堆沒有處理的箭支，處理完畢的每一支箭都精美如藝術品，其上的頭部，更是經過了極為精細的雕刻處理，透著一股神秘氣息的同時，卻也透著一股並不鮮明的冷意。
這個樹洞中人並不多，隻有五個，另四人都或多或少的為青年這種棄槍支彈藥不用而轉而使用弓箭的行為感到了不解。
槍支的體型比弓箭要小，射速快，隱蔽，易擊中目標。若是使用弓能輕易的鎖定敵人，那麽沒有使用槍卻辦不到的道理。
是不會使用？——那不可能。那是用不慣？——也沒有理由。
“這麽年輕的聖十字……可不要壞了我們的事。”終於有人忍不住開口了，言語中充斥著不信任。
青年看了他們一眼，什麽也沒說。
沒錯，青年的確是在一個月前才得到世界政府賜予的“聖十字”級賞金獵人的頭銜。但若是沒有實力支撐，再怎麽機緣巧合也是得不到這個頭銜的。另四個聖十字也明白這點，因此抱怨歸抱怨，卻也沒有無理取鬧。
“為了方便稱唿，大家報一下名字吧。其他不知名字的聖十字就算了，我們五人如果要一起行動，不知道名字很麻煩吧？”五人中唯一一個女人開口提議，“我叫開魯多娜。”
三個賞金獵人紛紛報上了名字，最終四人一齊看向了不發一言，認真忙活著手上工作的青年。
青年沒有停下動作，頭也不抬的吐出幾個字：“巴德伊。”
這稍顯無理的動作卻沒有讓另四人感到不滿——對於已經具有“聖十字”級實力的賞金獵人來說，哪幾個沒有些古怪的脾氣或是習慣？巴德伊這種程度的完全不算什麽。
“巴德伊？”開魯多娜念了一遍，皺眉迴想著什麽，忽然一挑眉，問道：“你的全名是巴德·德伊嗎？如果涉及你的*可以不迴答。”
青年有些意外，他停下了手中的動作，抬頭：“沒錯，的確是巴德·德伊。你怎麽知道？”
“果然啊，那麽還是叫你巴德吧。至於原因……半年前我剛去過凱爾特族所在的那個島，並且呆了足足兩個月的時間，對那兒的習俗有些了解。”女人這麽迴答，然後對一旁不明所以的三個男人說道：“關於他的問題你們不用擔心了，凱爾特族人……沒有比他們更適合在森林中活動的民族了。而弓箭——基於對凱爾特族的那些了解，我完全有理由相信，比起槍，弓箭會更適合他們。”
“凱爾特族？怪不得。”一個賞金獵人看來學識也挺廣，他思索了一下，然後恍然大悟的點了點頭。
巴德多看了開魯多娜幾眼，然後繼續手中的活計。
“你要準備多少支箭？”看著地上那堆箭，開魯多娜隨意開口問了一句。
“我覺得足夠為止。”
“……那麽，你守夜，弄完了叫醒我換班吧。”一個男人說了一句，然後走到了樹洞邊上，靠著坐下。
另幾人也找了個位置坐下休息。
沒有人提到商量關於如何作戰的問題。
開魯多娜沒提，是因為她信任作為凱爾特族人的巴德。而另三個人沒提，是因為他們信任自己的能力，並不打算與現在名義上和自己可以算是“同伴”的另四個家夥真正合作——多一個家夥，就意味著除去羅傑海賊團的功勞，要被多分去一份。
這並不是他們願意看到的。
很快，整個樹洞中便隻剩餘木材燃燒的劈啪聲響，與刀削箭頭的有規律的聲音。